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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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田和育幼堂一并提上日程。 程嫣問:“那育幼堂還是和從前一樣么?” 這是問是否同樣預留孤兒小乞的位置,把育幼堂按照加一倍的規模建。 程嫣能力還是不錯的,在上郡時,姜萱后來把軍田也一并交給她負責了。 晉陽人手緊缺,徐乾以后也會在晉陽,她自然也一并過來了。 程嫣估摸著,恐怕預留一倍還不行,晉陽是座超級大城,孤兒小乞也格外多,許多流民養不活孩子,離開前就把孩子留下來拼個生機。 姜萱當然也知道,揉揉眉心,她點了點頭。 一來,她本身想;二來,更利于收攏民心社會穩定;最后一個,她才因育幼堂這仁政勸服的張濟,現在人還在為她忙得焦頭爛額,她肯定不能把這個切了的。 累是累些,但一次提出效果最佳,且也省許多的事的。 于是姜萱略想想就定下了。 事情定下,有件事卻犯了難,程嫣說:“恐怕政令一下,城里會多出許多棄嬰?!?/br> 是啊,晉陽和定陽不同,比起前者,定陽城池小不少,人口也是,且最重要還是軍鎮,管理難度要小許多。 饒是如此,育幼堂出現后也常見棄嬰。 現在換了晉陽這么一座本身數十萬人口、流動人員又頻繁的超級大城,可不能直接照搬的。若沒個有效措施制止,恐會立馬棄嬰成潮,給社會穩定和財政都帶來極大的壓力。 姜萱揉了揉眉心:“你回去先把大約入住人數統計一下,我再想想?!?/br> 程嫣應了一聲,匆匆回去了,過幾日把人口名冊遞上來。 姜萱太忙,白日都沒空看,只得一并帶回屋挑燈夜戰。 衛桓亥時才歸的,一進院見內書房還亮著燈,眉心立即蹙起了,推門進去:“怎還不睡?” “回來了?” 姜萱抬頭,掩嘴打了呵欠,這陣子她忙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下青痕甚明顯。 衛桓見了心疼,翻了翻她案上公文,他皺眉:“這育幼堂又不是什么要緊事,過了這陣子再理會不遲,你又何必急在一時?” 尤其擴張收容孤兒小乞,在他看來根本就是沒必要的事,順手也就罷了,如今成了難題讓她連續幾晚都在這耽擱時間那就要不得。 “一次提出效果最佳,何必分兩次,規劃不妥到時又得多耗多少人力物力?” 衛桓板著臉,很不高興,姜萱起身摟著他哄道:“都差不多,明晚我早些睡,好不好?” 衛桓這才勉強應了。 在他看來,沒什么事能比她身子重要,更何況這些無謂的孤兒小乞,“你說的,我明兒早些回來?!?/br> “嗯嗯,聽我家阿桓的?!?/br> 柔聲軟語,衛桓這才作罷,“事太多就剔一些,遲些就遲些,萬一累出病來可如何是好?” 她又不是個強健的。 衛桓仍不樂,只見她面露困倦,住嘴不說,連聲催促她休息去了。 姜萱只得攏了攏公文,梳洗歇下不提。 …… 接下來的還是忙。 不但忙得明面的政務,姜萱還得暗地留神青冀二州。張岱已日夜兼程折返河間去了,也不知意欲何為,可惜的是她的情報系統暫時探不進頡侯府中。 她只能盡全力先理順手頭上的事務。 不管怎么樣,盡快站穩腳跟總是沒錯的。 姜萱忙,衛桓也忙,底下符石張濟甘遜所有人都忙,張濟等幾乎吃住都公署值房的。 忙碌中,好消息也是有的,徐乾陸延劉振奉命各率四萬兵馬直奔雁門、上黨、西河三郡,由于三郡守軍不多又失去郡守,很快,就陸續傳回捷報。 三郡已下,再加上晉陽所在的太原郡,及上郡,原王芮所領的全部屬地已盡入衛桓之手。他立即點選心腹,攜帶他的親筆書信及兵馬前去招降各邊卡關隘。 到了這里,大局基本定下了,并州正式易主。 眾人喜笑顏開,擊掌相慶。 可惜樂極生悲。 初是甘遜熬夜歪著睡了過去,次日有些發熱鼻塞,病倒了。 這陣子,大家高強度工作,武將還好,身體強健,但諸如張濟杜漸之類的文官就不行了,惹得一下子病了好幾個。 姜萱趕緊讓生病的好好休息,而后命熬了一大鍋菊花茶,釅釅的,讓大家都喝。 