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節
似看出了沈梨所想,衛隅沉聲道:“無媒茍合,便算孽種?!?/br> “殿下?!鄙蚶骐y受的胸口悶痛,可她同時也非常明白與理智,“您好歹也是一國儲君,張口閉口便是孽種,若是傳出來,恐怕有損您的美名?!?/br> 衛隅早就被沈梨這般不冷不熱的模樣給氣瘋了。 可她倆不論是誰,都是個能裝模作樣的,所以就算如今他被她氣得嫉妒的眼圈發紅,多余的事卻是一樣沒做。 他轉頭去看呆呆傻傻,已經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闌珊,滿腹的怒火借此而出:“滾出去?!?/br> 闌珊被嚇得渾身打了個冷顫,沒敢動??墒鞘謪s已經準確無誤的捏住了沈梨的衣裳,緊緊地攥著手中,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而此刻,衛隅則是更加毫不掩飾的表現了自己闌珊的惡意。 “闌珊?!鄙蚶嬉话丫屠×怂氖?,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裳上扯了下來,“你先出去?!?/br> 聽著沈梨不容拒絕的聲音,闌珊也只猶豫了片刻,便在衛隅狠戾的目光下,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 剛聽見門吱呀一聲合上,衛隅便立即將目光對準了沈梨。 此刻沈梨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如今的她也不過是在勉強強撐著,畢竟衛隅瞧著就是個斯斯文文又俊秀的小郎君,可她知,衛隅的身手與她勉強能平分秋色。 原先她不曾懷孕時,衛隅便能勉強與她打個平手,可而今她挺著一個肚子,哪里又能是他的對手。 所以當衛隅的目光對準過來時,她整個人就好像渾身僵硬了般,都動彈不得。 “宜姜?!毙l隅聲調平和依舊,只是望向她的目光卻不曾有這般和煦,更多的是一種嫉恨,“你腹中孩兒的父親是廣陵王吧?!?/br> “為何殿下就這般一口咬定是廣陵王而非南王了?”沈梨反問。 衛隅清清淡淡的一笑:“因為孤了解你們,所以你腹中孩兒的父親,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會是南王。不過你身懷六甲之事,孤的那位皇弟知道嗎?” “殿下?!鄙蚶嫖粘扇^的手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你到底是想如何了?” “其實孤特別喜歡與你說話,因為你從來都識時務?!毙l隅上前幾步,伸手拂過垂掉在她耳旁的碎發,動作輕柔的將它們別在了耳后,“只是,孤有時候又不太喜歡?!?/br> “宜姜呀,孤雖久居東宮,但這天下事,孤卻還是能知道一二的?!毙l隅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比如,當年沈輕將你推下懸崖,你因此改名換姓成了姜嬛,再比如,你對沈輕下藥,孤全都知道,只是孤之前不愿說罷了?!?/br> “因為孤覺得,你肯回來,便是打算放棄了姬臨淵,既如此前塵舊事,孤自然可以既往不咎??墒悄愕谋憩F,卻讓孤十分傷心?!毙l隅斂眉,“為什么?” 沈梨抬眼瞧他,眸子清凌凌的,將他丑陋的神態全都清晰無比的倒映在了她的瞳孔之中。 “為什么要背棄孤?” 他粗糙而溫熱的指腹將她的下頜抬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著。 沈梨面無表情:“臣女從不曾背棄殿下?!?/br> “是嗎?” “是?!鄙蚶婵隙ǖ念h首。 衛隅當即便將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若是不曾背棄,那姬臨淵又是怎么回事?” 沈梨:“臣女,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罷了?!?/br> “好,好一句管不住自己的心?!毙l隅氣得身子都開始發顫,沈梨也敏銳地感覺到,他的目光已經她的臉上轉移到了她脆弱的頸子上,像是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將她的掐死一般。 人的本能都是趨吉避禍的,當沈梨發現衛隅有這種企圖的時候,她的身子便順從的往后面挪了挪,這么一動,衛隅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下移,轉到了她的肚子上。 “若是孤偏要你管住了?!毙l隅輕聲說著,猝不及防的伸手,一下子就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沈梨面色倏然蒼白,她對上衛隅的目光,勉勉強強的支著身子一笑:“那自然是管得住的?!?/br> 聽見這話,衛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抵在她小腹上的手,卻依舊不曾拿回去,反而稍加用力的一按:“既然管得住,那這個孽種,便不要了吧?!?/br> “殿下?!鄙蚶娌豢伤甲h的看他。 “你如今月份還不算大,若是打下來,也不過是一碗藥的事,又或者……”衛隅微微勾著嘴角一笑,眸子中帶上了狠戾,“你想在臨產當日,嘗嘗喪子之痛?!?/br> 沈梨看他:“那我打了孩子之后了?” “打了孩子之后……”衛隅展顏,恍若潺潺春水,“孤自然有孤的安排,你照做便是?!?/br> “宜姜,別惹孤不開心,明白嗎?” 瞧見她面上的驚恐,衛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手從她的小腹上移開,轉而扶她起了身,又去拿了枕頭塞在了她的腰后,讓她靠著。 “孤知你身子不太好,所以孤會派人給你調調身子,等你養好之后……”衛隅溫柔的拂過她的鬢角,“便落了吧?!?/br> “殿下?!鄙蚶嬉话丫妥ё×诵l隅的手腕,拉下,用了狠勁,“你總得告訴我,你落了我的骨rou之后,打算如何吧?!?/br> “我們青梅竹馬,相知相伴十幾載,孤以為,往后數十載,你該在孤的身側?!?/br> 沈梨道:“那唐子玉了?” “你有打算如何?” “她?”衛隅不解的蹙眉,“一個死人罷了,也值得你關心嗎?” “她可是你的發妻?!?/br> “那又如何?”衛隅挑過她的下頜,“宜姜,別說你對唐子玉動了惻隱之心?!?/br> “我與她同為女子,動了惻隱之心又如何?” 衛隅嘖了一聲:“或許別人有可能,唯獨除了你?!?/br> “你若真是對她有了惻隱之心?!毙l隅的指腹摩挲著在她下巴上,“那你又是為何要讓唐家支離破碎,如浮萍一般在朝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