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第10章 嫁給他的第十天 在將軍府住了五天。 雖然待在自己家讓舒郁更加放肆,但到底還是嫁人了,得回侯府和鎮北侯夫人一起準備年節事宜才行。 就這幾天說兩人沒什么變化吧,兩個人之間的小氛圍已經有點小不同了。 幾乎每天晚上祁錚都是抱著舒郁睡的,不管舒郁用什么辦法,最后醒來的時候一定是在祁錚懷里。舒郁索性也不掙扎了,直接窩在祁錚懷里,把他當成湯婆子用,心里有些隱秘的小甜蜜。 回到侯府之后,兩個人又換成兩個被窩了,舒郁還有點不習慣,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她總感覺被窩涼颼颼的,暖不熱,放了兩個湯婆子,還是沒有一個祁錚來的暖和。 祁錚也覺得渾身不得勁,想了想,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舒郁,有些糾結的開口了:“舒郁,你睡著了嗎?” 舒郁整個人抖了抖,不敢回應祁錚。 祁錚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讓舒郁回應自己,只是通知舒郁,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他直接掀開了舒郁的被子躺了進去,然后把舒郁摟在懷里,這才感覺踏實了。 舒郁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被祁錚直接摟著,整張臉都泛紅,只不過房間里太黑了,她又將臉埋起來,沒人發現罷了。 舒郁嘗試著像祁錚摟著自己一樣回抱祁錚,結果她剛把手放上去,祁錚整個人就僵硬了。舒郁有些懊惱地收回自己的手,轉而抓住了祁錚胸口的衣服,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乖,睡覺?!逼铄P有些不滿舒郁把手收回去,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然后拍了拍舒郁的背,輕聲哄了句。 舒郁覺得自己可能發燒了,渾身燙的厲害,但是整個人都不敢有太大動作,就僵在祁錚懷里,可是沒一會兒就睡意洶涌,這才軟了身體,乖乖靠著祁錚睡著了。 清晨,云竹進來伺候梳洗的時候,祁錚正在鏡子前整理衣服,漫不經心的說:“待會把被子撤下去一床?!?/br> 祁錚倒是沒什么感覺,云竹和云蘭卻喜不自勝,舒郁害臊的緊,整個人埋在被子里裝鴕鳥。 臘八這天宮里傳出來了賜婚的旨意,宣淵和蔣南依的婚事還是被定了下來。 舒郁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安的心終于被放下來了一般,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想必這次是徹徹底底擺脫了上一世的夢魘。 祁錚出了一趟門,回來之后就待在書房,手指敲擊著桌子,神色晦暗不明。 舒郁倒是有些好奇,莫非這婚事是有什么貓膩?慢慢蹭到了祁錚邊上坐著,想要讓祁錚給自己說說。 “你想問什么?”祁錚被舒郁的炙熱的眼神喚回了神。 “是發生了什么嗎?”一副我很想知道,你能不能主動告訴我的表情,倒是讓祁錚心情好了不少。 “你沒聽說?宮里賜婚了,宣淵和左相家的小女兒要成婚了,”祁錚倒是沒有瞞著舒郁的想法,“沒什么不能和告訴你的。我們查到左相和宣淵勾結在一塊了,這婚事就是維系兩家的紐帶,若是成了,于我們來說自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一開始還想著能不能想辦法讓這段婚事黃了,后來還是覺得如此針對一個無辜的人有點過于殘忍,就放棄了?!?/br> 祁錚自然不能告訴舒郁之前想的攪黃婚事的辦法是什么,叫他把那些腌臜事說給舒郁聽,他怕污染了舒郁的耳朵。 舒郁聽到宣淵的名字就渾身一僵,上輩子被亂箭刺死的痛感又出現了。這輩子自己嫁給祁錚了,所以宣淵把主意打到左相身上去了,上輩子應該是想要拉攏舒將軍,沒成功,所以起了毀掉的心思,這才導致了舒家一夜之間的傾覆。 舒郁想起上輩子,爹和哥哥戰死的消息剛傳回來,老夫人當天晚上就去了,母親也悲痛萬分,纏綿病榻,最后終究是回天乏術。自己呢?被宣淵軟禁起來,最后也沒能活下去。 “那沒有別的辦法阻止嗎?”舒郁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打心底里害怕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你以為誰都能像我們一樣嗎?能趕在賜婚之前直接把婚事截胡?!逼铄P倒是沒有察覺到舒郁的異常,說起賜婚這件事,一想到舒郁差點要嫁給別人,祁錚心里就不得勁,甚至還隱隱對太子有點不滿。 “那這樣你們以后的行動應該會更加困難吧?” “嗯,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突破,需要時間,也需要契機?!?/br> 這邊在苦惱著怎么破局,那邊看似是贏家的一方卻也不平靜。 賜婚的圣旨下來的第二天,蔣南依自盡了。 