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七零嬌美人、偏愛即浪漫、我在六零當學霸、這世界與他,我都要、重生后我只想搞事業[八零]、網游之rou絲逆天錄、我是喝老公血長大滴[穿書]、每次重生都不可描述、我的主神與輪回者、拜師選我,我超甜[穿書]
從二樓走廊上探身往下看,客廳一片燈光柔和,練舞蹈cao練累了的夏露已經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鬼使神差的,賀猙邁著悠閑的步伐下了樓,在沙發旁站定,雙手環胸,微微側首,像是觀察一個新鮮玩意般垂著眼審視夏露的睡顏。 他沒有穿上衣,只穿了條寬松的褲衩,就這么大喇喇地裸露著結實而不夸張的肌rou,橫闊的胸膛上還有細密的水珠滑下,而且并沒意識到自己這模樣有何不妥。 沙發上的夏露似乎有點冷,小貓似的蜷縮著身體,薄薄的毯子早已團成一團掉在了地上。有風撩動她垂在靠枕上的發絲,賀猙朝前望去,落地窗上的大窟窿依然存在,絲絲縷縷地灌著涼意。 這座房子本就陰森,睡夢中的夏露輕輕皺眉,蜷縮得更緊了些。 好小一只。 賀猙站著看了會兒,終是面無表情地抬手,閉眼時掌心靈力催動,破碎龜裂的玻璃窗發出咔咔的細響,窟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不到十秒就恢復如初,連一根裂紋都看不到。 再睜開眼時,屋里的空氣總算不那么冰涼。 夏露依舊蜷縮著,微微敞開的睡衣領子可以看到漂亮的鎖骨。賀猙勾了勾手指,落在地上的毯子就自動飛了起來,將夏露兜頭蓋住,只露出一個微微起伏的人形輪廓。 毯子下的人半天沒反應,一動不動。 倒忘了人類很脆弱,一口水都能嗆死。賀猙皺眉,有些擔心地想:她不會被悶死了吧? 遂蹲下身,輕輕掀開毯子的一角,露出夏露的腦袋來……還有呼吸,沒死。 睡得真沉,屬豬的么? 夜已經深了,燈光是一劑很好的柔和劑,將夏露的皮膚打磨得干凈漂亮。她睫毛上承載著輕薄的光,鼻尖和唇瓣都泛著粉,露出的脖子白皙修長,因為睡姿的關系,頸側的血管微微突起……湊上前嗅了嗅她的頭發,淡淡的香,同她這個人一樣溫和不起眼。 賀猙怎么也沒想明白,自己大半夜的怎么有雅興看一個人類睡覺,明明這些人類虛偽狡詐,討厭至極。 他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想嘗嘗她是什么味道,這是妖類千年難馴的孽根性。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舔了舔尖牙,他傾身靠近夏露嬌嫩的脖頸,眼睛流轉著暗紅的光,鼻尖幾乎要挨上夏露的耳垂…… 就在這時,他頭發上未干的水珠滴落,剛巧落在夏露的臉上。 水珠冰涼,夏露眼球一顫,輕哼一聲,似乎有要醒的征兆。 賀猙恍然回神,眼底的暗紅消失,迅速退開一米遠,然后在夏露醒來之前化成一股黑霧躥上了二樓臥房,再砰地一聲關緊房門。 這下夏露徹底驚醒了,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臉上的水痕,見四下無人,砸吧砸吧嘴,又直挺挺地倒下睡去。 而房間里,賀猙長身倚著門板,一臉復雜: 奇怪了,我縱橫三界威武無敵的堂堂大妖怪,心虛個什么??? 不過…… 他嘶了一聲,額前濕發垂落眉間,抬手捂住隱隱作痛的眼睛,煩悶道:“又來了……” 第十四章 “有小朋友知道,怎么樣才能讓臺燈亮起來嗎?”社會化訓練課堂上,金燦燦指著一旁展示用的小臺燈,有板有眼地問。 下面東倒西歪地坐著十幾只小狗崽,時不時動動耳朵搖搖尾巴,俱是一臉傻乎乎的笑,只有班長momo筆直端正,左手平放,右手高高舉起,一臉躍躍欲試:“我知道我知道!把插頭接上插座,打開按鈕就可以啦!” 金燦燦豎起大拇指:“真聰明!” “班長真棒~”下面十幾雙小手豎起拇指,望向momo的眼神里充滿了崇拜。 momo挺起小小的胸脯,一臉驕傲地坐下。一旁助教的夏露給他發了塊羊奶酪餅干作為獎勵,順便輕輕拍了拍一旁啃桌角的小二哈,捏了捏他的耳朵,微笑著提醒他認真聽課。 前方,金燦燦又換了個嚴肅的表情:“大家注意觀察,連著電器的那些五顏六色的線叫做電線,是非常危險的東西,不能隨便去摸或者咬,否則就會有觸電的危險?!?