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溫樹臣護著她先坐上車,側過臉龐凝視過來:“嚇到你了?” 賀青池沒承認也沒反駁這句話,白皙的指尖去勾他的西裝:“你都沒跟我說溫越會來,看到他的時候,是被嚇一跳?!?/br> 她怕溫越情緒偏激起來,會做出傷害溫樹臣的舉動。 而眼前這個笑容極為養眼的男人,顯然是大獲全勝,低聲跟她說了句:“如今溫越被家族長輩們問責,沒工夫管其他事?!?/br> 賀青池繼續看他薄唇微微上翹,真是殺人不見血。 他想要處理溫越,還要借著溫氏家族的名義去,于是輕聲說:“你這樣也好,之前堂嬸第一次找我就念著你們兄弟二人何必鬧的你死我活,都是溫家的孩子,溫越還因為邱錦去世受到刺激,精神變得不正常什么的,想讓你手下留情?!?/br> 現在連溫氏家族的長輩也對溫越失望,溫樹臣的所作所為,誰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賀青池將腦袋靠在他肩膀處,依舊是那句話:“你家真偏心?!?/br> “我父親這些年用心良苦想讓溫越能在溫家立足,自然會為他鋪路謀劃,堂嬸會為他說話,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睖貥涑颊Z調越是平靜的講述這些,就越惹得賀青池的心疼。 她白皙的手緊緊握住男人的手掌,想了想說:“就算當年老爺子不把你培養成下一任繼承人,把家業都交到了你父親手上,他這樣的人,不會因為你對他沒有威脅力了,就對你和溫越公平對待的,還是老爺子看得清楚局勢?!?/br> 兩人手心貼合,溫度一點點蔓延開,溫樹臣凝望著她板起的臉蛋,自身隱藏著情緒,低聲說:“我父親當年應該是不愿娶我母親,因為老爺子強勢緣故,他只能聽從,自然對我這個兒子也喜歡不到哪里去?!?/br> “那你喜歡見詞嗎?”賀青池仰著白凈的臉,眼睛也盯著男人俊美的臉看。 溫樹臣薄唇緩緩勾起,又在她額頭一碰:“我更喜歡他的母親?!?/br> 賀青池心跳過速,卻強迫自己鎮定些。 她繼續將自己依偎在男人懷里,呼吸著他的氣息:“跟你在一起真好?!?/br> 比任何時候都好,讓她變得鮮活,有了生命。 * 接下來一周時間。 斐楹那邊,溫樹臣身為溫氏的掌權人,也不至于坐視不管,甚至早已經安排妥當,等她出院后,親自面談了一次,給了筆補償。 媒體那邊的新聞也很快就被平息,沒有再出現什么關于溫氏兄弟的報道。 這件事賀青池沒有過問,也沒有心思去關注。 烏山鎮傳來消息,外婆摔了一跤就臥床不起了,她當天就趕了回去,連孩子都沒有帶,好在請了家庭醫生來看,不是什么大問題。 不過臥床兩個月是不能避免的,賀青池便決定留在烏山鎮一段時間。 她知道溫樹臣如今在公司脫不開身,也就先開口讓他忙,等手上事情不多了再過來看看外婆。 遠在江城市中心的溫樹臣見賀青池這樣說,只好吩咐秘書取消了傍晚去烏山鎮的行程,沙發上,小家伙正仰著腦袋巴巴看他,rou呼呼的小手還捧著自己的臉蛋兒,用特別可愛的語氣說:“mama不要我們啦?” 溫樹臣將手機放回抽屜,緩步走到兒子面前,手指漫不經心地刮著他小鼻子,似乎也起了戲弄的心思:“她如果要給你找個新爸爸,你同意嗎?” 小家伙眼珠子一轉,反問他:“爸爸你同意嗎?” 溫樹臣似乎被他問笑,眉目間盡是溫和之色。 小家伙開始往他西裝褲上爬,這么小年紀的孩子很會撒嬌:“要爸爸抱?!?/br> 溫樹臣伸出手臂就將孩子輕而易舉地抱上來,這時,外面秘書敲門進來:“溫總,那個斐小姐還在公司樓下想見您?!?/br> 溫樹臣上次跟斐楹談過一次后,就已經表明不會再見她。 秘書滿腹吐槽欲道:“已經連續來了三天了,那我通知保安把她趕走?!?/br> 溫樹臣看了眼懷里的孩子,小家伙立馬就把自己耳朵捂上,接著,他語調沉靜的吩咐秘書一些事。 過了半響,秘書應聲離開辦公室。 公司的樓下,站在一個弱不禁風的消瘦女人,她的面孔,早已經被保安熟悉。 