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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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路幾乎是飚車過來的,一想到她半夜給自己打電話,聲音里透著虛弱,他心底像是有根線,被不斷拉緊。 直到進門之后,他的心是真疼了。 “沒事了,我帶你去醫院,”溫牧寒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結果這一抱才發現,她怎么輕成這樣,后背墊在他的手臂都能感覺到明顯的脊椎骨,是那種過分纖細才有的感覺。 溫牧寒低頭抱著人往外跑,這會兒隔壁幾個宿舍也被半夜這動靜給鬧騰醒了。 剛才那踹門的動靜實在太大,估計這個干部宿舍樓,大半的人被吵醒了。 出來查看情況的人,就看見溫牧寒從葉颯房間里直接將她抱了出去,一路特急的上了車。哪怕身后有人喊了一句問他什么個情況,他都沒顧得上搭理別人。 “老鄭,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旁邊二營的教導員正好住鄭魯一旁邊,好奇問道。 鄭魯一挺不耐煩地回道:“我怎么知道?!?/br> 此時另外一邊宿舍的人也過來,說道:“我看是葉醫生病了,溫營這是大半夜從基地那邊趕過來的?!?/br> “他們兩個的事情是真的???”二營教導員好奇問道。 “估計是,我聽說之前溫營被罰,就是跟這個有關?!?/br> 鄭魯一大半夜的聽他們兩個在這兒胡咧咧,早就不耐煩了。 他沒好氣道:“人家男未婚女未嫁,還管人談戀愛干嘛?!?/br> “嘿,我們可沒反對啊,你要我問我,我舉雙手贊同。反對的是團長,要不你跟團長去說說?!迸赃叺娜藳_著鄭魯一笑著說道。 鄭魯一懶得搭理他,“去睡覺了?!?/br> 說完,他轉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不過回了宿舍之后,他還挺不放心的,又給溫牧寒打了個電話。只不過那邊沒接,鄭魯一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下。 估計還是得等明天才能知道。 只是他一想到,明天石團要是知道溫營大半夜來營區,還是當著大家的面兒把葉醫生抱走了,不知道又得發多大的火。 溫牧寒到九院的時候,急診室這個點挺安靜的。 今天應該是沒什么出意外的病人。 他把車子挺好,直接抱著葉颯進去,看見一個小護士,立即問:“醫生呢?” “我去叫,”小護士趕緊說道,只是她眼光一掃,看清楚他懷里的人,突然驚呼道:“葉醫生?!?/br> 小護士真沒想到,半夜被送急診會是葉颯。 她趕緊去喊值班醫生,沒一會護士過來安排葉颯躺在病床上。值班醫生看見葉颯也是一愣,不過隨后立即問溫牧寒:“病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癥狀的?” “我不知道,但是她給打電話的時候,是凌晨兩點五分零七秒?!?/br> 醫生明顯被這個精確到秒的數字驚了下。 溫牧寒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低聲說:“但是她今天下午在海里泡了很久?!?/br> 隨后溫牧寒以簡短的語言描述了下午救援任務時的事情,一旁的小護士驚訝道:“原來下午被送來的那幫人,居然是葉醫生救的?!?/br> “你先在旁邊等著吧,我要給葉醫生做一個全面的檢查?!?/br> 溫牧寒雖然心底擔心葉颯,卻也知道這時候應該把她交給醫生。他走到一旁站著,眼睛卻緊緊盯著這邊的病床。 沒一會兒護士推著病床,沖著這邊喊了下,“麻煩你過來陪著葉醫生一起去拍個片子吧?!?/br> 溫牧寒上前,跟著推著病床。 躺在床上的葉颯,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不舒服還是怎么回事,眉頭緊蹙著,臉色是不正常的蠟白,甚至額頭上還冒著虛汗。 “葉醫生現在發燒到三十九度以上了,這屬于高熱,劉醫生讓我先帶她去拍個片子,”小護士解釋道,見溫牧寒神色嚴肅,她還特地安慰:“您也別太緊張,目前為止,只是發燒而已,估計還是葉醫生下午救人時候太累了,又在海水里泡著,晚上癥狀才會發出來的?!?/br> 等片子拍出來,值班醫生確認了她的癥狀之后,趕緊開了藥,給她打了點滴。 葉颯躺在病床上,溫牧寒坐在一旁陪著。 小護士也不好打擾他們,特地指了指外面,表示要是有事,隨時叫她。 她還特地給葉颯找了個急診病房角落的地方,讓葉颯躺著比較安靜,這也算是給葉颯的特別照顧吧。 溫牧寒找了個椅子在她旁邊坐著。 她睡得并不踏實,眉頭總是緊閉著,像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溫牧寒伸手將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掌心,卻感覺到灼人的溫度,直到他將她的手掌貼著他的臉頰放著。 十月底的凌晨三點,寒氣附體,他臉頰上的肌膚有些冷。 可是這樣略冰涼的溫度,卻讓葉颯覺得很舒服,她原本蜷縮著的手指,慢慢張開,輕輕貼著他的臉頰。 