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這銀鈴這么好,你怎么不早點拿出來給我學?!毙氢徥?*,但銀鈴只是普通的法器,他怎么不給自己早點修習。 “法器會傷人,怕你傷到自己?!?/br> “那你現在怎又舍得讓我學了?”莫歸露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題不斷。 “我不是讓你學,我只是覺得,這鈴鐺,你帶著挺好看的?!彼槐菊浀幕卮?,有意無意的掃了眼莫歸露的腳踝,隨后踏入書房。 莫歸露瞥見桌上小冊子們,看來今日他又需要處理很多事務。 不過他說那話什么意思?他是覺得自己學不會只能把銀鈴當個擺件?哼,少瞧不起人了,我這就去摸清它的門道。 莫歸露自有一套修煉的方法,于是這方圓幾座山頭的野雞今天就別想過什么安穩日子了。 日落西山的時候,莫歸露手里提著兩只五花大綁的野雞,沖進狐子彥的書房。銀鈴還是系在她的腳腕上,卻不會隨意響動了,想來她已經完全掌握了法器。 “子彥,我想喝雞湯!”莫歸露甜甜一笑,她的頭上還穿插著幾根小樹枝,身上也有幾處沾著雞毛,看著像是在泥巴地里滾了一圈?!澳憧次野央u都抓來了,你若是抽不開身,我一會兒再來問問?!?/br> 狐子彥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了看,那兩只野雞身上的傷都是銀鈴造成的,不是一擊致命,想必生前受了不少苦,他想到一副奇怪的畫面,莫歸露在后山上放肆地追殺野雞,嗯,不可多想。 “先去梳洗?!彼鹕?,走到莫歸露面前,接過兩只野雞。 莫歸露翻了個白眼,狐子彥果然嫌棄自己臟兮兮的模樣,這個狐王殿下怎么比女孩子還愛干凈?不過她雖然這么想,卻不敢這么說,癟癟嘴,哦了一聲,乖乖的出門右轉去溫池洗白白。 回來的時候,隔著老遠她就聞到了味道,剛加快步伐,周圍幾個團子滾到了自己腳下。 “小娘娘!” 要有人說起誰是北冥嘴最甜的人,當之無愧是這群小團子。 “小娘娘是不是要去喝湯阿!我們也想喝!”潛臺詞喝湯請帶上我。 “狐王殿下最疼小娘娘了!”潛臺詞我們也想被小娘娘疼。 “小娘娘最好了,我們最喜歡小娘娘了!”潛臺詞小娘娘是個好人,喝湯一定會帶上我。 “小娘娘這么好看一定是因為喝了狐王殿下的湯,我長大后也想變得像小娘娘一樣漂亮?!睗撆_詞我想喝狐王殿下給小娘娘煲的湯,我想變漂亮。 這群小狐貍精們話里帶話,長大了個個都是不得了。在他們猛烈的攻勢之下,莫歸露再次妥協。 兩只雞都被狐子彥燉了,煮了一鍋濃湯,泛著奶白的色調,星點綠芹作為點綴,提了鮮味。 湯已煮好,狐子彥持起個小碟子,嘗了嘗味道。他微微皺眉,覺得相比莫歸露的口味,這湯今日偏咸了。 當他回過頭的時候,只看見莫歸露扭捏的神情,視線再向下帶,有十幾個淌著口水的小團子擠在她的腳邊。狐子彥有些不滿,她又開始往回領別人家崽子了,誰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莫歸露就好像自帶吸引孩子的屬性,整個北冥的崽子們都很喜歡粘著她,以至于他現在一給她做點吃的,絕對少不了幾只團子跟著。 “湯好香啊,怪不得小娘娘這么喜歡殿下” “是啊是啊?!?/br> “再奉承一句,明日便去后山種地?!焙訌┮痪湓捵寛F子們閉了嘴。 —————— “子彥,我喝一碗就夠了...”莫歸露搖搖他的衣擺,她感覺狐子彥現在不太開心,因為除了她手里的這碗,團子們已經把鍋底都舔了個溜干凈,而那堆小眼睛還不知足的盯著她手里的這碗。 狐子彥把視線轉移到了莫歸露手里的那碗,從她手里拿過來,放到了小團子們面前。 小團子們也不見外,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將舌頭卷進湯里。 莫歸露很是詫異,難道他生氣了?氣到連自己的這份都不想給了?這不公平! 狐子彥回過身拽著莫歸露的手離開了后廚,莫歸露委屈巴巴的皺了眉頭,雞是她抓的,怎么也不能一口都不給她喝啊。 “咸了,這次的湯不和你胃口?!焙訌┳⒁獾搅四獨w露眉間的褶皺,耐心的解釋道。 “這樣啊...