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昭昭沉吟了片刻:“我想給我家夫君挑一件衣裳?!?/br> 原來如此,老板帶著昭昭去了一旁:“夫人您夫君身量如何,皮膚可白不白???” 昭昭便形容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懂這些,便任由著小廝介紹。 “這件雨過天青色的右祍薄衫不錯,是京里時下最受歡迎的款式,若是想要穩重一些的,這件鴉青色暗紋的玉綢袍子也不錯,若是夫人都相不中,便看看其他的?!?/br> 昭昭覺得老板介紹的兩件衣裳都挺好的,陸封寒皮膚白,長的又好,穿什么都好看,“老板,這件多少錢???” 老板比個了數:“夫人,您若是相中便拿去吧,這已經算是很便宜了?!?/br> 昭昭瞪大了眼睛,一件衣裳要這么多錢? 雖然她現在有很多陸封寒給的錢,買下衣裳綽綽有余,可她還想攢下這錢呢,可不能為了一件衣裳就花這么多錢,她指了指一旁掛著的中衣:“老板,這個多少錢?” 這中衣沒什么款式,旁邊還寫了個五折,應當很便宜。 老板愣了一下,他白費口舌了,原來是個窮的啊。 … 這晚上昭昭逛得很開心,買完了東西便和陸封寒回府了,兩人洗沐了一番。 昭昭拿出了給陸封寒準備的禮物:“王爺,這是妾身剛剛給您買的中衣,您穿上試試?” 陸封寒微挑了眉梢,他沒想到昭昭會給他買東西,他接過中衣穿了起來,這中衣穿著還不錯,料子細軟。 陸封寒雖一向臉上冷淡,但此時眉梢里也是含不住的喜悅。 昭昭心道這衣裳沒買錯,陸封寒穿著還挺好看的,而且料子細軟,穿著也舒服,最重要的是還便宜,反正陸封寒又不知道這件中衣打了五折的折扣! 陸封寒沒忍住又摸了摸中衣,勾唇笑了一下。 這是昭昭買給他的。 第34章 昭昭上前了一步,“王爺,您瞧著這件中衣如何,可喜歡?” 其實陸封寒的衣裳皆是頂好的繡娘繡的,針腳做工也是最頂級的,這件成衣鋪的中衣自然是比不上的,不過勝在料子柔軟,且還是昭昭送的。 陸封寒斂了眉眼,恢復了從前的冷淡模樣:“嗯,挺好的?!?/br> 瞧著陸封寒這樣子,昭昭就知道她這件禮物沒送錯,“那王爺今兒晚上便穿著這件中衣睡覺吧?!?/br>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明天陸封寒還要上朝,也是時候安置了,昭昭先上了床榻里側,然后陸封寒才躺下。 穿著昭昭送的中衣,陸封寒心情格外好:“怎么忽然想起給我買東西了?” 上次去逛廟會的時候昭昭買了那么多東西,可沒一件是送給他的,今兒怎么忽然良心發現了? 昭昭翹起鼻尖:“王爺說的這是哪里的話,妾身給王爺買東西當然是念著王爺待妾身的好了,”她說著側過臉看著陸封寒。 “王爺帶昭昭出府玩兒,妾身又不是全然沒心肝的人,當年記著王爺的好了,”昭昭說,她心道雖然這件中衣是打了五折買的,可確實是她的心意,做不得假。 陸封寒聽了后覺得心里十分熨帖,他攬過昭昭的腰:“算是你有心,待日后我有閑暇的時候便多帶你出去走走?!?/br> 昭昭眼睛一亮,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呢:“妾身可記住王爺的話了,王爺不能抵賴?!?/br> 她這件中衣可算是買對了。 “我說話一貫是算數的,你若是實在不信,便下榻拿了筆墨寫上做證據?”陸封寒道。 昭昭知道陸封寒是在逗她,就道:“妾身信王爺的,不用如此?!?/br> 說完這話,陸封寒才問昭昭:“這中衣穿著確實舒服,花了多少銀兩買的?”他隨口一問。 昭昭的身子一僵,陸封寒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他要是知道她是花了極便宜的半價買的話說不定會氣暈過去。 “花多少銀兩都是小事,主要是王爺穿著舒服便夠了,”昭昭模糊重點道。 