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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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玉平日里一向聰明,碰著霍璋的事總是有些遲鈍。聽了這話,她不免呆了呆,小聲嘀咕:“.....她想得也太遠了吧?!?/br> 哪怕是宋晚玉自己,此時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當時傻愣愣的,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多了解些霍璋,只是遠遠看著就很滿足了,別的都不敢多想——畢竟,她不配嘛! 宋晚玉素來神采飛揚,甚少會露出這般呆怔模樣,秦王妃看在眼里,不覺莞爾。她也難得的生出些揶揄,伸手戳了戳宋晚玉的臉頰,笑道:“你??!旁的事都還好,偏這事上卻這般遲鈍,難怪能叫人一騙就是這么些年?!?/br> 宋晚玉惱羞成怒,臉頰微紅的瞪了秦王妃一眼。 秦王妃會意的轉開話題:“說起來,你這幾日悶在府里,也是為了霍璋吧?” 提起霍璋,宋晚玉臉微微有些紅,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秦王妃便又問了問霍璋的傷如何了。 宋晚玉一一說了,因她這幾日時常假作侍女在霍璋身邊服侍,細節處也說得十分清楚。 秦王妃心細,一聽便明白了。她到底是做嫂子的,想了想還是要問一問:“阿玉,你與霍璋當初也不過是幾面之緣。如今又隔了這么些年,人事變遷,你就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在秦王妃想來,宋晚玉對霍璋的感情多半是當年的求而不得,經了多年記憶美化,方才顯得倍加珍貴??烧f到底,今時不同往日,物是人非,宋晚玉不再是當初那個孤身留在洛陽的小姑娘,霍璋也不再是當年的霍璋.......如今,這兩人朝夕相處,宋晚玉真就不會覺得失望?不會覺得那些建立在回憶與想象里的感情不夠真實? 宋晚玉自然是聽出了秦王妃的話中之意。 她眨巴下眼睛,以手托腮,認真想了想,最后還是用力搖頭:“沒有啊,真要說想法的話——大概是,霍璋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br> 秦王妃:“........” 一說起霍璋,宋晚玉眼睛就亮了。只可惜,她言語貧瘠,只能道:“他真的是很好很好!比我以前想的還要好!” 第16章 秦王出征 大概是宋晚玉說起霍璋時那雙眼發亮的模樣很是叫人動容,秦王妃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看著宋晚玉坐在邊上,歡歡喜喜的說著霍璋的大小事,秦王妃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忽然就有點想笑——大概,連宋晚玉都沒意識到:她說起霍璋時,神態認真,一雙眸中仿佛是落了星子,整個人都在發光。 尤其是,當她說到“霍璋”這兩個字時,紅唇微張,舌尖輕觸貝齒,吐字尤其的清晰。 那樣的鄭重,仿佛是佛堂的信徒正在與佛陀祈愿。 所以,秦王妃也沒多說,只是耐心的聽著宋晚玉說話,等她說完了,這才開口留她一起用晚膳。 宋晚玉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遲疑的婉拒了這頓晚膳:“我還得回去給霍璋上藥呢,今日怕是不成的.......” 秦王妃嗔了她一眼,打趣道:“就你這樣沒出息的,別說今日,怕是以后都不成了!” 宋晚玉半點也不臉紅,反到是笑著湊上來,抱住秦王妃的胳膊輕輕搖了搖,小聲道:“嫂嫂勿怪,下回我再來陪你說話.......”說著,她又眨巴下眼睛,揶揄道,“而且,二兄也要回來了,倘我留下了,只怕二兄還要嫌我呢!” 秦王妃頰邊微熱,也沒再留她,反手推了一把:“罷罷罷,既要回去,就趕緊走吧!可別留這兒氣我了!” 因秦王妃還有孕,宋晚玉也沒叫人送,自己溜溜達達的出門去了。反正,她就是來找人說說話,現下說完了心事,胸中郁氣稍緩,一時兒也算是無事一身輕,就連走路的步子都格外的輕盈。 看著她的背影,秦王妃不免笑著搖了搖頭,站在原地想了一回兒,接著便又轉過身去盯人收拾東西。 