你干嘛那么介意...我不介意的”原來他是惦記自己的口味,這些生活中的小細節都被他抓的牢牢的,怎能不讓自己心動? “何況...”他接著說道“我想讓小愛妻喝到滿意的湯?!?/br> 當莫歸露一聽到小愛妻三個字,臉上紅的只需要星點熒光就能看見,狐子彥的嘴角微微帶起一抹笑意,他很清楚會是這樣的后果,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她臉紅的模樣。 說來也怪,她一害羞,他就不太介意今日湯被團子們瓜分的事情了。 “你還說你不會講情話,明明平日里那副正經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偽君子!”莫歸露忿忿的叫囂著,這個狐子彥,從來都只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和她耍流氓! 狐子彥輕笑出聲“以前是妖貍子,負心狐,現在又多了個偽君子?!焙訌┥斐鍪?,一邊一只掐在莫歸露的臉頰上,捏起她白嫩嫩的腮幫子。 “唔...”莫歸露有些吃痛,像是被魚線勾住的魚,嘴巴動彈不得。 “你告訴我,到底該叫什么?” 莫歸露委屈的瞇了眼睛,服了軟,她是知道他想要的答案的。 “相...相公...”她模糊不清的吐出兩字,換來狐子彥附身的一個吻。 “乖?!?/br> —————— 莫歸露已經徹底搬到了狐子彥的房里來睡了,數了數自己的衣裙,竟還沒有他的衣服多,莫歸露將狐子彥的衣服往柜子邊邊擠了擠,滿意的把自己的裙子們塞了進去。 今早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去練槍了,留了張字條和暖暖的雞湯在桌上告訴她趁熱喝了,雖然那只是張隨手寫的字條,字跡卻整潔好看,字里行間都是俊秀的模樣。 莫歸露找了個以前放糕點的空盒子,把字條平整的放了進去,然后細細的品那碗‘讓小愛妻喝得滿意的湯?!谷灰辉鐬榱俗约喝プルu熬湯,想想也是幸福。 狐子彥答應她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他不算是一只愛談天說地的狐貍,卻總是在用實際行動溫暖她的心。這樣的平和的日子,有一個把她放在掌心里疼的人,她早已心滿意足別無他求。 窗外傳來幾聲鳥叫,三只喜鵲排成行,落在了窗檐上,中間的那只嘴里叼著一封金紋祥云信封,燙金的文字閃閃發光,‘云闊’看著十分貴氣。 從來沒有書信是直接寄到狐子彥住處的,這東西什么來頭? 另外兩只喜鵲見莫歸露不來接信,叫了兩聲表示催促,莫歸露小心的惦著步子走到他們面前接過信封,信封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裝著什么,也捏不出來。 喜鵲們見她接了信,在空中轉了三圈后相繼飛走,莫歸露這才注意到,這幾只喜鵲與平常喜鵲的模樣不太一樣,他們拖在后面的長尾間都有根金色的羽毛。 這信應該不是給自己的,莫歸露想著等狐子彥回來了再交給他親自拆封。 —————— 莫歸露近些日子也有琢磨狐族的法術,學了不少有的沒的,但聽聞很久以前有狐貍魅惑君王做了一世紅顏禍水,用的是魅惑之術,是個狐貍都會魅惑之術,可是自己偏偏就是不會的那個,她不是非要學,她只是有點好奇。 這種問題又不能拉著何夜問,如果問了笙笙肯定要被她嘲笑了,莫歸露只能自己想象。 魅惑之術肯定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施展才是,聽聞只要對視過的人都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施術之人,法術唯一的限制是只有狐族能施展。 這種大家都會的東西自己怎么能落下呢?莫歸露開始照著銅鏡擠眉弄眼,思索到底是怎么看才能觸發法術。 房門緩緩的被推開,狐子彥跨入房間,莫歸露此刻需要一個試驗品,狐子彥是最好的選擇。 她迎上前去,拼命的眨著眼睛。 “怎么了?”狐子彥往后站了站,避開莫歸露貼上來的身子,她反常的舉動令他十分警惕。 “果然沒什么用,我可能是唯一一只不會魅惑之術的狐貍了?!