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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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不過?!鼻刈R的態度出乎意外的強硬,哪怕兩個人都是他的發小。 不,正因為是從小到大的關系,更不能讓這兩個家伙在電影還沒開拍前就鬧出幺蛾子。 “制片人這個位置至關重要,我有的是更好選擇。唐景珩不想干、抱著玩兒的心態干,或者撤資都隨他,限他三天內做好決定?!?/br> 秦識交代完瑟瑟發抖的小伍,起身走到沙發那邊。 紀寧寧被他滿身肅殺之氣逼得抱住貓往沙發角縮,眼神防備的盯著他沒表情的臉,眨眼都不太敢。 秦識平靜的視線在她臉上反復掃了幾圈,轉而,移眸看向茶幾上的電腦和數位板。 “畫了一晚上分鏡,學著什么了?”問得特別嚴厲。 “就……挺多收獲?!奔o寧寧舌頭打結,“你、你自己看吧,畫得不對你再罵也不遲……” 她沒做虧心事啊,干嘛那么緊張…… 秦識勉強點了下頭,坐進身側的單人沙發里,拿起數位板開始審閱她畫的分鏡。 邊看邊給她指出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順帶連拍攝時分鏡能提供的直接幫助都教了。 在專業領域,紀寧寧連初出茅廬都不算,只有被秦識碾壓了還五體投地的份。 然而此時此刻,秦導的心理活動和兩小只想象中的區別甚大: 秦識想,他就是愛感冒,沒穿襪子是錯的,以后一定穿! 但不能因為生一回病就丟掉氣勢。 還有唐景珩,真是好樣的。 要治這些人很難么?活著不好么?讓他做一個隨和的導演有那么難么? 哼,誰也別想爬到他頭上! * 秦識下樓后,吃了東西,收拾了小伍,順便嚴厲而不失專業的給倔強上一課,連消帶打一頓,遂,露出個‘我大病初愈還有點兒疲憊’的表情,上樓睡回籠覺。 人走了大約十分鐘,伍思恒下意識看向手握鼠標臉快貼到電腦屏幕上的姑娘,然后保持距離、控制著音量的小聲問:“你說,識哥剛才是真性情流露,還是在演???” 紀寧寧驀地怔了下,總算回過神,心有余悸地:“我覺得、我覺得……我也不知道……” 窗外,雪停了,霓虹點綴著夜色,極是靜謐。 莫名其妙被素質教育的兩小只,持續懵逼中。 * 天開始亮的時候,伍思恒收拾好電腦,說是回家整理一下,還得跑一趟唐家。 紀寧寧送走他,回來忍住狂涌的睡意,照秦識說的要點改好兩張分鏡稿,這才卷上毛毯,在沙發上昏天暗地的睡了過去。 五小時后,早八點。 退了燒的秦導,洗漱完畢,換了身舒適保暖的運動套裝,神清氣爽的下了樓。 隨后發現蜷在沙發上和毛茸茸睡成一堆的紀寧寧。 秦識想叫她起來,回樓上房間睡。 來到她身前,心生猶豫。 站定在她頭枕的那端,他心思暗暗流轉了會兒,就著手里那件羽絨大衣鋪展開,輕輕覆在她身上。 又因為與她蓋上衣服的動作,彎身傾靠得近了些。 而后本該睡得很香的姑娘,在這時無意識的睜開眼。 他看著她,她望著他。 時間有一瞬間似乎定格,一瞬過后,掛鐘內的秒針重新開始運作。 他們的心跳亦然。 作者有話要說: 發博一時爽的唐小爺:我就想問——現在跪下,能不能放過我?! 第45章 在意 秦識甚至沒來得及打量她的臉容,忽然對上一雙清澈而平靜的黑瞳,他似是輕怔。 隨后被與生俱來的涵養驅使,送上歉意:“吵到你了?抱歉?!?/br> 紀寧寧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失焦的目光細碎散落在他的面龐上,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早就心不在焉想到別處去了。 這一刻的秦識忽然失了主意,就那么費力彎著身,保持拿羽絨衣給她蓋到雙肩的姿勢。 定格不動。 總覺得她會說點兒什么,對他。 