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衛風死了,那個讓她覺得惡心無比的男人,昨晚被人發現倒在巷子里被抬了回去,說是她的三哥打的。丹陽公主準備隔天到定遠侯府來討要個說法,可早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兒子沒了呼吸。 可是三哥為什么會同衛風起沖突?兩家原本結為秦晉之好,三哥和衛風的交集不多,怎么就圖突然起了沖突。 兩三下一想,八成是為了自己??山髟伦屑毾肓艘环?,中間定是有什么古怪。 她三哥雖然性子沖動了些,可絕對不會動手要了人的姓名。她本以為是衛風想出的新花樣,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上亂糟糟的,直覺怕是會發生某件大事。 到了院子里的時候就看見姜成朗正直挺挺地跪在院子的中央,盛怒中的姜修玉揮著棍子直接往人的背部上砸,斥問,“衛家那小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再問一遍,是不是!” “不是!” 又一棍子落下,姜成朗悶哼一聲,嘴角都滲出了血??蓞s依舊背部挺直,死死地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姜明月立即跪到人身邊,“父親!明月相信三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br> “你讓開!”姜修玉顯然是氣急了,喘著粗氣,“站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將小姐扶起來!” 說著,對著姜成朗的背部又是一下,力道明顯比之前都重了許多。 姜明月知道自己要是再勸下去的話,姜成朗說不定要吃更大的苦頭,也沒敢反抗,站到了一邊,心都揪在了一起。只是聽著那聲音,都知道姜修玉下手有多重的。 索性的是姜修玉還知道給人留一個活口,眼角的余光瞥見有隨從進來,像是有要事稟告,將棍子砸到人的身上,“你給我跪在這里好好想清楚!” 姜成安自從成親之后就搬到了東南方向的院子里,離姜成朗的院子還有些遠,因而來的時候姜修玉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明月留下這個勸說姜成朗起身。 他走了過去,眉間有些凝重,“你起來,我有些話想要問你?!?/br> “父親讓我跪在這里的?!苯衫室е勒f,才說了一句,口中就有鮮血涌了出來,光是看著都覺得有些嚇人。 姜成安的視線在場上每一個仆人臉上掃過,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夠讓每一個都聽清楚?!罢l回去和爹說?” 作為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嫡長子,姜成安牌子早早地就被送到宮里,立為定遠侯府的世子,是定遠侯府的下一任的繼承者,在家中的權力僅次于自己的父親。 “槐陽,將你家少爺扶到房間里來?!?/br> 姜明月本欲跟著一起進去,卻被姜成安阻止了?!澳闵┳蝇F在怕是知道了,你過去看著人別鬧出什么事情來,也照看一下至哥兒吧?!?/br> 這便是不讓她聽了,姜明月也沒有堅持,只是和人說了,“有什么一定和我說了?!?/br> 姜成安點頭,她心里也是不放心,留下了宛如在這邊看看情況,自己去了合喜院。才踏進了院子的門,就看見衛琳瑯抱著孩子要往外面走。 兩個人差點就撞上了。 見到是她,衛琳瑯急急忙忙地問著:“明月,她們說我弟弟……” 她才開口,就已經是泣不成聲,五指陷進錦衣里頭,“這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們在和我說笑呢,是不是?!?/br> 可是哪里有人會拿生死這種大事開玩笑的?、 姜明月沒有出聲,她不知道怎樣開口,縱使她厭惡衛風,可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死去了。 衛琳瑯忽然想起昨天姜成朗見到她時古怪的表情,領悟到什么,“是姜成朗對不對!一定是他!