幸好丫鬟發現的及時,救回來一條命,雖然左相府上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但是架不住人多嘴雜,該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舒郁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有點失神,如果當初自己也有這種勇氣,是不是就能改變上輩子的結局?舒郁想象了下,又苦笑著搖了搖頭,莫說家人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抗旨不遵足夠給老皇帝理由清算舒家了,到頭來還是個家破人亡的結局吧? 左相府上可不是父慈子孝的一幕。 “你瘋了是不是?如果皇上怪罪下來,你是想讓我們全家陪葬嗎?” 左相只覺得自己怎么就養出來這么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女,這可是圣旨,抗旨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幸好三皇子愿意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還在皇上面前說情,這才免了抗旨不遵的大罪,只是自己最近可能都不太受皇上待見就是了。 蔣南依躺在床上,雙目無神,任由左相罵著,相夫人在一旁勸著,心里惱恨著蔣南依不爭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那祁錚是你能喜歡的人嗎?不說別的,就說他父親鎮北侯,一向與我不對盤,我們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狀態。你和祁錚除非我死,不然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人家都成親了,你還念念不忘,簡直不知羞恥!” “所以,爹就把我當成你政治路上的墊腳石了,對嗎?不管我接不接受,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币娮笙嗵岬狡铄P,蔣南依再也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紅著雙眼,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爹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嫁給三皇子做王妃,難道不比你隨便嫁一個世家公子來的尊貴?”左相也不是完全不疼愛這個女兒,只是比起攥在手中的權利,女兒到底還是比不過。 “為了我好?到底是為了我尊貴還是為了你自己尊貴?”蔣南依頹然的閉上眼,有氣無力,“行了,想讓我安安分分出嫁,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左相見蔣南依有妥協的意思,也沒什么繼續罵下去的想法了,冷哼一聲就出了房門。 “夫君難道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南依不愿意,這事情有點難辦?!毕喾蛉擞行鷳n蔣南依的情況。 “婦人之仁,這事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我看就是你把她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左相甩了甩袖子,也不管相夫人的臉色,轉身就朝西院走了。 相夫人惱火的很,西院那個賤蹄子,早晚要收拾了去。 云莊。 “沒想到這蔣南依倒是個剛烈的,只是胳膊始終還是擰不過大腿啊,太可惜了?!毙怯X得有點可惜,如果蔣南依真的沒救回來,那事情就好玩了,左相和宣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狼狽為jian了,甚至還可能互相咬上。 “蔣南依喜歡的不是祁錚嗎?每次見到祁錚就扭捏到沒眼看,真不知道祁錚這個死人臉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喜歡?!绷_遠有些悻悻的說。 “滾蛋?!?/br> 祁錚踹了他一腳,卻使得另外兩人笑得更加放肆了。 “不是我說,要不你讓蔣南依跟著你跑了算了?!毙蔷褪堑湫偷目礋狒[的不嫌事大。 “我要是敢這么做,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逼铄P沒好氣地說,就舒寧那恨不得上來揍死自己的樣子,要是沒了舒郁在其中周旋,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祁錚,蘇城還是沒有消息傳過來嗎?”宣珩見玩鬧的差不多了,氣氛也沒有之前那么凝重,這才開口提正事。 “四九那邊沒有消息,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辈恢皇俏寤首蛹?,祁錚也有點著急。 “行,你讓他們萬事小心,我們近來見面也要小心些才是?!?/br> “這是自然,沒什么大事的話,最好是過了元宵再見面。臨近年節,宵禁比以前要嚴格不少,現在這關頭不能出任何差錯?!?/br> 第11章 嫁給他的第十一天 宮宴就是個麻煩地兒,但又不得不去。 一群人來來往往打著機鋒,舒郁想想都覺得累。