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書迷正在閱讀:丹陽郡主(重生)、人魚婚后護養注意事項、嫁給男主聾啞哥哥[穿書]、賀先生的鐘情寵溺、時光與你都很甜、嫁給千億大佬[古穿今]、小神婆、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撿到豪門走丟的小少爺之后、我家孩子超多[年代文]
衛桓站起,給她理了理衣襟,二人攜手,沿著廊道回后院去。 他漫不經心道:“誰得益最大,那便是誰?” 按這個思路,那就是姜欽了。 姜鑠麾下那數萬兵馬仍在他手里掌著,鄭營等人七零八落,婁興急著探聽大外甥的生死,人又在臨淄,暫不能設法將其收回來。 最大的得益者,“就是那姜欽?!?/br> 衛桓挑了挑眉。 不過姜萱聞言,卻蹙眉反駁:“如此憑空猜測,也太武斷了?!?/br> 她不同意。 說起青州和臨淄,若要說還有一個姜萱并無惡感的人,那肯定是姜欽。 堂兄光風霽月,不但自小就照應她和弟弟,還屢屢肯為嫡房仗言。舊日吳太夫人是不大愛理兒子妻妾爭鋒的,婁夫人太咄咄逼人時也是堂兄看不過眼,私下請了吳太夫人說話。 更甭提姜琨跟前了,姜欽素來是偏嫡房說話的。 不管是董夫人,還是姜萱姐弟,都對姜欽甚親近。哪怕現在互相敵對,那也只是立場相對不得不為。 所以這會聽衛桓毫無憑證就將這個假設罪名安在姜欽頭上,姜萱不大愛聽,立即駁了他。 衛桓輕哼一聲:“我舊日看你那堂兄,就是個偽君子?!?/br> 性格不同,觀感自然就不一樣,人人都說姜欽光風霽月,豪爽溫和,只衛桓卻不同,他第一眼,就覺得這人虛偽至極,和他那叔父一個模樣,慣會惺惺作態。 衛桓心里就是這么想的,不過他也不是不會看眼色的人,眼見自己一說,姜萱臉立即板起生氣了,他忙道:“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事也就文尚自己的臆想,毫無佐證,說不得根本沒這個人?!?/br> 已進了院,他直接展臂將人摟著,俯身去親她,哄道:“別生氣了好不好?咱們不說這個?!?/br> 這么說也對,為了件莫須有的事生氣挺傻的,姜萱斜了他一眼,勉勉強強“嗯”了一聲。 衛桓親著哄著,有些心猿意馬,行軍中夫妻倆都沒怎么親近過,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一蹭就起了火氣。 他哄她回房:“這陣子奔波,咱們卸了,先歇一歇好不好?” 歇什么歇? 這人一邊說話一邊進門,房門一掩立即往把她往內間帶,司馬昭之心,姜萱沒好氣拍他:“我還要寫信……唔!” “等會寫?!?/br> 衛桓直接將她撲在榻上,人已吻了上去,手急切撕扯著。 “嗯,輕點……” 她也被他弄得有些情動,眼見他箭在弦上,推不開了,也只有隨他去了。 她低低:“你輕點兒?!?/br> 這兇狠勁兒,她心里有些怕他。 衛桓兩三下卸了甲,直接扔下地上,“尋尋,忍一忍,……” 他大概輕不了。 “你……呃!” …… 烈日炎炎,陽光投在內間的檻窗上,從熾白到金紅,余暉漫天,在廊下候著一個下午的金嬤嬤才聽見里頭喚水,她忙應了安排下去。 姜萱閉著眼,讓他給伺候梳洗換上寢衣,晚膳都沒吃,一頭扎在衾枕上就睡了過去。 衛桓心滿意足,也摟著她一同躺下。 姜萱一直睡到夜深才醒的,還是衛桓惦記著她餓喚她起身吃點東西。 氣得她咬了他一口,他不疼,不過也沒敢動,連忙討好求饒。 姜萱這才松了,不過氣也沒真氣,知他是憋得久了。 “下回不許了?!?/br> “嗯?!?/br> 衛桓忙應了。 被伺候起身,用了夜宵,姜萱徹底清醒了過來,身子骨懶懶的,不過人卻頗精神。 她惦記著給裴文舒寫信,邊吃邊斟酌措辭,因此吃罷直接讓人取紙筆來,把信給寫了。 略略修修,再重新抄了一次,用過火漆,姜萱沒有署名,而是把母親舊年給的、自己一直留在身邊的一枚玉佩壓上去。 衛桓心情正愉快,也不計較這裴文舒了,接過信,“我立即使人送?!?/br> 她想了想:“明早吧,這么晚了,明早送也一樣?!?/br> “嗯,都聽你的?!?