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嗯,你也聯系一下蔡哥那邊,他們趕過來應該是比較快的。然后讓他跟江隊匯報一下情況,具體行動還是得聽指揮?!碧K言說的義正言辭,顯得十分的有紀律。 “好?!?/br> …… 四個人摸索到那棟水泥外墻的小樓前已經是十來分鐘之后了,丁凱岳貓著腰縮在墻角下探頭探腦,壓低了聲音開了口:“沒想到還是獨門獨院的,你說他這平時進出就沒人會發現嗎?”早知道對方住的地方這么張揚,他們前前后后的跑是為了點啥,直接拿照片讓周圍的住戶辨認不就行了。 蘇言眼角抽了抽,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你看看這旁邊的幾戶,有的房子甚至都是空著的,顯然沒什么人居住。況且湯成這點反偵察能力還是有的,他既然敢選擇這里,那就表示他有信心不被周圍的人注意到?!?/br> 周圍的住戶大多也是租房子的,都是謀生活的人,早出晚歸太正常,他要是趁著白天過來,也就路邊的流浪貓狗能見過他。 “……”丁凱岳登時閉了嘴,憋了幾秒鐘之后,還是忍不住的又問了一句:“那咱們怎么確定他在不在里面???”就算是一會兒支援來了,那也得先確定這戶是不是湯成的居所,現在所有的都是他們的推斷和猜測,算不得什么有力的證據。 蘇言仰頭看著那棟小樓,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她動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那棟樓的側面院墻那里,那邊沒有窗戶,然后一個縱身就攀到了圍墻上,露出一個腦袋。 她幾乎在同一時間,就看到了院子角落里的幾個堆放在那里的快遞盒子,上面貼著的還沒有撕下去的快遞單,正是易萬快遞的! 而那堆盒子后面似乎還有著黑藍相間的顏色,看著是幾張挺大的廢紙,沒準是那快遞三輪上貼著的貼紙一類的東西。 扒著墻頭,她迅速的和對面等著的三個人打了一個確定的姿勢。就在這時,蘇言有所察覺的猛地抬起了頭,三樓的窗戶似乎有一道人影快速閃過,還帶著窗邊的窗簾輕微的擺動。 “糟了!”蘇言瞳孔微縮,來不及了! 下一秒,丁凱岳只來及看見墻頭那道纖細的身影一躍身就跳進了院子里,他心頭一緊急哄哄的跑了過去,有樣學樣的跳上了墻頭,院子里已經沒了對方的影子。 不是說好……聽從……指揮的嗎?! 第32章 蘇言在跳進院子之后,就直奔前門,伸出手輕輕的拉了一下,果然從里面上了鎖。她緊緊貼著墻根抬起頭望了望,確定對方從樓上的窗子看不清她的蹤影之后,迅速的繞到了小樓的后身,后面還有四扇窗戶,她一一試了,俱是從里面鎖的死緊,幾乎沒有從外面赤手空拳打開的可能。 她垂眸看見了布滿雜草的地上隨意丟棄的幾塊磚頭,眼睛眨了眨,顯然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么干。 只思考了幾秒鐘的功夫,她便移開了視線,微微仰起頭看著二樓的幾扇玻璃窗,然后忽然咧開嘴無聲的笑了笑。緊接著兩大步躥到了懸掛在樓體外側的那約莫只有三指粗細的排水管跟前,雙手緊緊握住管子,雙腳找到著力點之后,蹭的一下就爬到了二樓的高度。 這排水管道旁邊一定距離的地方就是一扇玻璃,她緩緩的伸出了左腿,然后用腳順利的蹬到了窗框的位置,用力一踢,窗戶竟還真的滑開了!她眼睛一亮,伸出手扶住窗戶那處樓體凸出來的位置,整個人十分驚險的晃了兩晃之后,蜷縮在了外露不到十五厘米的水泥窗臺上。窗戶里面是普通的防蚊紗窗,她幾乎沒用什么技巧就將紗窗給卸了下來,下一秒整個人就從窗臺上消失了。 一進去就是才發現這棟樓里十分空蕩,水泥地上灰塵厚的幾乎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腳印,二樓是毛坯沒有裝修的狀態,甚至沒有隔出屋子,只是需要承重的地方立了那么幾根用來承重的柱子。 顯然,湯成沒有想到在特警沒到的情況下,還會有人能從二樓的窗戶破窗而入。 蘇言緩步走到了樓梯處,那樓梯也只是用水泥簡單澆筑的,連個扶手都沒有,又險又陡。她立在那里,側耳傾聽著樓上和樓下的動靜,方才她扒墻頭的時候看到了三樓窗戶上掛著窗簾,這就表示湯成許是經常會在三樓休息,可惜的是在剛才她在一樓試圖找到進來的方法的時候,觀察到一樓的窗戶是封死的,而且里面不知被什么遮擋住了,所以完全看不見屋子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景。 “唔……” 蘇言屏住了呼吸,剛剛那好似女人掙扎的悶哼聲轉瞬即逝,她差點錯過了??墒窃谀袢ヂ牭臅r候,卻再沒有什么聲音傳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探出腳步,輕到不能再輕的走下了樓。 越往下走周邊越黑,就在她以為會一黑到底的時候,在雙腳邁下最后一級臺階,忽而眼前出現了一抹昏黃又搖晃的燈光。將后背緊緊地貼在了樓梯拐角的墻壁上,然后將一雙眸子探了出來。 ?。?!