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輝回頭看：“無人機表演？我cao，今天怎么有無人機表演？”

    希慕正好表演完畢從臺上走下來，林洛桑將錄好的視頻遞給她，說了幾條自己的意見，希慕收起手機問：“走吧，去不去看無人機？”

    “真的有嗎？”她道，“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有無人機表演？”

    “我也沒得到通知，應該是誰準備的驚喜吧，不看白不看，無人機表演不會難看到哪兒去的?！?/br>
    岳輝：“就是啊，走吧，出去透透氣？”

    林洛桑和一眾人走到窗口，小暖拉開窗戶。

    這位置正對著不遠處的江面，跨江大橋直直貫穿通往兩頭，暖光色的燈光繞著橋梁一字排開，遙遙望去似是江上升起的盞盞孔明燈，明亮而詩意。

    “看岔位置了，”希慕按著她的腦袋轉向一邊，“我看你這女人瘋了，這么亮的無人機不看，看每天都亮的橋干什么?！?/br>
    小暖被逗笑，靠在一邊笑出整齊的八顆牙齒。

    林洛桑轉頭看向江面上升起的無人機，不知道動用了多少架，也不知道要多少人cao控，星星點點的無人機在江面上變換著造型，顏色忽明忽暗，如同蕩起的粼粼波紋，一排一排地滾動著。

    小暖一邊錄制短視頻分享朋友圈，一邊問：“這無人機到底誰家的??？”

    “抱歉，”岳輝愜意地嘬了口奶茶，“雖然這樣說很荒謬，但是我好像只能想到在舟哈?！?/br>
    希慕雙手插兜，“看陣仗也像裴寒舟的手筆?！?/br>
    “你們瘋了吧，”林洛桑第一個跳出來勸大家清醒，“怎么可——”

    話還沒說完，無人機營造的開場燈光變換結束，進入正題，她的名字忽然耀眼地出現在江面上，林洛桑三個字清晰地由無人機組成，然后排開。

    “誒誒誒，”岳輝起哄，“你剛說什么來著？”

    林洛桑說：“是粉絲的應援也說不定?！?/br>
    “今天什么日子值得粉絲應援啊，一不是你生日二不是你演唱會，一個綜藝要結束了而已，粉絲站能搞這么氣派的應援？”

    如同煙花綻開般，紫色光芒一層層渲染，組成一個小小的話筒，緊接著，她每一首參賽的歌名都依次停留在天幕之上。

    朱砂、機會、尾巴……

    出現一首歌名，前面的顏色便減淡一分，不過多時，所有燈光全部暗下，

    不知道無人機在天幕中排成了何種情況，眾人都在猶豫著是不是結束了該鼓個掌時，嘩地一聲，一行字張揚又高調地嵌在半空之中——

    林洛桑視聽盛宴收官順利。

    岳輝哽咽了半秒，開罵了：“家里有礦啊這么玩兒，神經病他媽的，一個綜藝要收官了也值得搞這么牛逼的慶祝？！我過生日的時候連一架無人機放我的名字都沒有??！”

    沿江有個大公園，游客多，此刻自是聚集在江邊看無人機表演，最后一行字展出的那一刻，即使相隔很遠，林洛桑也聽到人群里傳來的大聲歡呼和尖叫。

    她一時間沒搞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只是身邊的口哨聲不絕于耳，大家比她還激動，就差圍在她旁邊跳舞了。

    “還是我們桑桑有排面，收個官搞這么牛逼，不知道還他媽以為今天是在舟成立一百周年?！?/br>
    “我真的沒見過世面，場面太震撼了，字字高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邊，裴寒舟正準備看助理發來的轉播，羅訊忽然闖入了辦公室。

    面對羅訊，裴寒舟的感情通常很復雜。

    一方面，覺得這人雖然傻逼了點，但是關鍵時刻也能說幾句有用的話；

    另一方面，在有些關鍵時刻，他真的很希望羅訊一輩子都可以不開口說話。

    男人停頓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打開無人機表演的視頻，側頭道：“怎么了？”

    “我剛剛給嫻嫻選禮物的時候看到一個東西——”

    男人彎了彎唇，了然道：“你還沒有追到葉嫻啊?！?/br>
    羅訊：？？？

    五十步笑百步是嗎？

    羅訊也皮笑rou不笑：“看你這樣子，好像你感情方面就很得意一樣呢?！?/br>
    “……”

    裴寒舟：“請你出去?！?/br>
    “你以為我想跟你多待嗎？如果不是為了嘲諷你，我的每一步路都將毫無意義?！绷_訊把手機遞過去，“問問，這到底是不是你？”

    裴寒舟定頭，看了半天沒看明白：“這什么？”

