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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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牽手不能滿足,她想要得到一個擁抱。 所以桑暖松開手,想站起來先說離開,但是解宴卻依舊沒有松開。 桑暖以眼神示意他松開,可解宴固執地搖頭。 不能松開。 松開,就會失去。 解宴的睡眠質量向來不太好,他常常會做噩夢。幼時的夢一直都關于那個逼仄的黑屋,即使在夢里,也會壓抑得讓他喘不上氣來。后來的少年時期,他卻不太做夢了。 即便他很想,夢到他喜歡的女孩。 而現在,他會經常夢到桑暖。她會對他笑,眼里倒映著他的模樣。 只是夢境的最后,她手上拿著刀片,割開了他的手腕,還有她的。夢境染上血色,桑暖的唇角冷漠,她說,她愛的不是他。 她愛上的是一個虛假的人格。 可是,醒過來嗯解宴想,即使是虛假的人格,只要你喜歡,我愿意一直為你扮演。 永遠不會摘下。 ――只要你是愛著的。 解宴這副固執的模樣令桑暖不得不小聲地對他說了一句乖,也不管說完這句話耳朵上升起的紅暈。 解宴垂下眼,慢慢松開手,只是指尖流連在她的掌心,再耽擱了一會兒時間才完全松開。 他強迫著自己壓下越來越濃重的不安感,失去桑暖的不安感。 如果失去,會死。 桑暖站起來,對眾人說了要先行離開。 因為時間確實不早了,她得以成功離開。 在走出餐廳時,桑暖給解宴發了一條信息,她在停車場等他。 停車場停的幾乎都是他們的車,桑暖找到解宴的車。今天的夜晚有風,所以將夏夜難捱的燥熱去除掉幾分。 桑暖已經換掉節目組的衣服,就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她等到了解宴,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在離停車場還有十幾步遠的寬闊的街道上,陸曼的發絲有些凌亂。女孩應該喝了酒,所以她第一次大膽地抓住解宴的手。但是很快又放開,像是因為著急才動手。 桑暖要感謝這夜風,將陸曼的話送過來。 “解宴?!彼兄庋绲拿?,笑容很甜美,“我想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br> 而解宴搖頭,說不必。 或許直白冷漠的拒絕令陸曼很驚訝,所以連話都有一些磕絆:“為、為什么?” “因為我們以后不會再有接觸?!彼鬟^陸曼剛剛碰過的地方,像是拂去一片塵埃。 陸曼張了張嘴,她必須深深地呼吸,才不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太難看。 “是因為桑暖嗎?你們在一起了,她恨我這次差點搶了她的綜藝,所以才不讓你接近我?!?/br> “可、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想離你再近一點,我想讓你眼里有我的存在?!?/br> “解宴,你幫一幫我好不好?!闭f到最后,語氣像是在哀求。 可解宴漠然地看著她,沒有施以援手。 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祗,只會因為一個人垂首。 第54章 凌晨兩點, 路燈還未熄滅, 它不停歇地釋放著明亮的, 足以照亮一長段距離的光芒。即使夏夜的溫度不低, 但許多飛蛾蚊蟲仍在那光芒下盤旋。 原來這些生物不僅逐的是熱,還追逐明亮到看一眼就眩暈的光。 飛蛾撲火,這個詞尤其要贊嘆這孤注一擲的感情。但是此刻, 桑暖卻厭惡這個詞。因為那只飛蛾,要撲向她的火。