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這算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過春節,昭昭格外的上心,她給小寶從里到外換了身喜慶的衣裳,通紅的顏色,外面是金線繡的花紋,好看的很,小寶本就白嫩精致,如今更是可愛的不得了。 昭昭抱著小寶:“小寶開心嗎,過年了?” 小寶咿咿呀呀的,看著也有些興奮,昭昭抱著小寶去看陸封寒。 陸封寒正在書案前寫信,昭昭抱著小寶:“看你父王在做什么呢?” 小寶興許是沒怎么見過筆墨紙硯,此時看的有些認真,不過小孩子一會兒就轉移了注意力,他又靠到昭昭身上,咿呀起來。 動作之間,小寶的小腳丫忽然踹到了陸封寒的手臂,他正寫著信呢,此時一下控制不住,在信紙上拖出了一道墨痕。 陸封寒拍了下小寶的屁股:“這么小就學會搗亂了?!?/br> 昭昭看著信紙:“王爺,用不用換一張信紙???” 陸封寒搖了搖頭:“不用,這是給母妃的,”他正在給德妃寫報平安的信。 昭昭點頭,那就好。 說起來如今他們雖然遠在徐州,可德妃也知道了她已經被尋回的消息,故而昭昭前段時間就給德妃備了新年賀禮,讓陸封寒一道捎過去,想來現在也到了,也不知道德妃喜不喜歡。 等寫完信,陸封寒用了信鴿傳走。 眨眼就到晚上了,他們一起用了晚膳,接著就是守歲了。 小寶自然是支撐不到那個時候,他早早就睡了,陸封寒和昭昭坐在小寶榻前,也算是一道守了歲。 其實尋常時候昭昭都睡得早,她已經有些迷糊了。 昭昭靠在陸封寒肩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陸封寒說話,算是提提精神。 外面是鞭炮和煙火破空聲,陸封寒看著半睡不睡的昭昭,還有睡得香甜的小寶,這覺得這種煙火氣息當真是他最向往的。 陸封寒想,以后的每一年都會如此的。 … 這個年節,陸封寒和昭昭過的很好。 可有人歡樂有人愁,宋清的這個年就過的不大好。 此時的房里,宋清正生著悶氣,恨不能扎一個昭昭的小人兒出氣。 就在此時,門扇忽然被推開,原來是宋夫人進來了。 宋夫人坐到榻邊上:“今兒是除夕,怎么不出去,一會兒就吃年夜飯了,咱們同宗的親戚可都過來了,你不出去的話可會被人講究的?!?/br> 宋清咬著唇,她也知道這是個大事,她不能任性的不去:“好了,娘,我一會兒就出去?!?/br> 宋夫人看了下丫鬟,示意讓丫鬟都出去。 等丫鬟都出去后,宋清母女倆也就可以放心說話了。 宋清直起身子:“娘,你都聽見那日陸夫人說的話了吧,她簡直囂張至極!” 原來那天宋夫人也在,不過是躲在后面的樹下,沒叫旁人發覺。 宋清越想越氣:“娘,你說她一個商人的女兒,怎么這么膽大呢?” 宋夫人也確實有些沒想到。 她原以為這一番話后,那昭昭會自己權衡利弊,然后自請離去呢,結果她竟然直接了當地說不會同意,這確實是打了宋夫人一個措手不及。 宋夫人原以為只要借勢就行,可沒想到昭昭竟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 宋清拉住宋夫人的手:“娘,您得想想辦法啊,您不能就這么看著女兒受苦啊?!?/br> 宋清都想好了,如果不能嫁給陸封寒,她就誰也不嫁了。 她看著宋夫人,“娘,如果不能嫁給他,我就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宋夫人一聽之下就心疼了,她抱住宋清:“渾說什么傻話呢,娘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哪能看著你受苦呢,娘給你想辦法?!?/br> 宋清聞言就放下心了,只要她來這招,她娘果然會妥協。 宋清從宋夫人懷里起來:“娘,您還用想什么法子啊,我看直接去求父親就是了?!?/br> “父親是徐州的知州,徐州所有的官員都受他管著,只要父親發話,那陸欽哪敢不同意,何況也不用父親如何逼迫他,想來那陸欽自己比較之下,就會同意娶我了?!?/br> 宋清之所以這么說,多多少少心里也是有數的,她知道她雖身份高貴,可容貌確實比不上昭昭,而且這兩次見面,陸封寒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很冷淡,而且他都不知道她是誰。 不過宋清想這都不重要,只要成親后他們倆好好相處,陸封寒自然會喜歡上她的,所以宋清才想盡可能快的嫁給陸封寒。 宋夫人沉吟了片刻,其實宋清說得對,她能想什么辦法,無非是讓宋知州出面罷了。 宋清搖晃著宋夫人的胳膊:“娘,您就同父親說吧,如果女兒去說的話,他指定不會同意的?!?/br> 宋夫人和宋知州相處了這么些年,自是了解宋知州的脾性,很是在乎官聲,這也是她之前不想去求宋知州的原因,可現在事情沒有進展,宋清又急得很,宋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想宋知州雖然性子嚴厲,但宋清到底是他的女兒,只要她們母女一起求情,宋知州應當會答應的。 