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待到秦淮月回過神,一時間記憶如潮涌來,夜里還不覺得怎樣,現在青天白日的,她神智回籠,便重新感到了羞澀,立刻將自己身子全部藏在了被子下面,高高拉起,遮住自己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 溫冰炎見她這個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他支著頭,深深看著秦淮月,嘴角帶笑,目光里盡是無限溫柔和似水情愫,他一只手伸出來,攥著她的手,輕輕撫著。 秦淮月雖然累,倒也不怎么困倦,她露出水靈靈的眼睛偷偷看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在對視里被他溫柔的目光瞧的不好意思,于是收回目光,過一會,又抬眼看他一眼,然后重新在他目光里變得害羞,移開視線, 溫冰炎被她羞澀的樣子勾得心里癢癢的,挨了過來,“師父,你睡了好久,我一直在等你醒來,好寂寞?!?/br> 他一邊撒嬌,一邊伸手就去摟秦淮月的腰,然后不住地往自己懷里揉,另一只手開始在不安分地鉆。 溫冰炎其實只睡了一會,很早就醒了,一醒來就看到師父躺在自己身邊,回想到兩人的一夜,甚至不小心笑出了聲,他再看師父時,那是一個百爪撓心、蠢蠢欲動,師父還沒有醒來,他不愿打擾,只能眼巴巴看著,那感覺就像一條餓狗面前放著一塊噴香的大肥rou般,難受極了。 現在終于等到了師父醒來,他立刻貼上來,想要再次將師父吃干抹凈。 秦淮月感覺到徒弟的動作,哪里不懂他想做什么,昨天可是吃盡了虧,現在機敏得很,立刻渾身強烈拒絕,想把他先推開一些,但是這一動彈,腿上腰上傳來一陣酸痛。 “嘶……” 溫冰炎聞聲立刻放開懷里的人,看過去,“師父,怎么了?” 秦淮月趁機趕緊往另外一邊縮了縮,腿上疼痛尚在忍受之中,但是她打算裝作很疼的樣子讓溫冰炎放過自己,于是雙手抓毯子拉到下巴,“疼,難受?!?/br> 溫冰炎著急看向秦淮月,“哪里疼,我去給師父找些藥來?!?/br> 秦淮月說了謊不由得心虛,躲開了他的視線,扭扭捏捏模棱兩可回道:“就是那里……” “什么,哪里?” “唔……我也說不準?!?/br> 溫冰炎一愣,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突然道:“哦,是嗎,那我給你揉揉?!?/br> 說著,溫冰炎大掌從毯子下伸過來,握在了秦淮月腿上。 秦淮月沒想到徒弟居然這樣反應,立刻連連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你別這樣,啊,我好疼的,你快松手?!?/br> 接著他的動作更是驚呆了還在演戲的秦淮月,只見溫冰炎問道:“不會是淤血了吧?我來看看?!苯又?,溫冰炎一撩毯子,整個人就鉆了進去! 幾乎立刻,她感到自己腿上一涼,秦淮月大感驚慌,就要去踢,大腿卻被壓得穩穩的,根本動彈不得。 “師父,沒有看到淤血,我給你按按,是這里疼嗎?” “不、不是,你放開!” “還是這里?” “不是,不是,等一下,唔……” “我找到了,這里都有點紅了,我給你揉揉?!?/br> “……” 等到殿內再次歸于平靜,秦淮月已經是一條光溜溜的死魚了,而溫冰炎卻慢斯條理地穿戴整齊,神采奕奕,起身去給她做東西吃去了,臨走,他穿得嚴嚴實實低頭親了親死魚一般的師父的額頭,“師父辛苦了,我給你做頓好的,好好給你補補身子?!?/br> 秦淮月用微弱的聲音罵道:“大……大逆不道,我是……不會吃你這個逆徒做的飯的?!?/br> 溫冰炎嘴角含笑,“好好好,師父不吃?!闭f罷,高高興興去做飯,心里思考師父喜歡的菜樣。 他一早就注意到這仙帝洞府的花田里有些能食用的野菜,況且這么大一座山,里面肯定有各種動物和食物。 秦淮月腰酸腿疼地睡了一個回籠覺,模模糊糊里,感到溫冰炎將自己從床上抱了起來,剛才生的氣現在還沒消,折騰起來。溫冰炎不顧她一路上的拳打腳踢,笑呵呵地走到飯桌前,將她放在自己大腿上,一把握住了她捶在自己胸口的拳頭。 他將師父的拳頭放在自己唇邊,低下頭親了親,抬起眼睛勾唇笑道:“材料有限,就做了幾樣,委屈一下師父了?!?/br> 溫冰炎長得好看,撒嬌時候可愛,她總是在這個時候不禁心軟,而他在床第之間卻是狂野霸道的,她被這般折騰了一宿,已經生出了畏懼,見他再度露出那樣如狼似虎的眼神,立刻不由挪開了視線。 隨即,她心中大為懊惱,自己可是師父啊,現在居然怕自己徒弟,這也太慫了太窩囊了吧,于是抱起胳膊,嘴上逞強道:“你自己做這么過分的事情以為是一頓飯就能掩平的嗎,我氣都氣飽了,不吃,就不吃!” 秦淮月說著轉過頭去,這一扭頭,正好看到了滿桌子的菜。 