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的神情明顯地怔了一下。

    他顯然沒料到時間才過去一天一夜，卓熠修就已經查到了這么多東西。

    看到李杜怔住，卓熠修頭一次驕傲地笑了一下，他沉聲說，“李杜，你樣樣事情都算計得很好，唯獨算漏了你請的保潔阿姨朱婷芳，她不像你這樣有心計，又太過貪心怕事，我只是簡單地嚇唬了一下她，她就把所有事情跟我說了?！?/br>
    李杜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猙獰，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蠢女人！”

    鄧士霖看不過李杜那猙獰的嘴臉，便厲聲對他說，“李杜，你該咒罵的人不是朱婷芳，而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自己作惡多端，誰也出賣不了你?！?/br>
    李杜望一眼鄧士霖，卻沒有動怒。

    他的表情恢復成平常的樣子，漠然地說，“她那么蠢，腦袋那么不靈光，我倒是挺好奇她都對你們說了些什么，說不定有些內容是她自己編造的?！?/br>
    鄧士霖說，“她什么都說了。她說你挖了一個地窖，綁了一個女人在那里，那女人最近自殺了?！?/br>
    “她還領著我們進了地窖，救出了岳幼清。岳幼清也親口指認了你，說你綁架了她，還準備送她去整容成關雪焰的樣子?！?/br>
    “此外我們也知道了你殺害陳飛迅，假扮成他的事情?！?/br>
    “哦，對了，你因為想試驗氰化物到底有多厲害，就隨便拿李汀汀來做實驗的事，岳幼清也跟我們說了?！?/br>
    “李杜，你殺了兩條人命，綁架了兩個女孩，這四項罪名就足夠讓你坐死一輩子牢?！?/br>
    “不過又或許，你不需要坐牢，直接就被判死刑了。畢竟現在證據確鑿，你注定逃不了?！?/br>
    “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雖然你現在坦白對判刑可能沒多少影響，但至少審訊過程里，你能少受點苦，不是嗎?！?/br>
    鄧士霖說了那么多話，李杜的神色一直沒變，表情也很平靜，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證據確鑿了，那還要我交代些什么？你們直接告我殺人罪不就完事了嗎?！?/br>
    鄧士霖的表情隱隱有些怒意，他警告道，“李杜，你別在這里跟我們耗時間，就算你一個字都不說，你這罪名也脫不了?！?/br>
    李杜不說話，他不想理睬鄧士霖，眼睛卻一直盯著卓熠修看。

    好一會，他故意說了一句，“我挺后悔的，我捉住岳幼清的時候為什么不直接辦了她呢，畢竟她是我遇到過的長得最像雪焰的女人?！?/br>
    卓熠修眼神波動了一下。他盯著李杜看，想了一會才緩緩地說道，“李杜，其實真正的關雪焰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對岳幼清所說的那些關于你和關雪焰很相愛的故事全都是你的臆想，對吧?！?/br>
    “所以其實你從未擁有過關雪焰，也根本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碰過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br>
    “由始至終，你不過是在為了自己所臆想的愛情故事而犯罪?！?/br>
    “你大概是我當警察以來見過的最傻最可憐的罪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