宋夫人嘆了口氣:“好,就聽你的?!?/br> “不過得等年節過了再說,”宋夫人道。 宋清驚喜道:“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br> 有了她父親出面,她不信陸封寒不同意。 一想到能嫁給陸封寒,宋清只覺得她此生便圓滿了。 … 年節很快過去,初五結束,眾人都繼續上值。 陸封寒收到了周大人的邀約,說是要晚上一聚,商量些入股的事。 陸封寒眼底的溫度又冷了幾分,他一想就知道周大人那個色中餓鬼怕是為了昭昭來的,偏現在證據還沒收集全,他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只能去赴約。 這次去的是一個有些偏僻的酒樓。 這里來的都是徐州的達官貴族,故而酒樓的裝潢也都華貴異常。 尤其這里面還提供青樓的花娘,可以說是貪官的聚集處。 越接觸深了,陸封寒越覺得這徐州當地官場的水深,不只是貪污案,等日后他定要把這些人都給揪出來。 到了酒樓,就有人請陸封寒去了雅間。 里面周大人已經喝上酒了,見到陸封寒就大聲道:“陸大人來了,來,快坐下,咱們一起喝酒?!?/br> 說著就有丫鬟給陸封寒到了一杯酒,陸封寒略沾了唇:“這酒倒挺香的?!?/br> 陸封寒放下杯子:“周大人不是說要說入股的事?” 所謂入股,無非是收受賄賂而已。 周大人拍了拍陸封寒的肩膀:“陸大人不必擔心,到時候定少不了你的?!?/br> 一旁有花娘輕輕揉捏周大人的肩膀,陸封寒已見慣不慣。 周大人側過頭看了一眼,這花娘是徐州一家青樓里的頭牌,名叫宛娘,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不過周大人以前這么覺得,在見了昭昭之后,忽然覺得這所謂的美人很是一般。 他的笑聲粗嘎:“陸大人來此也有許久了,可每次宴會,陸大人身邊都沒有個女伴,先前我還覺得奇怪,可自打見了弟妹,便覺得陸大人你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也是正常的了?!?/br> 陸封寒握著酒杯的手一頓,他想是時候結束徐州的事了,看來這周大人是真的打上了昭昭的主意啊。 周大人絲毫不覺,他猶有些回味。 他拉過宛娘:“陸大人,宛娘是青樓里的頭牌,伺候人最是有一手,能叫人骨酥筋軟,若不然你今晚嘗嘗她的滋味兒如何?” “若是你相中了她,便把她帶走?!?/br> 宛娘的心一跳,這陸大人生的如此俊美,若是能跟了這陸大人,她當然是愿意的。 陸封寒松開了酒杯:“還是不了,我聽聞宛娘一直跟著周大人,我倒不好奪人所愛?!?/br> 其實周大人這話不過是個幌子,他相中了昭昭,可昭昭是陸封寒的妻子,周大人便想著用宛娘做交換,把這宛娘給陸封寒,他也好把昭昭弄到手。 可陸封寒這話便是拒絕的意思了。 周大人深覺遺憾,他是真的想得到昭昭,可眼下他們的事還需要陸封寒,暫時不能撕破臉。 周大人便道:“也是?!?/br> 這之后,一場酒很快就散了。 周大人回了府,他到了屋里后,那日收下的兩個歌女蓮娘和月娘就圍住了周大人,嬌滴滴地道:“大人,您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回來?” 她們說著,就開始解周大人的衣裳。 她們也不傻,也知道這周大人是個好色的,若是一時失了新鮮,很容易就把她們給忘了,她們便想著留個孩子傍身。 周大人喝得有些多了,此時有些暈乎乎的,見到她們興致也起來了。 很是快活了一番,只是喃喃間叫的都是“陸夫人”這三個字。 月娘和蓮娘一下便想到了陸欽陸大人的妻子,也只有這個陸夫人能叫周大人惦記上了。 想來定是周大人在哪機緣巧合下碰見陸夫人了,這才起了這樣的心思。 她們開始捻酸,“大人,我們不好嗎,難道比不上那勞什子陸夫人嗎?” 周大人還在醉著,聞言就道:“自然是比不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br> 月娘和蓮娘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 蓮娘的性子沒那么穩重,她道:“大人,既然你如此喜歡那陸夫人,便把她弄到手唄?!?/br> 蓮娘是歡場中人,見慣了這種事,也知道就算沒有這什么陸夫人,想來周大人也會很快對她們失去興趣的。 周大人閉著眼睛,他沉思起來。 他暫時不能和陸封寒撕破臉,但是可以偷偷把昭昭弄到手啊。 他之前干過不少這樣的勾當,都是有夫之婦,不好直接強搶過來,就偷偷摸摸地在私底下弄,暗暗地霸占了她們的身子,卻又不叫她們的丈夫知曉。 女子失了身,生怕被丈夫知曉被休棄,反而更聽他的話,任他予所予求,還省了不少麻煩。 他如今不正可以這么做嗎。 周大人心道這蓮娘還真是個給他提了個好辦法。 翌日起來,周大人起來上朝,等周大人走后,月娘氣道:“你昨天提醒大人做什么?若是大人得到了陸夫人,咱們便失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