我當時為什么就不攔著他,攔著衛風就不會出事了!” “你冷靜一點,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br> 衛琳瑯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抱著孩子就要往外面沖。眾人攔著不讓走,孩子許是受了驚嚇,一直哭鬧著。 “放開我,我要去問問姜成朗,為什么殺了我弟弟!”衛琳瑯嘶吼,掙扎了幾下忽然暈倒了。 姜明月的眼皮一直跳著。 突然有丫鬟尖叫了一聲,指著衛琳瑯的下身,哆哆嗦嗦地說:“見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更新,發紅包吧,還有有人支持中元節放河燈嗎?嗯,好像是個啵啵的好日子。(隨便說說啊,不要太期待)(狗頭) 第54章 衛琳瑯懷孕了。 “此胎兇險?!崩畲蠓蛎?,面上凝重,“現在胎像不穩,隱隱有小產的跡象。少夫人本就是身體虛弱的,且才誕下孩子不久,身子的虧空還沒有不回來,若是強要這個孩子的話,能不能挨到生產那天不說,生產時定是兇險萬分?!?/br> 姜成安坐在一邊,緊抓著扶手的指尖泛白,“可還有別的法子?!?/br> 李大夫沒有直接回答,“還是盡早做決定才好,等月份大了,對于母身的傷害是極大的?!?/br> 屋子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所有的人再等姜成安的命令。姜明月的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她大哥本就是喜歡孩子的,成親三年之后才得了至哥兒這么一個孩子?,F在知道自己又即將會有一個孩子,可再為人父的驚喜還沒有過去,他就要親手下令了結了這個孩子。 “熬藥去吧?!苯砂簿徛曊f。 話音剛落原本被哄著睡著的至哥兒突然哭了出來,姜明月剛想要去抱孩子,姜成安就已經將至哥兒抱進了懷里,輕聲哄著。 他斂著眉,看不清神情,只是周圍沉淀著一層能夠溺死人的悲傷。他親了親至哥兒的額頭,“不哭了,等會我們去看看娘親?!?/br> 姜明月心里堵著大片的難過,她覺得所有的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經歷過一次,提前知道了許多的事情,為什么還不能保護好她的親人? 真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定是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宛如突然溜進來,走到姜明月的身邊,慌里慌張地用氣聲說:“姑娘,刑部的人過來,將三少爺帶走了?!?/br> 姜明月猛然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面走,姜成安叫住她,“你去哪?” “三哥被帶走了,我去看看情況。你等會再過來吧,嫂子現在也需要人陪著?!?/br> 按照姜修玉的性子,只怕姜成朗真要犯錯,只怕就先動手將人解決了。而現在大哥的院子里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只怕是分身乏術,未必能付出多少的心神。 “你二哥前日來信說要回來,現在應該離盛京不遠,你差人過去,讓他速速歸來?!?/br> “好!” 姜明月立即讓人備了馬車趕去刑部的大牢,讓人塞的銀子全部退了回來,說是皇帝下了旨意,此乃殺害皇親之要犯,任何人不得探視。 說得全部是鬼話,只是沒有找到能夠壓著他們的人罷了。 她即刻去了名下的一家成衣坊,讓馬車停在了前頭,自己在找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從后門離開,直接去了東邊的練功場。 隨安來找顧允之的時候,他才和人比試完,五招之內就將一個副將給撂倒,擦著汗不輕不重地提了一句,“你在盛京都養成軟腳蝦了不成,這樣真要到了戰場上,就是給人送個戰功的?!?/br> 周放倒在地下,捂著自己的肚子哀嚎,“滾蛋,你讓人挨你一拳試試。cao,說了比劃比劃,你娘的居然真動手了!” “爺,外頭有人找?!彪S安見機插了一句。 顧允之抹了一把汗,瞇著眼睛看向遠處,只看見一輛沒有任何裝飾的馬車,車前頭也只有個趕馬的車夫,再無其它。 他薄唇輕吐,“讓人滾!” “別啊,萬一是你哪個相好的找過來了呢?!敝芊藕皖櫾手杂紫嘧R,僅年長兩歲,但卻早早通了人事,說話也沒有個顧忌,“不去也成,改天哥哥帶你去花滿樓漲漲見識?!?