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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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朝猛地睜開眼,耳邊是地鐵廣播里甜美的播報聲,車廂原先密不透風的人群已經變得稀疏松散,剩下的人坐在位置上,低著頭安靜地玩弄手機。 心臟跳如擂鼓,羞恥的拍打,甜膩的水漬聲依稀還在耳邊不斷循環。 相互交纏的身影,極致崩潰的求饒,夢中荒誕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 男人的面容像被蒙上了一層黑霧,無論怎么回憶都看不清。 謝朝面無血色,下唇被雙齒咬的泛白。 又是他!到底是什么東西——?! 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如果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會雌伏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下,嬌喘呻吟,還荒誕的叫那個男人為老公! 已經連續兩個月了,每天夜夜春宵出現的男人,強占他,逼迫他,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真是受夠了! 滿腔憤恨回到家里,繞過沙發和地毯,徑直去了浴室。 洗完澡回到臥房,從衣柜里拿出內褲數了數,果不其然,又少了一條。 ——死變態! 謝朝氣的捶床,眼神羞憤帶著不安,他坐在床上凝思片刻,心里下了個決定。 睡覺前和公司請了一天假,第二天一早,謝朝獨自開車來到距離城中心六十公里的普陀寺,找到了義凈大師。 普陀寺是B市最負盛名的寺廟,歷史悠久,國際赫赫有名的旅游勝地,每天來自全國各地的游客絡繹不絕,香火旺盛。 義凈大師就是謝母之前給他聯系好那位大師,頗負盛名。昨天晚上謝朝與他聯系,大概說了自己的情況,立馬就約好第二天去找他。 普陀寺里每個角落都飄散著一股nongnong的檀香味,虔心拜佛的游客不計其數。小和尚領著謝朝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偏殿,帶他進了一個廂房。 謝朝見到了義凈大師,模樣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身著素衣,眉清目秀沒有剃度,一頭烏黑的秀發長到了肩胛,用皮筋松松攏了一個小辮,年齡看上去竟比他還小的樣子。 “謝施主,請坐?!?/br> 義凈提前泡了一副苦蕎茶,倒了一杯在他面前。 “義凈大師?”謝朝不確定的問。 義凈莞爾:“正是小道?!?/br> 謝朝喝了口茶,很香,倒是沒有特別的什么味道。他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大師,我懷疑我被臟東西纏上了,來求解決辦法?!?/br> 義凈法號名不虛傳,是個有真本事的人,見到謝朝的第一眼就看到纏繞在他身上的濃重黑氣,只是未從上面察覺危險,告訴謝朝不用太過驚慌。 “施主身上確實鬼氣濃重?!?/br> 謝朝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等義凈確定下來,心中還是不由一悚。 “鬼怪纏身,兩人定是有過淵源?!?/br> 謝朝:“我不認識他?!?/br> 義凈道:“施主身上被黑氣包裹,應該與它肢體有過接觸?!?/br> 謝朝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半晌才扭捏著開口:“他好像……是個色鬼……” 密密麻麻的羞恥涌遍全身,他臉色微燙。 “……”義凈倒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說:“這鬼依附于施主左右,定然有個因果,施主最近有去過一些污穢之地嗎?” 謝朝想了想:“中元節我回老家祭過祖,該不會是那天——” “鬼節百鬼返世,陰氣盛然,十有八九?!?/br> 謝朝突然記起一事,一臉驚悸:“那天我掃墓不小心踩了一座無名墳,里面有一枚玉佩,但我沒有拿埋了回去,事后也賠罪道歉了……” 義凈語氣篤定:“那枚玉佩應該還在施主身邊?!?/br> 謝朝蒙了:“怎么會!” 死人的東西白給他他都不要的,更何況那天那枚玉佩是他親手埋進土里的。 義凈:“所謂因果,玉佩被施主帶走是因,厲鬼糾纏于施主是果?!?/br> 謝朝注意到一詞,瞪大眼睛:“等等,你說厲鬼???” 顛覆他唯物主義出現鬼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厲鬼! “施主身上鬼戾之氣厚重,一般是死于非命所積含的怨氣所化,大多屬于厲鬼?!?/br> 謝朝深呼吸:“大師,我想知道解決的辦法!” 義凈給了他兩個字:“超度?!?/br> “怎么超度?” 義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遞到他面前:“厲鬼再世,無非心愿未了,里面是牛淚混合的眼藥水,施主回家滴入眼中,見著厲鬼,詢問緣由?!?/br> 謝朝明白了:“所以要想讓他離開,我就得幫他了結心愿?” 義凈端起杯子茗了口茶,點頭微笑。 謝朝說:“那有沒有什么防身的東西?” 義凈勸他:“小道并未從施主身上察覺危險,想來那位對施主沒有太大惡意,施主大可不必如此,以免惹怒對方,適得其反?!?/br> 謝朝收起眼藥水,心懷不甘:“……那好吧?!?/br> 他起身對義凈道了聲謝,就想離開的時候,義凈突然叫住了他。 “謝施主且慢?!?/br> 謝朝莫名,然后就見義凈從衣兜里又掏出一張二維碼推到他面前,像頭綿羊,臉上帶著溫和無害的笑:“藥水五百,多謝施主?!?/br> “……” 謝朝面無表情,拿出手機轉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