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成功的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那昏黃卻搖晃的燈光來自此時吊在屋頂上,長長的線掛著的燈泡,那高度幾乎是一個正常身高的男子用腦袋就能夠碰得到。而燈的旁邊這會兒正有一個人背對著站在那里,從其穿著半截袖露在外面的手臂肌rou線條可以判斷出他應該是在用著大力氣。而從他分開的雙腿之間隱約可見一雙纖細的多的腿,正在胡亂的踹著,激起一陣又一陣的塵土。 “嘿!”腦子里預判的畫面閃現一遍又一遍,蘇言甫一發聲,嚇得那人趕緊轉過身,連帶著他手中鉗制的少女也被迫轉到了她的身前。 那張臉和受害者照片中的黨玥玥逐漸重合,此時她的脖頸正狠狠地勒著一根粗麻繩,而她雙手正使勁的拽著麻繩,試圖自救,顯然身后的人是想要勒死她!原本秀氣好看的臉已經看不出往日里的容光,因為窒息而涕淚橫流,漲的通紅。 湯成那張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臉這會兒顯得萬分猙獰,他因為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在看到蘇言之后僅有的那一瞬間的慌亂也被接下來的加大力氣勒緊手中的麻繩所掩蓋,足見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和心中對警察的不屑一顧。 黨玥玥張大了嘴,一只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睛也開始漸漸翻白,顯然是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 蘇言心頭一緊,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迅速的轉頭四處看了看,然后在墻角那里發現了一堆落灰的已經銹跡斑斑不知道原本是干什么的,奇形怪狀、有棱有角的厚鐵片。 她彎腰拿起一塊放在手里掂了掂,抬眼就看見湯成那挑釁的眼神,和黨玥玥那幅度漸漸變小的掙扎。她咬了咬后槽牙,眸子一瞇,用力的將手中的厚鐵片給扔了出去。 那鐵片速度快的似乎只剩下一道殘影,湯成只來得及略微偏頭,下一秒一聲慘叫劃破了小樓里的幽靜。他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傳來,下意識的就松開了手中的麻繩。 黨玥玥跌落在地,狼狽的趴在地上,發出連續的、猛烈的咳嗽,鼻涕口水眼淚更是淌下了了一大片,糊住了她的臉。 蘇言在鐵片飛出去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也躍身而起,在黨玥玥掉下去的那一瞬間,從對方頭頂跨越而過,右腳狠狠地踹在了湯成的肩胛骨上,頗為強壯的男人正捂著臉,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還滾了一圈,貼著墻根發出幾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滿臉的鮮血淋漓,幾乎分辨不出那本來的面容。 …… 砰!嘩啦! 丁凱岳終于和那兩個派出所民警想辦法敲開了兩扇封死的窗戶,然后在那兩個民警的幫助下連滾帶爬的從窗戶掉了進來。他在和兩個民警進院之后,前后左右找遍了沒能發現蘇言的身影,就心道不好,慌亂的簡直想要擠出兩滴眼淚來。 要知道蔡成濟之所以讓他跟著就是用來保護蘇言的人身安全的,因為對方今早不是從局里出發,所以并沒有簽字領配槍,這要是真和湯成交上手出了點什么意外,他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 無奈之下,三人湊做一堆一商量,沒別的辦法了,砸吧! 然而在他艱難的破窗而入,想要一展身手的時候,就猛地愣在了原地,和他一樣表情的還有這會兒正試圖順著窗戶往里爬的兩個民警,只因眼前的景象好像和他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天知道剛才在外面聽到男人那隱約的怒吼聲的時候,他們在腦袋里腦補了多少個可能,卻完全沒有現在這個。 那個被捆住雙手在地上不停扭曲翻滾的是傳說中的犯罪嫌疑人嗎?他的臉又是是怎么回事兒?眼睛是因為浸了血所以才睜不開的嗎?那鼻子是不是有點歪……還是說原本就是長成這樣的?嘴唇子是腫了還是腫了還是腫了? 而在他旁邊不遠處的地上,蘇言正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一塊磚頭上,她懷里嚎啕大哭的黨玥玥涕淚流的愈發兇猛,臉跟花貓似的,還時不時的用她的白t擦擦鼻涕。 丁凱岳:…… 兩個民警:…… 一時間到不知該先可憐誰呢! 城中村的一條主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好奇的往一條小胡同里看,路口停了許多輛的警車,還有一臺閃著燈的救護車。他們這里經常會有派出所的警察多來出警,不過大多都是盜竊,打架斗毆這種小案件,這么大陣仗的還真是沒見過。 小樓里,江離看著被撬開的正門,套著腳套走了進去。