陸封寒聽了心里更舒服了,他還記得前些日子給昭昭首飾頭面時,她抱著金錠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她是個實實在在的小財迷。 可現在這個小財迷竟然舍出銀兩來給他買東西,實屬不易。 這樣一想,陸封寒更覺得舒服了,他摸了摸昭昭的發,“好了,睡覺吧?!?/br> 昭昭抱住陸封寒的腰:“嗯,睡啦?!?/br> 這一晚兩個人都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昭昭醒來都覺得昨晚睡得格外的足。 等收拾好又用過早膳后,昭昭讓所有人都出去,然后自己留下數她的小金庫。 昨晚上的金錠幾乎沒花,故而都留了下來,再就是之前那次陸封寒賞的金錠,放在一起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其實她還有月例銀子,只是在王府里也要用來訂制衣裳,打賞下人,差不多都花了個精光。 只是這些錢雖有一定數目了,但若是將來做生意的話怕是還有不足,何況她還要多留些錢傍身,這樣一算,這些錢還是遠遠不夠。 昭昭嘆了口氣,攢錢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像是薛月和韓側妃她們出身世家,肯定很有錢,還有那個剛進府的林表妹,更不是缺錢的主兒。 說起林表妹,昭昭才想起來今天她也要過去正院,約莫是要像昨天一樣陪著林表妹說些話。 昭昭起來換衣裳去了正院。 … 林靜漪也正在去正院的路上。 她來了也有一天多了,可現在卻連陸封寒一面都沒見到,當時她以為在府里見他一面會比較容易,可沒想到他白日里都會出去忙朝務,下午也是在書房忙著,唯一閑暇的晚上卻去了別的院子。 紅玉在一旁嘆道:“誰能想到王爺這么忙,幾乎是一心撲在朝務上?!?/br> 林靜漪喜歡的就是陸封寒這一點,待任何事都那樣認真,可是一想起陸封寒晚上去了聽云院,她的心頭不免又浮上一片陰霾。 府里就這么幾個人,這點子事只要同小丫鬟打聽一下便也知道了,瞞也瞞不住。 她的表哥,確實去了那昭姨娘的院里安置,之前她雖知道會有這種可能性,可當真的知道的時候還是不免傷心。 紅玉自是看出了林靜漪的難過,她在一旁道:“姑娘,等會兒就到正院了?!?/br> 林靜漪連忙收拾好心情,又恢復了之前大家閨秀的模樣,然后進了正院。 府里的景雖好看,可卻也不能一直在外賞景,故而今兒是在屋子里抹骨牌。 抹骨牌也算是大齊小娘子們一項打發時間的活動,只需四個人便可湊成一局,用些碎銀子做賭資,還挺有趣的,很得喜歡。 眾人說了一會兒子話便湊起了牌局,只是共有五個人,卻只有四個人能上桌。 昭昭連忙道:“王妃,妾身不會抹骨牌,便瞧著你們玩兒就好了,”昭昭沒說假話,她是真的不會玩這個,何況玩這個還要用銀子做賭資,她的錢可都是要留著的,不能亂用。 薛月自然同意了:“你是洛州來的,不會也正常,等會兒子你瞧幾局說不準就能學會了?!?/br> 其余四人坐定,開始玩起牌來,昭昭則是坐在一旁。 林靜漪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起剛剛昭昭主動的退讓,原來昭昭還是知進退懂事的。 自打昨天知道了昭昭以后,林靜漪回去就讓紅玉和府里的小丫鬟打聽了一下,也知道昭昭確實如韓側妃所言很是受寵。 昭昭是表哥從洛州親自帶回來的,自打帶回來以后就只去昭昭的屋子里,還從沒在旁的院子安置過,很是受寵,只是昭昭身份太低,若不然說不定可以再進一步。 林靜漪以為昭昭這樣受寵,怕是只因著這樣難尋的容色,可當她知道昭昭是個這樣的性子的時候,不免又沮喪了些。 她不免又打量了幾眼昭昭,昭昭只坐在那里,她背脊挺直,姿態優雅,像是哪家嬌養出來的貴女似的,再配上這樣一幅容色…… 見林靜漪似是出了神兒,許久沒有打牌,韓側妃笑道:“表姑娘這是想什么呢,都出神兒了?” 林靜漪不好意思地笑:“沒什么,就是不知道這把該怎么出了,”她收拾了下心思,認真玩起來。 完了兩局也就散了,林靜漪回了客院。 