飯菜色澤誘人,熱氣騰騰,香味直往自己鼻子里鉆,之前一直很“忙”,尚不覺得,這會聞著味方才發覺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飯,早已饑腸轆轆了。 她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一聲…… 一刻鐘后。 秦淮月坐在溫冰炎懷里,瞇起眼睛,兩個腮幫子里鼓囊囊的,一下一下咀嚼著,她不由感嘆,徒弟做飯真是太好吃了!這是五年來第一次再度吃他做的飯,他的廚藝居然沒有絲毫退步。 溫冰炎垂眸注視著師父,嘴角帶笑,等師父下咽,然后將盛了菜的勺子遞過來,秦淮月張開嘴,溫冰炎看著她瞇著眼,朝自己微微張開嘴,露出粉紅的小舌,于是情不自禁,將自己湊了上去。 “唔……”秦淮月感覺出不對勁,就要推溫冰炎,但是自己坐在徒弟腿上,再次輕而易舉被鉗制住了。 待到溫冰炎氣息不穩退開,秦淮月也像是一灘水一般癱在了他的身上。 他揉了揉懷里之人的腦袋,“師父,還吃嗎? 秦淮月腦袋一轉,埋進了溫冰炎懷里,然后恨恨錘了一拳。 仙帝洞府就像一座世外桃源,溫冰炎只想這樣一直下去,世界上只有他和師父,只有兩個人住在這處萬紫千紅的花田之中,與日月星辰做伴,一日三餐,一日五六日地過下去。 但是他們不能,因為有一件容不得他們繼續在這里休息的事情,在百言行與龍在海的對話中他們知道——百言行要去蒼雪山了。 秦淮月記掛著蒼雪門的師兄和上下千名弟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愿自己的家和親如家人的幾個師兄遇到不測的,與溫冰炎胡鬧后,她就提起了這件事。 秦淮月坐在徒弟腿上,一本正經道:“我們得出去報信?!?/br> 溫冰炎卻是搖了搖頭,“報信又有什么用,百言行如今奪了龍在海的內丹,再加以煉化,恐怕距離修至大成僅僅一步之遙,便是楚懷玉得到消息他們共同御敵也毫無還手之力?!?/br> 秦淮月皺起眉頭,失了主意,“那怎么辦?冰炎,你主意多,有什么辦法盡管說出來?!?/br> 溫冰炎想了想,問道:“主意我還沒有想到,主要是我有一處想不通,百言行攻入龍門時說不把蒼雪當做底牌,另有用處,另有什么用處?而且現在他面臨脫離□□凡胎羽化登仙,不抓緊修煉,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回蒼雪去,師父可知原因?” 一切就像是斷線的珠子,百言行對于自己門派蒼雪的態度,他如今不合常理的行動軌跡,二師兄封自瑤調查多年浮起的懷疑,和其他的蛛絲馬跡,拼湊成了一塊完整的版圖,上面血淋淋寫盡百言行的狼子野心。 真相浮出,秦淮月臉色變白,之前面對百言行那種既恐懼又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拉著溫冰炎的手,從中攫取溫暖,“我有一個想法,那天見他要非要把我帶回去時的就隱約意識到了,現在已經想清楚?!?/br> 秦淮月繼續說道:“你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份,便是偷聽了我和二師兄的對話,那么可記得二師兄那天在路上單獨對我說的后面的話?!?/br> 溫冰炎當時聽得自己妖魔之身的事情后就如遭雷擊,哪里知道后面封自瑤說了什么,于是搖了搖頭。 秦淮月復述道:“他說,他下山多年探查,發現自己妻女死得蹊蹺,恐怕另有原因,甚至懷疑是百言行暗中所為,當時我聽了你的事情便沒有在意,昨日百言行打來,說了那些話,我聯系他蓄謀多年偷偷摸摸抓人修煉這事再想,方才感覺出其中的古怪?!?/br> “百言行要的是無上力量,那么他為什么要從世間將我們六個帶回蒼雪門,而且怎么就這么巧,叫他撿來的我們六人都在修道一途上天資絕佳?而唯一不愿意上山的二師兄,怎么在拒絕他以后,就正好遇到妻女自戕一事了呢?這些可能未必是巧合?!?/br> 溫冰炎聽到這里,不禁背后發冷,汗毛豎起,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是說……” “對,我懷疑百言行當年不是真心實意收留我們幾個,我們是他從人間用手段搜集回來的,然后趁著年紀小放在山上培養,而二師兄……恐怕因為他留念凡俗,百言行為了切斷他的執念,就……就幕后使手段叫二師兄的妻女自殺了?!?/br> 秦淮月抬起頭看向溫冰炎,眼里是驚慌與無措,“我覺得,恐怕他真的不曾將蒼雪門當做后盾底牌,也不曾將那里當做自己的門派?!?/br> “他只是將我們當作——他重要的人祭?!?/br> 作者有話要說: 1、好久沒有做廣告了。 《我的手下遍布文學史》,末世重生男x穿書文學女。 