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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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結婚之前,兩家就已經簽好了合同,離婚是早晚的事,方安虞知道他用自己的婚姻換了什么,換來了君家對方家的資助,他不能再去要求君月月不離婚。 沒有辦法解決,他就只能像從前一樣,盡可能地讓自己變得正常,不讓自己,也不讓君月月因為這件事苦惱,這是方安虞比較擅長的,他比較擅長讓自己變得不麻煩。 但是他這樣不說話了,君月月不可能不管呀,見他吃飯都沒有吃多少,等到上樓的時候,君月月特意在廚房里找了一些能用手拿的小吃,回屋給方安虞。 方安虞卻沒接,只是搖了搖頭,甚至都沒有抬眼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在方安虞的面前慢慢蹲下來,手放在他的膝蓋上,從下向上和他對視。 你生我的氣了? 她用口型,慢慢地問出這句話,重復了兩遍,在這種特定的情景下,方安虞是能理解的,只不過慢了一點。 君月月十分耐心地等著,隔了好一會兒,方安虞才慢慢地搖了搖頭。 他沒有在生氣,其實他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 君月月嘆了口氣,她知道為什么,可她就算再喜歡逗方安虞,也不可能真的跟他做什么情人,至于不離婚,君月月從來都沒有想過。 為什么不離婚?她在末世掙扎那么多年,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成為了君家的大小姐,她能拿到很多的錢,過自己想過的最好的日子。 她沒有必要和方安虞糾纏,那樣勢必沒有辦法脫離主線,因為方安虞是書中的配角,他到最后和君愉的牽扯,是男女主角之間的重要劇情,也使他們感情升溫到最后真心相愛的必須過程。 君月月從那樣一個世界穿越過來,她身上沒有一丁點的圣母因子,她并不想拯救誰,也不想去改變什么男女主之間的劇情,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至于方安虞……她能夠保證在兩人相處的期間不欺負他,不利用他,就已經是她僅有的良心了。 不可能答應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答應,君月月站起身,沒有再去理方安虞,而是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一直到中午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眼神交流都非常地少,方安虞一直坐在那里,幾乎都沒怎么動過,到了中午的時候,就在君月月馬上要撐不住的時候,傭人終于來叫兩人吃午飯了。 一頓午飯,君月月給方安虞加了兩次菜,這真是她有生以來對異性唯一的討好,方安虞也很給面子,都默默地吃了,只是狀態還是那樣,就很低落。 方安宴雖然對于君月月昨天晚上說的話有些害怕,可一晚上過去,他的害怕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不過他也沒有招惹君月月的意思,因為昨天晚上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君月月對于那塊地沒有意愿,這就夠了。 午飯即將結束,一直坐在首位卻沒動幾筷子的君老爺子,終于開口說話,“你們其實還有一個阿姨在的,就在臺山縣,離這里并不遠,小愉和月月從小都沒見過,這一次去見見吧?!?/br> 來了。 君月月放下筷子,在心里說道,測試的劇情終于來了。 這段劇情,在小說里面看的時候,君月月覺得還能接受,男女主用文字來演繹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還沒那么有毛病,但是想想自己也要經歷這樣的測試,君月月放下筷子,感覺自己不存在的那個蛋有點疼。 后面飯吃得都不太香,等到幾個人吃過了飯,準備按照君老爺子說的,去臺山縣看一個什么不存在的阿姨的時候,劇情如約而至地讓他們來的時候開的車車胎癟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君老爺子車庫里面那么多的車,隨便開一個就成,不過這不是測試劇情么,四個人開著車,才拐上大路,車子就拋錨了。 