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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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了撫匣子,小心放好。 他得上值去了。 步履匆匆往外,衛桓心里想著,待傍晚下了值,他再過去。 按計劃,運送軍需的隊伍后天回定陽,所以姜萱明兒還能留一天。 計劃的是很好的,衛桓連假都一并告了,然可惜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 “大軍要拔營?” 夕陽西下,余暉漫天,安排好今夜晚膳的姜萱姐弟正等著衛桓,不想他匆匆打馬過來,卻帶了這么一個消息。 就在半個時辰前,平谷大營接到加急哨報,先零部大酋長柯冉點兵十二萬,親自率軍直撲下洛。 二月前一場大戰,不但大敗損兵折將,柯冉還失了一子,他震怒。不過由于當時先零部內部有些不穩,他不得不先把內部矛盾解決。 一旦騰出手來,他立即點齊兵馬,誓要一雪此恨并奪回失地。 他親自率軍,十二萬兵馬出,直奔下洛。 下洛,位于平谷西邊一百余里外,梁山山脈南麓,溝壑縱橫地形復雜,最場有利于羌兵突襲。西羌騎兵多,兵行非常迅速,按照哨馬腳程,最多還有日余,西羌大軍就要抵達下洛了。 得報那會,丁洪立即下令,全軍拔營,連夜急行軍趕往下洛攔截應戰。 平谷大營已在拔營起寨,先鋒軍已經集結完畢準備發兵了。 衛桓部屬安排在后軍,他匆匆安排好麾下拔營事宜,先讓徐乾盯著,他趁著一點空隙,匆匆過來一趟。 趕得太急,他還喘著。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戰事情況百變,這也是沒辦法的是。姜萱摸摸弟弟的發頂,安慰衛桓:“沒事,等你凱旋了,咱們處的日子多的是?!?/br> 時間緊迫,長話短說,姜萱也不廢話,只安慰一句,她立即說起正經的。 往了左邊的小院一眼,她湊近衛桓,低低聲:“阿桓,你聽我說?!?/br> 耳邊微微一熱,未喘平的心跳忽就重新急促跳了起來,怦怦怦怦一下緊接一下,衛桓收斂心神:“嗯?!?/br> 姜萱低聲:“你那舅母和表兄,我總覺得心胸太過狹隘?!?/br> 這次來平谷,楊氏也來了。 實際符亮出征次數不少,作為多年軍屬,實在沒必要湊這個熱鬧的,但她看不得符石屢屢對姜萱姐弟特殊,一意要來,符石也沒拒絕。 楊氏就住隔壁小院,上午符亮告了假過來了,姐弟兩個也過去見了個面。 怎么說呢?楊氏和符亮對衛桓是越來越敵視,連帶姜萱姐弟,符石不在場的情況下,這母子二人是漸漸連偽裝都不大愿意了。 姜萱囑咐:“你注意一下那個符亮?!?/br> 雖符亮的軍職和衛桓差距很遠,按理是完全不懼的,但戰場到底是兇險之地,這么一個深懷嫉恨的人,留意一下,謹慎無大錯。 衛桓點了點頭,叮囑:“你和阿鈺就留在此地,明兒一早隨軍回定陽?!?/br> 這說的是押運軍需的隊伍,既平谷大寨拔營,這隊伍肯定立即折返的,且會運送更多的軍需糧草到前線去。 后面的姜萱姐弟不用管,隊伍今晚會在軍驛宿一夜,明兒一早啟程,到時姐弟二人隨行即可。 “你不用擔心我們,我會的?!?/br> 姜萱掏出帕子,讓衛桓擦擦額頭的汗,她只囑咐他:“倒是你,切切留神!” 一切小心,只求平安,功勛什么的,有則更好,無也無妨,下次努力就是。 人必須是安生回來的。 “嗯,我知道?!?/br> 衛桓鄭重應了,他這回應得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他必會平安回來見他。 “好了,莫要耽擱了,趕緊回去吧?!?/br> 心里不舍,只也無法,匆匆送出驛舍大門,衛桓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心里默念一句。 等我回來。 回首,一揚鞭,油黑膘馬疾沖而出。 姜萱牽著弟弟目送。 秋風颯颯,有些寒了,黃塵飛揚,玄甲黑馬一人一騎漸去漸遠,至消失看不見。 左手邊遠處的動靜卻很大,兵寨拆卸大軍集結,塵土隱隱,仿佛地皮都在微微震顫。 這是一場大戰。 敵軍足足十二萬,彪悍善戰的西羌兵,騎兵又多。 大軍還未開拔,心就懸起來了。 姜鈺墊腳眺望良久,抿唇:“阿姐,衛大哥什么時候能凱旋???” 姜萱長吐一口氣:“初冬前吧?!?