/br> “老師~什么是觸電呀?”一只小短手舉起,提問的是個子矮底盤低的小柯。 “觸電就是電擊傷,在短時間內就會導致身體的死亡,大家看~”說著,金燦燦打開電子白板中的ppt,ppt上有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只黑貓將爪子伸入插座,第二張黑貓就被電成了胡須蜷曲的‘爆炸貓’。 下面一片驚呼。 金燦燦認真告誡:“所以,大家千萬不能將手指伸入插座,” 一雙雙小狗眼瞪得老大,齊刷刷點頭,綿羊音似的拉長奶音:“知~道~啦~” 小孩兒們的反應蠢萌蠢萌,夏露撐著下巴在一旁看得直樂呵,不稍片刻,下課的音樂鈴聲響了,李建國提著兩個服裝袋推門進來,對夏露說:“夏老師,你的制服到了?!?/br> 這所幼兒園教師的園服和孩子們的款式一樣,男老師是淺藍的短袖襯衫加白色背帶褲,女老師是淡粉色襯衫加白色背帶裙,衣服上印著狗爪印,胸口處還有一塊寫有‘夏露老師’字樣的金色小名牌。 衣服有兩套,方便換洗。 夏露去洗漱間換了衣服出來,就見李建國靠在門口的墻邊等候,似乎有什么話對她說。他手長腳長,皮膚黝黑而面色沉穩,卡通的幼兒園制服穿在他身上就跟金剛芭比似的略微違和。 見他盯著自己,夏露看了看自己新換上的制服,疑惑問:“怎么了?我穿很難看嗎?” “不,很可愛?!崩罱▏c了點頭,怕她不信,又重復一遍,“你穿很漂亮?!?/br> “謝謝啊?!北焕罱▏荒槆烂C的夸贊,夏露心里總覺得有哪里不對,撓了撓脖子問,“你在這,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李建國搖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夏露笑了笑:“有什么話直說就好,不然我看你憋著也挺難受的……” 話音未落,音樂鈴聲再次響起,課間活動要開始了。 夏露有些尷尬。李建國又看了她一眼,黝黑端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局促:“下班再說吧?!?/br> 課間活動是由夏露主持,教的是最簡單的皮球cao。 在幫助了傻白甜的薩摩耶弟弟找對位置、把皮球從阿拉斯加哥哥的嘴里摳出來,再鼓勵靦腆膽小的柴犬樂樂加入隊伍中,一波三折的課間cao活動總算勉強開始。 “來,小朋友們把球抱在懷里,跟著老師做動作!”夏露拿起一只皮球做示范,努力將動作放慢,“停三秒,舉起球,左邊伸三下,停一秒,右邊伸三下,停一秒,放下球。聽音樂,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拍皮球,一二三四五……” 小狗崽們根本分不清左右,夏露只好背對著他們示意左右的區分,再轉過身來時,忽然發現后排兀立著兩個高個子,卻是金燦燦和李建國也饒有興致地加入了舞蹈cao的隊伍中,跟著小孩兒們一起拍皮球拍得不亦樂乎。 夏露頓覺好笑,問:“你們兩位老師不好好管紀律,在干嘛呢?” “哈哈,你這個皮球cao挺有意思的,我們也跟著學學嘛?!苯馉N燦像個大孩子似的爽朗,一邊手忙腳亂地拍球,一邊用肩膀頂了頂身邊的李建國,“我們犬類根本就不能拒絕皮球的誘惑,對吧李建國?” 李建國的拍球技術明顯比金燦燦好很多,皮球在他掌心下平穩有節奏地拍動,時不時胯下運球,姿勢瀟灑利落,看得金燦燦和一眾小朋友目瞪口呆,紛紛鼓掌。 音樂結束,李建國停了動作,單手抱球走過來,望著夏露說:“我球打得好嗎?” “?” 仿佛遇到青春校園劇的套路,夏露受寵若驚,下意識豎起拇指:“好,打得好?!?/br> “嗯?!崩罱▏c點頭,莫名其妙說了句,“我的主人教我的,他比我打得更好?!?/br> 其實德牧只是看上去兇和嚴肅,遇強則強,對待弱小卻是十分溫柔善良。三番五次被李建國用深邃的眼睛盯著,夏露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濃,有好幾次,她甚至在李建國的眼睛里看到了類似‘溫柔愛意’的東西閃爍,當她回望過去的時候,李建國又會若無其事地調開視線,真正的‘外表糙大漢,內心小公舉’…… 李建國是不是對自己有興趣?