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夏露瞇了瞇眼睛,看著三個保護賈蓉的小豆丁,心中在想,要怎么懲罰這幾個小豆丁的方案。 賈蓉悄悄從賈璉背后露出自己的眼睛,看了夏露一眼,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行吧,這次就放過他,如若有下次,家法伺候”夏露道。 賈璉他們三個都松了口氣,賈瑤和瑾瑜松開夏露的腿,賈璉轉身,對賈蓉道:“小侄兒,嫂嫂不罰你了,乖啊”賈璉摸了摸賈蓉的腦袋,很有叔叔風范。 夏露笑了笑,上前走了幾步,來到賈蓉面前,伸手,提著賈蓉的后衣領,直接將賈蓉提了起來,道:“嗯,這下你幾個叔叔保護不了你了吧,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啊”。 “啊、啊”賈蓉的四只在空中劃拉著,可憐兮兮的看著在地上的三個叔叔。 賈璉他們目瞪口呆,連忙上前,抱住夏露,再次懇求夏露把小侄兒給放了。 看著三個小不點擔憂的模樣,夏露想了想,還是把賈蓉給放了下來,也不管賈蓉聽不聽得懂,道:“如若還有下次,你幾個叔叔求情都不好使”,夏露想了想,反正賈蓉也大了,晚上就讓他和他幾個叔叔一起睡好了。 “小侄兒肯定不會犯錯了”見夏露把賈蓉放了下來,賈瑤他們三個連忙把小侄兒藏起來,怕夏露再次伸手,把小侄兒提到空中。 賈蓉嘟著嘴,躲在自己幾個叔叔身后,倒是沒哭。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夏露轉身,臨走之前還瞪了賈蓉一眼。 見夏露走了,三個小豆丁終于松了口氣,第一次,他們這么盼著心愛的嫂嫂離去。 “我還想問嫂嫂,看能不能養貍奴的”賈瑤忽然想起來。 “等明天再去問吧,萬一等下嫂嫂又想起小侄兒的過錯,要懲罰小侄兒怎么辦?”林瑾瑜道。 “也是,那就明天去問”賈璉他們幾個將賈蓉圍在身后。 夏露回到寧禧堂,只見三公主正捧著書在看,捧的真是她寫的那本孫夫人游記。 “回來了,要緊嗎?”三公主問道。 “沒事兒,小孩子頑皮,沒傷到哪里,已經被我教訓了一頓了”夏露有些無奈。 “都是男孩子,所以,總歸是頑皮的,如若是女孩子,倒是文靜不少,可惜,咱們兩家,都沒有閨女,不然,倒是可以給他們定一個娃娃親”三公主真的覺得挺遺憾的。 “可不是嗎”夏露笑了笑,算起來,北靜王府確實是不錯的聯姻對象,原著中,賈家出了事兒,但是,北靜王府,依舊好好的,而且,北靜王府如今交了兵權,又迎娶了公主,已經算是宗室了,只要下一代新帝登基,不參與進去,又有幾十年時間的繁榮。 不要怪夏露,明明是現代穿越回去的,不讓孩子來個自由戀愛,而是包辦婚姻,主要這里的社會情況就是這樣,小年輕自由戀愛,對男人沒有什么,但是,對于女人,是有極大傷害的,她也不能為了她兒子的愛情,犧牲掉別人姑娘的名聲,在古代,丟掉名節的姑娘,只有三條路走,一種家中大人狠一點的,讓姑娘自盡,一種稍微輕一點的,出家當尼姑,最后一種,就是一頂小轎子抬去男人家當妾室。 即使包辦婚姻,你再唾棄它,但是,存在即合理,在這個時代,就需要有這樣的婚姻。 看著三公主,夏露的思維再發散了一下,他們家沒有,但是林家有啊,在現代,她看紅樓同人小說的時候,也有不少大大寫林meimei北靜王cp的,起因就是北靜王給賈寶玉的那串手串,因為,襲人給賈寶玉的那條松花汗巾被賈寶玉送給蔣玉菡了,后來,蔣玉菡和花襲人結成夫妻引發聯想,如若,林meimei沒有把那串手串給丟了,是不是,林meimei的夫君就是北靜王。 不過,夏露再想了一下,林meimei如今都沒有出生,而北靜王世子水溶今年已經七歲了,兩個人的年齡相差未免也太多了,那時候北靜王還沒娶妻么?夏露搖了搖頭,表示不能再發散思維亂想了。 “對了,你這本孫夫人游記下冊還有嗎?”三公主問道。 夏露愣了愣,道:“還有啊,怎么了?”。 “這里面的故事挺有意思的,可否借我回去一觀”三公主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公主喜歡這個故事?”