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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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虞點頭,表情稍稍放松一些,絲毫也沒有為他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要待在柜子里而難過。 君月月怎么可能委屈他,拉著他出來,反正門鎖著,兩個人就躺在床上,用手機交流著。 方安虞腿架在君月月的腰上,身子也壓著她一半,打字問她——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就不能見面了? 君月月被壓得有點上不來氣,方安虞再怎么樣,也是個實打實的大老爺們,他大半的身體重量,結結實實地壓著她,她吭哧吭哧的像個狗,卻不舍得動一下。 回復方安虞——是,但是你別怕,用不了很久,我們就能在一起啦,不出三個半月,我肯定去方家接你。 方安虞看完之后,好一會也沒有回復,等到君月月懟了他一下,他才回復——我怕我堅持不住。 方安虞總是這樣坦誠直白,他只是把自己的真實感覺,真實想法說出來給君月月聽,但是在君月月聽來,每一句都像是情話。 我到底是撿了一個什么樣的寶貝? 君月月心里說不出的甜蜜,蹭了蹭方安虞的下巴,使勁摟了他的腰一下,這才回復——我也怕我堅持不住,不過我們可以偷偷地出去見面,讓你弟弟帶你出來,我帶你去游樂場玩。 ——你一定沒去過游樂場對不對? 方安虞確實沒有去過,他在電視里面看到過很多次,從十幾歲一直到二十幾歲,都在羨慕都在期盼著感受一下,但他就從來沒有和家人說過。 他其實也從來都不跟君月月提什么要求,除了一直希望能夠見到她,方安虞是一個非常好滿足的人,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要求。 但是君月月這樣主動說起,他還是忍不住高興得眼睛都亮了起來。 君月月就喜歡他這副沒見識的樣子,因為這樣的人你跟他在一塊,無論做什么都是新鮮的,無論做什么他都會覺得很開心。 兩個人計劃好,今天晚上怎么出去,計劃好了在哪一天游樂園人少的時候,讓方安宴帶著他出來,再一塊去游樂園。 兩個人甚至已經把要玩的項目都已經計劃好,過山車,摩天輪,旋轉木馬,這些都是君月月詢問方安虞的意見,逼著他選擇的。 君月月是坐過過山車的,她用語言來描述那種感覺,反反復復就只能說很刺激,其實她挺詞窮的,但是方安虞特別地捧場,聽得興致勃勃的。 如果不是君月月知道即將到來的是那樣的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她必須為了迎接那樣的世界做很多的準備,君月月想帶著方安虞到處走走,吃很多他從來沒吃過的小吃,看他沒見過的風景體會他沒做過的事情。 她能夠想象出方安虞會多么高興,只可惜,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多,她只能帶著方安虞去去像游樂場這樣的地方。 兩個人一直在床上躺著,晚飯的時候阿姨回來了,做好了飯之后,君月月把方安虞又藏進了柜子里頭,去外面看了看君愉,屋子里轉了一圈之后,把晚飯拿進屋子里來吃。 因為她拿的實在是有些太多了,連阿姨和戚文他們的視線都有些異樣。 不過君月月也不在意,只含糊說,“好餓呀……阿姨你能不能再幫我煎幾個蛋,要兩面金黃中間溏心的?!?/br> 阿姨愣愣地點頭,看著她盤子里堆成小山的飯菜,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又轉到廚房去煎蛋了。 戚文被君月月那么不客氣地給罵了之后,不太敢惹她了,但是架不住他給君老爺子打小報告打得特別勤快。 比如中午的時候君月月一回房間,戚文就給君老爺子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說君月月,不肯讓出房間給君愉住。 還說君月月辱罵他威脅他,義憤填膺地和君老爺子說一定會看緊她。 