緊跟著醫護人員和技術大隊的也進了來,醫護人員在先確定了黨玥玥的生命體征平穩之后,就把其用擔架給抬了出去,然后轉身看到地上的男人之后,卻犯了難:那臉要是沒看錯的話,似乎是……有點凹進去了?! 在把麻繩換成手銬之后,江離才揮了揮手示意醫護人員可以上前查看情況,湯成被固定住頭部放在了擔架上,并且將由四名警察共同送到醫院,除卻對其進行必要的救治之外,還要控制他的人身自由。 “嘿!還沒問他前兩名受害者在哪兒呢?!”蔡成濟想要追過去。 蘇言這會兒正用兩指捏起自己t恤的前襟,愁眉苦臉的看著上面那黏糊糊又黑漆漆的不明物質,聞言出聲把他給喊了回來:“得了,問也問不出什么,這貨鐵了心的膈應咱們,不會說的?!?/br> 蔡成濟歪了歪頭,細品了兩下她這話語中的意思。 反倒是江離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這下手可夠狠的了?搞不好回去局里還會對這件事進行復議,書面報告怕是避免不了?!比缓筠D頭吩咐方佳茂:“帶人去三樓,看看能不能從他日?!潘伞牡胤秸页鳇c什么能夠指向前兩個受害者的線索?!彼@話顯然是默認了蘇言的話,問湯成是問不出什么的。 蔡成濟在江離話音落下之后,一步兩步的挪蹭到了蘇言的身邊,然后用肩膀頂了頂對方的:“我說言妹子……你不會剛剛趁著我們都不在……刑訊逼供了吧?” 蘇言挑了挑眉:“你有啥證據?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我真刑訊逼供了,那等局里復議的時候,湯成還不得逮到我使勁咬?這買賣不劃算,我可不干?!?/br> “嘖!”蔡成濟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江隊?!碧K言沒理他,轉而走到了江離的身邊,此時江離正帶著手套站在屋子中央,仔細觀察著這間房屋的結構,聽到聲音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你們到之前,我有簡單的詢問過黨玥玥關于前兩個受害者的情況,黨玥玥說她并沒有見過那兩名受害者。她在被湯成綁架過來的當天就被囚禁在了一樓,蒙著眼被丟在地上一整晚?!碧K言說道這里頓了頓:“因為她的情緒一直沒有平穩下來,所以我無法引導她做一些當時的情景回憶,但是她的確有提到,當晚從樓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動靜,像是……什么金屬互相摩擦的聲音?!?/br> “上樓看看?!苯x沉聲道。 一行人順著那簡陋的樓梯上了二樓,依舊是那十分寬敞的空間,江離卻低著頭,開始一步一步的在地上繞圈,然后時不時的再抬頭觀察一下墻壁四周,亦或是打開窗戶探出頭去查看一番。 過了幾分鐘之后,他才走到了東面的墻壁前,那面墻上沒有窗戶,他抬起手,用指節到處敲了敲:“砸了吧?!?/br> ??? 眾人一臉懵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隊長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蔡成濟下樓去張羅砸墻需要的設備,而項陽和丁凱岳則是在旁邊竊竊私語:“啥情況,江隊的意思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就是那個意思?!碧K言雙手環胸,上半身倚靠在水泥墻上:“江隊剛剛應該是對比了幾面墻的厚度,發現了那里明顯不對勁吧……而且那面墻上的水泥顏色有點深淺不一,結合黨玥玥的話,保不齊在綁架她回來的當晚,湯成就解決了前一個受害者并且動手把她……你猜顏色最深的那塊里面是不是滿真,第二名失蹤的受害者?” “……” 毛骨悚然。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二樓塵土滿天,蘇言等人都帶上了口罩,偶爾還會被嗆得咳嗽幾聲。伴隨著最后一塊水泥被敲下,整整一面東墻內部的全貌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里面被人用木架支出了幾個一人高,一人寬的空間,而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腐爛程度不一的尸體,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墻內竟然有三具! 江離黑眸微張,冷聲道:“把法醫叫上來?!?/br> 之后他帶著幾個人下了樓,一邊摘口罩一邊道:“項陽你和菜包留在這里繼續處理現場,蘇言,小丁和我一起回局里。張田田不是他的第一個受害者,我們需要確定第一名受害者的身份!” 蘇言稍微落后了幾步,復又扭頭看了一眼東墻上靠著北面的那三具尸體,似乎還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生前的驚恐及絕望。 深淵從來都在人們的身后,嘲笑著,戲弄著,發出一陣又一陣令人害怕而又心慌的嚎叫聲。 她在這一瞬間忽而就明白了警察這個身份的含義,凝望深淵,撕開黑暗,必將以生命捍衛人民群眾的利益,不讓一人枉死,也不許一人逃脫法律的制裁! 