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陳幺耳濡目染，反正蔣元柏覺得陳幺有毒，他當她經紀人才多久，就已經不由自主認可了她的“金錢至上”法則。陳幺愛錢無可厚非，蔣元柏也愛，他居然已經開始理解陳幺為了錢跟了李總的事實了。

    這確實是捷徑，否則以陳幺一己之力，出頭是早晚能出頭，可根本沒有自保能力，誰要是看上她，想潛她，或是不順眼她想弄她，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她選擇了李總，就可以不去cao心這些問題，只要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就可以。

    再說了，李總條件好，陳幺選擇他做金主是很明智的選擇，至少比起陸崢要強不少。

    后知后覺的蔣元柏發現自己在想什么后，臉都黑了。

    上次跟陳幺拍《挑燈看劍》，劇組的人就都發現陳幺從不看劇本，也不擺出愛鉆研的態度，這回《無區別謀殺》也是，花雯在邊上寫筆記看劇本一派認真，陳幺卻躲在太陽傘底下吃水果。至于圈內大佬蔣元柏，則坐在她身邊負責伺候她，真跟個老佛爺似的。

    陳幺在《無區別謀殺》里扮演的人物沒有名字，原劇本叫什么水曼麗，蘇的陳幺起雞皮疙瘩，還不如叫幺妹接地氣呢，經過她的修改，水曼麗沒了，只有人物代號——“小丑”。

    引起城市恐慌，謀殺了數名公民的兇手，每次都會在現場用受害者的鮮血畫一個簡單的小丑，出現的時候也必定戴著小丑面具，打扮的如同馬戲團里的滑稽人物。

    她為人們帶來歡樂，也為人們帶來恐懼與不安。

    小丑。

    做著可笑的動作，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咧著鮮艷的嘴角，深受孩子們的喜愛，能逗笑每一個來觀看表演的觀眾。但是小丑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有著怎樣的故事，沒有人知道。

    陳幺第一場戲就是在游樂園扮演小丑，穿著小丑服牽著一大堆氣球，活潑可愛的從孩子們身邊經過，時不時停下來，送給他們一只顏色各異的氣球。孩子們對它說謝謝，它就摸摸他們的頭，很歡快地離開，有時候還做個鬼臉。

    陳幺鉆進小丑服里，她的表現，怎么說呢，完全沒有問題，徹底融入游樂園歡樂的氛圍中，周圍還有許多穿著玩偶衣服的人，她就像是一直在游樂園打工的小丑，為了取悅孩子們而生存。

    但是這個天氣……已經五月底了，人們都穿了短袖，玩偶衣服厚重無比，小丑的自然也是，全身上下一點都不露，陳幺結束完一場拍攝從里面出來時頭發都黏在了臉上，她本身是不易出汗的體質，但再怎么不易出汗也不代表夏天蓋被子仍然清爽。

    蔣元柏快了助理一步，拿了濕涼的毛巾給陳幺擦臉，她沒化妝，小臉蒸騰的紅撲撲，眼睛亮晶晶，可愛的要死。雖然嘴上說著刻薄的話，但給陳幺擦臉的動作卻很是輕柔：“喘的跟狗似的，不是跟你說覺得熱可以叫停嗎？叫你用替身又不肯?！?/br>
    結果陳幺嫌棄他：“用什么替身用什么替身，你怎么一點不敬業呢，沒一點道德精神，我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你不要試圖用糖|衣|炮|彈瓦解我堅定的意志?！?/br>
    蔣元柏朝她嘴里塞了顆薄荷糖，“去電風扇底下吹吹，只能吹兩分鐘，不然會感冒?！?/br>
    陳幺對他吐舌頭：“知道了爸爸?！?/br>
    被她叫了聲爸爸，知道陳幺是無意的，但蔣元柏突然覺得尾椎一麻。

    陳幺這場結束了就可以休息幾場，她可是有后臺的人，待遇比韓明燁都好，不然你看韓明燁能讓蔣元柏這樣鞍前馬后的跟著？

    “演得不錯?！笔Y元柏委婉地夸獎她，“以后要是不想當演員了也不怕沒飯吃?！?/br>
    “呸?！标愮叟匏?，“你知道做這個一天多少錢嗎？從早到晚工作十幾個小時只能拿兩百塊還不管飯！夠干什么的呀！不過這個游樂園比較大，工資應該高一點，小丑的衣服還好，不算特別厚，你看那邊那個純熊，連體衣連上廁所都得忍著，萬一被小朋友看到熊熊里頭鉆出個人幻想破滅可是要扣錢的?！?/br>
    憋尿八小時你試過嗎？