君月月捧著一大堆食物一進房間,戚文就趕緊拿出手機,又給君老爺子發消息,內容大概就是君月月搞特殊不跟他們一起吃東西,然后開小灶,端著回房間吃,一個人的飯量頂他們好幾個人。 君老爺子其實也沒想到這個戚文居然是這種碎嘴子的娘們兒性格,他確實是在陪護專業里面脫穎而出,否則也不會受雇,君老爺子看著短信上面細細碎碎的告狀,感覺自己化身成了小學老師,仿佛眼前有抹著鼻涕的小孩哭花了臉跑過來,告狀說另一個小朋友推他了…… 不過這種細細碎碎的告狀,這老爺子倒是也耐著性子看完了,他倒是并不意外君月月不肯讓臥室,君月月的性子到現在還是讓君老爺子感到頭疼。 不過這倒也好,將來如果真的作為君家的家主,她只需要顧及著君愉就行,并不需要過多地縱容君愉。 看完之后君老爺子動手指準備刪消息的時候,卻突然間頓了一下,又把消息重新從第一條開始看了一遍。 然后他的臉色就微微變了,他居然看出了點不同尋常。 為什么那么護著那間臥室?雖然她的性格很強勢,但是又很糙,倒也并不至于當著君愉的面那么疾言厲色。 還有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個下午……晚上又拿了那么多吃的回房間去吃? 君老爺子可沒忘了君月月在他面前,甚至于在見股東的酒會上,塞得嘴里面倒不開,毫不顧忌什么淑女的形象,根本也不可能因為有幾個外人,就不好意思要帶回房間去吃…… 君老爺子眉頭越皺越緊,將消息都刪除之后,拿著手機愣了一會兒,給他在丘海市的人打了電話。 君月月帶回房間的吃的,和方安虞兩個人全都消滅掉,時間一點點地推移,距離和方安宴約定好的時間越近,君月月就越是舍不得。 方安虞當然更舍不得,他連躺著都非要把君月月摟在懷里,恨不得和她粘在一塊,時不時地就要親親她,表情又虔誠,又小心翼翼,君月月能夠充分感覺到他的喜歡,每次被親了之后心里面都像是蕩開了一波暖流,烘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兩個人膩在一起的時間簡直像是被誰給偷了,方安宴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 君月月接起了電話,方安虞看著她表情就一點一點地落寞下來。 君月月都不忍心看了,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辦法,掛掉電話之后,去外面看了看已經沒有人了,所有人都回房間睡覺,她才帶著方安虞鬼鬼祟祟地跑到門口,打開門送他下樓。 在樓道里,方安虞拉住君月月的手,兩個人沒有坐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朝下走,恨不能這時候碰見個鬼打墻什么的…… 再長的路也總是會到盡頭,出了樓道口,方安宴的車就停在樓下,方安虞依依不舍,又捏了捏君月月的手指,仰著頭看她。 樓門口的感應燈亮著,方安虞站在君月月下一階的臺階上,君月月站在臺階上頭,看著他依依不舍的眼神,總覺得自己是在拋棄一條養了好多年的貓。 兩個人在那對視著,像定格似的誰也不舍得先松手,方安宴實在忍不了這股子已經彌漫到車里的酸臭味兒,忍無可忍伸手短暫地按了一下喇叭。 方安虞這才松開手,低下了頭轉過身朝著車邊走,君月月手上一空,沒有站在臺階上看著而是也跟下了臺階。 于是在車邊上,在方安虞就要上車之前,他又轉過了頭把君月月給抱住了。 他抱得特別緊,君月月閉上了眼睛,呼吸間全都是夜里清涼的空氣,還有方安虞身上專屬的味道。 方安宴坐在車里,順著車窗看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有些憂愁地嘆了口氣,又掐了掐眉心,把車窗放下來,語氣暴躁,“差不多行了!” 三催四催的,終于把兩個人催得分開,方安虞上了車,君月月站在窗外跟他擺手,方安宴開著車出了小區之后,還看著他哥一直在朝后看…… “有那么舍不得嗎搞得生離死別似的……” 方安宴沒有喜歡一個人喜歡成這樣過,他并不能理解方安虞的感情,更不相信那個女人,喜歡他那么多年移情別戀得這么迅速,很顯然也是天生涼薄,她的感情能有多深刻? 君月月回到樓上,悄無聲息地一進門,轉頭就看到了戚文站在冰箱的邊上,鏡片反射著冰箱的燈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君月月就感覺他賊眉鼠眼。 