連帶著現在那些盤旋在路燈下的飛蟲,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解宴站在了她面前。 桑暖沒有微笑,也沒有表情看著他。她想知道他們最后聊了些什么,因為有輛重型的大卡車駛過, 將這條街道變得喧囂, 以至于她沒有聽清他們后來的話語。陸曼那句幫一幫我后,解宴回答了什么。 解宴沒有做任何掩飾的裝扮,路燈的光亮足以讓桑暖可以看清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他有一雙比常人眸色更深的眼睛, 更深邃, 里面有感情波動,仿佛也更為激烈一點。 有這樣一雙眼的人突然攥住了桑暖的手,眸色沉沉, 語調也沉沉,他問桑暖:“你在想什么?” 解宴懼怕見到這樣的桑暖,沒有表情,看著他仿佛像看到一個陌生人, 就像每個夜晚他的夢一樣。 她要將他們兩個分離,要將他的活著的意義完全剝離。 這種情況,不能被允許發生。 “我在想。你們剛剛在聊什么?”桑暖沒有注意到解宴越攥越緊的手,她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嫉妒的滋味太不好受,仿佛喝了一百杯酸澀的檸檬水。她覺得以后要戒掉這種飲料。 “我聽到那個小女孩說很喜歡很喜歡你,想讓你幫一幫她?!鄙E瘡褪隽岁懧脑?,“你呢,你的回答是什么?”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語調也是平緩,像是在冷靜地訴說一件事實。但解宴的指尖卻微微在顫抖,眼底的情緒化為沸騰的漩渦,幾乎要在下一秒就沖出屏障,將她吞噬。 但是最后,解宴克制地垂下眼,看著被握住的桑暖的手,像是被鎖上了枷鎖。 “我和她說,我沒有義務幫她?!苯庋绲纳ひ羟宓?,明明喝過酒,卻沒有沾染上一點酒精微醺的味道,依舊如夏日的冰水。 這一句話,讓桑暖的唇角一點一點揚起來,將臉上的面無表情,變得鮮妍生動。所以她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順便能沾染那股解宴身上常有的,讓她喜歡的類似薄荷的清哭 苦味道。 “你要記得?!边@次說話,她眉眼彎彎,語音也帶笑意,“以后再有女生對你說這種話,你也要像這次一樣?!?/br> 戀愛中的人真是情緒多變,你看,就這一句話,讓桑暖的心情陰轉晴。 回到酒店后,即使很累,桑暖也不允許自己帶著一天的風塵躺在床上,雖然她已經困得眼皮都睜不開。解宴的酒店房間都是男士專用的沐浴露和洗發液,所以她忍著困意,下樓去自己房間拿浴室用品。 洗澡時她才發現,自己手腕上那一圈紅痕紅得醒目。解宴當時握著她的手的時候,有那么用力嗎? 淋了那么多水也沒有將她的困意消滅,桑暖隨手將頭發擦了擦,懶得吹,就把毛巾抱在頭上。她坐在解宴身前,眼睛半閉著,真的困了,聲音都帶著睡意。 “你下次輕一點,這痕跡那么久都沒有退?!彼吭诮庋缂缟?,聲音因為困意揉成一團,含含糊糊,“我又不會跑,不用攥那么用力的?!?/br> 解宴拿過吹風機,幫她吹頭發,特意開了最小檔,聲音也是最輕的。 熱風從發根穿過,再到脖頸,吹風機的聲音變為催眠曲,舒適得令她困意更為濃重。模模糊糊中,桑暖竟然還能想,他是真有耐心,最小檔的風,要吹很久很久頭發才能干。 “下一次,不要用那種表情,那種聲音對我,我就不會失控?!?/br> 桑暖埋在他的肩頸處,閉著眼睛,感覺思緒已經是一片一片的了,聲音也漸漸變輕,尾音變長。 “是……什么樣的表情和聲音?” 吹風機的聲音漸漸往下,解宴手里是她柔軟的發絲,一縷一縷,青絲纏繞。 “你對我失望、冷漠的模樣?!苯庋绲拇皆诎l頂輕吻,那吻里包含著深沉的嘆息,“我受不了?!?/br> 桑暖沒有聲音,她乖順地在他懷里睡著了。 