紅玉給林靜漪倒了一碗茶:“姑娘,您別著急,奴婢趁著閑暇時候都出去打聽清楚了,你聽奴婢的包管沒錯?!?/br> 林靜漪喝了一口茶:“那你說說看?!?/br> 德妃已然把她送進晉王府了,剩下的自然是要靠她自己了,也不能事事依靠德妃,至于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見陸封寒一面,只有見了面才能有別的可能。 “奴婢聽府里的丫鬟說,王爺每天都很忙,也就下午時候稍有些功夫,下午時分王爺多半會在書房處理朝務,待今天下午您就去書房見王爺就成了,”紅玉說。 林靜漪的臉紅了,“那你去幫我挑身衣裳來,”頓了頓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挑吧?!?/br> 這也算是在王府里頭一次見陸封寒,林靜漪自然要上心些,她的相貌是偏向文靜秀氣的類型,故而選了蓮青這樣清新的顏色。 又重新梳妝打扮,林靜漪在臨走前特意照了照鏡子,確認沒一絲出錯兒后才出了院門。 繞過回廊,很快就到了書房,書房是陸封寒時常待著的地方,時刻都有侍衛把守著,看守的很是嚴密。 入了第一重院門,還要再往里進的時候,侍衛忽然攔住了她,林靜漪一愣,紅玉在一旁急道:“我家姑娘是王爺嫡親的表妹,難道來求見王爺都不行嗎?” 侍衛遲疑了,說到底是王爺的親表妹,確實非同一般:“那姑娘稍等等,屬下進去請示一下德順公公?!?/br> 外頭的動靜德順早就聽到了,那個叫紅玉的小丫鬟嗓音很是尖利,德順偷偷地覷了陸封寒一眼,“王爺,您見嗎?” 陸封寒連眼也沒抬,他昨日回來時就知道林靜漪過來了,他母妃到底還是沒聽他的話把人送進來了。 陸封寒說定不想讓林靜漪入府,又不好直接把林靜漪送出府,這樣實在太傷她一個小姑娘的臉皮,故而冷處理便是最好的了,讓她知難而退。 見陸封寒這樣,德順還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悄步退了出去。 德順一直跟在陸封寒身邊,林靜漪也認識,故而一見到德順出來就道:“德順,表哥可忙完了?” 德順有些無奈,這樣得罪人的事兒都是他做,他露出一個笑來:“表姑娘,您還不知道咱們王爺的性子,便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把手頭的事處理完?!?/br> “何況王爺先前吩咐過了,在他忙的時候不準人進來,這些年府里都是這樣的規矩,也不好今兒單獨破了這規矩不是?”德順打著商量,“您瞧等什么時候王爺忙完了您再過來?” 紅玉聽了很生氣,等王爺再有時間的話,怕是就要去聽云院了,她們姑娘還去哪見王爺。 林靜漪沉默了一瞬,她心知這里面有德順的借口,不過她表哥確實打小就是這個性子,她也不好過來打擾,她一向是個知書達理的性子:“那我再找個合適的時候過來?!?/br> 說完便攜著紅玉走了。 德順松了一口氣,他心道幸好這個表姑娘是個好說話的,要是像先前莊側妃的性子,怕是一下就要鬧起來了。 林靜漪和紅玉出了書房往客院走,紅玉還在不住抱怨,她眼睛尖,忽然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停下步子:“姑娘,您瞧那個是不是聽云院的昭姨娘?” 林靜漪聞言也停下了步子,她們沒走出書房多遠,故而瞧的還算是清晰,那身影玲瓏有致,單是一個背影便動人心魄,不是昭昭是誰。 主仆二人就瞧著昭昭端了像是一碗湯的樣子進了書房。 沒有侍衛阻攔,再往里她們也看不見了,可是過了這許多時候人還沒有出來,那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放了昭昭進了書房。 紅玉氣的不行,她直跺腳道:“姑娘,先前那德順公公還說什么不準人進去,不能壞了這規矩,可轉眼就放了那昭姨娘進去,他這是哄我們呢,我們這便過去同他理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