/br> 衛桓有求必應,親自把信收好,回身摟著她,把人抱著大腿上坐著,“你睡,我等會抱你回去?!?/br> 這是怕她立即躺下不消食。 姜萱勾著他的脖子,懶懶靠過去,臉頰貼著他的頸部皮膚,暖暖的,她唇角微翹,閉上雙目。 “嗯?!?/br> …… 次日,衛桓招來心腹,命務親手將信交給裴文舒,最好是私下。 一大早出發,日夜兼程,這封信在第五天送至裴文舒的手上。 他目光在火漆花紋上頓了頓,接過點了點頭,送信者無聲退去,雙方都沒有說話。 裴文舒將信收進懷里,繼續巡視城防,待回頭家中后,他第一時間屏退了下仆,將信小心拆開。 果然是姜萱親筆。 一目十行,看罷以后,他微微蹙了蹙眉。 “大公子,怎么了?” 說話的是他的親衛隊長王明,王明清楚他和姜萱的重逢和交往,也猜到這信的來源,因此并未被屏退。 “這事有些難辦?!?/br> 裴文舒自然愿意幫助姜萱的,且裴家還真在姜氏祖陵放有人手,當初還是他安排的。 這二年間,姜琨幾次調整和增加護陵守軍,當時他心一動,順勢把己方的人也安排進去了,以防后續需要。 當時父親不解,他還解釋說,既有機會,順手為之無妨,有備無患。他父親一想也是,就沒說什么。 現在果然要用上了。 有人,是好事,事情就有了謀劃的空間。 卻不代表沒有困難。 相反,困難還很大。 姜氏祖陵在青州腹地長陵,先不提取尸骨的困難了,哪怕是順利成功取到手了,后續還得從長陵運出青州,這可不是件簡單的小事。 裴文舒要幫忙,可得全方位配合。 這么大動靜,他父親不可能不知道的。 如果像上回一樣被裴崇中途叫停,或者什么其他阻攔,那結果可就糟了。 這件事情,可只有一次機會。 裴文舒思來想去,實在沒辦法繞過他的父親。 “大公子?!?/br> 王明遲疑地說:“咱們,能否勸服府君?” 這話出口,王明自己都覺得懸乎,可眼下,卻沒有第二個法子。 裴文舒來回踱步,蹙著眉心斟酌許久,最后驀一頓足。 “去父親處!” …… 既繞不過去,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上,裴文舒當下也不耽擱,直接去了父親的外書房。 裴崇聽見大公子來了,“快快叫進來?!?/br> 他站起活動一下筋骨,見進門的兒子一臉凝重,一詫:“大郎,有何事?” 裴文舒將從懷中取出書信,遞給父親,斟酌道:“我們恰好在姜氏祖陵就有人手?!?/br> “姜侯私下之事不敢宣之于眾,護陵軍雖不少,但俱不知姜侯目的所在,有機可趁。且咱們在長陵渡口,淄水,盧安等地俱有人手,若是仔細安排……” “裴文舒!” 裴崇打斷了他的話,一把將匆匆掃過的書信摜在案上,連名帶姓怒喝一聲:“你是昏了頭嗎???!” 他拍案:“你知道這是在做什么嗎?!姜琨衛桓如何打如何戰,與我們徐州何干?安生作壁上觀就是,你竟要摻和進去,你是昏了頭嗎?” 裴崇氣得來回踱了幾步,他這長子樣樣好,他平生一大得意之事就是有這么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即便九泉之下,他亦無愧裴氏列祖列宗了。 可樣樣好裴文舒偏就是繞不過那個彎,一碰上姜女的事就失去平日的理智冷靜。 裴崇十分后悔,悔當初不該定下這門親事,一下子他恨不得立即定下組訓,日后凡裴氏子孫者不得迎納姜氏女! 裴崇深吸一口氣:“眼下青州姜琨和并州衛桓正互相對峙,大戰不久必興,徐州絕不能摻和進去!” 他雖不了解詳情,但很明顯姜琨和一雙嫡子女已勢成水火,內里必定是很不堪的。這當口姜萱想請回母親骸骨,意欲何為呼之欲出。 從前裴文舒往那邊傳訊報,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但這回事關重大,真的不行。 裴崇斷然拒絕:“大郎,你回去吧?!?/br> 他肅然:“為了徐州,為了祖宗基業,為父也不能讓你這么做!” 不得不說,父親的反應和預料中沒有太大差別。 裴文舒立即上前一步:“父親,我正是為了徐州!” 裴崇氣笑了:“我看你是入了魔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