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賀先生的鐘情寵溺、時光與你都很甜、嫁給千億大佬[古穿今]、小神婆、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撿到豪門走丟的小少爺之后、我家孩子超多[年代文]、重生后四個哥哥都團寵我、閨秀倒追指南、七十年代錦鯉村花
君月月當然也想到這點,所以才會和君老爺子虛與委蛇,只是她答應了方安虞不離婚的,這是她的承諾,不守信,就是背叛。 “恕我直言,”歷離說,“那樣一朵嬌花,你要是手里沒點東西,你也養不起?!?/br> 君月月瞪他一樣,這屁放的,她也知道,要不然她早就撂挑子帶人私奔了! 而且這一次去休德鎮,君月月基本已經能確定這里是末世之前,她現在更是急需錢,數不清的錢,錢就是物資,物資充沛才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過得好。 她根本無法想象,方安虞那樣的人如果挨餓,如果過不好被那群可怕的活死人追著,會是什么樣子。 其實得知方安虞被算計簽字,君月月沒有當場動手,沒有徹底和君老爺子鬧翻,甚至為了控制自己的情緒跑出來,都是因為她在確認了末世會來之后,知道自己更加地不能放棄君家,不能放棄那塊地,甚至不能放過扒著歷離的機會。 末世后最大的基地,那無堅不摧的石墻,就是她能夠護住自己和方安虞最好的選擇! 君月月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歷離這話說得算誠懇,她也難得放下戒心,說道,“我也就是回去看看,你知道,他不能說又聽不到,估計手機也讓人收走了,” 君月月提起方安虞,忍不住露出點笑意,“他肯定不是自愿簽的,他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哭,我得安慰安慰他,和他把計劃說清楚,才好徹底放手去做事,省得他害怕我真的不要他,再傷透了心,哄不回來的?!?/br> “你口味還真特殊,”歷離也笑了,“喜歡那樣一個寶貝兒,你一輩子得把自己當爺們兒用?!?/br> 君月月上輩子就一直把自己當爺們兒用,這有什么,她就是怕方安虞誤會,自己再想不開,要知道原著里面,他是一度有自殺傾向的。 “那也不用真急著回去怎么樣,他又跑不了?!睔v離說,“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守在君老爺子身邊,癌癥患者,再怎么也是需要家人陪伴的,陪到最后,說不定一高興,什么都給你了?!?/br> 君月月知道歷離這話說的是實話,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君老爺子那邊可以再等等,方安虞這邊卻不行,別的不說,君老爺子和方安虞在君月月的心里也沒可比性,她無論后面要做什么,必須讓方安虞知道,他太沒有安全感了,在家的時候那么辛勤地耕耘,就是為了讓她懷孕,就因為他聽說她要給她生孩子,覺得有孩子就不會離婚。 現在婚姻這層保障沒了,君月月必須和他說得清清楚楚,才能去做別的,要不然他誤會了,得多傷心多委屈啊。 “你不知道,”君月月說,“這世界上有些東西,等不了,也不能有一丁點的誤會,要不然以后就找不回來了?!?/br> 歷離聽了之后,好久都沒說話,一直沉默地開車,但是下了一段高速開始搖搖晃晃地走鄉路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你說得對?!睔v離說,“確實要說清楚?!?/br> 否則有些東西,真的找不回來。 君月月點頭,表示同意,隔了一會,歷離又說,“我要是早點明白這點,估計也能養個嬌花在家里?!?/br> 君月月側頭,歷離臉上的笑帶著點苦澀又帶著點懷念,“我在丘海市也待過,那時候窮得很,爸媽都死了,輟學早,和兄弟一起干個路邊攤?!?/br> 君月月沒吭聲,就安安靜靜地當個聽眾。 “那時候也有朵小嬌花招惹我,我那時候打架,賭博,沒有不干的事兒,”歷離說,“我那小花比你的還嬌,根本站不起來,但是能看出金貴得很,我當時根本不敢碰,我也根本養不起她?!?/br> 君月月記得末世之后,這哥們確實身邊沒什么人,其他基地的老大恨不得開后宮了,他這個人身邊兒沒人,能力又強,好多人說他變異變沒了性能力,都變成石頭了,當時君月月和一眾隊友還唏噓了一番…… “后來呢?”君月月忍不住問。 “后來啊……”歷離嘖了一聲,抿了抿嘴唇,“碰不起,我就把她嚇跑了,用的特別損的辦法?!?/br> 歷離突然間笑起來,“我估計,她這輩子都忘不了我,青春懵懂的時候遇見的臭流氓?!?/br> 君月月也唏噓,“那你現在都這么厲害了,沒回去找找” 歷離搖頭,“當時根本就沒問過她叫什么,那學校都已經沒了,找不到了?!?/br> “所以我說你對,回去好好安撫下嬌花,”歷離說,“然后再回來哄那老頭子也來得及,畢竟君家現在除了你也沒別的選擇?!?/br> 君月月笑了一下,就沒再說話,兩個人接下來一路都沒說話,但是這樣的沉默,卻沒人尷尬。 路上的時候加油君月月就和歷離換換手,路上誰困了,就在后車座上睡一會,一夜加上大半天的功夫,他們就到了丘海市。 君月月抻了下發僵的后背,“你這么大一個老板,怎么不雇司機啊?!?/br> 兩個人都滿臉倦容,歷離說,“司機有啊,好幾個,不過那玩意都是去哪的時候裝逼用的,真的自己出門,誰用司機開,連句話說著都不安心?!?/br> 君月月一想,方安宴似乎也總是自己開車,方家沒倒就是豪門,原諒她小說電視劇看多了,總覺得豪門去哪里都一定要有司機。 到了丘海市,君月月沒有急著去方家,而是找個酒店先住進去,收拾好了自己,又去花鳥魚市給方安虞帶了小禮物,這才在傍晚的時候去了方家。 她若無其事地準備進方家大門,但是在門口的時候就被攔下來了不讓進去,保安都已經認識她了,但是他說夫人交代,她不能進。 君月月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在門口吵吵嚷嚷的太難看了,她現在又沒末世那種一拳一個小朋友的能耐,不能硬闖,只好先回去,給方安宴打電話。 但是方安宴的電話無法接通,君月月去他公司蹲他,才知道他又出差,去了國外。 這就難辦了,君月月在酒店里面琢磨辦法,她必須得見方安虞一面,這會兒天快黑了,外面天上一整天都沒有停止的閃電越發的清晰,只是詭異得沒有雷聲。 君月月聯系不到方安宴,方家的大門進不去,又不能硬闖,思來想去的,她只好半夜三更地帶著小手電,摸到方家大門的后面保姆房的位置,偷偷地翻墻進來。 幸好方家沒有養狗,夜里十二點,四周都靜悄悄的,君月月悄悄地摸進院子,做賊似的,站到了方安虞窗戶的位置,打著手電快速朝上看了一眼,太好了,窗簾沒拉! 方安虞聽不到聲音,君月月拿著手電,在窗戶上不停地晃來晃去。 但是她晃得手都酸了,也沒見方安虞到窗邊來,難道是睡著了? 君月月在外站了一個多小時,手電都要晃沒電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要半夜一點。 君月月不舍得走,但是她又不能像電視劇里面一樣,在樓底下喊他的名字,因為她的寶貝兒根本就聽不到。 君月月坐在樓下的花壇上,把手電暫時關了,唉聲嘆氣地朝著樓上看,心說人和相愛的人不都有什么心電感應的,這小祖宗能不能感應感應,出來見見她? 一點半,實在是在樓下呆得要木了,她穿的不多,夜里很涼,她凍得有點臉發白,君月月最后打開了手電,手電的光已經不怎么亮了,臥室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她想著方安虞肯定是睡著了。 君月月沒辦法,準備走了,但是臨走之前,她把手電挪到了陽臺上的方向,準備看看方安虞種的花花草草,還有兩個人一起買的小魚暫時解一下相思之苦。 花花草草長得確實很好,小魚還是疊在一起,在魚缸的角落睡覺。 