君月月沒有慌亂,因為她出門的時候已經很確認屋子里沒有人看到方安虞從她的房間出去,君月月沒有搭理他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戚文卻突然間開口。 “這么晚了君小姐不睡覺去哪兒了?”戚文推了推眼鏡,關上了冰箱門。 君月月要換好鞋子,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眼,“我上哪去關你什么事?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卡在冰箱那偷什么吃的呢?” 戚文頓時被她的語氣給氣到,“我只是來找牛奶的!我要給君愉熱一杯牛奶,喝牛奶有助于睡眠!” “我不過就是出去運動一下,運動有助于睡眠,”君月月說著已經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迅速關上了。 她沒有看到在她進房間之后,戚文咬牙切齒地掏出了手機,給君老爺子發消息——老爺子您猜得沒錯,我看到她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帶著一個人從房間出去了,開門的時候我借著樓道的燈光拍了個照,您看看是不是那個人。 接著就是一張圖片,正是君月月拉著方安虞朝外走,打開門的一瞬間的圖片,角度有一些歪,畫面看上去很不舒服,一看就是不知道躲在哪里拍的,還有些模糊。 但君老爺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方安虞和君月月同款的卷毛…… 君老爺子臉色繃得緊緊的,看著畫面里即便是模糊也能看得出牽著手的兩個人,抓著手機的手也緊了緊。 長能耐了,給他來陽奉陰違這一套。 不過就是一個傻子,黏黏糊糊的就這么斷不干凈?! 君月月回到房間之后就和方安虞發起了視頻,方安虞還沒到家呢,接起視頻之后就笑了起來,兩個人也沒什么話可說了,但就是不想掛。 一直到進了方家的大門,方安虞才把視頻掛斷,把手機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頭。 跟在方安宴的后頭進去,本來以為兩個人會跟平常一樣,在一片漆黑當中上二樓,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行了。 但是和往常一樣進屋之后,客廳的燈突然間開了。 方mama和方爸爸都坐在客廳里頭,表情十分的不好,方爸爸手里面拿著燈的遙控器,把所有燈都打開之后,屋子里面亮得有些刺眼睛,方安虞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 “你哥哥去哪兒了?”方爸爸上來就質問方安宴,“你別騙我,我已經接到君家的電話了!他說你哥哥又跑去找那個女人!君安在電話里頭好一通發作,安宴,你怎么能帶著你哥哥去找那個女人呢?!” 方爸爸在方安宴接管了方家之后,幾乎沒有再這樣疾言厲色地和他說過話,方安宴被方爸爸吼得愣了一下,接著低下了頭。 方mama也起身,氣勢洶洶朝著方安虞走過來,方安虞下意識地朝著方安宴的身后躲,方安宴也確實朝前站了站擋住了方mama。 “媽……”方安宴才開口,方mama突然間也提高了聲音,“安宴,你怎么那么糊涂??!你哥哥胡鬧你也跟著胡鬧!你知道君家君老爺子已經生氣了嗎?離婚協議都已經簽了,那君家的大小姐,就是在耍著你哥哥玩兒!” 方安虞縮了縮,眼神滿是慌亂,他聽不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能知道這事情是沖著他的,mama爸爸在發火…… 他下意識的反應,是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兜,那里面裝的是電話,是他和君月月聯系的唯一途徑。 方mama還在沖著方安宴發火,雖然聲音并不大,但是這一次能看出是真的含糊不過去。 方mama還試圖繞過方安宴,伸手去抓方安虞,她看到方安虞的動作,從小到大養的孩子,方mama知道他的這個動作就代表他藏了東西。 方安宴又朝前走了一步擋在方安虞的面前,他面紅耳赤,卻并不是因為被罵的,而是憤怒。 