    羅訊：“傻逼?！?/br>
    裴寒舟：？

    “這都看不懂？我看你別活了吧，”羅訊說，“反正大意就是，一個健康飲料品牌找了好幾個知名歌手給做宣傳，然后給每個歌手都開了個專人鏈接，又叫單鏈，粉絲進自家愛豆的單鏈里購買即可，最后商家會看誰的帶貨能力好，誰的粉絲購買力強、資金轉化率高?！?/br>
    “一般為了沖刺銷量，除了各家粉絲會暗暗battle，想讓自家總銷量拿第一以外，粉絲內部也會battle。比如你看，林洛?，F在是第一名，而且她這邊還有粉絲購買量的排名，一般是前三名可以拿到專屬的獎品，所以粉絲會爭?！?/br>
    裴寒舟：“所以？”

    羅訊：“這個，第一名的id你看不到嗎？你瞎了？？”

    男人又定睛看了眼，發現這個id果不其然，有些刺眼：【林洛桑正牌老公】

    ？

    怎么就正牌了？

    誰允許的？

    羅訊看著他，頗為可憐地嘖嘖兩聲，“原來林洛桑的正牌老公，不是你啊?！?/br>
    裴寒舟：“現在?！?/br>
    羅訊：？

    “自己滾還是我叫保安，你選一個?！?/br>
    “……”

    羅訊無語地離開之后，男人又盯著頁面看了好半晌，直到一個電話打進來，是他經常合作的秦律師。

    秦律師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和裴寒舟也合作了好幾年了，有些話能講，這才道：“聽說您和夫人要離婚了？”

    裴寒舟：“……誰說的？”

    “上次和羅董事喝酒的時候他說的，我等了好幾天還沒等到您和我說離婚合同的事，難道您是找了別的……”

    “不是，”男人斬釘截鐵道，“你別聽他胡說，沒有這回事?！?/br>
    秦律師：？

    “真的沒有找其他律師合作嗎，但說實話，我們都這么幾年了，肯定是我和您更……”

    “沒有離婚合同，以后也不會有，你守好婚前協議就可以了?！鳖D了頓，裴寒舟道，“我夫人如果找到你商議離婚合同的事，你也不能接?！?/br>
    說完，電話冷漠無情地掛了。

    秦律師：？？？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玩了，但是又說不清到底他媽的是被誰給玩了。

    掛下電話之后，男人看著那個id，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半晌，他想到了解決辦法，申請了二十個嶄新的用戶號碼。

    ……

    林洛桑正被大家起哄著無人機的事，突然，岳輝驀地“臥槽”一聲，鉆進人群包圍圈，問林洛桑：“你的頁面是不是bug了？”

    “什么bug？”

    “就是之前不是有飲料代言嗎，最近在做單鏈沖銷量的一些活動，我前兩天不是給你看過了嗎，前三名就是一些粉絲或者站子表白什么的?！?/br>
    “我剛剛突發奇想又去看了眼，我日，怎么好像亂碼壞掉了一樣？”

    林洛桑奇怪地接過手機，掃過排行名單。

    頁面里只顯示了前二十名的名單。

    她記得原來的第一名好像叫什么正牌什么，第二名叫桑的寶貝，第三名是她的一個站子。

    結果這會兒，榜單上冷冷戚戚寸草不生，前二十名都是沒有頭像的默認用戶，而用戶名分別是——

    用戶1257843

    用戶1257548

    用戶1257888

    用戶1257876

    ……

    林洛桑：？？？？

    這都什么……僵尸號？

    第53章

    對著這一排用戶＋隨機號碼的疑似僵尸號，林洛桑并不意外地發現，這群僵尸號連購買的件數都是一模一樣的。

    “奇了怪了，”岳輝說，“點也可以點進去，應該是真實賬號，亂碼的話點進去肯定不是這樣?！?/br>
    “我剛剛看了看別的藝人，大家都是正常的，那你這個……難道是某不知名豪氣粉絲還沒來得及改名字？”

    接下來，又等了二十多分鐘，等到品牌方那邊都回復岳輝，這并不是系統亂碼而是真實顧客，那一排隨機昵稱都沒有更換。

    “怎么會有人不改用戶名呢？”岳輝不明白，“看起來很像團隊為了給藝人草銷量買的水軍?！?/br>
    “不，”林洛桑說，“就連水軍都不起這種名字了?！?/br>
    現在藝人的水軍請的都是活躍賬號，僵尸粉已經被市場淘汰了。

    岳輝：“……”

    “那倒也是?！?/br>
    “這到底是誰??？”岳輝那股子求知勁兒上來了，“我數一數，這加起來都有小幾十萬了，誰他媽做好事還不留名，雷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