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沈司岸怔愣住。 然后心里也開始發堵了。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感性些,徐茜葉這過盡千帆的都記得她之前那些男人,舒清因和她表姐那么親,姐妹倆的性格觀念估計也大差不差。 她是和宋俊珩分開了,但那一年里,宋俊珩和她的夫妻關系確是真真切切的。 宋俊珩曾占有過一年前的舒清因,在他還未遇到她之前。 甚至于每晚擁著她入眠,又和她耳鬢廝磨,做些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他不在意她和別的男人結過婚,但他怕她也忘不了曾經宋俊珩對她的那些好。 就算他漸漸將她的心捂熱了,最后將她抓在了手心,但他心里的這個女人,并不從來只屬于他。 她曾經也被另外一個男人擁有過。 沈司岸猛灌了口酒,喉間沒有guntang的酒意,只有難耐又委屈的酸意。 他不想承認自己此時像個心胸狹窄的小女人似的在沾酸惹醋,但心里的嫉妒和惱怒卻又怎么都壓抑不住。 都還沒追上人,醋倒是先吃上了。沈司岸苦笑,原本想勸孟時別喝,結果自己越喝越起勁。 喝了幾瓶,沈司岸又生起了悶氣,拿起手機給舒清因打了個電話。 女人微倦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干嘛???” 她嗓音清冷,端架子的時候并不軟糯,但抱怨或是像現在這樣困倦的時候,就變得嬌滴滴的,聽在耳朵里像是在被她撒嬌,整塊心都被烤化掉。 他心里的氣兒仿佛又消散了。 愣了許久,沈司岸回過神來才說:“你讓徐茜葉過來把孟時帶走,他喝得爛醉?!?/br> “???喝醉了?” 沈司岸聽到她小聲說了什么,聽不清,應該捂著手機在和徐茜葉說話。 “你開門吧,我和她過來看看?!?/br> 沈司岸瞅了眼還在喝酒的孟時,忽然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別說我不幫你忙?!?/br> 然后他起身去開了門。 徐茜葉先一步走進來,看了眼沙發這邊正喝著酒的孟時,不經也有些心軟。 “說了咱倆不合適,你喝這么多酒就能變合適了?” 旁邊靜靜看著的舒清因剛剛也聽徐茜葉跟她說了情況,雖然覺得這理由挺扯淡,但畢竟她什么經驗都沒有,覺得柏不柏拉圖都行,表姐經驗豐富,肯定比她更加了解這方面和諧的重要性。 徐茜葉對她說,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是最愿意遷就女人的,如果連上床這種事他都不肯遷就你,就別提床下怎么樣了。 這話聽著倒也有幾分道理。 舒清因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沈司岸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她抬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卻見他此時臉色微醺,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味,心里猜到他估計也是陪著孟時喝了不少。 “我們出去,把這兒留給他們倆?!?/br> 舒清因點點頭,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沈司岸將門關上,這才安排起自己今晚落腳的地方,“今晚我睡你這兒?!?/br> 他也不是沒睡過,舒清因對他放心,沒多言,直接說:“那我去給你拿枕頭和被子?!?/br> 她轉過身正要進臥室,身后那道高大的影子卻跟了上來。 舒清因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聲音有些惱,“我不會把臥室的床讓給你睡的?!?/br> “我想睡床?!彼f。 舒清因沒見過這么無賴的,可還是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她能讓讓就讓讓算了。 “好吧,你睡床,我去睡次臥?!?/br> 她又想往次臥走,腳尖忽然騰空,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已經被男人攔腰抱在了懷里。 舒清因吼他,“沈司岸!” 男人似乎沒聽到,徑直抱著她往主臥走。舒清因大感不好,掙扎著要從他身上跳下來。 直到舒清因被放在床上,男人也沒有給她掙脫的任何機會,她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卻又被他按了下來,接著男人掀開了被子,用被子裹住了她。 舒清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眼看著他用被子將她牢牢裹好,然后隔著被子抱住了她。 “我隔著被子抱你,別怕?!彼牧伺谋蛔?,似乎在撫慰她。 他躺在被子外面,她被裹在被子里面,一被之隔,他也碰不到她。也不知道是用這床被子挾制住她掙扎的行為,還是抑制住自己燥熱不定的心。 欲望要怎么控制,沈司岸之所以沒有回答,是因為他也回答不出。 渴望是出自于身體本能的情感,喜歡的女人近在咫尺,他不知道該怎么去控制這股沖動。 