彼锞镒?,xiele氣。 “你學了這個,是想去勾引誰?” 狐子彥知道她近來在研究一些小法術尋趣,可是她想學這個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我能勾引誰啊...”莫歸露轉念一想,開了口“你你你...” “你什么你?!?/br> “你不會是對我施展了魅惑之術,我才...”他那日喝醉了酒,要是無意間對她施展了法術她也覺察不到。 “你以為,我那日是迷了你的心智?”狐子彥說話的語氣有點不悅,似乎很不屑談及魅惑之術?!笆┱剐g法有兩種可能,一是為了保命在極端情況下會被激發出來,二是施術者真的對此人動了情愛?!?/br> 莫歸露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癟癟嘴“我又沒見過,誰知道你用沒用?!?/br> “你質疑我?”狐子彥的眼眸有些陰沉,隨后仰起頭,邪氣的一笑。 “愛妻若是懷疑,試一試便知?!?/br> 莫歸露有些害怕他這樣的笑,面對他步步緊逼的步伐,身子直往床邊退縮。 狐子彥與自己對視,紫色的眸間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心跳在一瞬間漏了拍子,身體不受控制軟坐在了床上,這種感覺與那日不同,此刻的腦袋更像是一坨漿糊,身體也完全隨對方擺布。 眼里只覺得狐子彥的面容好看的緊,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渴望與他一起... 身體極度的燥熱,只覺得快要燒起來了,莫歸露咽了咽口水,仿佛只有面前他的薄唇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她湊近他的唇... 然而這種感覺卻在一瞬間消失了,身體也冷靜了下來。莫歸露回過神,重新看了看狐子彥,依舊好看的容貌,俊俏是俊俏,只是沒有剛才那般引得自己頭腦發熱。 “小莫?!彼麥惤亩叀澳氵@般懷疑我,會讓我生氣?!?/br> “對不起...”莫歸露委屈巴巴的攪著手指,她現在知道了,狐子彥絕對沒有對她用過魅惑之術,他也不屑于使用這種法術。 “該罰?!?/br> “唔...那...隨你處置...”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不對,他說要罰自己也無話可說。 “那不如,我們把剛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焙訌⒛獨w露摁在了床上,唇舌敲開貝齒,帶有懲罰意味的與她的小舌纏綿。 “現在是...白天...唔...”她的嗚咽都被他盡數吞咽,卻貪戀他一雙撇盡塵埃的眼睛,溫柔的接納。 她的耳邊回蕩著他的那句‘施術者真的對此人動了情愛’。 簾帳細息,一室春旎。 永夜卷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懸島云闊城(一) 第五十三章:懸島云闊城(一) “嘻嘻...”莫歸露不停的卜棱狐子彥頭上的那對狐耳,雖然大家都是狐貍,但是狐貍耳朵這種東西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簡直是...罪過罪過,還有那幾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她對此愛不釋手。 “剛才就不該心軟放過你?!焙訌┪兆∷焕蠈嵉男∈?,定神看著她。 要不是這小東西淚眼婆娑的求饒,他也不會淺嘗而止。 莫歸露訕訕的把頭縮回被窩,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還是不要造次為妙。 “今日有三只喜鵲給你送了信,尾巴后面都帶著根金色的尾羽?!蹦獨w露想起來還沒有把信交給他,她滾到床邊想要去拿。 狐子彥看到那金紋祥云的信封,脫口而出:“云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