    活著不容易啊。

    “你怎么知道？”蔣元柏問。

    陳幺對他翻白眼，心里計算了一下次數，好的，這次翻完蔣元柏還欠她三十六下，“當然是因為我干過?！鄙盗税?，老子干過的職業比你擼|管的次數都多。

    后面那句話太過粗俗她沒說出來，就在心底腹誹了一下。

    ……陳幺現在也還沒滿二十歲。

    但她提及生活，已經是一種閱盡千帆老僧入定的狀態，仿佛面對再多苦難，她也習以為常。

    第27章

    陳幺隨手拿起小扇子搖啊搖, 她說這個可不是無意, 她要蔣元柏全身心地為她打算為她奉獻, 自然要展現自己與常人不同的一面。如今她愛錢虛榮的特點已經深入蔣元柏跟李承澤的心，起點太低，那么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優秀，他們就會對她有很大的改觀。就好像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也不敵一個惡人做一件來得震撼。

    否則對自己過去諱莫如深的陳幺怎么可能隨□□隱私？資料上都查不到的，只有她自己愿意說, 別人才有機會知道。

    陳幺眼角余光察覺到了蔣元柏情緒上的變化，心里得意。她扯開領口對準風扇吹了吹, 臉其實還好, 因為只是戴了個面具，要命的是身上跟衣服接觸的地方，真的是要熱成狗。但仔細一想，也不是不能忍受，畢竟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穿著更厚重的玩偶服，而且拿到的錢遠遠比不上她。

    花雯跟陳幺在劇組一對比，那簡直是兩個極端, 陳幺是窩在自己的休息地動都不動, 花雯則去觀摩了每一場戲, 看得出來她很想把戲演好, 除此之外, 在自己的戲開始前, 花雯會把全部精力都花在研磨劇本上, 陳幺就不一樣了，陳幺繼續癱著，玩個手機啊吃點東西啊盡情享樂，簡直像是來度假的，半點緊張看不到。

    可一開拍，陳幺就立刻最受矚目。她好像天生適合演戲，嬉笑怒罵都韻味十足，哪怕是穿著玩偶服演一個臉都不露出來的小丑，也盡顯生動真實。

    游樂園是電影開場，陳幺拍完兩場，小丑服就可以脫下來了，《無區別謀殺》本來名字叫《絕路追兇》，故事情節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經驗豐富的刑偵隊長與留洋歸來的側寫師攜手追兇最后邪不勝正happyending，是陳幺嫌棄本來的名字不好聽，她改劇本的時候順手把名字也給劃掉，反正她覺得好，別人什么想法她不在乎，有本事找李總去理論啊。

    電影名稱更改，劇情也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加工和潤色，兩版劇本都看過的蔣元柏覺得基本上是面目全非了，如果按照原劇本演，那肯定不是爛片，有實力演員的加盟肯定也會很好看，但也僅僅如此了。

    可陳幺改過后的劇本，增添了詭譎懸疑的氛圍，蔣元柏用言語形容不出，可你若是看了新的劇本，就會發現那洋溢在字里行間的靈氣，完全將人帶入了另一個世界，這也是為何童一春在看過新劇本后立刻拍板定案的原因。

    整個劇組童一春就對四個人禮遇有加，韓明燁、蔣元柏、倪高歌，還有陳幺。哪怕是花雯這樣的流量小花，人氣爆棚，卡戲的時候他也照樣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脾氣差得很，有幾次花雯都被罵的哭鼻子了。

    她就是對演戲不開竅嘛，那能有什么辦法，她已經很努力的在看書進修了，但一到鏡頭前，一演出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簡單的戲還好，稍微復雜就撐不起來，更別提是跟雙影帝對戲，那真的是被對比的慘不忍睹。

    《無區別謀殺》講述的是一個很復雜，卻也很簡單的案件。

    充滿歡聲笑語的游樂園拉開了電影序幕，陽光明媚的天空卻一轉為雨夜，雨夜里有個穿著彩虹色服裝的人蹦蹦跳跳地在走路，走著走著，打開了手里的傘，然后可以看見，砸在傘面上的，并不是透明的雨，而是四濺的血液。

    樹上正掛著一個被剝了皮的人，這些血是他的，但是沒關系，這場大雨要下很久，會沖刷掉一切痕跡，小丑從這里一離開，就什么都沒有了。

    也正是因為下大雨，小丑才給死人留了一塊好rou，他的肚皮還殘存著一塊完好的皮膚，上面用他的血畫了一個小丑的圖案。

    笑的蠢兮兮的，很萌，可染了血腥味，又現出一種恐怖的天真。

    小丑哼著一首小曲，在雨夜中漸漸離去。

    z市發生了第一起剝皮案件的時候，并沒有人以為它是一樁連環案件，直到死了第二個人，他被溺死在自家浴缸中，臨死前眼珠子被挖了出來放在他慣用的隱形眼鏡盒里，血水沾染了整個浴缸，警察破門而入時整個客廳都滿是血跡。