因為站了許久的緣故,仿佛就快跌倒在地,扶著墻,幾乎快哭成淚人兒。 秘書看到這幕,也不知是嘆氣還是說她何必如此,走過去道:“斐小姐,你找溫總做主也沒用……” 不等他說完,斐楹情緒就激動起來,紅著眼說:“溫家現在是他做主,我不找他還能找誰?” 她的孩子,莫名的就被一碗藥給打掉了。 住院這段期間,除了溫樹臣外,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斐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錢,是答應不再接受媒體的任何采訪,在公共場合下也不會說出有損溫氏名聲的話,但是沒答應會就此放棄為她的孩子伸冤。 她情緒發泄完,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證明,遞給了秘書:“溫樹臣給我的錢,我都拿去捐款了,我一分都沒有留?!?/br> 秘書:“……” 倘若要錢還好,這不要錢就真的讓人費解。 他還是那句話,何必呢? 斐楹蒼白著臉,繼續往下說:“從頭到尾我都是受害者,我沒有錯,沒有見到溫樹臣之前,我是不會走的?!?/br> 秘書聽聞,只好將溫越新換的地址告訴她。 “溫總說了,先前他已經仁至義盡,之后溫越和你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管溫家的事?!?/br> 斐楹拿著手上的地址,在原地里站了許久。 如果說一開始,斐楹在酒店值班被人侵.犯還不知對方姓甚名誰,她從小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只是單純的想要個公道,來打臉酒店那些說她為了攀高枝反而被人白占便宜的人。 后來找上溫越和溫樹臣后,他們的態度漠視到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甚至是溫越,他還用言辭來侮辱她,利用她去找溫樹臣的麻煩。 斐楹被溫越一番侮辱后,就已經下定決心要這個男人公開道歉。 再之后,她懷孕了—— 斐楹沒想到會懷孕,更沒想起溫越當晚服藥過量,他的孩子,根本就生不下來。 就在她還在糾結要不要放棄這個孩子時,一碗藥,就直接替她做出了選擇。 走到今天這一步,斐楹慢慢的露出袖子內,還沒痊愈的刀疤,她甚至想過自殺,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什么事都不會再怕了。 她個公道,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跪在面前為自己犯下的所作所為感到懺悔! 出租車司機停駛在別墅外,斐楹付了車費下車,她找到溫樹臣秘書給的地址,在大門口遇上了滿臉愁容剛好走出來的貴婦。 斐楹不知道這個貴婦叫什么,隱隱聽過溫越叫她堂嬸,所以一直都是稱呼為溫夫人。 兩人碰面后,這位溫夫人似乎很不喜歡看見她,有了驅逐的意思:“是誰讓你來這里!” 前段時間在老宅被家族的人問責后,溫越現在跟被禁足沒什么區別,也只有身為堂嬸的她,不放心來看看。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溫夫人是心虛的,表面上卻裝作很強勢。 斐楹臉蛋的顏色如紙般蒼白,說話好似沒什么力氣:“我來找溫越?!?/br> 溫夫人一把將人攔住,近距離之下,這段時間失眠的緣故,眼睛下的黑眼圈和皺紋透露出她的年齡和休息不好,力氣卻很大,死死地抓住斐楹的手:“你別再糾纏溫越,要多少錢,我給你!” 斐楹想把口袋里捐款的單子砸她臉上,眼底帶著恨色:“溫越害我名聲盡失,被人罵都是為了錢,而溫夫人,溫樹臣拿錢來補償我,遠沒有你這番嘴臉惡心!