/br> 入冬降雪,并州的雪很大的,凜風暴雪根本不適宜作戰,到那時即便還未分出勝負,也會休戰的。 當然,如果能在此之前凱旋,那就更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暫分開了,不過也好,有點時間空間去調整和適應一下,繼續這么拘謹不行呀衛同學! 寶寶們,二更馬上就來哈~ 第32章 定陽軍拔營起寨,急行軍一個晝夜,抵達下洛以東三十里。 此時,西羌前鋒距離下洛也就小半天路程。 堪堪趕得上。 西羌突襲搶占下洛的意圖落空了。 到了此時,也無需著急了。 雙方安營扎寨,在呂梁支脈上桑領南麓的丘陵地上互相觀望數日,開始試探性.交鋒。 一開始,各有進退,這先零大酋長柯冉是個頗有城府的人,從不受敵軍誘計,甚至,他窺得機會,讓定陽軍吃了一個頗大的虧。 丁洪長子年二十,正是意氣風發的年歲,此人生性高傲,又是府君之子,人人忌讓三人,向來自滿自負。此次吃虧正是因他所致。 他輕敵冒進,見西羌軍露出潰敗之勢,立即急急下令追擊,正中敵軍伏計,若非最近的另一支軍能騰出手趕來救援,恐全員覆滅。 饒是如此,二萬精兵也折損過半。 衛桓一抹臉上濺濕的鮮血,冷瞥看著這位大公子進了中帳。 邊上徐乾低低咒罵:“誘計倉促,破綻甚多,居然一絲都不能察?!” 符非等人也面露憤憤,都是同袍,悲傷憤慨是必然的。 中帳內。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過駿兒這次確實有疏忽,當記上二十脊杖,以作懲戒?!?/br> 所謂脊杖,有的二十杖能重傷,有的則輕飄飄的皮rou傷,端看施杖者如何作為。 丁駿乃丁洪公子,誰敢重打?且還是記上,不是現場就打,過后一含糊,連打都不用打了。 丁洪這是明顯的偏袒,要大事化小從輕處罰,張濟一聽就蹙眉:“不可,萬萬不可!” “府君糊涂!此等大過,怎可含糊偏袒?!” 張濟斷言:“若真如此行事,府君之威蕩然無存,定陽軍立足根本將潰,又逢大戰,大敗覆滅就在眼前??!” 丁駿必須罰,重重地罰,以穩定浮動的軍心! 丁洪面皮紫脹,看一眼憤憤不平的長子,又看張濟,后者一臉肅然。 張濟謀計匡扶建樹極多,歷來深得倚重,丁洪來回踱了幾步,終于一咬牙:“押出去重打四十脊杖,記上此等大過,去駿駿將軍位,貶為小都統!” 連降七級,貶至低階軍職,令發出去,這才算勉強平息了暗怒。 張濟立即讓丁洪召大小諸將,定下最新戰策。 “……兵發四路,迂回而行,與西羌軍決一死戰!” 開戰到如今,上桑領南麓硝煙滾滾,戰事經已白熱化,雙方都在不停地推演進攻,以圖大敗對方。 一場全線大戰已近在眼前。 張濟通過這段時日的哨報收集和分析,制定了一個全線猛攻的計劃,本來還在等待戰機的,今日丁駿這么一敗,戰機已至,只是己方占不了什么便宜罷了。 并州地形丘壑縱橫,上桑領一帶尤為甚也,并不適宜像平谷那般的大軍對壘的正面戰,采取的是分路進攻。 不過,丁洪張濟并沒將具體路線公布,這是至關重要的軍事機密,總體概括一番后,只留四名領軍大將,其余人就讓散了。 和四員大將閉門商議,完善進軍細節和路線圖,下半夜才散。四員大將各領一支分兵,其麾下將領各自的具體任務,則由他們召了各人進帳,詳細吩咐。 衛桓屬大將陸延,入得將帳,陸延和符石幾人已等著了,見人也不廢話,立即招過來低聲吩咐。 符石是裨將,不過他是陸延手底下的裨將,即如徐乾于衛桓,是陸延的心腹班底,裨將和裨將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符石說得很詳盡,再三解釋。 所謂四路分兵,其實只是四個方向的意思,上桑領地形并不適宜大支分軍急進,四位大將還要細化分配手下將領的各自行軍路線。 不過這些都是已商議好了的,現在安排下去就是。 衛桓麾下八千精兵,要走的渠莊、馬丘一線,從陸延領的左路分兵的最右邊迂回包抄過去,和另一員將領龐危一起突襲西羌將領西陵及其麾下二萬兵馬。 衛桓一一記下,并接過繪有自己路線的輿圖。 回去后,他再招來徐乾符非何渾等心腹,將路線圖交予眾人傳閱,并一一分派任務。 至于軍職再小些的,非心腹的,路線圖就不會給看的,有任務只直接交代任務。底層兵卒更不用說,只屆時沖鋒即可。 這樣層層遞下,就是為防泄密為細作所知,軍中每逢大戰皆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