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冒了個尖,就被夏露壓了回去,畢竟自己已經和賀猙結緣了,李建國不可能不知道。 中午十一點四十,幼兒園準時開午飯。 夏露帶著五個女孩子洗了手,再一一給她們分發早已分配好飯菜的餐盤。拉布拉多meimei九月最有意思,領到餐盤后并不像其他狗崽子一樣狼吞虎咽,而是端端正正坐好,朝夏露抬起一只rou呼呼的小手,眼巴巴地望著她搖尾巴。 “九月是要和你握手呢?!苯馉N燦端著餐盤路過,解釋說,“她成精前的主人訓練過她,要完成坐下、握手的指令才能吃飯?!?/br> 原來如此。 九月的手很小,握在掌心軟軟的,和普通的人類幼兒并無區別。夏露的心軟的不行,半蹲著親了親九月的小臉,說:“九月,人類吃飯前不需要握手的,不過,你可以對我說一聲‘謝謝’喔?!?/br> “謝謝~”九月果然一點就通。 夏露還沒欣慰兩秒,又見一旁的田園犬芝麻伸手捻起一塊西藍花就要送進嘴里,直接粗暴的吃飯方式像極了之前的賀猙。 “哎不可以哦,好孩子要用勺子吃飯?!毕穆赌闷鹨慌缘膬和追诺街ヂ榈氖掷?,手把手教她用餐具,溫聲說,“真聰明!你看,很簡單對不對?” 好不容易伺候小孩兒們吃完飯,再清洗完餐具,已經是十二點半,小孩兒們上樓睡覺了,幼兒園又恢復了清凈。 “中午不留下來吃飯嗎?”見夏露收拾東西要走,金燦燦問,“這里食宿全包的,二樓女孩兒們的寢室加了張成人床,吃完飯你可以在那里午休?!?/br> 夏露拎起小挎包,搖頭說:“不用了,賀猙還在家呢。我回去看看,下午三點前過來?!?/br> “你和賀先生的關系真好??!”金燦燦托著下巴羨慕地說,“要是將來李清也這么黏我,那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妖怪!” 夏露笑笑。 好不容易和賀猙關系緩和些,她自然要趁熱打鐵。無所謂幸不幸福,就像事先約定的那樣,各取所需而已。 幼兒園離賀猙的家并不遠,走路十分鐘就能到。 開門進去,屋內空無一人。 奇怪,往常這時候賀猙早該醒了,優哉游哉地靠在沙發上喝茶等著吃飯才對。 多半又出門視察去了。大妖怪被禁錮在這彈丸之地好多年,結緣后能出入結界了,他便會經常溜去人類的世界接受新信息,彌補被鎮壓這些年閉塞的消息,若是心情不好,還會順便抓兩只作祟的妖魔泄氣。 夏露沒多想,放下包就去廚房準備午飯。 誰知才剛打開冰箱,就聽見樓上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帶起一串噼里啪啦的碎裂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強行撞破了窗戶闖入。 夏露手一抖,忙關上冰箱門朝樓上喊道:“賀先生,是你回來了嗎?” 樓上沒反應,又是幾聲哐哐當當東西摔落的聲音傳來,夏露聽得心驚rou跳,快步走到樓梯口,加大聲音問:“你在干什么?摔壞東西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仿佛什么人支撐不住身體重重摔在了地上。 此后,樓上歸于一片詭異的平靜。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夏露猶豫了一瞬,終是顧不上賀猙不許她上二樓的規定,大步邁上樓梯,推開了主臥的門。 門被打開的一瞬,強烈的妖氣裹雜著罡風席卷而來,幾乎將她整個人吹下樓去。夏露眼疾手快地扶著門框站穩,挨過那一陣妖風,便有濃重的血腥味絲絲縷縷地滲出,縈繞鼻端。 睜眼一看,只見彌漫的妖氣中,屋內柜子、床鋪一片狼藉,一只矯健的獨角異獸蟄伏在地上,正痛苦地喘息著,而墻上、窗臺上掛著一行行淋漓的暗紅色…… 這異獸是縮小版的賀猙原形,而四周飛濺的那些暗紅色則是血——賀猙的鮮血。 這人到底是有多少仇家,怎么又受傷了? 第十五章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鼻端,夏露從未見過這么多的鮮血,不由呼吸一窒,試探向前問:“是你嗎賀猙?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