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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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盲女誤將阿喜認作父親托人在外鄉給自己找的丈夫,短暫的對峙后,將他接納。 當晚,阿喜將盲女父親的尸體埋在森林里,以盲女丈夫的身份住了下來。 正式臺風肆虐的季節,父親遲遲不歸,盲女的希望點滴磨滅。 同時,在與阿喜的朝夕相處中,不可避免的萌生了感情。 盲女堅信父親還活著,阿喜不斷的試圖證明她的父親死在海上。 兩個人,從最初的試探、無聲的氣息觸碰,逐漸變作言語的交換,身體的糾纏,最后是心靈的依偎。 彼此之間的角逐,在這個過程中悄無聲息的鋪展開。 村里一直愛慕盲女的朗,發現了阿喜身份的破綻。 暴雨里打斗,朗被阿喜用柴刀剜著脖子,他口吐鮮血,大罵阿喜是個騙子! 阿喜暴突著青筋,猙獰的布滿血絲的瞳孔,沖他嘶吼:“騙一輩子就不是騙了!” 雷聲掩蓋了真相,暴雨沖刷了朗流在海灘上的血,海浪卷走了他的尸體。 雨過天晴,盲女站在屋外等外出打漁的阿喜回家吃飯。 rou湯里有毒。 當晚,阿喜死在盲女的懷里。 她唱著兒時的童謠,哄他入睡般,直到阿喜不再痛苦掙扎,直到他沒了氣息,徹底死去。 盲女說:“你身上的血腥味從來都沒散,我一早就知道阿爸被你殺死了?!?/br> 鏡頭至此拉遠,故事到這里結束了。 * 秦識回到家時,正好整11點。 紀寧寧剛開始復盤他的《謊》,進度來到盲女從集市回來,打開家門和阿喜遇上。 電影里的氣氛是很緊張的,電影外,秦導進門就發現這姑娘在看自己的電影,站在玄關換鞋時就問了:“沒看過?” 紀寧寧屈膝坐在沙發里,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第四遍?!?/br> 秦導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隨后再問:“有什么意義?” 紀寧寧結束和他的對視,專注的看著屏幕。 滿身殺意的阿喜將柴刀舉過盲女頭頂,隨時準備像劈開一只瓜那樣劈了她的腦袋,卻在這時,發現盲女無神的雙眼,聽她軟軟的朝屋里喚了一聲:“阿爹?” 他握著柴刀的手不住的發抖,黝黑的皮膚上,分不清黏膩的到底是汗還是血。 盲女俏生生的臉看上去那么美好,根本不知危險近在眼前。 他們身側不遠處,盲女的父親倒在血泊中,再也不會應聲了。 紀寧寧覺得這一場戲的氣氛絕了,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一通,回他道:“意義在于研究?!?/br> 秦識換好拖鞋走過來,脫下外套搭在單人沙發上,“研究什么?” 紀寧寧:“你?!?/br> 他頓住,肢體和眼神一起。 紀寧寧在小本子上記完了,復又抬起頭看著站在沙發邊的他,恍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給了個不得了的回應,忙不迭糾正:“研究你的電影風格?!?/br> 心跳已經漏過幾派的秦導勉強舒展出笑容:“來,我教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嚴格的說這一章算作30號當天的量,寫超時了很抱歉orz…… 果斷換話題聊點開心的,入鄉隨俗發一波紅包大家開心一下吧。 第34章 分析 由于紀寧寧用詞上的失誤,導致的直接結果是:當秦識好整以暇在身旁坐下,她總覺得下一刻就要往成人方向發展了…… 剛才的對話實在太糟糕! 秦識壓根不覺得哪里有問題,坐下后,從她手里抽走筆記本,垂下眼眸仔細的看。 “開場,外景群戲,熱帶雨林,追逐、追殺……” “你看就行了,干嘛還要念出來啊?!?/br> 紀寧寧臉皮上掛不住,想把小本本搶回來,秦識移身避開,還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儼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是有點兒沒品的。 “別吵?!鼻刈R眉頭微鎖,繼續:“白天、熱、高溫,陽光很刺眼,但不能透入樹林?!?/br> 到此,他稍作停頓,贊賞的看了紀寧寧一眼,暫時選擇性忽略她泛紅的臉頰,“很高興你注意到這一點?!?/br> 她在記錄時用了‘不能’,而非‘沒有’。 陽光不能透入樹林。 很想顯然,她發現了自己的拍攝時刻意的設計。 