君月月絲毫也不意外,她和方安虞在車后面坐著,手里面卷著方安虞的卷發,淡定地看著方安宴下去查看車子的問題。 找不出毛病,但就是開不了了,和劇情里一樣,幾個人只好打電話,請君家的司機和修車的來。 但是君老爺子說了讓他們去看所謂的阿姨,那對于方安宴和君愉來說就是圣旨,君月月無心改變劇情,跟著幾人在路邊攔了一會兒車沒攔到,和劇情中的一樣,上了一天往返一趟的大巴車。 車上的人還不少,有兩個空位,四個人上去,君愉自帶輪椅,但是輪椅在這車上擺不開,上車的時候司機還頗為不耐煩地催促,要他們把輪椅折疊起來。 君愉被方安宴抱著坐在座位上,輪椅折疊了起來,剩下一個位置,肯定是同樣身為女孩子的君月月來坐。 但是君月月卻沒坐,她把方安虞按在了座位上,自己站在他的旁邊,繼續卷著他的頭發玩。 方安虞本來一路都沒和君月月有什么交流,可是君月月硬是要他坐下之后,他就立刻心軟得不像樣子,他其實站一站沒關系的,他好歹是個男人,人高馬大的…… 方安虞要起身,肩膀卻被君月月用胳膊肘按住了。 “坐你的?!本略聦χ呎f。 方安虞聽不見,只能感覺到耳朵里噴進去的濕漉漉的熱氣,他知道君月月和他說話了。 君月月末世的時候,經常性地會針對自己的能力,做各種各樣的鍛煉,不厭其煩,后來因為頗有心得,還負責教了幾個力量和速度進化的變異人。 只要她想,她真的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方安虞即便是聽不到,可在特定的場景之下,就是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她這樣下意識的訓練做法,卻讓方安虞的耳朵悄無聲息地紅了起來,君月月沒注意,她手里抓著方安虞的卷毛在玩,眼睛卻看向窗外,要是沒意外的話,這會君老爺子雇的人,應該出場了。 果然,沒過多遠,車子再度停下,司機剎車踩得很死,君月月扒著座椅,還是被慣例弄得向前一趔趄。 方安虞及時地伸手摟住了她,君月月低頭看著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站穩之后又看了一眼神色緊張的方安虞,心道還算你有良心,每次君月月對他好一點,都能得到非常明確的回報,這種錢貨兩訖一樣的相處,倒是讓君月月意外的舒服。 就像她那么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的等價交換一樣。 上車的是兩個女人,打扮就是普通農婦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歲數了,臉上都是深深淺淺的褶皺,還有一個人頭發都花白了不少,只不過兩個人的身體都屬于很壯實的那種。 兩個人很有目標性,上車之后,帶頭的瞇著眼在車廂內掃了一圈,精準地在他們四個的方向定位了。 實在是他們太好找,個個都是和這車里的人格格不入的光鮮亮麗,尤其是君月月和方安虞,兩個人長相打扮包括頭發,都像是一對應該陳列在櫥窗里面干見不得人的事情用的那種娃娃。 帶頭的那個女人回手看上去像是拉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的姐妹兒,實際上是懟了還四處看的那姐妹一下,短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分工十分明確地朝著四個人走來了。 帶頭的這個扎一個雞屎綠紗巾的女人,明顯是奔著君月月和方安虞來的,她身后那穿著狗屎黃的,直接奔著君愉去了。 君月月換了個姿勢,準備戰斗,但是她一動,才意識到方安虞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 她有些無奈地低頭拍了拍,把手上有些松散的紗布又重新緊了下,轉頭沒出聲,只用口型跟他說,“松開,摟著上癮?” 方安虞遲疑著,他看懂了君月月說的松開,但是后面一句沒猜出來,而且他為什么摟著君月月,這很好理解,他沒什么復雜的心思,從他那兩個透亮的眼睛就能看出來,他就是害怕君月月再像剛才一樣,站不穩。 君月月嘖了一聲,嘴角又不自覺翹起來,她還沒等再說什么,身后已經走到她跟前的大媽說話了。 “大白天的摟摟抱抱,你當這是你們家炕頭啊?!彼曇粽f得小,像是自己在嘴里嘟囔,但是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 大部分人還是保守的,她說完了這句話,立刻就有好多眼神朝著君月月和方安虞看過來。 