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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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感覺衛桓腿部肌rou又繃緊了些,忙掐住按住,面上卻微笑,“謝舅舅費心?!?/br> 她站起,斂衽一福。 符石當得起她一拜,因為他是真心想給自己找個好歸宿的。 這想法和行為是好的,完全沒有任何差錯。 可惜姜萱卻并不打算成婚,最起碼,目前完全沒有這個計劃。 只能婉拒。 既要婉拒,卻不能說出真正原因。 姜萱便笑道:“只是阿鈺還小,我年紀也不算太大,想著過一兩年再說?!?/br> 一般女孩子都不自己談論這個話題的,但沒辦法,姜萱沒有至親的長輩,只能自己出面拒絕。 她說的理由也非常合理。 如今并不興過分的早婚,如非必要,一般就算名門貴女,基本也都是十五歲前物色好對象,而后及笄定親,再待娶備嫁,一般留個兩三年,等到十七八歲再正式嫁出門的。 晚一點的話,十九也不鮮見。 高門世家都如此,那輪到普通百姓和并州這種民風彪悍的邊州,就只有更晚的。 十八.九歲成婚是常事,二十也不算晚,偶爾還能見二十一二的。 姜萱放在這里頭,年紀完全不算大,說再過一兩年才打算,太正常的了,畢竟姜鈺確實還小。 至于一兩年后的事,那就一兩年后再說。 姜萱微微帶些歉意:“勞舅舅為二娘費心了,”她瞥一眼楊氏,微笑不變,“也勞舅母費心了?!?/br> 姜萱的話有理有據,符石一想也是,軍中好小伙多,二娘這般品貌,莫說一兩年,遲三四年也不怕。 另外他看一眼衛桓,心里還有些其他想法,于是點頭:“嗯,也不急?!?/br> “出了門子總和家里是不同了,在家輕快一兩年也好?!?/br> 符石溫和囑咐兩句,又讓姜萱平日如果見有合心意的,可告訴楊氏或衛桓,他給打聽觀察。 “聽舅舅的?!?/br> 這事兒,便算告一段落了。 姜萱再次福身道謝,又笑著對大家道:“快快吃菜,勿要涼了?!?/br> …… 只是不管再怎么說,這慶功宴的氣氛還是不大能回去了,哪怕符非符白心下不忿,一再賣力說笑。 衛桓的心情同樣。 他唇角緊抿,眸光沉沉,神色冷峻比剛認識那會還甚。 姜萱推了他好幾次,又大力配合著符非符白的說笑,這才沒讓符石發現不妥。 其實符石也是喝得多了,已有些醺然,再坐約莫半個時辰就徹底醉倒了過去。 楊氏扶著他回后院。 人一轉過后房門,衛桓“霍”地站起,拉著姜萱的腕子,轉身大步離去。 他步伐極快,臉色難看的厲害,一進院門,姜萱趕緊吩咐姜鈺把院門拴上。 幾個大步入了正房,“砰”重重一掌擊在案上,衛桓冷聲:“楊氏!” 他怒極,重擊之下,整張小圓桌都跳了跳。 姜萱唬了一跳,瞪他:“手還要不要了?” 這生氣歸生氣,怎生拿自己的手遭罪? 衛桓聽是聽見了,只卻未能照做,粗喘幾下,驟重重一腳踹在高腳香幾上。 “啪”一聲,小兒腕粗的一條幾腿應聲而斷,“噼里”“哐當”高幾整個栽倒,上頭的小花盆率了個粉碎。 衛桓怒不可遏,女兒家的婚事何等要緊,這楊氏竟敢把主意打到這頭上來! 一聽那話,他登時怒意填胸,恨不能當場一刀撕了楊氏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姜萱按住他,他理智回籠,強自按捺至宴散,已繃至極限。 冷冷瞥了后院方向一眼,他對姜萱道:“阿尋,我們搬出去?!?/br> 他是男兒在外,和楊氏沒多少接觸,只阿尋,也不知要受多少委屈算計。 這宅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衛桓已是護軍將領,他自然也能在軍戶區分得一套家宅的。 “先別氣,聽我說?!?/br> 姜萱忙安撫他:“阿桓你先聽我說?!?/br> 若問姜萱生氣嗎?那自然是極氣的,且若搬走當家做主,那當然一件極好的事。 可問題是他們不能搬。 三人千里投奔而來,符舅舅欣然接納,一直妥善照顧不說,又舉薦衛桓參加校場選拔。 衛桓是有真本事的,他一鳴驚人全靠自己的能耐和天賦,但不能否認,那場校場選拔是他嶄露頭角展現一切的基石。 亂世英雄輩出,多的是從底層一躍而的人物,但能肯定的是,受出身拖累而郁郁不得志的只會更多。 