夏露問道。 三公主點了點頭,道:“平素打發時間,我看了不少閑書,有話本,也有游記,一般的游記,寫的都是各處的山水、風俗,有什么特產之內的,至于話本,大多都是一些書生愛美人的故事,那些話本都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酸儒寫的,看過也就罷了,但是這本不同,少有人把話本和游記結合起來了,而且,主人公還和一般的話本不一樣,是一個女子”。 夏露笑了笑,果然,三公主和她有同樣的感覺。 “你認識這個日晞居士嗎?如此脫離凡俗的女子,實在是難得,她可還有什么其他的作品?”三公主問道。 夏露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偶然所得,不太清楚她還有沒有其他的文章”,夏露趕緊把自己的馬甲捂住,不是她不肯透露自己的馬甲,畢竟嘛,她寫的東西有點驚世駭俗,如若傳了出去,肯定會被那些酸儒噴死的,再加上她家小珍兒媳婦正在科舉,這時候傳出什么不好聽的名聲,對小珍兒媳婦有害無利。 “好吧,真想有機會,見見這位日晞居士”三公主感嘆道。 作者有話要說: 夏露:趕緊捂好自己的馬甲,千萬不能掉馬了╭(╯^╰)╮ 第227章 夏露的表情有些囧,更加讓她下決心把自己的馬甲捂好。 三公主將孫夫人游記帶了出去,而夏露則等賈珍從考場出來。 十九號早上,夏露就一直等著賈珍回來,應該說,她一晚上沒睡好,今年二月,比往年更冷一些,這讓夏露一直很牽掛。 “回來了”忠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露連忙出去看,就發現,忠兒和另外一個小廝把賈珍給抬了回來,夏露連忙問道:“老爺怎么樣?”。 “身體有些發熱”忠兒道。 夏露趕忙摸了一下賈珍的額頭,確實見他正在發熱,夏露連忙道:“忠兒,快派一個人去請太醫,紫鳶,你去打兩盆熱水過來,給老爺擦拭一下身子,紫藤,你去找幾個小廝過來,給老爺把身上的衣服換一下”,夏露聞著賈珍身上的味道,即使如今天氣還很冷,呆在考場那么多天,身上的味道也確實不好聞。 等夏露給賈珍擦了身子,并換了寢衣之后,太醫終于過來了,他給賈珍把了一下脈搏,道:“伯爵有些發熱,但身體底子不錯,等微臣開上一劑退燒的良方,晚上便能退熱,不過,伯爵科舉到底辛苦了一些,這兩日,還是要在床上好好養著,等退熱之后,老夫再來復診”。 “那就好,多謝太醫了”夏露松了口氣,對于太醫的話,她還是信的。 就在夏露守著賈珍,等著他蘇醒的時候,外頭有人找上門來了,據說來人是賈珍好友的小廝。 夏露知道,賈珍最近結交了兩個朋友,兩個朋友叫什么,她也知道,夏露連忙讓陳二把人帶到榮禧堂,她則出去見了他們。 “這位是我們太太”陳二對這兩個小廝道。 兩個小廝一下跪在夏露面前,連忙道:“太太,還請您救救我們家少爺”。 “怎么了,這是?”夏露看向忠兒,忠兒平素經常跟著賈珍在外頭跑著的,這兩個人的身份,忠兒應該是清楚的。 “這是袁少爺和蘇少爺的小廝,今年會試倒春寒,許多參與會試考試的考生,出來之后,便病倒了一大片,袁少爺和蘇少爺也病倒了,可是,因為京城生病的學子實在是太多了,醫館的大夫不好請,而袁少爺和蘇少爺確實病得嚴重,所以,他們才會求到賈府”忠兒道。 夏露點了點頭,確實,今年二月,比往年更冷了一些,這些考生,可是,會試的規定,只能穿五件單衣,確實容易生病,即使賈珍,這些年學武,身體底子比尋??忌右?,如今也中招病倒了?!暗降资抢蠣數呐笥?,忠兒,你讓府中坐館的大夫跟著他們走一趟吧”。 “多謝太太”見夏露發話之后,袁林和蘇九思的小廝連忙道謝。 “跟我來吧”忠兒道。 “是”兩個小廝連忙跟著忠兒離去,夏露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古代醫療本就不發達,如今一場倒春寒,病倒了這么多學子,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十年寒窗苦讀,終于到了會試,自己卻不行了,實在是可惜,想想原著中的賈珠,貌似也考中了,但是,自己的身體卻跨了,最后只留下了自己的妻子和遺腹子,因為他的去世,賈王氏把怨氣出在李執和賈蘭的身上,明明是賈家二房的長子嫡孫,和賈寶玉比起來,忽略的是真夠可以的。 