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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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我這是要報警的啊?!辈塬I廷指著水里的半截尸體,“你瞧瞧,諾,死人了?!?/br> *** 杜秋明干事還是挺快,讓身邊小弟回去打了聲招呼,人馬就到了,扯了一圈警戒線,法醫也來了。 警察署的人帶了專門的撈尸竿,其實就是竹竿子上綁了一個小鐵鉤,三人一組,一組在這邊推,一組在另一邊拉,想先把半截尸體拉上岸。 聞東和姜琰琰站在最末尾。 姜琰琰:“聞先生不搶著積功德的話,這可就被警察署的人搶走了?!?/br> 聞東倒是也不急:“不妨事?!?/br> 明明水溝不寬,水也不深,可那半截尸體卻總是撈不上來,杜秋明來來去去了好幾趟,看得都著急:“天都快黑了,辦事都麻利點兒?!?/br> “杜中隊,這尸體撈不上來啊?!?/br> “是啊,這每次快到岸邊又飄走了,那力氣可大的,感覺是有人在底下拽呢?!?/br> “這別是見鬼了吧?!?/br> “是苦主不愿意上來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站曹叔叔和杜伯伯的cp 第9章 警察中見過的事也不算少,有個腰間別著個旱煙的,五十出頭,大家都叫他老煙槍,遇到啥事都能說上兩句。 “怕是怨氣太重,不肯平白上岸?!?/br> “咋了不肯上岸,還得我給他磕頭啊?!倍徘锩髯苑Q是留過洋回來的,總是端著唯物主義的那一套。 西洋和南洋可差了去了,誰知道杜秋明去的是英吉利還是馬來西亞? 曹獻廷卻信風水,恭請著姜琰琰:“小神婆,你給看看唄?!?/br> 老煙槍瞧著來的是姜琰琰,眼皮子底下浮出希望:“姜家人在,那更好?!?/br> 這人和自家爺爺也算是有些交情,姜琰琰不好不賣他的面子,把袖子挽起朝水溝邊上過去:“早就想看了,一來人就扯個破條子在這兒?!?/br> 沒走兩步,卻對上杜秋明忿忿不平的眼神,姜琰琰收回腳尖,又搖著步子走了:“今個太晚,明個兒看?!?/br> 杜秋明冷哼一聲:“盡故弄玄虛,神棍都是這樣騙錢?!?/br> 姜琰琰拉著曹獻廷就走,等著沒了人盯梢,姜琰琰才說:“咱們晚上來,現在看了,也是白看?!?/br> “怎么了?”曹獻廷問。 “你剛沒瞧見?” “瞧見了啊,人撈不上來?!?/br> “那人撈不上來,是因為尸身底下有一只大鯰魚拽著,得有這么大?!苯葎澲?,恨不得把胳膊肘再拉長一點,“尸體入水溝,那鯰魚吃尸體,滋補修煉,快活得很,如今被你那一魚竿攪渾了,鯰魚精正生氣呢,這些人強行用撈尸竿去撈肯定弄不上來,得等到晚上,鯰魚修煉,講究吞吐精華?!?/br> 瞧著曹獻廷聽著糊涂,姜琰琰又說:“簡單來說,就是大晚上的那鯰魚得冒出頭來曬月亮,咱先埋伏,等他冒出頭來,一網子給網了,尸體不也就可以撈上來了嗎?” 姜琰琰說完,曹獻廷就站在原地,伸著脖子去看,姜琰琰拽了一把他的衣領子:“行了,你rou眼凡胎,也看不到那大鯰魚?!?/br> 曹獻廷縮回脖子,歡天喜地地點頭:“行,今晚就麻煩小神婆你了?!?/br> “今晚,你也一起?!?/br> 曹獻廷指定是不愿意的,姜琰琰又說:“半具女尸露水溝,鯰魚托尸不撒口,長沙名探曹獻廷,銳眼明冤定乾坤,大公報的新聞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br> 曹獻廷微微皺眉,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 一旁的聞東輕聲笑:“姜小姐的意思是,這案子,有文章可做,若是曹知事想要晉升,倒還真是別讓杜秋明一人搶了去,”聞東說完,復又看了姜琰琰一眼,語氣肯定:“不過我相信,曹知事有姜小姐這樣女中諸葛相助,杜秋明也成不了事兒?!?/br> 聞東回頭,指了指身后一直在催促小弟撈人杜秋明,語氣暴躁,著急跺腳。 聞東不忘補刀一句:“他這樣撈,便是撈到明天也撈不上來?!?/br> 曹獻廷使勁想了想,咬咬牙,答應了。 聞東回了小洋樓的時候,推開門,便看到阿毳趴在地上,睡了一個白天,剛醒。 阿毳修煉不過短短五十載,雖然能維持人形,可免不了動物習性,白日總是困乏,這次跑了老遠的路去還衣裳,回來看到聞東留的書信,說自己去釣魚,阿毳自己可以休息,阿毳便是睡了一天。 雖是睡了一天,可是事兒還是沒少做。 聞東進屋,屋里依舊是一股香水兒味,這是他們都不在的時候,管事的派了人灑掃了一遍。 聞東不適應,喊了管事的過來,說明日就不必灑掃了,換上新鮮的茉莉花,插在房間里就行。 管事的點點頭,問還有什么吩咐。 聞東想了想,突然問:“城里有沒有照相館?” “先生要照相?” 聞東點頭:“嗯,想留下一張?!?/br> “這個簡單,”管事的笑呵呵的,“我就認識照相館的師傅,先生不用出門,我喊他們過來就是,什么時候過來?” “就明天吧?!?/br> 聞東打發完管事的,屋子里的茶水也燒好了。 每日喝茶,是聞東的習慣。 