得了好處就搬走,衛桓的名聲還要不要? 現在可不是從前獨身一人,可不管不顧,這惡名可沾不得。 “再有一個,舅舅可不會允許?!?/br> 符石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們幾個搬出去另住的。 “不管楊氏如何,舅舅卻是對我們極好極好的,這般行事是暢快了,卻愧對舅舅,很不對?!?/br> “你說是不是?” 姜萱溫聲細語,拉著衛桓坐下,從暖籠里倒一盞茶,遞到他手里。 “你也別怕我吃虧,我沒吃虧,那楊氏純粹就是惡心惡心人,她做不成什么?!?/br> 這是事實,符舅舅態度擺在這里,他才是一家之主,好比今日楊氏就算不懷好意,她也笑語盈盈說話,不敢讓符舅舅看出不對。 姜萱三言兩語,就將這事打回去了。 難道她還能私自把姜萱的婚事定下? 這是不可能的。 何必為了這種人,讓自己擔上惡名? 且他們在一進跨院,楊氏在二進后院,大家都單門獨戶,不刻意去找碰不到。姜萱開始忙糧行的事之后,早出晚歸,基本也不和對方見面了。 至于什么內宅手段,這么一點大的地方,人口又簡單,以姜萱和楊氏的關系,后者根本沒什么手段能使得出來的。 “若打老鼠傷著了玉瓶兒,我們豈不是很虧?” 姜萱本來也生氣的,但見衛桓這般,她氣反而消了,仔細給分析了一番,她含笑看他:“別氣了好不好?” 又點了點姜鈺的鼻頭,“你也不許氣,知道不知道?” 暗暗給姜鈺使了個眼色,姜鈺只得點點頭,“阿姐,我知道了?!?/br> 姜萱又看衛桓。 衛桓抿著唇,好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 這一個兩個,都有些不省心,“好了,都去洗漱,趕緊休息,天兒不早了?!?/br> 天氣熱,這兩個不洗溫水,平時直接去茶房舀涼水沖,姜萱起身,去里間取了換洗衣裳,推衛桓:“快去快去,不許再生氣了?!?/br> …… 答應了姜萱不再生氣,又澆了半缸涼水,但事實上,衛桓那一腔怒意都還未能消褪多少。 神色冷峻,眸光沉沉,不必多仔細觀察,就知道他心情不渝。 過得兩日,仍未見好轉,徐乾勾著他的肩膀:“那等無知婦孺,何必和她計較,走!咱兄弟倆喝頓酒消消火氣!” 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他問,符非符白就說了,徐乾是知道的。 兩人押送覺吾回來,休整幾日就回折返平谷,不屬于正常上值,見反正都下午了,索性直接牽馬,出了營門去酒館。 進門坐下,喚伙計上了酒菜,幾盞黃湯下肚,徐乾就說計:“你先和二娘定了親,這不結了!任憑她有千般想法,也是施展不出?!?/br> 這話說的,衛桓直接一愣,酒盞一擱他擰眉:“胡說什么?我們不是這種關系!” 這回輪到徐乾愣了:“那你何必這般氣憤?” 是??! 若不是心悅于她,你那這么激動干什么?楊氏也就惡心惡心人,不是啥也沒得逞就被打回去了嗎? 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衛桓愣了愣,片刻后方醒悟徐乾說的是什么,他冷聲:“我們一路千里,相扶相護?!?/br> 他們相依為命,是伙伴是家人,唯一的家人被人不懷好意,他能不氣怒嗎? 衛桓冷著臉反駁,徐乾卻笑,搖了搖頭,他是過來人啊。 勾著兄弟的肩膀,他笑道:“那我問你,二娘今年十七,女子不好辜負韶華,再多過兩年,也該備嫁了?!?/br> “軍中好兒郎不少,但女子終身,怎么慎重也不為過,如今悄悄尋摸起來,也差不多了?!?/br> 他沖衛桓笑:“既是與你千里相扶的親人家人,你該抓緊了,是也不是?” 衛桓唇角動了動,本欲答正是,但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卻說不出來。 他心中積那股慍怒非但未消散,反似乎更盛了幾分,一拱一拱的。 徐乾心中大樂,何曾見過衛桓這般模樣?一拍衛桓肩膀,他收了打趣,笑道:“知好色而慕少艾,沒什么不對;千里相扶相護,更是一樁天賜緣分?!?/br> “表姐弟更好,親上加親?!?/br> 徐乾最后這句話一出,衛桓“啪”地將酒盞放下來,眉心緊擰:“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