君月月嘆口氣,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小王八,本來她準備今晚把這個東西送給方安虞,哄哄他,和他把話說清楚的,可惜…… 就在君月月收回了手電的時候,陽臺的窗戶突然被拉開了。 君月月猛的朝上看去,手電都沒電了,她也能看到站在那里的就是方安虞! 她連忙把手電照在自己的臉上,本來意思是讓方安虞看清她,她還朝著方安虞招手,示意他下樓來找自己。 但是她擺了幾下手,方安虞突然間沒影子了,君月月疑惑地朝上看,聽到屋子里有什么聲音響起,然后燈就亮了起來。 “安虞?老安你快過來!安虞在砸門!”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君月月聽了一耳朵,這樣叫方安虞的,只能是他mama。 她連忙關了手電縮起來,方安虞沒有打開門,門被他mama鎖上了,是為了防止他跑掉,他們逼他,他mama還一直哭,說只要他簽了離婚協議,方家就有救了。 方安虞不肯,因為結婚的時候,他們也是這么和他說的,他把自己關起來,不想見任何人,但是后來他爸爸昏過去了,方安虞沒有辦法,他很難過,很想君月月,但是他mama不許他出去,說只有簽了那個,他才能出去,他們就不管他了。 方安虞太想去找君月月,太想問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就算她想要離婚也沒關系,他可以再去找她,可以等她,想再問問她,他什么都不要求的話,真的不能做她的情人嗎,不干什么只見面就行的那種。 但是他被騙了,簽了那個離婚協議,他就被鎖在了屋子里,方安虞出不去,電話被拿走了,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一直都待在那個陽臺的小屋子里面,他不想睡覺,不想吃飯,只想去找君月月。 沒想到君月月竟然來了! 方安虞著急地拽門,但是門鎖著,無論他怎么拉都拉不開,他還試圖用東西去砸,可是門紋絲不動,他mama在外面說話,還把燈打開了。 方安虞害怕,他太害怕了,他害怕他mama把君月月趕走了,那她一定不會再回來,一定不會回來了…… 君月月聽著里面的聲音,聽到方mama阻攔甚至不知道和誰在吼,吼著拿鑰匙? 君月月瞬間就明白了,他們把方安虞鎖起來了,他膽子那么小,這電閃雷鳴了一天了,他們竟然把他鎖起來了! 她無法忍受,正準備繞到前面去敲門,卻聽到陽臺又傳來了聲音,接著方安虞手里不知道拿著一個什么東西,直接扔到了陽臺的玻璃上,君月月連忙朝后退,玻璃破碎得稀里嘩啦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的清脆和響亮。 接著她仰起頭,就看到方安虞腳踩上了陽臺空曠的玻璃框。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的時候,君月月震驚的吼叫阻止聲和屋里的女人一起響起來。 可是已經晚了—— 方安虞根本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只在陽臺上踩了一腳,就迅速發力騰空,已經朝著樓下快速地跳了下來! 哪怕知道他根本聽不到,這一刻的尖叫也根本控制不住,君月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顧死活地朝著他落下的方向奔跑,并且張開雙臂—— 一聲悶響過后,伴隨著樓上女人和男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君月月只覺得腦袋昏得厲害,后背上傳來麻木的鈍痛,他們倆一塊砸在了花池里面。 君月月是被方安虞砸進花池的,她的小腿絆在花池邊不知道哪,砸進去的時候被撞得飛起來,現在都沒知覺了。 cao。 太疼了,太瘋了…… 君月月暈得睜不開眼睛,她能感覺到身邊的人爬過來緊緊抱住了她,艱難睜眼開,卻看不到方安虞,沖擊力帶來的窒息感也憋得她感覺自己像條脫水的魚,眼前全都是圈圈套著圈圈。 