這憤怒的來由,源自于一直壓在他身上的方家,方安宴從前總覺得,他哥哥這樣,他們家確實不能敗,他舍不得家里人過得辛苦,不想看他爸爸一生的心血崩塌,不想讓他mama沒有資本和姐妹們出去看秀。 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怨言,方安宴從骨子里就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但是一直到這一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多到顛覆了他的思想,多到他開始忍不住按照君月月說的,去查了一下公司里面的項目,還有沒有來源的資金注入…… 此時此刻面對著方爸爸和方mama的指責,方安宴突然就感覺特別特別地累,累得他覺得背上的這些東西已經壓得他根本邁不了步了,為什么非要這樣不可呢? 在他恍神的功夫,方mama已經越過他,扯著方安虞的手,把他兜里的手機摸了出來,在方安虞崩裂的表情里頭,摔碎在地上。 方安宴在這聲音里頭回神,突然間吼道,“君老爺子說句話有那么重要嗎?!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哥哥!” 方安宴從來沒有這樣大聲說話過,他在長輩面前一直都懂事溫順有擔當。 但是方安宴是第一次對自己的父母感到失望。 “你們為什么這么對我呀……”方安宴拉起了要去撿破碎電話的方安虞,紅著眼睛喊道,“我們兩個是你們的孩子,不是你們用來維持公司的工具,我哥哥這樣一個人,他聽不到也說不出,他都已經為了錢結了一次婚,你們又為了錢逼他離了一次婚,為什么還沒完???!” “君家怎么了?君家就能讓你們對自己的兒子這樣?!”方安宴近乎是聲嘶力竭,“就因為君老爺子給的錢,他給了幾個錢就是他媽打發要飯的,你們還去接是吧,還就因為這點臭錢,這么作踐我和我哥哥!” 方mama震驚得瞪大眼睛后退了一步,方爸爸連忙上前扶住了她,方安宴瞠目欲裂地問他們,“我哥哥到底是怎么跳樓的?!是不是你們逼的?” “公司確實現在很難,但是我已經在努力了你們看不到嗎,” 方安宴疲憊地閉了閉眼,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終于把他給壓垮了,他聲音哽咽地抽了一聲,“我這樣到底是圖什么呢……我感覺我和我哥哥,簡直像是出去賣的……” 方爸爸本來張嘴想要罵方安宴,被他后面這句話給噎得瞪圓了眼睛,臉色唰的一下紅透了。 方安宴卻沒有再說話,他用手掌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水漬,拉著方安虞快速上樓了。 君月月晚上給方安虞發消息彈視頻,全部都沒有了回應,她坐在床上,有種十分不好的感覺,給方安宴打了電話。 方安宴接起來就直接說道,“我哥電話被發現了,已經摔碎了,君悅,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管你跟我哥哥之間到底是相互喜歡還是你在騙他,但是你現在已經訂婚了,你跟我哥哥也已經離婚了你有未婚夫,我不知道你們達成什么協議,” 方安宴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聽得君月月都愣住了,他說,“你知不知道你爺爺今天晚上給我爸爸mama打電話,我mama爸爸發火把我哥哥都嚇到了,你自己都顧不過自己,就算你是玩我哥,你他媽也把你身邊的一些事情處理干凈了再來找他!” 方安宴說完之后就把電話掛斷了,君月月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心跟著劇烈地跳著,窗外突兀地又響起劇烈的雷聲,閃電把天空劈得亮如白晝,簡直像是在應和君月月此刻的心情。 君老爺子知道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君月月腦中急轉,然后定格在冰箱燈光反射在戚文鏡片上的那一刻。 他媽的,原來他是君老爺子的jian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