過了一會兒,果如宋晚玉說的,秦王快馬自宮里回來了。因他心里惦記著秦王妃,才下了馬便徑直過來了。 秦王妃親自上前來,伸手替他解下外衣,關切的問道:“今日怎么這樣晚?可是阿耶留你在宮里用飯了?” “沒什么?!鼻赝鯎u了搖頭,然后又搓搓手,把自己那被秋風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掌搓暖了,這才小心而又珍重的按到秦王妃的腹上,像是在感受著那個還未長大的孩子,笑著接口道,“想著你和孩子都在府里等我,自是要回來陪你們一起用的?!?/br> 秦王妃抿著唇看他,過了一會兒,側頭吩咐人去準備膳食, 秦王站了一會兒,看了眼左右,見人都下去了,這才扶著秦王妃的手坐下,輕輕的嘆了口氣。 秦王妃仔細的端詳著他面上神色,不免多問了一句:“可是阿耶與你說什么了?” 秦王搖了搖頭,隨口道:“沒什么,只前線情況緊急,阿耶心下擔憂,不免多說了幾句.......” 秦王妃反握住他的手,手掌柔軟而又滾熱,包裹著他寬大的手掌。 她就這樣溫柔的看著秦王英俊深刻的臉容,耐心的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秦王方才開口,緩緩道:“九月里,文相那事就是圣人給我的警告........若非前線一敗再敗,連失數州,三郎又失晉陽,圣人未必會愿意再啟用我,甚至拿棄守河東的手敕作為激將.......” 說到這里,秦王抿了抿唇,忽然就沒再說下去了。 也不知是否有意,這一回,他口上說的是“圣人”,而非“阿耶”。 秦王妃聞言也是一頓,隨即便緩聲問他道:“所以,二郎你是怕了?” 畢竟,如今的秦王已不再是當初的宋家二郎,天子也非當初疼惜愛子的慈父——眼下的天子已是手握權柄,極擅人心和手段的人間帝王。 此回秦王出征,領兵三萬,幾乎可以算是關中全部兵力,此戰勝敗堪稱是至關重要——若是敗了,只怕連困守長安的兵力都沒了;若是勝了,又是一樁大功。 偏偏,此前天子已是心有忌憚,方才會力排眾議的處置文相這個秦王黨,隱晦的敲打秦王。只是如今前線危急,天子手頭也無人可用,尚還要倚重秦王,只得委以重任.......可,若是秦王得勝歸來,軍功更勝以往,只怕天子心下又要覺得不舒服了。 秦王聞言卻是失笑,搖了搖頭:“怎么會?!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br> “晉陽乃王業所基,國之根本,不容有失,此戰必須要勝!”他很快的便恢復了以往的鎮定與從容,用力握著秦王妃的手,手背幾乎迸出經絡。他的語調堅定,一字一句的道,“此戰得勝,便可趁此奪回關中,我們西面和北面的威脅也就沒了?!?/br> “只待時機,收復中原,一統天下!” *************** 秦王出征這日,天子親自領著人,在城外擺宴為秦王以及三軍送行。 宋晚玉也去了,眼見著天子連連勸酒,還在邊上說了幾句:“二兄就要出征了,還是別喝太多........” 天子佯作惱色,瞪了她一眼,板著臉道:“偏你最是多話!” 又道,“再插嘴,你來替你二兄喝吧!” 宋晚玉還不服氣,哼了一聲,仰起臉來,伸手要接天子手里的酒杯:“我喝就我喝!” 天子連忙推了她一下:“胡鬧!” 邊上的齊王本是不想多話的,畢竟晉陽就是在他手頭丟了的,此回秦王出征,一大要務便是奪回晉陽??墒?,眼見著宋晚玉在邊上啰嗦個不停,天子又總縱著她,齊王還是覺得心下難受——他自小便因容貌的緣故格外的不討元穆皇后喜歡,而元穆皇后最喜歡的就是宋晚玉這個女兒!就連天子,心里也多是偏著宋晚玉這個女兒一些。 齊王難免覺得不忿,雖知自己此時不該多嘴,可心里便如蟻咬蟲蛀一般的難受。他忍不住道:“阿耶,你看她!三軍跟前,這樣胡鬧,這像什么話?!” 要他說,這種場合,這種時候,宋晚玉一個姑娘家就不該過來! 宋晚玉不客氣的瞪他一眼:“三軍跟前,你一個敗軍之將能不能把嘴閉上,別多話了好嘛?!” 齊王惱羞交加,漲紅了臉,瞪著宋晚玉,眼里幾乎要冒火了。 到底是外頭,這場合也確實是不適合吵鬧,天子也沒了往日里的好脾氣,神色肅然,厲聲呵斥:“都給我住嘴!” 一時間,宋晚玉與齊王都住了嘴,屏息低頭。 天子說罷,沒再看宋晚玉或是齊王,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酒杯。他上前幾步,以手輕撫秦王身上的甲胄,認真道:“算啦,你我父子,也不必講那些虛禮。這酒就不喝了,都留著!