卻又因為無比珍視,唯恐不小心傷害到她,哪怕她有一點點的不愿意,他都不忍心對她做什么。 就連書桌下的那個隔著手背的親吻,都是壓抑許久,最終潰不成軍的情感替他任性做出的選擇。 她面對著他,神色復雜,“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英俊的臉上布滿陰云,眸色幽深,聲音也比剛剛低了好幾度,“宋俊珩晚上會抱著你睡覺嗎?” 第42章 哄睡 她張張嘴,“我――” 結果還沒說完,就又被他打斷了。 男人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似的,煩躁的皺起眉,“算了,我不想聽?!?/br> “我和宋俊珩是――” 舒清因剛提到宋俊珩的名字,男人瞪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陰沉著臉說:“你們都離婚了,還天天把他的名字掛嘴邊算是怎么回事?” 舒清因被他捂著嘴,眨著眼有些無辜。 明明是他先提起的。 “我不提他了,你以后也別提他了,”沈司岸語氣強勢,聲音漸漸又弱了下來,“你趕緊忘了他?!?/br> 舒清因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長而微卷的睫毛乖巧的耷拉在眼瞼下,像是安靜展著翅的灰色蝴蝶,輕輕地落在她小巧精致的面頰上。 沈司岸動了動喉結,聲音喑啞,“不要提他了,行不行?” 她點了點頭。 沈司岸將手拿開,發現她的唇弧度朝下,勾成一個不太高興的弧度。 沉默好久,她輕聲問:“剛剛你問我的那個,我還要不要回答了?” “不想聽,”他沉聲說,“我不要聽你和他之前是這么做夫妻的?!?/br> 舒清因還想說什么,沈司岸又隔著被子拍了拍她,力氣比剛剛稍微重了點,不像是哄,倒像是警示。 “睡覺,快點,你不是害怕一個人睡嗎,我陪著你?!?/br> 她還沒被這么威脅著睡過覺。 男人始終克制而禮貌的和她隔著被子躺在一張床上,手也只是僅僅搭在她的胳膊上。 就好像真是爸爸哄女兒那樣,舒清因眼眶驀地有些濕熱,鼻尖泛起酸意。 她知道沈司岸不是爸爸。她分得清這點,舒清因想依賴他,并不是因為他像爸爸那樣對她好。 而是因為對她好的這個男人是沈司岸。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沈司岸這個名字就好像成了她的安定劑。 她甕聲甕氣的說:“我睡不著,你給唱搖籃曲嗎?” 男人沒料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表情有些為難,“沒唱過,什么搖籃曲?” “你小時候沒聽過嗎?”她問。 “就算小時候聽過,也早沒印象了,”沈司岸把皮球踢給她,“你起個頭,我看看我還記不記得?!?/br> 他還真打算唱啊。 舒清因在心里偷笑,搜尋著自己記憶中能想起來的搖籃曲。中文的英文的都有,她想他應該對英文的比較熟悉,所以挑了首英文歌。其實只要是曲調輕柔的歌,都能算是英文歌。 “why do birds sunddenly apper,everytime you are near,”她起了個頭,接著問他,“聽過嗎?” 沈司岸笑了,“你到底是想讓我給你唱搖籃曲,還是想騙我唱情歌給你聽???” 她臉稍紅,“這也算搖籃曲的啊?!备杏X真的搖籃曲都有點太幼稚了,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聽。 “搖籃曲不該是那種,”他挑眉,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我的寶貝快睡吧,這樣之類的嗎?” “寶貝”兩個字壓得極低,男人的聲音低磁迷離,就像是刻意將整句話的重點放在了這兩個字上。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隔著被子捶了他一下,色厲內荏,“你唱不唱?!?/br> “不唱,”他壞笑,“你想占我便宜,沒那么容易?!?/br> 舒清因炸了,猛地坐起來,控訴這個賊喊捉賊的男人,“誰占誰的便宜?你搞清楚,現在是你睡在我的床上!是你,睡、我、的、床!” 她一字一頓的說,企圖喚回男人的羞恥心。 沈司岸側著身,手撐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這副炸毛的樣子,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卷著尾音,很是欠揍的說:“睡你的床,又不是睡了你的人,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 舒清因啊啊兩聲,抬腳踢他,想要給他踢下床去。 他起先靈敏的躲開,后來發現她越踢不到他越是氣惱,干脆不動,索性讓她踢幾下解氣算了。 結果舒清因踢了他一腳還不解氣,又連著踢了他好幾腳。 沈司岸嘶了聲,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窩囊的任由一個女人對他拳打腳踢。 這么囂張的氣焰都不治治,以后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