紀寧寧斜眼看著落到秦識手里的筆記本,抿了抿唇,“導演在電影開場給全片定調,這種程度我還是看得出來的?!?/br> 她想翻他白眼來著,考慮到挨得太近了很可能翻完就被摁著揍,所以忍住了。 秦識點了點頭,轉而問:“不錯,還看出什么了?” 明顯考她。 紀寧寧拿起遙控器把《謊》倒回開場部分。 阿喜被追到末路,靠在一顆棕櫚樹上喘氣,身后是窮追不舍的……人。 他們拿著土獵槍,牽著獵狗,帶著或猙獰或可怖的面目,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喊著‘就在前面’、‘不能放過他’。 看似窮兇極惡。 長時間奔命逃亡的阿喜喘個不停,即便靠在樹上,劇烈顫抖的雙腿仿佛隨時脫力彎曲,再也站不起來。 他聽著向自己聚攏來的死亡的聲音,疲憊的臉容逐漸流露出對于死亡的懼怕,對跑不動的絕望…… 當這樣的絕望達到頂點,阿喜狠狠咬住下唇,爆喝一聲,提著隨身攜帶的柴刀沖了出去。 廝殺,完成向死而生的全過程。 鏡頭里的畫面是直白寫實的。 炸耳的槍響,一聲接著一聲。 土彈擦過阿喜的手臂,那片皮膚瞬間變得血rou模糊。 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疼痛,揮刀砍向距離最近的人,同時,那人因為槍的后坐力坐倒在地,來不及站起來,更來不及換子彈,眼睜睜看著鈍銼的刀刃向腦袋劈來,驚懼交加的表情還定格在臉上,生命就走到了盡頭。 阿喜瘋了似的揮砍,帶起大片粘稠的血液。 尖叫,嘶吼,哭喊……統統混雜在潮濕悶熱的雨林里。 鏡頭開始拉遠,視角得到提升、放大,以倒退的方式從密不透光的林中抽出,直至呈現出熱帶雨林的全貌,陽光照耀下,堆疊出層層漂亮的綠色。 再也聽不見拼殺。 偶爾一兩聲鳥叫,呼應著遠處傳來的海浪聲,承接起主角即將去往的海邊的村莊。 這是秦識所展現的七分鐘,對電影的掌控力可見一斑。 紀寧寧道:“第一場戲設定在密不透風的雨林里,迎合劇情制造出喘不過氣的窒悶感。按照故事線推斷,在開場之前一定發生了什么,導致這幫人出于某個原因必須殺了阿喜才能泄憤。阿喜的反殺是一種很純粹的搏命,不搏就死定了,他也怕,追殺他的人同樣怕。往深了說是在展露人性。誰善誰惡,阿喜到底該不該死,你都沒有言明,這是最巧妙的?!?/br> 秦識聽她說完,按下不表,以探討的口吻問:“你認為呢,這些人和阿喜,誰是善,誰是惡?” 秦導給自己下套了,紀寧寧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擺出態度道:“沒有絕對的善惡區分。善和惡,好與壞……類似的界限在這部電影里很模糊,也不是你著重的主題?!?/br> 秦識認可的點了下頭:“繼續?!?/br> 不得不說,和導演本人一起看他拍攝的電影,還要當面分析他的作品,是件相當考驗心理素質的事情。 紀寧寧暗中穩住心態,接道:“我個人更趨向的情況是:追殺阿喜的人只是村民,阿喜也是。他在村子里犯了錯,可能睡了村長的女兒,也可能冒犯了村里供奉的神明……諷刺一點只是普通的偷盜,但在那個村子里是必死無疑的罪過?!?/br> “因為偷盜?!鼻刈R笑了,被她取悅的。 紀寧寧松了一口氣,眨啊眨的眸子里閃爍出亮晶晶的碎光,余有道不明的歡喜。 稍適,她又蹙眉道:“電影里沒說?!?/br> “你不是猜出來了么?!鼻刈R把小本本合上還給她,淡淡解釋:“覺得太累贅所以剪掉了?!?/br> 紀寧寧還想說點兒什么,被他的眼神制止,示意她先看。 電影進度來到盲女發現家中有人,但并非是父親,臉上的笑容霎時凝住了。 她眼皮不住微顫,想要保持微笑的嘴角發出不自然的抽動。 置身熟悉的環境里,她發現未知的危險,難抑慌張起來。 同一時間,阿喜以高舉柴刀的姿勢定格在盲女面前。 他幾乎屏住呼吸,快從眼眶中蹦出的眼珠牢牢鎖在盲女清秀的面龐上。 不難看出他在掙扎。 到底要不要殺? 她是無辜的,和那些非要殺死我的人不同。 我不想殺她。 她,好像看不見…… 阿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響,緊繃的全身只有喉結干澀的上下滑動著,舉著柴刀的手,愈發抖得厲害,暗示了他動搖的殺意。 這一幕對手戲,兩位主角都在壓抑,壓抑中不經意的釋放流露出反差的情緒。 紀寧寧被如是緊迫感牽動,忍不住嘆道:“不愧是提名了最佳男主角的演技?!?/br> “確實?!鼻刈R的感嘆和她大不相同,“不枉費這場戲我拍了四天,教了他八百遍,終于給了我我想要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