    案子便是從第二樁開始的，新人女警第一次出現場，就是她發現了眼珠，嚇得當場嘔吐。死者家境優渥，就連眼鏡盒都很奢華，誰也沒想到他臨死前握在手里的隱形眼鏡盒中會藏有他的眼珠。

    倪高歌跟韓明燁的演技自然不必多說，現場拍攝的時候這二位是真的能帶人入戲，就連演技一般的花雯嘔吐都顯得格外真實，童一春難得夸贊了一句：“演的不錯?！?/br>
    花雯是真吐了??！她雖然看過劇本，可是不知道道具組這么牛逼，做出來的東西跟真的也沒什么分別，她最怕這些血淋淋的東西了！扭頭一看，陳幺正站在邊上舔棒棒糖?；┯至w慕又嫉妒：“你為什么不怕！”

    “我為什么要怕？”

    雖然花雯比陳幺大了七歲，但卻一直保持了一種稚氣，可以看得出她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至少星途平坦開闊，應該是家庭條件很好，沒吃過苦。因此在陳幺面前，居然是花雯顯得幼稚一點。

    花雯并不討厭陳幺，原因無他——陳幺太好看了，她跟陳幺又沒有競爭，甚至不是一個公司的，而且花雯現在主攻電視劇，電影這塊就更跟陳幺沒交集了。

    因為拍了幾部偶像劇趁勢走紅，花雯一直想好好演戲，她家里不缺錢，就是喜歡這行，嚴格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拍戲了，近兩年已經逐漸轉型為綜藝咖，《無區別謀殺》的機會是公司替她爭取的，原本以為能撈個女主角當當，誰知道男人戲里也變成了女二。

    你為什么不怕，是花雯跟陳幺說的第一句話。這個比她小了七歲的女孩子含笑看了她一眼，花雯頓覺心跳加速，那含笑的桃花眼簡直有毒，就連眼波都顯得繾綣多情，花雯不敢再看下去，連忙轉開視線?！昂芸植腊??！?/br>
    “很恐怖么？”陳幺心想，她已經很收斂了。

    陳幺喜歡粉紅色，喜歡玩偶跟小裙子，也喜歡殺戮鮮血，暗黑恐怖，她愛好廣泛，只要是自己沒有接觸過的都很樂意去學一學碰一碰，這造就了她謀生的本領，也成就了她察言觀色的能力。

    沒人疼沒人愛長在地里的一顆小白菜，就得拼了命的扎根去汲取養分，茁壯成長。

    “恐怖?。?！”花雯拼命點頭，“那個眼珠做的好真實！我給帶進戲了，真的吐出來了！”

    陳幺頓時嫌棄地往后退，面無表情：“那你離我遠一點，別弄臟我衣服?！?/br>
    花雯：？？？

    好在這一場很快結束，電影拍攝并不會嚴格按照劇情時間線，有可能第一場就拍結局，也有可能最后一場才拍開頭，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主要是根據演員的檔期行程來安排拍攝進度，陳幺接下來要去參加一項綜藝節目，蔣元柏給她安排的。

    現在干什么都沒有上綜藝紅得快，又能賣人設又能圈錢，一本萬利。

    拍戲多苦多累啊，隨便敷衍兩下，到時候一播出觀眾就看出來了，而且收視率一低票房一差，那就是被全民嘲諷的下場。唱歌多辛苦啊，要練聲要看譜，胡亂唱唱可不行，沖不了唱片銷量可就糊了。

    都沒有上綜藝來得輕松，有臺本有人設，只要自己不作死，圈粉妥妥的，爆紅都不是問題。尤其是近幾年的華國，綜藝節目層出不窮，許多素人借此一炮而紅，大紅的進演藝圈，小紅的擴展知名度，最差的也能開個網店賣賣衣服零食，總之比累死累活的上班強。

    真要說實力，有的有有的沒有，但都架不過會來事兒會找話題度的，蔣元柏就是覺得陳幺懂這個，才特地為她聯系的。

    她憑借《無區別謀殺》的電影發布會已經火了一波，隨著熱議逐漸降低，決不能就這樣被大眾徹底忘記，要趁熱打鐵，那么沒有什么比上綜藝更快的了，這個月錄制下個月就能播出，不像電影周期那么長。

    蔣元柏已經為陳幺規劃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先去做幾期常駐嘉賓，恰好國慶檔《挑燈看劍》上映，到時候陳幺肯定徹底大爆，所有人聯手防爆也沒用，到那個時候，她人氣穩固，就可以暫緩口氣。人氣的上升會為陳幺帶來各大商家的青睞與考核，電影的口碑會讓陳幺從本質上與那些沒演技的女星區分開。