如太醫所說,賈珍晚上就退熱了,可是,只不過,他如今還是在昏睡著,夏露只能坐在一旁的床邊守著。 “太太,已經寅時了,您去休息一會兒吧,奴婢在這里守著就好”紫鳶心疼的看著夏露,太太昨晚便沒睡好,今天又一晚沒睡,別老爺病倒了,太太也跟著病倒了。 “再等等吧,等天亮了我再去休息”夏露笑了笑,賈珍如今昏睡著,她又怎么休息得好,說實話,如若之前不是她和賈珍說的,希望他考一個誥命來給她,賈珍也不用這樣拼命讀書,他已經是伯爵了,根本用不著這么拼命,如今,她不過是照顧賈珍一晚,怎么就辛苦了,再說了,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沒少熬夜,畢竟,那些明星可是要拍夜戲的,她們化妝師也需要時刻待命,給那些明星補妝。 睡在床上的賈珍動了動,努力睜開眼睛,沙啞著聲音道:“暴力女,你去休息”,剛剛紫鳶進來的時候,賈珍就醒了,可是,他一下又睜不開眼睛,但是,等聽到夏露一晚上沒休息在這里守著他,他終于是按捺不住了,努力把眼睛睜開。 “你醒了?餓不餓,我這就讓他們端些吃食過來”夏露聽到賈珍的聲音,驚喜道。 賈珍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他剛病過一場,又久未進食,倒是有些乏力,夏露見狀,連忙將他扶起來,并在他身后放上枕頭,讓他能舒適的靠著。 賈珍看著夏露,開口道:“暴力女,你瘦了”。 夏露笑了笑,“我哪里瘦了,在府中,我又沒受苦,倒是你,等下,我先讓她們給你把吃食端進來”,夏露向身旁看去,發現紫鳶已經出去端吃食了。 賈珍虛弱的笑了一下,道:“你身邊的丫頭倒是識趣”。 “你怎么樣?哪里還難受嗎?”夏露問道。 “不難受”賈珍搖了搖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夏露。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夏露被賈珍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暴力女,我想你了,特別的想你”賈珍伸出手,將夏露的手給抓住。 夏露笑了笑,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坐得離賈珍更緊了,然后掙脫開賈珍的手,在賈珍愕然的目光中,她雙手環住賈珍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后,嘴巴再附在賈珍耳邊,輕聲道:“我也想你了,特別特別想你,你去參加考試,我就在想,是不是當初不應該讓你去考科舉的,不考科舉,咱們家也有爵位繼承,你就不需要吃這么多苦”。 聽到夏露的話,賈珍的嘴巴裂開笑了,道:“我才不辛苦,暴力女,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穿上因為我努力科舉而得來的誥命服,這才是我給你的,而不是因為蔭封得到的爵位的誥命”,賈珍也伸出雙手,環住夏露的腰,整個人十分的滿足。 紫鳶端著吃食站在內寢門口,看著內寢里面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由得笑了,果然,他們家老爺和太太就是和別人家的不一樣,特別的恩愛,她們這些下人,由衷為老爺和太太感到高興。 抱了一會兒,夏露便聽到了賈珍肚子響的聲音,不由得笑了,她松開賈珍的脖子,從賈珍懷中離開,道:“我出去看看,先把你的肚子給填飽”。 賈珍嘟了嘟嘴,看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滿,真是不爭氣,這個時候,怎么能叫。 夏露剛剛起身,這時候,紫鳶便端著吃食進來了。 