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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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拍拍她的肩:“發吧,別把自己憋壞?!?/br> 桑暖垂下眼,看著自己手。她的指甲不愛留長,每次長就剪。但是在《離城》里,梅如有一雙姣好的手,十指纖纖,丹蔻紅艷。 桑暖輕輕地說了一句:“舒舒,我想爺爺了?!?/br> 大概桑暖今天的狀態嚇到舒舒了,在回酒店時,舒舒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杯奶茶。 “喝點甜的,笑一笑?!?/br> 倒是借用了她的話。 最后那杯奶茶,桑暖還是沒有動。雖然生理上很想嘗一嘗那甜滋滋的味道,在這段時間,她的身體十分渴望碳水化合物的攝入,但是桑暖仍舊控制住了。 她向來自制。 大概這幾個月來娛樂圈實在沒有一點新聞能讓大眾好好地評頭論足一般,許裴至的戀情足足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就連在相對封閉的劇組,也能時不時聽到工作人員在談論。 舒舒郁悶得扯著道具花瓣。 “怎么到哪都能聽到那個衰仔?!笔媸嫔倌陼r期曾在廣東生活過一段時間,情緒激動時還會蹦出幾句粵語。 在許裴至尚未成名時,舒舒也愛罵他衰仔,她說許裴至向桑暖表白,完全是看中了桑暖的名氣。這個不入流的小歌星,是想蹭著桑暖的名氣往上爬。 結果一語成讖。 第8章 桑暖第一次見到許裴至,是在一個國際電影節上。 深秋的天氣,已經可以換上厚實的毛衣,但是參加電影節的女星,卻依舊穿得單薄,桑暖也不例外。她穿了一條露背的紅色長裙,背后的腰線和蝴蝶骨勾勒得很漂亮。 造型師稱贊她是這異國他鄉最美的一片紅楓,桑暖那時卻冷得想要裹上一件棉襖。 她小時候看電視中的那些女星大冬天的仍舊只穿一條長裙,疑惑她們有特異功能,不懼寒冷。但是直到自己踏入了這個圈子,她才知曉,哪里有什么特異功能,藝人也是人,也識冷暖,只不過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和溫度對抗罷了。 她站在紅毯前讓記者拍照時,想的是快點進去,好能身體少挨些凍。 在她前面的是穿深灰色西裝的少年,真的是少年。雖然他將頭發都梳了上去,但是眉眼青澀得如同剛探出頭的香樟枝葉。 他轉過頭時,恰好與桑暖的視線對上,隨即大大方方地沖她微笑。笑容燦爛得連日光都不及他明媚。 后來,在頒獎的場地,桑暖卻沒有見到他。 那年很不走運,桑暖入圍的兩部影片都沒有獲獎??葑艘惶?,一無所獲。那天晚上,桑暖沒有跟著團隊的工作人員一起回酒店。她在這連名字都飄散著摩登氣息的異國街頭,買了兩罐啤酒。 不在國內,少了隨時跟蹤的□□短炮,她可以不再全副武裝。 這里不像國內,晚上有成群的汽車堵塞在路口,路燈明亮的街上,寥寥開過去一兩輛車。 桑暖拉開拉環,啤酒的氣泡在手下冒出。 她灌了一口啤酒,還沒有到第二口,就有人在她旁邊坐下。 白天才見過的少年也拿了一罐啤酒,沖著她笑,輕快地向她打了聲招呼。 “嗨?!?/br> 坐下后,他對桑暖自我介紹:“我叫許裴至?!?/br> 桑暖對自來熟的人向來招架不住,她也只能模仿他說話的方式,對他說:“我是桑暖?!?/br> “我知道?!痹S裴至彎起眼眸。 兩人的對話就這么結束了,只是坐在一起沉默地喝酒。 后來中途,喝得有些醉意的時候,桑暖問他,為什么沒有在內場見到他。許裴至回答得十分干脆,他是來蹭紅毯的。 他的眼神太明亮,連蹭紅毯這個詞也變得敞亮起來。 后來桑暖又鬼使神差地問他,那現在他坐在她身旁,又是為什么。 許裴至卻沒有像剛剛回答得那么干脆,他微微避開她的眼神,沒有發膠固定,晚風將他一側的劉海吹得亂飛。許裴至將那亂飛的頭發捋到腦后,他似乎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才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想認識你?!?/br> 桑暖現在覺得應該是那時候的她醉得太厲害,才能看到許裴至耳后的紅。 俞姐當時曾對她說,一見鐘情要么是見色起意,要么是有利可圖,只有那萬分之一才是真愛降臨。 桑暖還在僥幸,也許她就是這萬分之一。 在遇見許裴至之前,她從未體驗過少年人的戀愛,那么灼燙熾烈。他凌晨才拍完mv ,卻能在下一刻帶著盛放的鈴蘭放在她窗臺。他會為了她隨口說的一個蛋糕名而去學做甜點,沾了滿手的奶油想要涂抹在她臉上,最后卻只將食指輕輕點在她鼻上。 許裴至愛叫她jiejie,雖然她只比他大了兩年,他常常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輕聲叫她,撒嬌般地說:“jiejie,你多愛我一點好不好?!?