女主每次召喚角色,就像是在抽卡,你們熟悉的文學角色應有盡有,還有各種奇怪的文學角色,這是一個有點沙雕有點輕松的恐怖爽文,求預收。 2、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warm102 6瓶; 非常感謝大腿一如既往的支持 第76章 生死相隨 師徒兩人在仙帝洞府分析百言行目的的時候,千里之外,蒼雪山迎來了一個歸客。 那時,封自瑤還在千紅山,其他門人還在南方處理長風宮留下的遺患,楚懷玉并不知道北方和南方發生的事情,他正站在明光殿前的摘星臺上向遠處眺望。 今年的蒼雪山很不尋常,以前秋冬之際,蒼雪山依舊綠色蔥蘢,但是今年,卻有了變化。 連綿起伏的群山上,層林盡染,盡數枯黃,而氣溫也冷了下來,這似乎和今年起蒼雪山靈氣漸衰這件事有所關聯,這是他入了蒼雪以來從來未曾見過的情況。 天下寶地,靈氣龍脈所在,卻衰落枯竭,這是大變將至的預兆。 楚懷玉憂心忡忡,這些年門主百言行不在,他雖然掛著代理掌門的稱號,但是實際已經接管了門派上下所有的事情。 而世道不平,師妹留了封信便一走五年,只是一段時間回來一封信報平安,二師弟下山幾年不知在做什么,四師弟追蹤師父,卻不知所蹤,五師弟還有門下頂用的弟子常年下山除亂,只剩下他和三師弟留在門內苦苦支撐,但是如今,蒼雪山還是敗落了。 他接管蒼雪門的時候,蒼雪門是正道巨擘,但是如今,蒼雪山在長風宮的方興未艾和青城教的如日中天下,已經隱去了光華。 他想,要是師父回來看到如今蒼雪這個樣子,自己有何面目面對他。 楚懷玉不由嘆了口氣,這時,他身后走來一人,“怎么,想師弟師妹了嗎?”說著,那人一抖手中的披風,給楚懷玉披上。 楚懷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三師弟常歌,他振奮精神,含笑答道:“哪里,只是有點傷春悲秋罷了?!?/br> 常歌與他并肩站在摘星臺上,看著他道:“你不要什么都壓在自己肩上,這些年,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勉強自己?!?/br> “我是大師兄,師父將門派托付給我,勉強自己說明是我能力不夠,現在蒼雪成這個樣子……”他頓了頓,“不說這個,對了,二師弟和五師弟下山查案這么久了,有信回來嗎?” 常歌搖了搖頭,“以前是一月一封信的,這次不知怎么回事,遲遲沒有回音?!?/br> 楚懷玉的眉頭不自覺又皺了起來,“不要有什么事才好?!?/br>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極遠處的天邊傳來,“他們哪里有什么事,一個個活蹦亂跳呢,師兄怎么不見擔心我?” 兩人循聲望去,便見一道身影從天邊極速劃來,上面之人居然是五年前去追蹤百言行的四師弟、白刃里! 楚懷玉和常歌見到白刃里回來,一開始是一怔,不自覺喊了一聲:“四師弟?!” 白刃里已經御劍行到兩人面前了,笑道:“怎么,師兄,莫不是幾年不見不認識了我了吧?” 楚懷玉看清之后,頓時激動起來,朝前上前幾步,“四師弟,你、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哎,我這說的什么話,我是說……” 白刃里跳上摘星臺,一把拉住楚懷玉的手,然后笑道:“師兄我知道我知道,你莫要激動,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你有什么想說的慢慢說?!?/br> 常歌也揚起笑容,在一邊打趣道:“你確定要大師兄給你慢慢說?” 白刃里一聽,臉色變了,露出惶恐的表情,“我說錯了,我收回,這就是隨口一說,大師兄你可不要當真??!” 三人又笑又鬧,五年不見,沒有一點隔閡,好似回到了當初總在一起的時候。 外面不是敘話的地方,楚懷玉將白刃里帶回明光殿,殿中很多弟子都是新弟子,見了白刃里都不認識,上了茶疑惑地看了一眼就退下了。 白刃里不無感慨,“沒想到啊,不過五年,蒼雪山變化這樣大,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br> “你還這樣說,還不都是因為你這些年一去不回,連封信都不來,你們小的時候,我就cao心你們,現在都這么大的人了,一點也不讓我放心?!?/br> 常歌一旁撇了撇嘴,“完了,我看這還沒開始,就擺起了譜,之后定要從我們開襠褲時候說起來了?!背延竦闪顺8枰谎?,常歌更是嘆息道:“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我不說了,四師弟,你快交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