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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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郎玄那小子遠點兒,那是個刺頭兒,”溫牧寒聲音挺淡的。 只不過聲音之下隱隱的浮躁,可沒他表面那么淡然。 葉颯一聽,笑了,她似笑非笑地望向溫牧寒,微點了點頭:“可是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之間年紀相差太大了,讓我去找年輕的?!?/br> 溫牧寒:“……” 他他媽什么時候瞎了眼說了這種話。 葉颯還嫌不夠過癮,繼續說:“我現在也覺得,確實是應該找同齡人試試,畢竟年輕嘛,體力好?!?/br> 她把體力好這三個字,特地咬地格外重。 溫牧寒眸底一下沉了下來,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只可惜葉颯現在壓根不吃這一套。 她干脆靠近溫牧寒的車窗邊,微微笑望著溫牧寒:“要是我們真成了,你以后就是大媒人呢。畢竟我當初是因為你才來的這里,能在這里遇見真愛……” 她的話還沒說完,后腦勺突然被人按住,整個人往前帶地壓在了車門上。 溫牧寒直接以吻封緘,堵上了她這張胡說八道的嘴。 第42章 八月盛夏的午后,炎熱難耐,連樹梢上的蟬鳴都叫的格外砸響亮,陽光從天際鋪灑子而下,整個天地悶熱到仿佛連空氣中一絲水珠都不剩。 周圍安靜的有些過分。 以至于葉颯被吻住時,整個人僵愣在原地,她甚至連眼睛都因過分震驚而瞪大,待眨眼時,極長的睫毛像是小刷子般在溫牧寒的眼瞼處來回摩挲。 溫牧寒微偏著頭,咬住她的唇時還嫌不夠,直接撬開唇瓣闖了進去,長驅直入。 這地方實在是太大膽了,就在主干道上。 說不準馬上就會有一輛車經過,他們兩人就會被撞破,可越是這樣,反而越發有種隱秘的刺激,像是有一把火在心頭燒著,不僅沒澆滅反而越燒越旺。 甚至把心頭的理智都燒的消失殆盡。 畢竟這兩人之間但凡有個人還有點兒理智,就會推開對方。 葉颯仿佛也魔怔了般,慢慢閉上眼睛。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攻城略地般地將她吻透了,幸虧兩人之間還隔著一道車門,要不然這把火非得將彼此燒得一干二凈不可。 待溫牧寒微微松開她少許,葉颯也睜開眼睛望向他。 兩人眼睛都透著水光,看彼此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一個透著淺笑,一個帶著迷茫。 終于片刻后,迷茫的這個眼底漸漸恢復了清明,一下子推開了面前的男人。 葉颯是真的用了力氣推的,溫牧寒一下撞到了自己椅背上,雖然頭撞到也不怎么疼,只是剛才還溫柔繾綣,這會兒一雙黑亮亮的大眼睛只冷眼瞪他。 半晌,葉颯從嘴邊擠出兩個字:“流氓?!?/br>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溫牧寒沒太懂這姑娘的意思,哪有剛親完就不認賬的,他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去追。誰知手機正好響了,他一邊拿出來一邊下了車。 結果居然是團長打來的。 真是,早不來晚不來。 于是溫牧寒站在車邊接了這通電話,而葉颯早已經消失在道路盡頭,沒了蹤影,估計是回醫務室了。 葉颯一推開醫務室的大門,撲面而來的冷氣讓她仿佛一下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外面的天氣本來就炎熱,葉颯又幾乎是一路小跑回來。 此時站在醫務室的空調下面,跟著體表溫度一塊下降的還有腦子里的溫度,她肯定是燒壞腦子了。 她怎么能那么輕易就被誘惑了呢。 不是說好了,不能輕易饒了他的。 她在醫務室里來回走了好幾圈,心頭那團燒著的火都沒往下降,直到里面的人掀開簾子出來,瞧見她這么著急上火的模樣,有點兒驚訝道:“葉醫生,你怎么了?!?/br> 葉颯明顯被嚇了一跳。 原來是醫務室里的另外一個衛生園袁浩,這邊醫務室沒有給醫生配護士,而是配的衛生員。而且衛生員也有講究,因為衛生員也是義務兵,只不過到了戰場上,他們得負責專門的醫療保障。 每年的軍區大考核的時候,衛生員也有專門的考核項目,要是不及格的話,也有得挨批。 “我沒事,”葉颯立即搖頭。 