/br> 其實對于許裴至的目的,桑暖不能說是一點都沒察覺。他們在一起還未滿一年,就被媒體拍到了蹤跡。是一張牽手照,照得很有技巧,能讓人猜到照片中的女主是她,細看卻又不敢肯定。 那張照片被曝光出來后,桑暖覺得很驚訝。她印象中狗仔不會、也不能去蹲守的地方。 那是在她的學校。 隨著這張照片的曝光,還有許裴至團隊的一條否認聲明。 俞姐當時就指著這條否認聲明對桑暖說,時機那么巧,否認得如此迅速,生怕蹭不上一點熱度,這種姿態太難看。 桑暖沉默著,后來那天,許裴至給她打電話,非常抱歉的語氣,說他的經紀公司沒有同他商量就發布了那則聲明,他覺得很抱歉。 桑暖握著手機,很輕很輕地說:“為什么要覺得抱歉呢?!?/br> “發生了那樣的事,每一個藝人都會選擇否認?!?/br> 那頭的許裴至卻沒有說話了。 過了很久,桑暖問他,為什么會被拍到那張照片。 “學校里,怎么會有狗仔呢?”桑暖想到他最初吸引自己的,少年人明亮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為什么?” 可是語氣卻又像在自言自語。 事實上,哪來的那么多巧合。 后來她越來越??吹皆S裴至的名字出現,他不再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歌手,而是出去動輒就需要保鏢護衛的明星。 桑暖的粉絲曾義憤填膺,認為許裴至借她上位,紛紛到他微博下討伐??赡菚r的許裴至已經擁有了一群能為他沖鋒陷陣的女友粉,mama粉。兩方粉絲帶著長微博,黑圖,在一方網絡世界上掐了個天昏地暗。 最后是兩敗俱傷。 桑暖有一次看到窗臺上花瓶里的百合謝了,她忽然意識到,那個給她送花的少年已經很久沒有再在天光正好的時候出現,為她的瓶中插上一朵剛摘的花。就連聊天記錄,也是截止到好幾個星期之前。 其實圈內人的戀情差不多都是如此,無聲無息地淡了。你不說,我不說,卻是心知肚明。 但是桑暖卻想要一個明確的結果。 許裴至搬過兩次家,一次是因為私生飯知道了他家的地址,另一次,是他覺得公寓的面積太小。 “每次你來,我都覺得這個地方配不上你?!蹦菚r的許裴至認真地對她說。 “我想換個大點的房子送給你?!?/br> 他彎眉笑的樣子依舊燦爛。 桑暖在來的路上買了一盒蛋糕,去別人家里,她都習慣帶點小禮物。 她在許裴至家里呆了很久,他才姍姍來遲。她知道他今天有活動,所以才會妝容精致,只是眼前這個人,她似乎找不到一點熟悉的影子。 許裴至看到她拿來的蛋糕,很驚喜的模樣,只是在切的時候似乎沒有找好角度,拿著刀比劃了很久,還是沒有切下去。 桑暖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燈光落在他的眼瞼上,形成兩道淺淺的陰影。 她終于先開口:“你有沒有對我想說的話?!?/br> 許裴至拿刀的手頓了頓。 過了很久,許裴至把刀放下。 “網上的事,我很抱歉?!?/br> 桑暖拖著腮,等著他繼續說。 許裴至抬起眼,他帶了美瞳,瞳孔的顏色不是她慣常見到的黑,而是有一點點孔雀藍的色彩。 “我們的事,我也很抱歉?!?/br> 桑暖點點頭,平靜地接受了他的說法,雖然當時她想把桌上的蛋糕扣在許裴至的腦袋上。 離開的時候,許裴至對她說:“即使在我們熱戀的時候,我也覺得你離我很遠?!?/br> “桑暖?!彼@次沒有叫她jiejie,“你似乎從沒有讓我走進你?!?/br> 桑暖握著門把手,她轉過頭,對許裴至說:“你這算分手后倒打一耙嗎?” 她說:“我是真喜歡過你?!?/br> “不要讓我看不起你?!?/br> 她把門重重地甩上,聲音很響,震得她眼淚都掉了出來。 還是太軟弱了。 回去的時候,舒舒在車上不停地罵許裴至,還特地搬了一箱啤酒過來,要和她一起一醉解千愁。 桑暖那時討厭極了許裴至,因為能解她憂愁的啤酒,看見它的時候卻又想起了那個和她一起坐在異國街頭的男孩,她后來一口都沒喝。 不過現在不會了。 舒舒把那朵道具花瓣摘禿了,順手插在椅背的縫隙里。桑暖想到中午的午飯又是水煮西藍花,或者是沙拉,情緒不免懨懨。 雖然有太陽,溫度還是偏低,桑暖準備回到保姆車上吃東西時,看到解宴的助理小陳沖她招了招手。 “我們買了鍋貼和牛rou粉絲?!毙£愋÷暤卣f,“老板說要不要過來一起嘗嘗?!?/br> 他說的老板,應該就是解宴。 這里最出名的食物就是鍋貼和牛rou粉絲,桑暖光是聽到,就能想象出它們的模樣和味道。不過舒舒先一步拒絕了,小陳也沒有強求。但是桑暖在等她的沙拉的時候,小陳敲了敲她們保姆車的車窗,拿了兩份打包盒過來。 “老板說要答謝桑老師?!备糁嚧?,小陳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 舒舒把打包盒拿過來候,疑惑地問桑暖:“為什么說要答謝你?!?/br> 桑暖自然不會把解宴得幽閉恐懼癥的事告訴舒舒,她換了一個說法:“之前幫了他一個小忙?!?/br> 舒舒不是個好奇心濃重的人,沒有再追問這個小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