    蔣元柏希望陳幺成為實力與偶像并驅的巨星。上天既然這樣厚愛她，她就不該被埋沒。老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可如果被埋在土里，永遠不會有人光顧。

    但《無區別謀殺》陳幺的戲份還是挺多的，雖然她根本不露臉，但她堅持不使用替身。

    韓明燁跟倪高歌對戲的時候陳幺難得坐在邊上看，單手撐著大腿托腮，蔣元柏站在她身邊，見她看得入神，還以為她是在學習人家的跟機走位或是演戲小技巧，就順嘴說了一句：“好好學?！?/br>
    “??？”陳幺愣一下，“學什么？”

    正巧花雯也在邊上觀摩，就回答：“學兩位影帝怎么演戲??！”

    陳幺瞥了眼她手里寫的密密麻麻的小本子，頓時憐憫幾分，“我是看他們帥才待在這的，你不覺得韓明燁穿西裝打領帶特別有一種禁欲的美感么？讓人想咬著他的喉結，用牙齒一顆一顆解開?！?/br>
    蔣元柏：“……”

    花雯：“……”

    “倪高歌雖然上了年紀，但大叔有大叔的好，氣質就是他的長項?！标愮壅f著說著發覺旁人沒聲音了，看過去，兩雙眼睛都盯著她，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別傻了，他們來如果長得不好，根本不能維持這樣的人氣跟口碑，真正的老藝術家是很少的，只有有實力并且長得好看的人才能真正屹立不倒。你們看吧，未來二十年內，只要韓明燁不發福禿頭，肯定還是如日中天?！?/br>
    蔣元柏扶額，他早該知道的，為什么還要感到驚訝？陳幺就是敢說啊。

    花雯則瞪大眼，“那你覺得我還能紅多久？”

    陳幺上下打量她三秒鐘，笑了笑，沒說話。

    花雯：？？？

    韓明燁穿西裝確實是好看，寬肩長腿，剪裁質量都極好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十分出眾，尤其是為了顯示側寫師的職業特征，他還專門戴了一副金框眼鏡，原劇本里是沒有的，陳幺特意根據韓明燁的長相加的，戴上之后，她特別想把他扒光看一看里頭的rou體是不是如同表面那樣美好。

    當然陳幺只是想想。

    隊長與側寫師一開始意見不合，兩人在接連發生的連環兇殺案中逐漸磨合，才成為了黃金搭檔，可以說小丑是促成兩人關系從陌生敵視到聯手追兇的重要催化劑。除此之外，花雯的女警角色就負責了本片中黑色幽默里少見的明快鮮活?；┍旧砭秃荜柟?，演起這種角色雖然不能說多么多么優秀，但本色出演，她還是能過關的。

    童一春對她嘔吐那場戲贊不絕口，花雯沒敢說那是自己真吐了，裝成嘔吐物的特制八寶粥她沒來得及含嘴里呢。

    不過她對雙影帝越來越佩服，真的，道具做的真的特別好，她看著血腥恐怖的殺人現場都害怕了，演尸體的演員雖然她知道是活的，可根本就不敢靠近！

    第一天，陳幺的戲結束的比較早，經過一家披薩店，她支使助理進去買了一份雞rou芝士披薩，回到家大快朵頤。

    李總不召喚，她是不會主動送上門的——又沒有錢拿。

    結果說人人到，披薩吃了三分之一，電話來了，陳幺已經有了樓上的門卡，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披薩，有點舍不得，陳幺雖然好逸惡勞貪圖享受，卻很少浪費食物，她知道啃冷饅頭就涼水是什么滋味，對熱騰騰的食物就更溫柔。

    于是……她拎了上去。

    李承澤對她到來的這么快表示了驚訝，陳幺狗腿道：“因為我想你了，所以從劇組一走就直接過來了，看，我還給你帶了吃的?！?/br>
    說著舉起手里的披薩盒晃一晃。

    李承澤其實不怎么愛吃披薩，但他還是接了過來，放茶幾上一打開，問陳幺：“給我帶吃剩下的？”

    “因為我很餓嘛?！标愮劾p過來撒嬌，“劇組的盒飯我是中午吃的耶，現在都幾點了？而且你看，我不是還留了三分之二給你？”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要不是李承澤知道她慣來鬼話連篇都要信了，他隨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已經有些冷了，他自小錦衣玉食，當然看不上冷披薩，當下合起來就要丟掉，被陳幺拽住手腕：“干嘛呀！”

    “不能吃了?！?/br>
    陳幺頓時瞪大眼：“怎么就不能吃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小朋友都懂的道理！你居然想把它丟掉！”

    神情儼然訴說著李承澤無情殘酷無理取鬧浪費糧食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