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可我有好多話……” 沈宴州在她身邊躺下來,透過落地窗,五十樓的位置恰似在白云間。他指著窗外的朵朵白云,滿足地說:“晚晚,我們能有今天,感覺真是如夢如幻?!?/br>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姜晚會接納他,愛著他,還愿意用手伺候他。 姜晚知道原主對他太過冷淡,以至于現在她對他好一些,他都覺得分外珍貴。多缺愛的沈宴州。她感動又心疼,握著他的手,溫聲說:“嗯,我們會一直像今天這樣相愛的?!?/br> “嗯,我都想好了,我們要一直相愛到白發蒼蒼,牙齒落光。你比我大幾歲,不過沒關系,男人壽命短些,咱們會一起去天堂。等感覺時間到了,我們就手牽手一起躺在床上,我說,晚晚該閉眼了,然后,我們就一起閉眼了?!?/br> “哈哈。閉眼等死?”姜晚被他的話逗樂了,“這是你想的死法嗎?” 莫名地有種喜感。 “說的好像生死全聽你安排似的?!?/br> 沈宴州看她笑得前仰后合,俊顏又紅又羞:“不許笑!” 姜晚笑得停不住,可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她摟著他的脖頸,主動吻他的唇。她感動于沈宴州的愛,他什么時候,都想著她,即便是死,也要手牽手一起死去。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多么美好的祈愿。 姜晚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向往,低喃道:“好,那我們就這樣死吧。等老了,一起躺在床上,你說該閉眼了,我就跟著你閉上眼,等著死神雙雙把我們帶走?!?/br> 她說著,覺得挺有文藝情境,沉醉似的閉上了眼。 沈宴州看到了,嚇了一跳,忙推她:“你現在可別閉眼啊,多不吉利……” 姜晚那點文藝感瞬間消散了:“沒,我就是感受下是一同死去是什么感覺……” “別提死了,我被你嚇出一身冷汗?!?/br> 沈宴州下了床,整理好了衣衫,又把姜晚扶起來,給她扣上襯衫的扣子,命令道:“不許想了,聽到沒,我剛剛估計是癔癥了?!?/br> 姜晚覺得他忽然智商下線了,拉他出去,將他推坐到位子上:“好了,我不想了,你快工作吧?!?/br> “嗯。你在沙發上坐會兒,等中午了,我帶你去吃飯?!?/br> “好?!?/br> 她沒等太久,午飯點就到了。 來送飯的是許珍珠,何琴親自打電話到前臺,說是派人送去午餐,不許人攔著。 但人算不如天算。 前臺小姐還是曾攔姜晚的那位,叫蘇韻。今天姜晚過來時,還跟她打了招呼。 蘇韻一度慶幸自己沒像華槿秘書那樣被炒魷魚,所以對姜晚和沈宴州都有些感恩的成分。想到總裁夫人今天到公司,而現在又來個明顯覬覦總裁夫人位子的,怕沈宴州跟姜晚鬧別扭,便多放了個心,把人攔下來,打去了總裁室:“沈總,剛剛沈夫人打來電話,說是派人送午餐,現在人到了,要讓她上去嗎?” 沈宴州正翻著文件,一邊瀏覽上面的信息,一邊問:“叫什么?” “許珍珠?!?/br> “攔??!” 沈宴州聲音很嚴肅,眉頭也擰起來:“除了她,還有別人過來嗎?” “還有個叫和樂的,上次跟總裁夫人一起來過?!?/br> “嗯。讓她把飯菜帶上來?!?/br> “是?!?/br> 沈宴州掛斷電話,看姜晚靠著沙發背,認真地看單詞。她什么都不知道,單純而充滿熱忱地想做個配得上他的好妻子,卻不知母親從不肯給機會。這些年,她又吃了多少委屈?他起身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看她認真地背著英文短句。這樣的她,讓他生出無限的柔情來。 “晚晚——” “嗯?怎么了?” “謝謝你還在我身邊?!?/br> “不好好工作,為什么突然過來說出這種話?”姜晚疑惑地看著他,現在有點見他靠近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便坐遠了些:“不許亂來,回去好好工作?!?/br> 沈宴州:“……” 她想哪里去了? 他真的只是想表達下溫柔愛意罷了。 第40章 今天另遇真愛了 姜晚對他的溫柔愛意產生防備心理,看他還傻坐著,便出聲催促:“去工作???你今天工作效率老低了?!?/br> 沈宴州無奈了,撩了下她的額發,解釋道:“中午了,可以吃飯了。媽也讓人送來了午餐?!?/br> 他話音才落,總裁室外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br> 來的是和樂,看到沙發上的兩人,躬身道:“少爺,少夫人,我來送午餐?!?/br> 姜晚沒多想,站起來,接過保溫盒,道了謝:“謝謝,辛苦了?!?/br> “不辛苦,不辛苦?!焙蜆沸π?,欲言又止:“那個,少夫人,外面還有個——” “你去外面等著——”沈宴州打斷她的話,冷聲命令:“出去?!?/br> 和樂知道他這是不想自己提及許珍珠也過來了,便識趣地出去等著了。 姜晚依舊是沒多想,打開保溫盒,取出飯菜,擺上了茶幾。三菜一湯,西紅柿炒蛋、手撕包菜,紅燒排骨加一個三針海鮮湯。很豐盛的一餐,味道很好=。兩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濃情蜜意地吃著。 樓下就沒那么好氛圍了,許珍珠見和樂久不下來,也等不來有人請自己上去,便知道自己要出糗了。