第33章 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十一樓臨時設了一間特殊的‘私人病房’,門口外面的椅子上坐著兩個警察。 叮~ 江離帶著蘇言從電梯上下了來,到了門口稍微的詢問了那兩個執勤的警察一些基本情況后,江離轉身推開了病房的門。房中很安靜,病床上躺著的人這會兒已經經過了傷口處理,鼻子上纏了一塊紗布,下巴及脖頸的那個地方也已經用醫療器械固定了住,右手被手銬扣在了床邊的欄桿上。此時他的眼皮也不知因為腫的睜不開還是因為睡著了,反正呼吸平穩,對于床邊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沒表現出任何的反應。 “湯成?”江離沉聲叫道。 床上的人動了動,眼睛睜開了一道縫,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眼皮下面的眼珠似乎是動了動,被紗布掩蓋的臉瞧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整個人渾身上下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嘲諷之意。 “你知道,就算你不交代犯罪事實,黨玥玥的口供也足矣讓你翻身不得?!苯x接著道。 湯成的眼睛復又睜開了一點,滿是深褐色結痂的唇角微微翹起,意思不言而喻,他不想和警方交流,也不打算替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辯解,更不會對那幾名受害者感到抱歉。 “我……”湯成似乎才看見從江離身后露出半個身影的蘇言,有些艱難的開了口,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他剛剛說出一個字,牽扯到嘴巴和下巴的傷就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緩了幾秒鐘之后仍舊繼續說道:“我要告你們警方……過度……執法?!?/br> 被重量十分可觀,形狀又不規則的鐵片一下子拍中臉的正中央之后,他在醫院接受了救治,最終醫生給出了傷情診斷:眉骨骨折,鼻骨骨折,左臉顴骨碎裂,牙齒掉落五顆,頸椎也受了不輕的傷,就算是恢復好了,那也是毀容了。 蘇言聽到這話,抬手搓了兩下鼻尖。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權利?!苯x神色未變,從蘇言手中接過了幾張照片,然后挑出兩張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們今天來也是告知你一聲,在你所居住的那棟樓里,二樓的東墻上,我們找到了三具女尸,其中有兩具經證實就是前段時間失蹤的張田田和滿真,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呵呵……”湯成費力的笑了兩聲,接著不再言語,甚至眼睛僅存的那條縫隙也給合了上。 不過蘇言和江離倒是沒有錯過對方在看到照片那幾乎不到一秒的表情上的細微變化,對視了一眼之后,江離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退后了一步。 他們在昨天白日里發現了受害者的尸體之后,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市局,不過經過細密的偵查和收集證據,并未能確定那具看起來時間最久遠的尸體到底是個什么身份。后來蔡成濟等人處理完現場,返回的時候幾乎將三樓的物品全部打包帶回技術大隊,他們通宵查看,一一確認之后,才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蘇言轉而從江離手中將那幾張照片接過,略微活動了一下臉上的肌rou,接著笑得和朵花兒一樣:“經法醫鑒定呢,墻中發現的三位受害者喉骨都是斷裂的,判斷死于窒息,所以你的興趣愛好就是勒死她們?就像昨天你對黨玥玥的所作所為一樣?” 這會兒之所以她主導這場審訊,也是和江離兩個人共同商議的結果,湯成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而且從他的行為就可以大致分析出來,他這人心志堅定不會輕易被擾亂節奏,想要讓他開口,難上加難。但是從他的作案手法還能看出其對于女性的嫉妒憎恨和輕視。 他們便決定可以用這一點作為突破口,蘇言也是女性,但是偏偏在昨日逮捕的過程中把他給壓制的死死的,想來湯成這會兒除卻不服氣之外,還恨不得親手扭斷她的脖頸以彰顯他對于女性的掌控力。江離說點什么對方都能輕描淡寫,渾不在意,但是她一旦開口,必定會引起他的一些反應,這就是警方想要的結果。 果然,在聽到她的話之后,躺在床上的湯成臉頰肌rou劇烈的抽動了兩下,隨即睜開眼睛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目光陰冷而又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