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吳璇頤叛變了。 正當組織著手開始安排鏟除吳璇頤行動時,臧科研行動了,將吳璇頤槍殺于自家電影院門前。 在臧科研看來,吳璇頤動手腳拿到的二十萬兩里,有一半本該屬于他的,于是在討要遭拒后,果斷下了殺手。 案子是警察局負責的,作為局長,臧科研很容易處理掉相關的證據,于是到最后,吳璇頤之死便不了之了。 而吳璇頤私藏的十萬兩銀子,與她為組織籌集的錢款放在一起,上面來人取款時,便一并拿走了。 叛徒已除,任務也已完成,隨著當局對軍隊的整編,許攸寧再次到達前線,完成組織安排的又一次蟄伏,只待在一個恰當的時期,再次復出。 正當許攸寧對吳璇頤的事想得入神之時,許常德沉悶的聲音想起在身后,“站那做什么!還不快來吃飯!” 經過剛剛的冷靜,許常德的心情已經徹底平復了下來,他坐回到飯桌前,看著已經拿著話筒愣了一會兒的兒子,“果真是軍部的電話?” “嗯!”許攸寧沒有多言,答應一聲,便把話筒放回到電話機子上,他剛放下,還沒等他轉過身,電話就又“叮叮?!钡庙懥似饋?。 他看向父親。 “你接!”許常德明白兒子眼神是什么意思,悶聲回答。 許攸寧沒在猶豫,再次接聽了電話。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喂,我是劉漢卿,請問老師在嗎?” 許攸寧皺緊眉頭,這個聲音……跟剛剛上級給他下達命令的聲音,有幾分相像,難不成…… 他仔細回想著最近幾次跟劉漢卿見面的情況,卻沒找到一絲他跟組織有關系的痕跡,于是許攸寧很快否掉了這個念頭。 或許,真的只是想象而已。 “我父親在……”許攸寧答,他將話筒從耳邊移開,朝著許常德方向抬了一下話筒,他正要開口喊父親,卻聽那一端的劉漢卿急聲道:“不要打擾老師,我找的就是你! 許攸寧當即皺緊了眉頭,“怎?” 電話那端的劉漢卿吞咽了一下,“那個……漢英剛剛來電話,說舒瑤現在正在去往洋樓的路上!” 許攸寧眉頭一皺,此時的洋樓,正瞞著舒瑤進行一個大工程。 舒瑤現在要去洋樓,那豈不是自己在自己離開前,事情就暴露了。 “可是昨天……”昨天,舒瑤是有去洋樓,并沒被她發現??! “昨天舒瑤的確繞整個滬上看遍了屬于她的家產,為防止被她發現,我特意安排沈涵飛開車與他們一起去,因是坐車,只是走馬觀花般看了一遍,故沒有發現異常,許是回去后舒瑤發現了異常!” 劉漢卿快速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最后,頗為無奈道:“攸寧,那事可能瞞不住了!” …… 舒瑤是步行前往外灘的。 她早上吃完飯,便出了家門。 從舒家,到外灘差不多十幾里的樣子,她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看到洋樓高高聳起的尖尖的屋頂。 昨天她坐著沈涵飛的車,圍著滬上轉了個遍才用了不到兩個時辰,暗道這兩條腿到底是比不上四個輪子。 舒瑤心想,下次再來外灘,到底是得做電車。 站在洋樓前,舒瑤沒有著急推門進去,她先在洋樓外轉了一下,大體檢查了一下外觀,卻見洋樓的門窗都被白色的窗簾遮住,嚴嚴實實地壓根看不到里面的樣子。 昨天坐在沈涵飛車上路過這時,就被遮擋的這么嚴實,正因為沒看到里面的樣子,所以,她今天才特意再來一趟。 舒瑤隱約記得,方琦把洋房交給自己時,窗簾是拉開的。 那就說明,再這過程中,有人進來過。 她不敢一人進去,來之前,特意給劉漢英打過電話,希望他陪自己一起來確定房子里的狀況。 在等待劉漢英到來之前,舒瑤轉身進了隔壁的咖啡館,長時間的走路,讓她有些口渴。 舒瑤點了一杯咖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邊欣賞著風景,邊盤算著對洋樓的改造。 方琦在把所有事情處理好后,便離開了滬上,臨走前,頗為嚴肅地“威脅”她,若不再建比“麗都”還好的舞廳,她決不輕饒自己。 舒瑤知道,這話多半是玩笑話,但足以看出方琦對自己的期許。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自己是應該整裝待發,重新開始了。 以前,她不過是丫鬟,縱使有千般想法,卻無能無力。 縱使創建麗都,還是依靠著許攸寧,靠著他的財,靠著他的權。 現如今,她跟許攸寧沒半點關系了,也有了足夠得財力,她要東山再起,她要創立一間真正屬于自己的舞廳。 咖啡廳經理親自端著咖啡送到舒瑤面前,這讓她有些意外。 她點頭向這個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國男子表示感謝。 男子卻開口詢問,能否坐到她對面,他有事情要跟舒瑤商量。 舒瑤著實想不透,男子會說些什么,但還是輕輕點點頭。 男子自我介紹,他叫維克托,是這間萬德咖啡館的經理,他有些難為情地看著舒瑤,“秋小姐,請原諒我有一不情之請!” 自打舒瑤打贏跟秋盛譽的官司后,在滬上可謂是名聲大噪,上到九十九,下至剛會走,幾乎人人都知道,秋仁甫剛剛認回來的女兒秋盛瑤拿到了秋家七分之一的家產,在她的帶領下,秋家其余的幾位庶子也拿到了同等的家產,一時間,“秋盛瑤”這三個字成了滬上新女性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