她氣得臉通紅,坐在等候區給何琴打電話:“何姨,那前臺不聽您的話,不放我進去,還給宴州哥哥打電話,現在宴州哥哥不讓我上樓去,還讓保安趕我走……” 這話前半句可靠,后半句全是扯謊了。 沈宴州顧念著她許氏千金的身份,算是好言好語請她回去了。 當然,何琴也沒關注她的后半句謊言,只問:“那誰送的午餐?” 她可不想寶貝兒子餓著了。 許珍珠氣呼呼地回:“是和樂?!?/br> 知道兒子吃了午餐,何琴的注意力才放在許珍珠身上,問:“哦,那你現在回來了嗎?” “沒有。我才不回去,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宴州哥哥。不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我要在這里等宴州哥哥?!?/br> 有時候最笨的方法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 何琴不置可否,兒子的心太堅硬了,實非一日之功所能攻克。他現在一心想著姜晚,知道她的用意,干脆把人帶在身邊,隔絕她一絲一毫受委屈的可能。這點倒跟他爸很相似了。當年她初嫁進沈家,也不得沈母認可,沈耀成便時刻把她帶在身邊。等她懷了孩子,沈母再不喜,也慢慢接受了她?,F在,兒子也是打了這主意嗎?如果是這樣,她又該怎么做?兩人成親五年,沒有孩子,是避孕還是不能生?倘若醫生檢查了,倘若不能生…… 何琴掛斷電話,思緒沉沉。 沈宴州也思緒沉沉。他正吃著飯,接到前臺說,許珍珠還沒走,心情就跟吃了只蒼蠅沒差了。 “我知道了?!?/br> 他放下電話,坐回沙發,佯裝淡定地繼續吃飯。但姜晚還是感覺到了怪異,問他:“發生什么事了?感覺你臉色不對勁?” “也沒什么事,吃飯吧?!?/br> “嗯,你別有壓力,總是能解決的?!?/br> 沈宴州笑了下,夾了塊排骨放她碗里:“嗯。我知道?!?/br> 可他很快笑不出來了。 總裁室的門被敲了兩下,隨后,沈景明帶著許珍珠走了進來,眉梢上挑,話里帶了點敵意:“宴州,把許氏的二小姐晾在外面,這可不是沈氏集團的待客之道?!?/br> 沈氏集團與許氏珠寶有合作,沈景明是知道的。 姜晚今天來公司,他也是知道的。 沈宴州帶姜晚參觀公司,各部門都去了,唯獨公關部沒去,他更是知道的。 所以,既然他不來,他就只能逮著機會來刷存在感了。 沈景明中午用餐聽人議論沈夫人讓個女人來送午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姜晚不討何琴喜歡,五年來,依舊不變。沈宴州擔心她受委屈,就把人帶在身邊。 真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幕。 沈景明余光看著姜晚,她繼續吃飯,似乎沒看到許珍珠。 沈宴州也余光看著姜晚,琢磨不透她的喜怒,便冷淡地說:“你也是沈氏集團的一員,不如就展示下沈氏集團的待客之道,請許小姐下樓用個午餐?” “我倒是想,不過,許小姐來找沈總,想來是有話說的?!彼f著,轉向許珍珠,笑得溫柔紳士:“許小姐,我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沈總就在這里,有話就說吧?!?/br> 許珍珠看著他英俊的面容,溫柔的神情,忽然就沒話說了。男神也是需要對比的,沒見到沈景明前,沈宴州俊美有氣質,特抓人眼球,但一站到沈景明面前對比,就顯得特別冷酷,不近人情,而且還是有婦之夫。她當時是哪根神經不對,想要他當自己男朋友? “我也沒什么話——”她專注地看著沈景明,忽然想到他就是之前名噪一時的油畫藝術家,崇拜愛慕瞬間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沈景明覺得女人眼神不太對,微擰眉頭,冷了聲音:“你有的,許小姐——” 他說著,盯著她的眼睛,帶著點逼視的意味:“你來給沈總送午餐,總該問問飯菜是不是合口,對不對?” 他強勢起來,英俊的臉緊繃著,眼神凜冽生寒,落入許珍珠眼里,簡直就是:天,他好帥,好霸道,眼神好有殺傷力。 許珍珠被他迷傻了,有點發花癡地看著他猛點頭:“嗯,對,你說的對?!?/br> 沈景明轉過頭,看向沈宴州,薄唇勾著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泛著寒光。 “沈總,許小姐為你準備的飯菜怎么樣?合胃口嗎?” 回答他的是姜晚:“沈家廚娘的廚藝是五星級水準,自然是合胃口的,可惜,就是送飯菜的人影響胃口,不知小叔能不能把人請出去?” 她真不把許珍珠放眼里,態度非常的傲慢。 姜晚不會這樣鋒芒畢露,言語中暗藏辛辣的諷刺。 沈景明微瞇著眼,哪里不對?姜晚變化太大了,像是換了另一個人。 “晚晚,你不知道許珍珠存在的意義嗎?”他壓下那個詭異的念頭,走過去,指著許珍珠,言語帶著點兒憤怒:“你看清楚,你的好婆婆看不上你,現在開始物色新兒媳的人選了,你就沒點女人的尊嚴——” 他話未完,手指被許珍珠握住了。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許珍珠握住他修長的手指,羞澀地笑:“我不在那什么新兒媳人選之列了,你是叫沈景明吧,咱們認識下,我叫許珍珠?!?/br> 這劇情分分鐘一百八十度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