看小說的時候這一段看得還是挺過癮的,畢竟像這種路人大媽打臉惡毒女配,還是普遍都喜歡看的戲碼。 可當你自己變成了惡毒女配的時候……那感覺和真的日了狗差不多。 君月月現在就十分地費解,君老爺子這大巴車讓座的測試,真的有必要嗎,能夠測試出什么來? 看一個人的品行嗎?讓個座如果能夠看出品行的話,那這個人的品行未免也太淺薄了。 君月月看了自己跟前兒這大媽一眼,沒吭聲,方安虞松開了她的腰,君月月卻還像沒骨頭似的,手肘抵在他的肩膀上,和大媽兩個人對視著。 這大媽就是拿錢找茬的,照片她提前已經看過了,就是這幾個人沒錯,她尤其看不上這個長得妖艷惹眼的,所以自告奮勇跑到君月月這里來。 不過和君月月的視線對視,大媽有種自己碰上硬茬子的錯覺,在村里頭干架,和一幫婦女舌戰上手薅頭發什么的,她很少會輸,不過偶爾碰上勢均力敵的,也吃過不少虧。 人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第六感是很準確的,她對上君月月的眼神,覺得君月月不是善茬,微微皺眉的功夫,她身后的那個跟著她一起來的姐妹兒已經對君愉下手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下手,就是開口,“姑娘,大媽腿腳不好,給大媽讓個座唄?讓我坐一會兒就成了,坐一會兒我就起來……” 君愉是個癱瘓呀,這種測試的題目對她來說太好解決了,她都沒等開口呢,她身邊的方安宴指了指輪椅,面色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那女人就立刻陪笑到,“對不住對不住,你說我這個眼神沒看到……” 女主光環閃得君月月眼睛都要瞎了,這種測試現在看來就是針對惡毒女配一個人的。 君愉沒有被為難到不說,為難君愉的大媽一開口,君月月面前這個大媽也被刺激到了,畢竟她們錢都已經收了,不辦事可不行。 至于她覺得君月月是個硬茬子的事,再仔細打量一下覺得是自己眼花了,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罵兩句就哭哭啼啼,還會吵嘴打架么。 于是她也開口,“小姑娘,讓個座唄,大媽年紀不小了,身體不爽利……” 但是她說一半就讓君月月給打斷了,“大媽,我怎么給你讓座呀,我也站著呢?!?/br> 君月月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笑得特別明媚,明媚得刺眼睛。 綠頭巾的大媽一哽,但是錢都收了,她沉默片刻之后,十分敬業地把矛頭對準了方安虞,說道,“小姑娘,說的當然不是你了,而是你對象,他一個大男人,站一會都沒什么的吧……” 君月月又沒等她把話說完,突然間表情十分驚恐,摟住方安虞的頭,“那怎么成呢!我老公懷著孕呢!今天早上吐得厲害就吃了兩個酸杏兒,他哪有力氣呢?!?/br> 她這話音一落,旁邊坐著的人都聽出怎么回事了,有兩個年輕的忍不住笑起來,方安宴也循著聲音看過來,但卻沒像從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先瞪君月月,而是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神情看著她。 綠頭巾大媽也被君月月這話給弄愣了,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君月月這根本就是在耍她! 于是她提高了一倍的聲音,嗓音尖銳到,“男的怎么會懷孕呢!你覺得我老婆子沒有文化看不起我是吧,你們這些個年輕人啊,一個個看著光鮮亮麗人模人樣的,實際上素質低得很,” 她一句話把一車的年輕人都給得罪了,但是她已經習慣了仗著她年齡大沒有人真的跟她計較,所以肆無忌憚道,“光天化日的摟摟抱抱,不知羞恥,不給老人家讓座位,你們兩個有沒有一點道德呀?” 君月月笑瞇瞇地看著她,懷里還抱著方安虞的腦袋,實際上是不讓他看著大媽的嘴臉,方安虞聰明得很,他看一會兒就能夠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君月月今天,就是不打算讓座,原身君悅,當然一開始也沒有讓座,但是后來因為一個人受不了譴責目光和議論,被道德綁架,最后硬是被這大媽給拽起來了。 憑什么呢? 有道德的人才會被綁架,真正需要座位的人,讓一下也沒什么,帶著君老爺子請來的演員就去他媽的吧。 