隨后她把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她就是為了買這個杯子才跑出去,碰上溫牧寒的。 她覺得自己以后還是待在醫務室的好。 那就是個妖孽,她碰見就要被降服的。 —— 接下來幾天,溫牧寒是真的挺忙,因為海岸線突擊大隊的招募已經開始,他雖然初步篩選了一部分人,但是還需要經過選拔。 光是這事兒就夠他忙的,況且他現在還是一營的營長,一營的訓練哪怕有鄭魯一幫他分擔著,也還是特別忙。 葉颯也有意躲著他,連食堂都不去吃了。 而且這一周都是賀瑞住在營區里面值班,還沒輪到葉颯,所以她那個宿舍也暫時不用去住。 這不中午的時候,葉颯請衛生員幫忙帶了飯菜帶回來。 她正準備吃,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等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下陷入了沉默。 mama兩個字,正在伴隨著好聽的音樂在屏幕上瘋狂跳躍。 終于她還是接通了電話,謝溫迪開口道:“醫院很忙嗎?” 這一句話問出口,葉颯的心被吊到半空中。 不過她也不傻,知道自己的事情要是敗露了,謝溫迪絕對不會是打電話這么簡單,她大概是會立即飛回來收拾自己。 雖然謝溫迪對她的事情一向都是由她自己高興就好。 但也有不可逾越的紅線。 現在葉颯可不單單是越過紅線這么簡單,她簡直是在謝溫迪絕對不能忍受的禁區瘋狂作死,并且暫時還沒回頭的打算。 她冷靜道:“還行,急診科嘛,不就是一直都忙?!?/br> 果然謝溫迪并未起疑,畢竟她也不會想到一向不太行差踏錯的葉颯,居然會一次干了一票大的。 謝溫迪沒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程伯父的兒子這個月已經到了中國,你和他周末吃個飯吧?!?/br> “程伯父?”葉颯反問,因為她確實想不起來是哪位了。 謝溫迪說:“新加坡程家?!?/br> 這下葉颯倒是有印象了,畢竟她的繼父是新加坡人,并且是著名華人富豪家族孔家的一份子,這位程家是比孔家還要有權勢的家族。 曾經多年占據著新加坡首富家族的名號,當然至今仍還是。 葉颯沒想到謝溫迪居然給她挑了聯姻的對象,還是來頭這么大的。 “媽,你以前從來沒有管過我讀書上學的事情,為什么要在找男朋友這件事上插手呢,”葉颯試著語氣平和地說道。 謝溫迪淡淡道:“因為你讀書從來不需要我cao心?!?/br> 葉颯直接說:“我不想見?!?/br> “葉颯,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謝溫迪問道。 葉颯沉默了下來。 謝溫迪仿佛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她淡聲說:“葉颯,你剛才問我為什么讀書時不管你,因為入錯行不可怕。我們家可以讓你有犯一百次錯誤的機會。但是愛錯人不可以?!?/br> “你愛錯過人?”葉颯的聲音陡然拔高。 在她質問聲的這一瞬間,謝溫迪也陷入了沉默。 半世已過,錘心之痛,依舊刺骨,不是愛錯,而是緣淺。只是有時緣淺,比愛錯還要叫人無法放下。 因為體會過。 所以也害怕著,怕她也會步自己后塵。 “去見見吧,年輕時候就是應該多認識認識人,”謝溫迪語氣溫軟,像極了哄家中不聽話孩子的說辭。 葉颯依舊沉默。 半晌,她突然輕聲說:“您年輕的時候,認識的人還少嗎?” 為什么還會選爸爸呢。 愛情不是就在人山人海之中,只挑中那一個人。 只愿與他,共度一生。 這句話她亦沒敢問出口,當年不可一世的謝家大小姐,半生之痛,已附椎骨,哪怕是她也不敢提起這塊逆鱗。 謝溫迪掛了電話之后,坐在窗邊沉默了會兒。 沒多久,她又打了一個電話。 謝時彥接到她的電話,還挺驚訝:“jiejie?!?/br> “周末帶葉颯去見個朋友,”謝溫迪用手指按了下自己的太陽xue,有些疲倦的聲音得到了些許舒緩。 與其說是帶,倒不如說是押送好了。 謝時彥無奈道:“她能聽我的?” 他這個小舅舅也許是太過年輕,就比葉颯大七歲,說是舅舅,倒更像是哥哥。反正是絲毫沒有長輩的威嚴,只剩下無底線的寵愛。 謝溫迪語氣溫和而又優雅,“你要是不帶她去,那你就自己去,我也可以立即幫你安排?!?/br> 死貧道還是死道友,總要挑一個。 謝時彥也是有些氣笑,不過語氣透著親昵:“您不能把颯颯不聽話的氣,撒在我頭上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