她自己也灌了兩大碗才睡下。 不過好像還是晚了點,次日一大早,咽干頭疼的,人也不大精神,躺了好一會才爬起身。 程嫣見她精神不振,“你也不舒服?要先不歇歇,過幾天再去?” 姜萱事兒多行程緊湊,上午要去看劃好的軍田和育幼堂。 她擺擺手:“不用,沒事?!?/br> 等她看過后就立即進入下一個環節了,人手和建材都到位了,拖幾天得耽擱多少事? 甘遜燒一退就爬起來處理公文了,張濟幾個也是帶病上陣,她還沒什么事,歇什么歇? 這會姜萱感覺還行,一點咽干頭疼的,多喝碗菊花茶就好了。 于是兩人就跨馬直奔城郊。 王芮名下私產多得讓人瞠目結舌,他好些心腹也是田產極多,都是近郊上佳的沃土,正好充作軍田。 姜萱抽了幾個地點繞了一圈,非常滿意,程嫣辦事果然利索。接著,二人又往西郊去了。 育幼堂選址在西郊,圈了非常大的一塊地皮,目前雜草雜木都清理出來,土瓦都堆著,今日就能破土動工。 “這地方不錯,臨近軍田,到時和定陽一樣,和軍眷區連在一起即可?!?/br> 姜萱叮囑:“抓緊一些,入冬前全部弄妥?!?/br> 她以手做涼棚擋在額上,用力眨了眨眼睛,舉目遠眺。 其實姜萱有些眼暈,摸摸額頭有點燙,菊花茶不大好使,她咽干頭疼癥狀沒消失,反似乎漸漸燒起來。 初秋艷陽正好,明晃晃地很刺眼,她趕緊將事情交代妥當,然后吩咐打道回府。 風吹過來是熱的,馬上疾奔半天她后背汗濕一片,這會又干了,姜萱一扯韁繩,膘馬嘶叫一聲驀地調轉頭。 它轉得太急了,姜萱頭暈暈被猛地一甩,身軀一晃沒坐在住,竟險些被甩了下馬。 “二娘!” “大人!” 程嫣并眾親衛大驚失色,趕緊搶上去扶住她,程嫣驚呼:“二娘你發熱了!” 隔著衣料都感覺到燙手的溫度,她大急,懊悔自己剛才都沒發現。 大太陽底下,大家都曬得臉通紅,是挺難發現的,姜萱安慰兩句,卻越發暈乎。 程嫣與她共騎往回送,她倚在程嫣肩膀,還沒到州牧府就睡過去了。 …… 姜萱風熱邪氣入體,高燒,灌了幾貼藥,折騰到夜里,才漸漸退了熱。 衛桓大怒,得迅立即從城郊大營急趕回來,姜萱近衛被厲聲呵斥并每人十軍杖,程嫣也挨了一個狗血噴頭,就連金嬤嬤等院內伺候的人沒能幸免。 府醫大氣不敢喘,低著頭頂著衛桓冷冰的目光診脈壓力極大。 低氣壓籠罩整個州牧府后院,從大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 姜萱醒時,屋內安靜得很。 南窗窗紗外黑漆漆,已入夜了,墻角枝形連盞燈上的蠟燭悉數燃起,燭光暈黃,亮堂堂的。 衛桓正背對立在內室門簾處,和府醫低聲說著什么。 她一動,他馬上就聽見了,一轉身幾個大步就到了床前,“阿尋!” “好些了么?可還有何處不適?” 見她要坐起,又伸手要按,姜萱擺擺手:“沒事,好多了?!?/br> 燒過以后,人還挺精神的,就是咽喉還有點干癢,她輕咳兩聲,堅持要坐起。 衛桓只得扶她坐起,回頭命府醫來。 府醫趕緊上前,診過脈,說沒什么大事了,再服兩日藥把尾巴清清就差不多好全了。 衛桓這才放了心,又吩咐端粥,“先吃點東西墊墊?!?/br> 稀粥端了來,姜萱是有些覺餓,把一個湯盅的粥都吃了,衛桓問她還要不,她搖了搖頭。 不餓了,但內急,服了不少藥又喝粥,小腹脹得慌,她趕緊下地往解手的小室去了。 衛桓想叫人進來扶她,姜萱笑道:“不用,我好了,真的?!?/br> 她走得穩,人也算精神,衛桓見狀便作罷。 姜萱有點尷尬的,這小室就在浴房隔壁,也不知會不會聽到聲音。 她得注意一點。 但其實姜萱多慮了,衛桓沒心思留神這些。 她狀態尚可,他擔憂去了,慍怒就上來了。 又是那個育幼堂! 上次他讓她不行就把這事給剔了,遲些就遲些,收攏民心反正有屯田令就很不錯了。 那時就擔心她累病,如今果然是了! 衛桓臉色不怎么好看,待她出來,就說:“育幼堂的事先停一停,你這兩天先好生養病,前頭就先莫理了?!?/br> 正好他軍務大致理清,可以多分時間處理政務。 姜萱躺下的動作一頓:“好端端的怎么停了育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