于是君月月輕飄飄地說道,“沒有啊,你想道德綁架呀,你讓大伙聽聽,你這嗓門可不像是身體不爽利啊,你這把我震得都要耳聾了?!?/br> 君月月說,“而且我沒有道德你不是看出來了嗎,我沒有道德你拿什么綁架我?!?/br> 這話足夠無恥,但有句話說得好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綠頭巾的大媽沒想到像君月月這種小姑娘,竟然還真不是個好說話的。 她被噎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周圍的人一開始對著君月月有些譴責的,現在都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裝作沒看見。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從眾心理太過嚴重,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對,卻還是會隨波逐流,但只要有人出來提出異議,大部分人都會開始思考的。 大媽臉憋得通紅,和她的綠頭巾真的是猴屁股配樹葉,特別地襯,君月月一直語調平緩不緊不慢,笑瞇瞇地看著大媽在她面前臉色變來變去,感覺君老爺子這次估計會被她氣得半死。 不過大媽顯然是個戰斗力強的,都這樣了還沒放棄,回過神來之后伸手就去拉扯方安虞,“我還就不信了,這人高馬大的小伙子就不肯給大媽讓個座,那我還就硬坐了!” 說著一把拽開君月月,竟然就要朝著方安虞的腿上坐。 方安宴眉頭皺起來,方安虞一臉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君月月本來鬧著玩兒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在綠頭巾的大媽坐在方安虞的腿上之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扯了出來。 綠頭巾的大媽殺豬一般地叫喚起來,君月月只扯了一下就松開了她,但她就坐在地上開始耍賴,撒潑打滾的,抱著腦袋說疼,明顯是想訛人。 “哎喲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被人打……”大媽演得繪聲繪色,“哎呀這世界上沒有王法了呀!我的命真的苦??!” 邊打滾還邊拍大腿,君月月看猴戲似的看著,方安虞已經站起了身,看樣子是要去扶地上的大媽,被君月月伸手給拽住又按了回去。 前面的司機都已經注意到了,皺著眉頭后面喊了一句,周圍本來不打算管的人,見到這女人在地上撒潑打滾,又開始傾向于幫著她說話。 跟著綠頭巾女人一起上車的那個女人也過來,伸手去扶地上的女人,扶不起來就對著君月月開始撒潑,“你個小婊.子,你還敢動手打人,你今天別想走一會兒司機把車直接開到公安局,你等下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君月月靠著方安虞的旁邊擋著他的視線,把女人伸到她面前的手指頭啪地一巴掌拍開,“少他媽指著我?!?/br> 她如果不生氣笑瞇瞇的就還好,君月月真的生起氣來,就算那張臉再明媚,眼神也冷到骨子里,死人堆里滾了那么多年,身上帶著的那種戾氣,怎么可能跟正常人一樣。 這女人手背被拍得通紅,但被君月月盯了兩眼之后竟然不敢說話了,地上的那個女人還在演,撒潑打滾加上蹬腿,一個人一臺戲好不熱鬧。 君月月冷眼看著,片刻之后說道,“你腦袋那塊兒不知道誰吐了一口痰,哎喲都粘到頭發上了,惡心死了?!?/br> 撒潑的女人聽了之后頓時停下,伸手去摸自己腦袋,果然摸了一手的黏膩,連忙拽下她的綠頭巾開始擦,一時間連演戲都忘了。 “看看這不是挺好的嗎,裝得還挺像,”君月月嗤笑,提高聲音道,“不是要上公安局嗎,司機,我給你加100塊你把車直接停到公安局門口,這倆大媽說要進去一日游!” 她們說的話確實是挺嚇唬人的,君月月見招拆招,把兩人的把戲都攪和得稀巴爛,綠頭巾大媽坐在地上,臉色陰沉地看著君月月,呼哧呼哧地運氣,像一條剛瘋跑完的老狗。 尷演也演不下去了,她索性拍了拍身上的土從地上坐起來,和她那個老姐們不知道悄悄地嘟囔兩句什么,上手就要來抓君月月,邊抓還邊說,“不是要上公安局嗎,你打了人的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