鎮北侯夫人進宮之前就囑咐了舒郁,緊跟在自己身邊,舒郁也通透,知道皇后肯定會刁難自己一番,如同上輩子婚事被宣淵截胡了一樣。 宮宴還沒開始,皇后便在坤寧宮的偏殿招呼女眷。 本來氣氛還挺和諧,都是后宅婦人,能聊的不外乎是夫君和孩子,任誰也沒想到皇后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舒郁發難。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舒郁身上,其中不乏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舒郁站起來讓本宮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竟然惹得鎮北侯世子能浪子回頭?!币痪湓捑故琴H了祁錚,也在諷刺舒郁。 舒郁沒辦法,只好站了起來,在與皇后對視一眼之后,立馬微微低頭,沒出聲。 “長的倒是不錯,只可惜啊,與本宮無緣,本來想著讓給本宮做兒媳婦,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趕在圣旨之前就定親了?!?/br> 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漫不經心的看著面色緊張的舒夫人和鎮北侯夫人,心里越發惱恨,要不是這兩人,自己的算盤也不會落空。 “皇后娘娘謬贊了,舒郁只是蒲柳之姿,太子是人中龍鳳,不是臣婦能夠高攀的?!?/br> 皇后被堵了一下,也不好在這么多命婦面前太過為難舒郁,只能作罷,但是心里卻是更加記恨起鎮北侯府。 一般壞消息都傳得很快,宴席開始的時候,祁錚那邊也知道了皇后為難舒郁的事。 宮宴開始之后,祁錚和舒郁對視了一眼,舒郁見祁錚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突然就放松了下來,他總是能給自己莫名的安全感。隔得遠,兩人也沒辦法交談,舒郁只能搖搖頭,示意祁錚自己沒事。 舒郁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四處看看又沒找到人,只覺得是自己多疑了,可能是被皇后弄出什么后遺癥了。 而在離舒郁不遠的地方,蔣南依的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之前哪怕知道自己和祁錚是沒有可能的,但是自己也沒有嫁人,祁錚也沒有娶妻,還可以騙騙自己,祁錚和自己遲早會在一起??墒瞧鰜硪粋€舒郁,明明就是個禍害,把鎮北侯府拖下水,就為了保全自己,在蔣南依看來,簡直是惡毒無比。 蔣南依本來也沒這么氣,剛剛舒郁和祁錚的互動全部落在了蔣南依的眼里。 宮宴一開始,蔣南依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祁錚身上,看到祁錚用那種眼神關心舒郁,蔣南依就覺得自己心里有把火燒得正旺。 不知道她在醞釀什么,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看著舒郁。 云竹見自家小姐在抖,以為是處在風口,被冷到了,默默上前一步,剛好擋住了蔣南依的視線,舒郁這才覺得自在起來。 宮宴前的鬧劇倒是沒有在舒郁心里留下什么痕跡,只是祁錚在心里又暗暗記了皇后一筆。 這年節啊,不僅沒什么意思還累得慌。舒郁慣不愿意應付這些,但是現在不比閨閣中,遲早得適應和這些夫人們打交道。 元宵節那天有個年輕人的小聚會。 蔣南行做東,邀請了一大群年輕的世家子弟,弄個賞雪詩會。 祁錚帶著舒郁去了,本著渾水摸魚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消息。 大家基本都給了蔣南行面子,能叫的上名號的人基本都來了,只是有多少人是像祁錚一樣的想法就說不清了。 “今天大家都不用拘泥,就是一個私人聚會,放開了手腳玩就行?!笔Y南行如今是春風滿面。 舒郁又有了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感覺渾身不舒服,坐在位置上來回張望。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祁錚見舒郁臉色有點難看,有點擔心舒郁的身體情況。 這場雪持續了三天左右了,現在化雪正是冷的時候。 “沒有,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但是我找不到是誰?!笔嬗艨恐铄P,試圖躲開那股來路不明的視線。 就在舒郁在祁錚身上的時候,那股視線越發灼熱,舒郁感覺渾身難受。 “你坐好,不要亂動,我給你找出來?!逼铄P擔心是有心懷不軌的人在打舒郁的主意,畢竟這個聚會蔣南城可是沒有設置門檻,什么人都可以來參加。 “找到了嗎?” “找到了,是蔣南依?!?/br> “她為什么盯著我?” 這也是祁錚不解的地方,他一直把范圍放在男子身上,所以當發現盯著舒郁的是蔣南依之后,祁錚覺得奇怪,他想不通為什么會是蔣南依。 按理說舒郁和蔣南依應該不可能有交集,可這種惡狠狠地眼神讓祁錚不解,他還只在處理那些抓到的探子身上見到過。 祁錚當然想不到,陷入嫉妒情緒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