等二郎你大勝回來,咱們父子再大醉一場,以作慶賀.....” “這回出征,你便只管放心去,糧草輜重,調度人馬,都有阿耶在后頭替你看著呢!斷不會叫你有后顧之憂!”看著面前英武挺拔的次子,天子說著說著,不禁也動了感情,嘆息著感慨道,“當年晉陽起兵時,就是你跟在我的身邊,當年情況如今也是歷歷在目......” “一晃也有幾年了,二郎你也大了,如今已能夠獨當一面,為阿耶分憂啦!” “記得你阿娘在時,便曾與我說過,你們兄弟幾個里,唯二郎你最肖我,也最能干!要是你阿娘看見你長大如此,必也能夠無憾了!” 秦王聽著,似也動了感情,眼眶微紅,跟著跪下行禮,鄭重應諾:“阿耶的話,我都記下了!” “好好好?!碧熳优闹募珙^,笑著道,“阿耶就在長安,等你得勝歸來,我們一家子再好好的喝上一頓!” ........ 目送著秦王一行人走遠了,天子方才擺駕回宮。 剩下的太子等人,都是恭送天子儀駕走了,方才好起身回去。 太子多少有些不高興,只是如今這場合不同以往,當著外人的面不好流露出來,只得一直忍著,忍到了馬車上,他才開口道:“你說,什么叫‘唯二郎你最肖我,也最能干’?!” “唯二郎你最肖我,也最能干”,這樣的話,放在尋常人家倒也無妨,可若是放在天家,那便有些意味深長的了。 太子也是因此方才含怒。 他心里也知道:這幾年二郎一直在外征戰,軍功卓越,分外風光,分外奪目???,二郎征戰辛苦,難道他在后方做的那些事就不重要了?! 難道那些勝利,就只二郎一人的功勞?! 再者,他畢竟是一國儲君,地位不同,此時更該持重守中,穩住大局,總不好還如二郎一般上陣拼殺吧?! 那些無知武夫,因著同袍之誼,親近倚重二郎些也就罷了,怎的連天子都這樣?! 太子氣火上來,不免又冷聲問了一句:“你說,阿耶這是什么意思?” 幕僚聽著前半句話已是臉色悚然,此時聽他提及圣人,當即便起身勸道,白著臉勸道:“殿下,慎言!” 太子稍稍冷靜了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了那幾乎要從喉中竄出來的氣火,到底還是沒再說下去——其實,他也不過是覺著天子那話有些不順耳,一時不樂,方才在馬車里對自己人說了幾句氣話撒撒氣,也并沒有想要從幕僚處得到什么回答。 此時得了幕僚的勸誡,太子重又尋回理智,自然也沒再說什么怨憤之語。 也幸好他及時尋回理智,沒再往下說。 因為,沒多久,便有人從外頭掀開車簾,要往馬車車廂里鉆。 太子心下原就不甚高興,此時見著來人竟是這般冒失大膽,不免更添幾分冷怒,便要厲聲訓斥幾句。只是,話還未開口,他便見著了來人面容。 來人才掀開車簾,臉容光艷,頰邊微暈,正眉眼彎彎的朝他一笑。 太子竭力想要板起臉,可見著她那笑盈盈的模樣,到底還是忍不住,不禁失笑。 他有些無奈的伸手虛點了點,就連訓斥聲也帶上了些縱容的笑意:“明月奴!你這是做什么呢?!” 第17章 玉薤酒香 見來的是昭陽公主,正坐在車上的幕僚立時便變了臉色,不敢耽擱,當即便上前行了一禮,然后慌忙下車去了。 正好將這車廂留給天家兄妹。 宋晚玉跳上車,放下車簾子,這才老實了些,認真道:“我喝了酒,現下有點頭暈,騎馬怕摔著,就想來大兄的車上坐會兒?!?/br> 太子見她額上有汗,雙頰暈紅,難免也有些擔心,親自拿了帕子遞過去,嘴里又念她:“你也是,喝這么多酒做什么?!”說著,又嘆,“你都這個年紀了,怎么還和小姑娘似的胡鬧?!?/br> 宋晚玉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現在也還是小姑娘呢?!?/br> “......你??!”太子噎了噎,還是忍不住說她,“你這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收收心!很該尋個好人家,早些添個孩子,如此,我和阿耶方才能放心呢。便是阿娘,她當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要是瞧見你如今這模樣,只怕她更要不放心了......” 宋晚玉至今也未婚嫁,便是天子想起來也是頭疼,更別提底下的兄弟。 除了背地里罵她“嫁不出去的母老虎”的齊王,太子與秦王這兩位兄長對此都是極上心的。只是,他們上心的方式顯然不大一樣。 秦王喜歡給宋晚玉送人,他是覺得宋晚玉要是一時定不下來,可以在府里養幾個美人,便是做個樂子打發時間也好;太子則是致力于勸婚,希望她早日成婚生子,如此也算是日后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