過去的他很是暴戾,忍不住脾氣,動不動就噴火,所以才有了上岸吃人被后羿射殺的黑歷史,不過后來聞東遇到了一個活了百年的高僧,那高僧一眼便能看出聞東的真實身份,聞東將他視作知己,想不開的時候,就找他開解。 高僧開解人的辦法很特別。 聞東:“高僧高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怎么辦?” 高僧沒說話,只讓聞東捏著一只杯子,就開始往杯子里倒開水,水溢出杯口,冒著白煙燙聞東的手。 高僧問:“痛嗎?” 聞東:“高僧,我是半神啊,您忘了嗎?” 高僧:“唉,多喝茶吧,喝茶身體好?!?/br> 不過很可惜,高僧始終是凡人,活到第一百五十多歲的時候,坐化了,三年rou身不腐,寺廟里為他塑了金身,聞東也常去看望。 茶葉過了第二道水,聞東正襟危坐,開始喝茶。 阿毳一點兒一點兒匯報今天的事兒。 “已經和百曉堂說好了,日后只要有人發帖子說要找九頭鳥骨,無論事主是誰,無論選擇露不露名,百曉堂都得告訴咱們?!卑㈦フf到后面的,底氣似越來越不足。 聞東抬眼看著他,反問:“告訴我們什么?事主人名?” 阿毳低聲:“告訴咱們有這件事兒?!?/br> “哦?!甭剸|應聲,也沒說什么,百曉堂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規矩,聞東這張千歲九頭鳥的老臉也不能老用。 姜多壽發帖子的事兒,還是他們從江西南昌那幫當地摸扒子的口里逼問來的,人家百曉堂硬氣得很,一點兒也不肯透露,能交涉到這個地步,聞東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自己在百曉堂扈家碎了桌子的緣故。 他是不小心的,真的是不小心的,那桌子太脆,他只稍微有些不悅,一掌拂上,便碎了。 “龍家那邊沒什么動靜,不過最近倒是不少方士術士往南邊跑,不知道龍家是不是在百曉堂里發了暗帖,不過還是不知道是做什么?!?/br> “龍家那邊,以后交給姜多壽盯著就行?!甭剸|道,看著阿毳,語氣誠懇,“辛苦了?!?/br> “最后一件?!甭剸|攤攤手,這是要找阿毳索要一份姜多壽最近一百年的經歷和清單。 阿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后我就睡著了,先生,我下次會注意的?!?/br> 聞東和姜多壽一百年未見,聞東雖信任姜多壽的為人,可是姜多壽身邊的人呢,他未必信得過,比如那個姜琰琰。 當年聞東為救姜多壽性命,親手在他心口種下一枚胡楊玉佩,為他續命,從此姜多壽成了行走于人間的活死人,可活死人也有弊端,無法有后代。 那位姜琰琰,必定不是姜多壽的親孫女,可姜多壽卻看護的緊,為了姜琰琰,屢屢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聞東不得不多放個心眼。 “罷了?!甭剸|聲音有些冷,應該是不開心了。 阿毳低著頭。 聞東忽而一笑:“你不用打聽也行,畢竟,我埋了竹中窺?!?/br> 所謂竹中窺,是一種比芝麻還小的小蟲,可以通過五官潛入人的身體,一旦定宿,竹中窺的主人可以隨時看到被宿人的視野,聽到一樣的聲音。 古時候所說的順風耳和千里眼,無非就是養了一批竹中窺,四處投放,天下盡收眼底。 因竹中窺無毒,只是借個所聽所見,不傷人也不害人,反倒是成了冷門的蠱蟲,聽說的人不多,聞東也是第一次用。 這第一次用,便是用在了姜琰琰身上。 就算姜琰琰變成了黑貓,竹中窺也絲毫不受影響。 故而,聞東才能精確地推斷黑貓斗寶蟾的時間,踩著點兒煮茶燒水,悠閑自在。 聞東抿了一小口茶,又聽到阿毳捧著功德輪喊了一聲:“先生,功德輪動了一下,指著西南邊?!?/br> 聞東每世都要修功德,修滿了才能飛升,這一功德輪也是當年的高僧所贈。 功德輪似羅盤,標紅的指針不動時朝著南邊,外圍一圈刻著密密麻麻的尺度,無聊時,聞東數過,足足有三百六十個尺度用以判別方向,一千年來,銅制的輪面壞了許多次,聞東找匠人換了一版又一版新的。 刻銅版的匠人每次拿到樣品總是苦惱,已經許多年沒見過這樣復雜的紋樣了。 若是哪處有冤情錯案,有大災大禍,功德輪紅指針便會自行轉,直到穩定不動,指明方向,轉得越快,圈數越多,就說明功德越大。 聞東這次要去湖北,便是看到功德輪突然猛烈地轉了十來圈,最后才停下,那個方向,指著湖北,來湖北的路上,又聽到了江西靈獸小輩探來的消息,說是有人在江西三清山挖出了半神的一截頭骨,阿毳追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收骨入囊,準備回去了。 聞東索性,沿著江河多行了一段,自北而南地先來了長沙。 沒想到,一路安安靜靜的功德輪在長沙,突然又轉了。 聞東幾乎可以猜到,他倒是不慌:“我大概能猜到?!?/br> 西南方向,不就是今日釣魚的水溝嗎? “不過,不著急?!甭剸|笑了一下,他記得,姜琰琰晚上是和曹知事約好去抓托尸鯰魚,而姜琰琰身上,有他的竹中窺。 看著天色已到。 聞東瞇了瞇神,慢慢進入姜琰琰的視野。 面前,是一片闊靜的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