賈珍吃飽之后,直接拉著夏露的手,道:“暴力女,陪我再睡會兒”。 夏露想了想,讓紫鳶給自己寬下外衣,然后爬上床,抱著賈珍,然后一起睡了,這么多年,除了過年,她很少再熬夜什么的,如今,卻是有些困了。 賈珍也回抱住夏露,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等夏露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夏露躺在床上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從外間隱約傳來賈珍和四個小豆丁的聲音。 “大哥,我們好想你,昨日你就回來了,但是嫂嫂說你病著,不能來看你,你現在好了嗎?”賈瑤問道。 “已經好了,你們在府中,有沒有聽你們嫂嫂的話”賈珍摸了摸賈瑤的腦袋,問道。 “我們都聽嫂嫂的話,可是,小侄兒有些不聽話,還被嫂嫂給教訓了,還好我們當時在,幫小侄兒攔住嫂嫂,不然,小侄兒可會被打的”賈璉想起那日看貍奴的時候,小侄兒惹得大貍奴不高興了的事兒,現在還有些后怕。 “哦?他犯了什么錯?”賈珍看著一旁玩著玩具的賈蓉,問道。 “小侄兒弄疼小貍奴,結果大貍奴不高興了,就伸爪子撓了小侄兒一下,還好璉哥給小侄兒給擋住了大貍奴,大貍奴這才沒有撓傷小侄兒,結果嫂嫂知道了,就把小侄兒教訓了一頓”林瑾瑜將事情的經過說完。 賈珍看向一旁一個人玩著游戲的賈蓉,眼睛瞇了瞇,伸手,拎住賈蓉的后衣領,將人提了起來,讓他的臉靠近自己的臉,道:“不錯啊,現在就知道闖禍了,還惹得你太太不高興,膽子還真是大,你當初幾個叔叔都沒敢這么做”。 被提起來的賈蓉有些驚慌,看著近在咫尺的自家父親的臉,賈蓉叫出了聲?!鞍?、放,太……”,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你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告訴太太你欺負我。 “呵,還想告狀,膽子是有多大?”賈珍道。 “大哥,快點放開小侄兒”賈蓉他們急了。 夏露走了出來,發現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相公拎著,笑了笑,道:“是不是又重了,他如今才兩歲多,就這么調皮,到了七八九歲的時候,可怎么辦喲”,夏露有些憂心,這個兒子是真的太調皮了。 “不聽話就棍棒教育,還能翻天不成”賈珍把賈蓉放下,丟在軟塌上,然后在自己身邊給夏露空了一個位置,讓夏露過來坐。 “也對,男孩子嘛,就是要多揍,這樣才聽話”夏露坐在賈珍身邊,和賈珍在對賈蓉的教育上達成了一致。 已經六歲的賈瑤他們,已經完全能弄清楚夏露的話了,他們幾個看著軟塌上,又捧著自己的玩具在玩的賈蓉,目光里充滿了同情,小侄兒真的好可憐。 “不過,今年因為科舉,我倒是把他的生辰給忘了”賈珍想起賈蓉的生辰,他是二月十六出生的,正好,他在科舉。 “明年再給他大辦一下吧,他如今也不怎么懂事兒,再說了,他過生辰可是我的受難日,都給他過生辰了,都沒人給我送禮物”夏露表示不服氣。 “那我明年給你送,不給這個小崽子送了”賈珍道。 “行”夏露笑瞇瞇的。 “不過,今年二月倒是真冷,到了最后一場,我是真的有些支撐不住了,也不知道發揮得怎么樣,能不能考中”賈珍嘆了口氣,如若沒有考中,又要等上三年,他倒是不怕等,只是,他想盡快看到夏露穿上他親自掙來的誥命服。 “可不是么?許多學子都病倒了,京城里大夫緊俏,你那兩個好友病了,求到我們府上,我當府中坐館的大夫去看了,他們的病情比你的嚴重,也不知道殿試的時候,能不能好起來”夏露嘆了口氣,在古代,切身經歷過科舉之后,便明白,那些話本中寫的,農門學子一步登天,考中狀元有多么的難。 賈珍嘆了口氣,道:“如今這般模樣,朝廷應該會插手的吧,算了,我等下問忠兒,看袁兄和蘇兄的情況怎么樣了,如今,我們能幫的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