他害得我兼職的酒店,包括學校都傳的沸沸揚揚……這件事,是我一輩子的陰影和污點,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罷休!” “那你想怎樣?” 溫夫人對斐楹的態度,早就在得知那個孩子不能留后,完全失去了耐心。 斐楹咬著字,吐出一句:“我要溫越公開宣布解除他之前的婚約,娶我!” 溫夫人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震驚,仿佛聽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就算他明天跟我離婚,也必須娶我,要么就主動跟警察認罪!”斐楹心知肚明這兩個選擇,在別人眼里她簡直是癡人說夢,溫氏家大業大,怎么會娶一個普通女人。 但是只有這樣,她下輩子才能在自己圈子里挺直腰板做人。 溫夫人冷笑,反應和斐楹料想的差不多:“你要鬧就繼續去外面鬧,有證據是溫越嗎?” 現在連孩子都沒了,還有證據嗎? 溫夫人看斐楹,就像是看一個愚蠢又天真的女人,以為憑借著溫樹臣先前的幫助,就真的信以為真自己能進溫家的門,她教養使然,不會說出侮辱人的話,但是字語行間擺明了在諷刺斐楹的癡人說夢:“你別覺得自己被溫樹臣護過一次,就能在溫家為所欲為了,你不是賀青池,也沒她那個命?!?/br> “整個江城……能讓溫樹臣心甘情愿被驅使辦事的,也只有賀青池一人,你算什么東西?” 溫夫人最后一句話,可見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還以為溫樹臣是好心幫忙,會一幫到底? 溫夫人的諷刺,斐楹是看在眼里,最終惱羞成怒,反而將她狠狠的一推。 因為過于突然,溫夫人還緊握著她的手腕,兩人都同時摔下了階梯…… 四下也無人,斐楹消瘦的身體壓在上方,她低頭,看著溫夫人摔疼而皺起的眉頭,也不知是想什么,鬼使神差地把藏在口袋里的水果刀拿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肥章算不上,我食言了…… 本章留言全部送紅包,以表歉意。 解釋一下下: 因為我親爹被他湖北的傻逼朋友洗腦,說現在疫情不嚴重了,網上新聞都是騙人的,是為了博取流量,把我氣了一下午。然后吃晚飯時,被我再次懟了后,又說我造謠,去舉報我要被警察抓起來教育的,又把我氣了一晚上…… 這是親爹?。?! 第127章 傍晚的雨勢驟降,連帶著疾風刮得樹葉, 敲打著精庭院內精致木紋的臺窗上, 天色微暗,堂門內已經有燈光亮起, 保鏢的黑色身影安靜地立在門旁,誰也沒有弄出半點聲響。 而斐楹坐立難安, 許久也見樓上有人下來。 她是被保鏢帶回老宅后, 就被晾在了這里,單薄的身子縮在座椅上,長發被雨淋的有點濕, 貼著蒼白的側臉和脖側, 指尖似緊張的捏著衣角,一絲血腥味已經被寒濕的雨水氣息洗凈。 大堂外這時傳來了腳步聲,前來的人面孔很陌生, 斐楹不認識, 卻從對方眼神中察覺了冷冽,趕緊又低下頭, 很快秘書下樓,將他攔了下來。 斐楹聽見兩個男人低聲竊語了幾句,隱約是想請溫樹臣為這件事表個態。 現在溫家是他完全掌權, 但凡牽扯到任何事, 自然是都要鬧到他的跟前來,斐楹也漸漸的變得麻木了,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溫夫人是她拿水果刀刺傷的,那也只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前來的年輕男子被秘書請上樓后,似乎是見到了溫樹臣本人,沒過一會就匆匆地離開了,而秘書也跟下來,走到了斐楹的面前。 在這座老宅里,終于有一個人會來搭理她了。 斐楹面色蒼白地抬起頭,聽見秘書說:“斐小姐,你提出的條件溫總已經知道,還先請回吧?!?/br> 在來這里后,她跟秘書坦白了和溫夫人起紛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