他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盯著他。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病床上的人像是做了什么極可怕的夢一樣,原本緊抿著的嘴唇猛地張開深吸一口氣,而她的眼睛也在同一時間睜開。 “葉颯,”溫牧寒立即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葉颯看過來,可是她的眼睛在觸及到他身上的衣服時,猛地收縮了下,待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br> “誰,”溫牧寒知道她做了噩夢,立即將她的手掌握在手心,親了兩下,柔聲撫慰她。 葉颯還在盯著他的衣服,這一身海軍藍作訓服,終于她小聲說:“我爸爸,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br> 在夢里,她又夢見了那一汪湛藍的海水。 那樣溫柔的顏色,卻在下一秒變成可怕的夢魘,吞噬著她的一切。 她拼命地給他做心臟復蘇,可是他就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救不了他。 在夢里,她也救不了他。 溫牧寒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終于露出震驚的表情,葉颯的父親…… 可是他記得謝時彥提及過他的姐夫,他一直以為那就是葉颯的父親。謝時彥跟顧明朗他們還不一樣,謝時彥跟他們認識是因為他舅舅家當初住大院里。 他家里那邊情況,他也只說過他親生母親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 況且男人在一塊,提到家人也是順嘴的事情。 他一直知道葉颯的母親很忙,而且常年不住在國內。謝時彥又提到過他姐夫,所以溫牧寒一直都沒想過,葉颯的父親居然早已經去世了。 他在這一瞬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的小姑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經歷過什么。 “葉颯,”他輕聲喊她的名字。 終于葉颯轉頭看向他,小聲說:“今天我不遲遲不跳船,不是因為我不聽你的話,是因為我害怕?!?/br> 大海曾經吞沒她的父親,她害怕。 她怕。 她真的好怕。 她沒自己想的那么勇敢,或許她發燒也是因為被嚇的,她壓根克服不了那種恐懼,從脊椎骨冒出來的恐懼。 像是附骨之疽盤繞在她心頭。 溫牧寒低頭親她的眼皮,小聲說:“不怕,不怕,颯颯不害怕。我在你身邊呢?!?/br> 他的額頭抵著她guntang的額頭,“我不是來救你了?!?/br> “我還跟你發過誓,永遠都不會放棄你?!?/br> 溫牧寒的聲音像是一劑良藥,猛地灌注到了她的心頭,叫那些在夢境中帶出來的恐懼、擔憂、害怕、軟弱、無助,都一點點被驅散。 就像突然升起的太陽驅散迷霧那樣。 在他小聲又堅定的保證下,病床的人再次安靜睡下。 早上七點多,葉颯的點滴才掛完。醫生過來表示她的身體狀況還是應該暫時住在醫院觀察兩天。 于是溫牧寒給她辦了手續。 他還特地給她訂了醫院的單間病房。 等他安排好葉颯,又找了個護工幫忙看著她,這才返回營區。葉颯昨晚的狀況,誰都不知道,他得回去幫她請假。 還有海岸線那邊也是的,他最起碼得請假一天。 溫牧寒知道海岸線的訓練很重要,可是他真的想陪著她一天,就一天而已。 所以他開車回營區的時候,直奔團長辦公室。 結果正好在門口遇見石向榮了。 石向榮看了他一眼,冷冷問道:“葉醫生的病怎么樣?” “你知道了?”溫牧寒有些吃驚。 石向榮冷哼了一聲,他說:“你昨晚弄那么大動靜,整棟樓都被你吵醒了,誰還不知道你把葉颯抱著出了營區?!?/br> “我看你真是造反了?!笔驑s雖然知道情有可原,也還是對他沒好氣。 溫牧寒低聲說:“葉颯還需要再住院兩天,所以我過來幫她請假?!?/br> 隨后他頓了下,特別小聲說:“還有海岸線那邊,我也想請假?!?/br> 石向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溫牧寒這會兒垂著個腦袋,跟做了多大的虧心事似得。軍人一向是輕易不請假,特別是什么家里老婆孩子生病了,也沒幾個好意思請假。 溫牧寒知道,也懂,但他就是想陪她一天。 “行了,別他媽擺出這幅樣子,我準你兩天假,”石向榮怒罵道,隨后他哼了聲,“這可不是因為你小子,要不是看在小葉醫生是……” 突然,他說到這里,話頭斷了。 溫牧寒卻警覺的抬頭看向石向榮,自從夜里葉颯從那個噩夢醒來說的那番話,溫牧寒現在對關于她的事情都特別敏感。 “她是什么?”溫牧寒追問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br> 他這么一說,反而輪到石向榮奇怪了,他滿臉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半晌,才問道:“你真不知道?” 果然,石向榮真的知道內幕。 溫牧寒著急說,“石團,算我求您了,您知道什么,就告訴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