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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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梁現即使心里有事,外人看去也是一副風流瀟灑、游戲人間的樣子,很容易被蒙過去。 石泰也是跟在他身邊的時間長了,才有了一點了解。 像今天這樣沉著臉回來,很不多見。 梁現心里的確不太舒服,剛才最后那一句話說出口,刺傷的除了梁治宏,其實也有他自己。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帶著賀歲徑自上樓。 石泰便知道了,這是不希望別人打擾的意思,于是繼續清理起了鳥籠。 賀歲發現今天晚上的主人格外難伺候——它說話他不應,它耍寶他不笑,它說“恭喜發財”,他淡淡瞥過來一眼:“你不會說點兒別的?” 賀歲歪著腦袋,想破頭也沒憋出半個字來。 攤上這么個難伺候的大少爺,真的是太為難鳥了。 梁現上下打量了賀歲一眼,忽然挑了挑唇角。 他不知道從哪里又找來一只鳥籠,把賀歲放進去,讓它站在抓桿上。自己則拿著手機,開啟錄視頻模式,好整以暇地坐在旁邊。 賀歲不知道這位難伺候的大少爺又打算干什么,在籠子里踱了幾圈沒想出來,索性放棄思考,習慣性地低下頭梳毛。 梁現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他這會兒特別像個幼稚的小男生,自己郁悶了,就想欺負欺負別人。 于是把視頻發給明姒:「喜歡嗎」 明姒回了個問號。 梁現笑了一聲,有點找打地說:「給你看看」 等了幾分鐘,明姒沒回復。 梁現唇角笑意未退,略微坐直了點:「生氣了?」 打完這幾個字,點擊發送,卻跳出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梁現凝視幾秒,輕輕地“嘖”了一聲—— 他被拉黑了。 第6章 明姒拉黑梁現之后,轉手就給林奚珈打去一個電話。 她以“你說他是不是有???大半夜給我發個鳥”為開頭,嚇得林奚珈大驚失色還以為梁現不怕死地給明姒發了張黃/圖。 “他為什么要給你發鸚鵡?”聽明白這個“鳥”不是那個“鳥”之后,林奚珈松了口氣。 下午的時候,她也看到那只鸚鵡了。不過她不怎么喜歡小動物,就沒太留意。 明姒很篤定:“肯定是因為我喜歡?!?/br> “你覺得喜歡,他發給你看看……我覺得這邏輯貌似沒毛???”林奚珈小心翼翼,冒死進言。 明姒登時從床上坐直,拍了下被子聲調都高了,“不是,他就是炫耀來的你知道嗎?他那個語氣一看就是!” “那他可太幼稚了!”林奚珈立刻旗幟鮮明地站到了姐妹這邊,“他是小學生嗎怎么這么幼稚的行為都做得出來!” 語氣抑揚頓挫,飽含憤慨。 明姒聽出了她話里的揶揄,面無表情地說:“林奚珈,你不出道真可惜了?!?/br> 林奚珈哈哈大笑,笑完又一本正經道:“其實我覺得你倆都挺幼稚的,但又有種迷之萌點你知道吧?!?/br> 明姒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什么萌點?” “同樣的事換個人,你大概理都不會理吧?但只要是梁現,你反應就特別大。而且你不覺得他半夜給你發鸚鵡,很耐人尋味嗎?男人才不會和自己沒興趣的女人多說一句話?!?/br> “也許你們這么多年吵著吵著,無意中已經成為了對方生命中最特別的那個人……”林奚珈說著說著,忽然語氣變得有點兒興奮,“你等一下,我好像get到歡喜冤家的寫作思路了!” 那邊靜了片刻,迅速響起了敲鍵盤的聲音。 明姒:“……” 這個朋友沒法要了。 她掛了電話,又躺回床上。 林奚珈的長篇大論,在她的腦海里就剩下了一句話,“你們無意中已經成為了對方生命中最特別的一個人”。 仔細想想,這話也沒什么毛病——都結了婚,當然是最特別的。 只不過套用到他們兩個身上,“特別”應該是個貶義詞前綴,后面可以任意添加“討厭”、“不對付”、“不想看見”等詞匯。 尤其是如今,多了這樣一層尷尬的關系,更不知道怎么去相處了。 “真的嗎?你也去的話就太好了,”電話那邊,女孩子的聲音輕柔歡快,“那我們過兩天見咯?” 七月末,某個奢侈品牌要在平城舉辦時裝秀和私人晚宴。 明姒早早地收到品牌主管的邀請,接下去的幾天,微信上的邀約也接踵而至,更有知道她號碼直接打電話來的。 這群小姐妹的熱絡殷勤,明姒在出國前就見慣不驚,這會兒應對起來依然得心應手。 掛了電話,她斂起浮在唇邊的笑容,抬眼。 