/br> 顧允之對著人的腿就踢了過去,“起來,在比試一次?!?/br> 周放哀嚎,隨安心里不免著急起來,又說了一聲,“爺,您最好還是去看一看?!?/br> 別到時候人走了,您又怪到我的頭上來了。 顧允之挑眉,用眼神詢問,隨安點點頭。 隨即周放就驚訝地看見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會真是你相好的來了吧?!?/br> “滾!”顧允之直接踹了人一腳,卸下手臂上的護甲直接砸到人頭上,“下次再聽見你說諢話,我就打得你回不了家?!?/br> “嘖嘖嘖?!敝芊攀謸沃^,側身臥在地上,看著人飛奔而去,嘆了一聲,“這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居然就忍心這么將我丟下了。隨安,那人是誰啊?!?/br> 是誰,是心上人啊。 這話隨安可是不敢說的,木這一張臉,一本正經,“不知道?!?/br> 顧允之掀開車簾的就看見小姑娘端正地坐在中間,見到他來之后,身邊的侍女極其有眼色的下車去了。 他一腳踏進車里,姜明月往旁邊避了避,誰知道人下一刻一雙大手就橫在了她的腰間,稍微用點力,她整個人都陷進了人懷里。 顧允之側著臉一笑,有些漫不經心,“怎么突然想著過來看我了?” “你認識周馳是不是?就是現在的刑部尚書?!苯髟聸]有繞圈子,直接問了出來。 “認識,怎么,找人有事?” “我三哥出了一點事,被刑部的拘壓了,現在攔著,不讓進去探望。我過來問問你能不能帶我進去,我只是想問三哥一些事情?!?/br> 她也沒有瞞著,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允之沉思片刻,就能知道姜成朗怕是中間八成是被人擺了一道。他打了衛風是不假,可要是真的想致人于死地,就不可能讓人活著回去報信。 現在唯一難辦的就是涉及到皇親,脫一層皮是在所難免的,可命能不能留著還要看上面那位意思。 “我能有什么好處?”顧允之往后面一靠,也沒有個正形,“畢竟和我沒親沒故的,我憑什么幫你?” “當我姜明月欠你一個人情,以后只要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小王爺只管吩咐?!苯髟骂D了頓,隨即承諾著。 “隨意什么事情都成?” “可以?!?/br> 她的話音剛落,唇上隨即一熱,只是輕微的碰觸,然后就立即分開。 顧允之的額頭抵著她的,眼中笑意深深,“這樣也是可以的嗎?” “你……”姜明月的腦子一空,異樣的情愫開始滋生,剛說了一個字,唇上再次被覆蓋住。 這次并沒有一觸即分,男人小心翼翼地含住人的唇瓣,如同對待珍寶一般,輕輕掃過然后舔舐吮吸研磨。他覺明月的唇上定是染了一層蜂蜜,軟軟的帶著淡淡的香氣,幾乎是難以自持的。 呼吸相近,也不知道是誰擾亂了誰的,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顧允之的手搭上了人肩頭,氣息紊亂,心臟絲毫沒有章法地亂跳著。他低頭去看臉色酡紅的小姑娘,忽然生出要將人狠狠地弄哭的想法。 眼神漸漸幽深,聲音低沉沙啞,“這樣呢?” 姜明月尚有幾分清明,剛要推開,就被人握住手欺壓了上來,掙扎不得。 唇上一麻,細細密密的親吻急速而又狂野,她有些受不住,剛要出聲,就被人循著縫隙闖進牙關。她能夠明顯感覺到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就是更加猛烈的侵襲。 她想要往后面躲,卻被人一下子抵在車壁上。 狂熱的親吻,失序的喘息,迷亂的思緒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不斷膨脹,然后交匯成了陌生的情潮。她就坐在船頭,隨著巨浪上下顛簸,隨時都有溺水的可能。 顧允之察覺到人的抵觸,放開了人,所有的狂風暴雨又變成了和風細雨。他喘著粗氣,不停地啄問,就著兩個人交纏的氣息問:“剛剛那樣不可以,所以只能這樣嗎?” “多年不見,我倒是不知道小王爺變得如此輕狂,這就是你的要求么?” 姜明月瞥過臉去,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可她的眼中清明,將剛剛的情愫剝離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