嬌花太猛了,竟然跳樓了,這里再低,也是二樓啊…… 君月月感覺到脖子上濕漉漉的,但是她一動也動不了,被魘住似的,沒多久,聽到有人哭喪一樣男女混音吱哇亂叫地著朝著兩人跑過來。 聲音應該是很尖銳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像是隔著一層耳機的感覺。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之前,她似乎感覺到方安虞在親她的臉,嘴角抽搐般地勾了下,真要命啊,這小祖宗。 同時在心里慶幸,幸虧這花池里面種的小樹前幾天被雨泡死她看著傭人挖走了,要不然她砸得可就不是泥地,搞不好要穿成篩子…… 等到再度醒過來,君月月就躺在病床上,睜開眼隔壁就是方安虞,他正看向自己,一條腿被高高地吊起來,下顎的地方包著塊紗布,手上扎著點滴,臉色白的和他身下的床單似的,看到她睜開眼,竟然又掙扎著要起身。 君月月被他嚇死,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坐下壓的姿勢,開口道,“別動!” 這種特定的情境下,方安虞能夠看懂,頓時就不動了,只是一錯不錯地保持著半起身的動作看向她,掛著點滴的手按在床沿上。 可別滾針了! 君月月顧不上自己渾身酸疼,爬起來連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趕緊到方安虞身邊,按著他躺下。 “躺著?!本龑χf了兩個字,拿著他用力的手看了看,幸好,沒滾針。 君月月剛才站起來的太猛了,這會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一樣,連忙伸手扶著坐在方安虞病床邊的椅子上,咬牙強撐著,伸手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 方安虞臉白得嚇人,連唇色都淡得很,卷發亂糟糟的,還有一塊兒剃掉了沾著紗布呢,下巴也破了,脖子上好多擦傷都已經涂了碘酒,一塊一塊的,看上去很狼狽。 他眼睛卻亮得不像樣,一錯不錯地看著君月月,千言萬語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這樣看著她,用另一只沒有打點滴,但是前幾天才虎口撕裂還沒有完全好的那只手,用兩個手指夾住君月月的衣服,好像一錯神君月月就能跑了似的。 君月月對上他的視線,忍不住笑了,一笑感覺到她好像連臉上的肌rou都在疼,頓時這笑又變成了苦笑。 她看不到自己的造型,雖然胳膊腿什么的沒有摔傷,但是那么強的撞擊,她拉傷的地方也不少,渾身沒一個地方不疼的。 她也有好多話想和方安虞說,但是方安虞聽不到,君月月回頭找了一下,病床邊上果然有她的東西,在臟兮兮的衣服里頭翻了翻,找到了自己頑強的手機。 滅倒是沒滅但是屏幕這一次沒能夠幸免,砸爛了。 像昨天的閃電一樣呈蜘蛛網狀睡得很徹底,君月月嘗試著用手點了一下……它竟然還好使。 她簡直要被這質量給感動哭了,君月月連忙把手機拿過來,坐在方安虞的旁邊,語音打字,“你瘋了嗎,膽子也太大了,怎么能從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呢!” 方安虞看過之后,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本來還能夠用一只手戳來戳去,但是現在他腿也傷了,上次手傷還沒好,就因為昨天搬東西砸門什么的扯開了一點,這只手又掛了點滴,簡直慘得不能再慘了,再著急也一個字搞不出來。 君月月看著他這樣子又心疼,又忍不住想笑,是真正從心底里開心的笑,她只要見到方安虞,只要和他在一塊,無論遇見什么事情都想笑。 君月月連忙用語音繼續輸入,“動不了就先別動,我來打字你看著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