對面的藤編椅里,岑心雁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閑閑笑道:“等訂婚的消息放出去,你可能就要換手機號了?!?/br> 現在討好她的女孩就這么多,要是知道她嫁給京弘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更不得了。 明姒托腮,露出一個笑容來,“你找我不會是說這個吧?” 半小時前,她接到岑心雁的電話,約她出去喝咖啡。 地址選在市中心一家鬧中取靜的會員制咖啡廳,院落中一株巨大的藍花楹,樹下竹臺藤椅,風景秀致。 不過,和岑心雁一起,看景的興致是沒有的。 明姒只想知道她又有什么安排。 “只是想找你喝個咖啡,聊聊天,”岑心雁放下銀色勺子,看著她,“明姒,你對我……是不是還有什么看法?” 親生母女之間,聊這樣的話題其實尷尬又奇怪。 明姒不想交流,“沒有啊?!?/br> “那我之前將sr珠寶的設計總監引薦給你,你為什么拒絕?”岑心雁問。 明姒拿叉子戳著精致的蛋糕,沒什么誠意地說:“不想去?!?/br> sr是港島那邊首屈一指的國際珠寶品牌,岑心雁倒是守信,明姒領證的第二天,就將設計總監的名片推給了她。 明明犧牲婚姻想要換的就是這樣的機會,但明姒的手指放在名片上許久,卻怎么都點不下去。 也許她就是這樣,任性又矯情。明明已經向現實妥協低頭,卻還是不死心地想試著反抗一下。 所以她刪掉sr的名片,轉頭就報名參加了著名奢侈品珠寶品牌merald舉辦的設計大賽。 岑心雁的視線在她沒什么表情的臉蛋上停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還有我送來的衣服,你為什么不穿?” 明姒敷衍,“太多了,穿不完?!?/br> 岑心雁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早在十幾年前便成立了自己的品牌。這個牌子甫一推出,便頻頻亮相于各大時裝秀,更是不少明星的心頭好。 每逢新款推出,岑心雁就會派人將精心挑選的成衣送過來,放滿明姒的衣帽間。 岑心雁的語氣不再那么柔和,她定定地看著這邊,仿佛揪住了什么錯誤,“你一次也沒穿過?!?/br> “不喜歡,不合適,”明姒終于不耐煩,她環起手臂向后,靠著椅背,“你什么時候問過我需不需要?” 其實小時候,岑心雁不這樣。 那時候她忙著自己的事業,把明姒丟給保姆和管家。一個月就回來一兩次,在明姒的腦海里幾乎留不下什么印象。 后來大概是事業圓滿了,轉而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兒,便開始試圖控制起了女兒的人生。 明姒記得,那大概是她讀高中的時候。 岑心雁總以為她好的理由,做各種冒犯她的事。 擅自邀請她不喜歡的同學來她的生日宴、未經允許翻看她的個人日記,還有,讓她當時一起玩的某個朋友監督她,時刻匯報她的一舉一動,和誰吃了飯,說了話,參加了什么活動。 這事被明姒發現,就跟岑心雁鬧翻了一次,足足小半年沒怎么說話。 最后誰也沒有說服誰,明姒就知道,岑心雁這個人一直非常固執且自我。 “你在怪我逼你結婚?”岑心雁蹙眉。 她不認為自己做錯過什么事,唯一一件不占理的,也就是聯姻了。但放眼平城,哪家不是這樣。 明姒快被她氣笑了。 聯姻是繼父明正淵的意思,岑心雁又有什么話語權。 她對那么多不尊重人的行為都避而不談,卻偏偏撿起這最輕的一條來說。 “沒有,只是想起來一件事,”明姒覺得談不下去,拎起包走出兩步回頭,忽然笑起來,“當時我那好朋友不是和你說,我在和梁現談戀愛?這樣想想,她也算半個預言家了。很有趣?!?/br> “好朋友”三個字,她刻意咬得很重,語氣里滿是譏諷。 岑心雁站起來,“明姒!” 她緩了緩聲調,像是累了,“不要說氣話。我知道你委屈,但賭氣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今天找你,是想要你和梁現好好相處,回到婚房去住——他會對你好的?!?/br> “哦,”明姒朝她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我們相處得挺好的?!?/br> 微信都已經拉黑了。 母女間的對話不歡而散。 明姒踩著高跟鞋推開咖啡廳的大門,徑自走了出去。半個多小時前還艷陽高照,這會兒卻無端起了一陣陰風,天色也暗下來。 過去的十來年,兩人差不多就這相處模式。岑心雁為人強勢,她脾氣也不溫柔,要靜下來聊聊,簡直難比登天。 好在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