桑暖醒來時,著實對自己昨晚何時睡著,為何在床上疑惑了好一會兒,當然大概率還是解宴將她送到床上。 窗簾被嚴密地拉著,房間黑漆漆的不能判定具體時間。桑暖找到自己的手機,還處于上午,按時間計算,她只睡了六個小時。 舒舒為她定的是下午的航班,所以她還有時間睡個回籠覺,也可以趁著昏暗的光線,來描摹解宴的五官。 很多人睡著的時候,五官會比平時變得柔和,因為不用戴著凌厲的,面對社會的面具。但是解宴不一樣,他的眉眼鼻唇比平時更顯得冷冽,輕易靠近不得。 不過依舊是精致的。 桑暖用手指虛虛地描繪了一下,感覺構成這張臉的每一道弧線都是恰好的完美。多希望她能擁有解宴那樣的畫技,能將喜歡的人畫下來。 再醒來時是手機的震動,舒舒提醒她,應該準備收拾行李去機場。桑暖看向身側,解宴還沒有醒。她輕手輕腳地下床,起身穿衣服時,背后窸窸窣窣的,有人從背后摟上她的腰。 “你要走了嗎?”解宴聲音低低的,帶著醒來后特有的沙啞。 “要準備收拾了?!彪m然她也愿意解宴的摟抱能夠多停留一會兒,但是至少讓她穿上衣服。桑暖艱難地分開解宴的手,才剛套上一件灰色的短袖襯衫,他又靠上來了。 還是摟著她的腰,將臉貼在她的背上。 襯衫那薄薄的布料根本阻擋不了他的體溫,即使是被空調的冷風吹拂,也依舊灼熱的體溫。為何他身上的溫度正常,但是手卻常年冰冷呢,這一直是桑暖的一個疑惑。 “暖暖別走好不好?!边€沒有褪去晨起的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沙礫落進沙漏。 桑暖轉過身,試圖說服他:“我們最早明天上午又可以見面了,只是分開十幾個小時?!?/br> 解宴的眼瞼倦怠地半垂,還沒有從睡眠的狀態清醒過來,但是邏輯似乎沒有亂:“十幾個小時,好長?!?/br> 十幾個小時,好像確實是很長。她認同這句話。 然后,在她懷中的人呢喃著,對她叫了一聲:“jiejie?!?/br> 如同水里乍然之間落入一塊冰,水珠飛灑起來,在你鼻尖眉梢添上冰水的沁涼。又或者是已經翻滾了好幾圈的可樂罐,里頭氣泡滿滿,等被拉開拉環,迫不及待地綻放出來。 這一個稱呼,是解宴第一次說出口。 桑暖從床邊坐回到床上,她軟著聲音,哄解宴再叫一回。從沒有人見她jiejie,能叫得她心臟柔軟得像一片云。 剛睡醒的解宴特別好說話,他又叫了一聲,在她唇邊,卻落入了她的心上。沒有深吻,解宴只是用唇舌,細細地描摹她唇的形狀。 “能別走嗎?” 色令智昏,應該與桑暖現在的心情無比契合,她差一點就答應,如果不是門外持久不斷的敲門聲。 舒舒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酒店的門才被桑暖打開。她的視線在桑暖的唇上和鎖骨處停留了一會兒,裝作沒看見上面的痕跡,一如平常那樣問她,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 桑暖回了一句馬上,就回去整理。 舒舒沒有進去,雖然桑暖讓她坐一會兒,可才踏進這間房沒幾步,她就感受到了里面氣氛的不尋常,又明智地退了回去。 總感覺有一天會被解宴弄死,她閃過這么一個想法。 今天晚上桑暖還有一個活動,所以這趟飛機不能延誤。桑暖在飛機上又睡了一會兒,下飛機的時候,精神還算不錯。 今晚的活動是拍攝一個公益小短片,她出鏡的時間最多幾秒,拍攝任務還算輕松。 桑暖在更衣室里換好衣服出去,攝影棚搭在戶外,夏季的白天總是格外的長,夕陽將天際染成了橙紅色,還沒有完全從天邊隱去。 而且好像越到晚上,越是炎熱。光站在攝影棚里一會兒的功夫,桑暖就感覺到鼻尖上在冒汗。她不敢自己動手,讓舒舒用紙巾替她將汗小心擦去。 一切準備就緒,場記板按下,桑暖對著攝像鏡頭,說出已經準備好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