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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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當局者迷了嗎? 其實姜萱不管情感上怎么不愿接受,她理智已趨向相信。假若姜欽真圖謀不軌,那么不管是楊氏的幕后推手,還是姜鑠的生擒,董夫人骨骸一事的恰到好處,所有事情往他頭上一套,都能得到合乎邏輯的解釋。 這世上,哪有這么多湊巧的事。 這讓她很難受。 難受過后,又是心驚。 當年在臨淄,她和弟弟差點就向姜欽求助了。 假若是真的,她不敢想。 還有,時至今日,姜萱已經從祖母吳太夫人這幾年待婁氏的態度推測到,很可能,當年給她母親透訊的就是吳太夫人。 犧牲兒媳婦,給孫子孫女一條生路。 這讓她心酸又恨。 恨過后,不免想起誰給吳太夫人報訊的。 吳太夫人安居后宅,連兒子妻妾爭斗都不理會很多年了,好端端的她怎么會知曉外面的事,這還是水底下。 應是有人引她注意,甚至報訊的。 這人是誰? 她不免想起姜欽,若真有那種心思,他嫌疑很大,一箭雙雕,直接除了姜琨即將長成了嫡子,又讓吳太夫人恨毒婁氏。 “尋尋?!?/br> 姜萱回神,見衛桓有些擔憂看著她,他安慰:“如今全部都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是真是假,還需裴文舒查實才知?!?/br> “也是?!?/br> 背后大手一下接一下順著,姜萱長吐一口氣,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她如今懷著孩子,負面情緒要不得。 她沖他笑了笑:“那讓金嬤嬤你打水沐浴吧?!?/br> 衛桓細細打量她,見她情緒尚可,這才俯身親了親,又摸了摸她的肚腹,“你們等等我,我很快出來?!?/br> “去吧?!?/br> 衛桓起身,大步往浴房去了。 浴房門簾一掀,里頭很快傳出嘩嘩水聲,姜萱慢慢倚在榻背,呆了一陣。 淡淡苦笑。 之前十幾年,她還以為自己運氣是尚可的,雖有不盡如人意之處,但好歹這個家還是有溫暖的。只如今回首去看,卻人人假面,或蛇蝎或冷漠,些許溫馨即如電光朝露,眨眼消逝不見。 也罷,由得它去吧。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腹,三個月的胎兒還不顯懷,只掌下已有了明顯的實在感。 讓她歡欣,讓她喜悅。 她已重新擁有一個小家,七個月后,孩子呱呱墜地,這個新家將會更加圓滿。 那些虛情假意,不想也罷。 解下斗篷,她吹了大半燈火,放下帳子先上了床。 沒一會,浴房水聲停,一個熟悉且有力的腳步聲回到床前。 錦帳撩起,一具火熱的胸膛貼住她的后背,手自然而言覆在她的腹部。 “今天孩子乖不乖,鬧你沒有?” 姜萱手覆在他手上:“他最聽他阿爹的話,乖得很?!?/br> 衛桓聲音一下子歡喜起來,又得意:“嗯,那你快點睡吧,明兒也要聽話,勿鬧阿娘,可曉得了?” “待你出來了,阿爹帶你騎大馬,再……” 溫聲柔語入耳,心緒逐漸和緩下來,姜萱閉上眼,露出微笑。 …… 翌日。 天蒙蒙亮,薄鈞喬裝而出,悄悄出了卑邑大營,繞道往徐州而去。 第四日下午,抵達徐州。 他這回先給王明傳了信,說了故友來訪,里頭夾了一個暗號。 當天傍晚,王明就來了,同行還有微服的裴文舒。 這省了薄鈞不少事,他當即將信箋奉上,“此乃我家府君來信?!?/br> 府君? 裴文舒微微一怔。 不過薄鈞沒說什么,告退后立即就走了。 裴文舒將信收好:“回府?!?/br> 王明也覺得有些奇怪,怎么是衛府君來信?衛府君和他家公子可沒什么私交的,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待回到府中屏退下仆,見裴文舒拆信,他道:“主子,不知這衛府君……” 王明話未說完就頓住了。 因為裴文舒驀地繃直了腰背,他快速翻過兩頁信紙,視線頓在上頭。 他神色僵硬得可怕。 “主子,主子!” 王明擔憂:“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裴文舒呼吸很重,一陣,他急速吩咐:“馬上去,監視我院里及親衛營中的人,一個不漏?!?/br> 他聲音竟有些啞。 王明一愣。 怎么這么急這么突然? 需知院里及親衛營中剛細查過一遍不久,并沒有發現問題。只瞥見并州來的那封信,電光火石,他忽想起主子剛剛才微服出去了一次。 呼吸一緊,“是!” 王明匆匆去了。 裴文舒僵立片刻,慢慢低頭又看那封信。 楊氏背后必有推手,他知道,否則當年這女人不會這么快精準找到頡侯府的。 衛桓信中問他,當初定陽重逢后,不知他去沒去過臨淄? 他去過了。 還和姜欽聚過幾次。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見他神思不屬,姜欽似無意問他才從哪里回來,當時,他含糊說是去了并州購馬。 并州,定陽。 他和姜萱的舊時,他對姜萱的情意,若問誰人最清楚,姜欽算一個。 他隱有預感,心沉沉下墜。 “希望你不是?!?/br> 作者有話要說:這事受傷最深的,裴文舒算一個了。 很快久要上班了,這……感覺才放假似的,過得真快啊啊啊啊啊 明天見啦寶寶們!給你們一個大大的么么啾??!(づ ̄3 ̄)づ 周末加更的話,明天恢復哈~(*^▽^*) 第110章 裴文舒下令,重點關注那些時常能看見他進出的,離開他院子比較自由的,又或許有一些權力的。 最重要一點,是當年曾跟他出門赴并州購馬的。 為了給這個很可能存在的細作一個足夠大的誘餌,裴文舒入夜后,又“悄悄”微服再出府一趟。 裴文舒房里的燈按時熄滅了,只他人卻枯坐了一夜,至次日早晨,王明急急奔回。 “主子,找到人了!是管騾馬車轎的芮富!” “芮富?” 裴文舒知道這個人,他院里一個小管事,裴氏家生子出身,父祖輩就是裴氏家奴,伺候他十幾年了,人老實話不多,不過辦差事很穩妥。 王明點了點頭:“芮富一大清早就去后街沽酒,給錢同時,將一張紙箋遞出。而后那店家將紙箋蠟封,立即吩咐伙計從后門將東西送出去?!?/br> 酒水,很多男人好這一口,不耽誤差事的話,這些大小管事下值后喝點也沒人管。能量夠的管事在府里就能弄到,至于像芮富之流小管事,就多數去后街沽酒。 裴府占地甚廣,最后面的角門出去半里就有一條商業街,府里人稱后街。正常買賣,什么都有。 至于那個芮富裴氏家奴出身,為何會叛主?王明鎖定芮富的同時已使人去深挖他的底細了。 這么一挖,還真挖些少有人知的事來。 芮父前后兩房妻室,有了后娘便有后爹,不過這夫妻兩個有些小聰明,裴氏家風清正,這名聲不好對芮父差事可能會有影響,捂得挺嚴實的。 芮富被后娘磨搓了十幾年,想來和父母及異母弟弟全無感情。另外他娶的繼母娘家侄女,無子。 王明跪下:“小的失察,請主子責罰!” 裴文舒身邊的人不但挑選時仔細,且每年還至少重新篩查一遍,后面這項工作是王明負責的,出了問題,確實歸他。 “脊杖二十,先記下,這事完了再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