如是期望下,紀寧寧主動開口道:“我做了個夢?!?/br> 說時,她露出個自覺稀奇的表情。 看樣子夢到他了,是有點兒想法的。 秦識等到了他想要的,稍稍將身形撤回,蹲在她跟前,用一只手撐起側臉,“夢到什么了?” 紀寧寧的眉心隆起兩道計較的褶子:“我在改分鏡,你就站在我后面,我畫一筆,你就訓我一句……” 夢境太真實了。 以至于紀寧寧都醒過來了,也知道那只是一場夢,可夢里的感受仍舊清晰得難以釋懷。 讓她不禁懷疑:到底我是有多差啊,被你嫌棄到這個地步? 秦識忍著笑:“我有那么兇么?” 雖然夢不是真實的,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人的潛意識里的想法。 即是說,在她的內心深處,秦導還真就是那么兇。 紀寧寧認真想了會兒,緩慢流轉的眼波重新聚焦在男人耐心靜待的俊龐上。 “也不能說是兇吧?!彼{整了睡姿,將雙手塞進抱枕下,客觀說道:“因為你在用高標準要求別人之前,已經先把自己刻薄了一遍。所以和你共事的人壓力會很大,怕做不好,被淘汰?!?/br> 大約是剛醒過來,她語速溫吞,直觀反應出她大腦的轉速。 而秦識幾乎在她說的同時就從話里提取出關鍵信息,在她說完后,針對性的予以鼓勵:“只要你努力,我就不會丟下你?!?/br> 紀寧寧先是愣了下,最多一秒,她眼里溢出狡黠的色彩,“你別以為說些公私不分的話,就能把我唬到?!?/br> 這次換秦識微訝,旋即點頭,認可:“不錯,有長進?!?/br> “我會趕上你的?!彼藕菰?,聲音語調都不高,不乏沖勁兒。 客廳沒開燈,雪后初晴的天,外面那個喧囂的世界仿佛被積雪蓋住了聲音。 發白的光線從落地窗外散漫的滲透進來,將這片小天地暈染得恰到好處。 薄光籠在她的臉上,像一層柔軟而透明的絨毛,映入秦識的視線里,是一種由里到外倔強的可愛。 她說:我會趕上你的。 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不小心就顯露出她尋常時候收斂在骨子里的野心。 行吧,秦導很期待。 作為秦識本人,也很期待。 “但是?!奔o寧寧忽而苦惱,向他請求道:“你能別給我使絆子么?” 秦識被她說懵了:“我怎么你了?” 他與人刁難從來都直來直往,不在背地里搞小動作。 更不屑。 見他不認,紀寧寧就換了個嚴肅的表情,頭頭是道說:“你早就跟伍琨老先生說好了,為什么我那天問你,你卻跟我賣關子一臉不確定,還說要盡力而為?!?/br> 那天是哪天? 秦識足足思索了半分鐘,總算回想起不日前的對話。 是啊,他早就和老先生敲定了角色,為什么到了紀寧寧這兒,他會下意識賣了個自己到現在才后知后覺的關子? 秦識也納了悶了。 紀寧寧捕捉到他臉上似困惑似醒然的表情,“你看,你在給我使絆子?!?/br> “那你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哪兒知道……” “你好好想想?!鼻刈R堅持。 他已經找到答案了,就在她把問題拋給他的這段極短的時間內。 一瞬領悟,一瞬醒悟。 紀寧寧想不通,只好亂猜:“怕我說出去?” 可是他連劇情梗概和人物設定都給她看了,還怕讓她知道這點信息? “算了?!鼻刈R見她困惑到笨拙,不知道為什么就被愉悅到,失聲笑笑,故意用那種特別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我想你自己琢磨?!?/br> “琢磨什么?” “我?!?/br> 紀寧寧呆住了。 秦識重現她之前的狡黠,“你不琢磨我,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在意?!?/br> 話都說透了,他又補了個‘我’字。 完整的一句是:你不琢磨我,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