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哎,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宅門里的家長里短最難斷明白。 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親戚里道的,沒必要非要斷個一清二白,最后鬧個互相不來往!讓這個“假舒瑤”當替死鬼,已是最好的結果。 只要他的舒瑤沒事,管她展瑤、閉瑤,一概與自己無關。 沈涵飛拿定主意,道:“既然人贓并獲,那就將人帶回警局,好好審問一二……” 沈涵飛示意門外自己的手下上前帶走鶯歌。 這個的決定,是柳洵云最想看到的結果。 只要鶯歌離開白家,她便讓她回歸到自己真正的身份里,反正是白家的丫頭,生死還不是自己一句話。 一直坐在上位的于美清冷冷地看著正被警察帶走的丫鬟,不由地冷笑一聲。 剛剛沈涵飛詢問白家有幾個丫鬟叫舒瑤,于美清就已經明白他已經懷疑嫌疑人的身份了,既然有所懷疑,還辦這糊涂事。 典型的徇私舞弊。 于美清心里不由地對香城警察局的代局長有些失望。 “沈隊長,人你從白家帶走了,有幾成的把握能把我女兒的嫁妝找回來??!”于美清輕輕拍了一下桌子,朝沈涵飛問道。 一翅膀還未干的臭小子,吃幾年皇糧,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東西丟了自然得有人買單,若最后警察給我來個嫌疑犯已死,我找誰說理去! “我們只負責調查事情的真相,不負責找東西的!” 沒等沈涵飛開口,跟他來的一手下搶話回答。 于美清眉頭一皺,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這么說,我閨女的東西就白丟了!” 沈涵飛聽出于美清這是在表達對自己的處理不滿啊,他下意識地看向耿子峰。 耿子峰面露不滿,是我打電話找你來的,就算不看老同學的薄面,至少你也應該按章辦事,怎么也得調查清楚這丫鬟的身份啊,你倒好,直接順著白家人的意思辦事。 他失望的朝沈涵飛搖搖頭。 沈涵飛也有些后悔,這種扯不清的家務事,警察局本就不該處理。 “咱們香城的治安真是每況日下,連老百姓的財產安全都沒法保證,難不成還得讓我去南京找最高院斷案嘛!”于美清質問。 這意思是要去南京告狀! 因于美清的話,廳堂里瞬間尷尬地如寒風掃過。 “那個,親家母啊……” 白秦氏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 這你來我往中,白秦氏也看明白了,耿仁梅的嫁妝多半是被柳洵云給揮霍了,這個名叫“舒瑤”的丫鬟,是她找來的替死鬼,不過這點小把戲很顯然以及被于美清給看穿了。 白秦氏越想越郁悶,想她自恃治家有方幾十年,今天竟被于美清拿了短處,于美清這人她最清楚,錢在她眼里不是最重要的,她看中的是理,她這是要逼白家道歉。 白家能有今天,多虧了耿家扶持,可維系兩家人血脈的白零露竟在白家過的水深火熱的日子,不能怪耿家得理不饒人。 白秦氏知道自己再不開口,這事遲早要鬧大,她必須出面平息這混亂的局面,至于,于美清要不要給她面子,她決定賭一把。 “親家母,零露她娘的東西是在我們白家弄丟的,這是我的大意,東西已經沒了,咱們親戚之間不能因此疏遠,要不,親家母,你把零露她娘嫁妝的明細給我份,七天之內,我還你原封不動的十八抬!今后,由我親自過問零落的生活起居,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白秦氏態度哀哀戚戚,誠誠懇懇的,說著,起身便要給于美清行禮道歉。 于美清料定白秦氏會出面表態。 現在才填補全我閨女的嫁妝,早干嘛去了! 她趕緊轉過身雙臂攙扶住了白秦氏,“我的好jiejie,這是要做什么!” 白秦氏長松一口氣,于美清能攙扶自己,看來這事自己賭贏了,終于能保存白家的臉面了。 可等她充滿感激地抬起頭時,于美清竟補充道:“當年梅子出嫁時,為避免出錯,我專門理了一份嫁妝名單遞到了府上,你們找出來,看著填補就行!” 白秦氏差點氣的鼻子歪了,耿仁梅出嫁時是有簿子,但已經隨著人西去了,我哪里還找的到名單,讓我看著填補,肯定得往多了補,于美清啊,于美清,你這是打算全部拿走我的棺材本啊。 “等親家母準備好了,找人通知一聲,咱們再去瑞士銀行!”于美清發狠道。 敢跟我于美清玩心眼,我讓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我們走!”于美清從椅子上站起來,招呼耿仁鳳以及兩個孫兒離去,她沒再多看白家人一眼,人走到沈涵飛面前時,非但沒有駐足寒暄,反而故意揚起頭,眼神里盡是蔑視。 她完全沒把沈涵飛放在眼里。 耿子峰有些尷尬。 他跟在于美清身后,拉了一下meimei的衣袖,擠眉弄眼暗示meimei他要留下來跟耿子峰寒暄一下。 得到耿映雪點頭后,他方才留了下來,等在府內的長廊上,候著沈涵飛。 比起于美清的藐視,柳洵云對沈涵飛的處理那是相當的滿意,她沒有親自去送于美清,只是安排府里的管家相送。 她則主動上前,跟沈涵飛說盡各種奉承話。 白秦氏雖然被于美清那吃了一嘴黃連,但對沈涵飛還是心懷感激的,家丑不可外揚,沈涵飛的處理維護了白家的面子。 “沈隊長,昨日駿德大婚,未能照顧周全,改日定讓駿德登門,言謝!”白秦氏道。 “不必,不必!”面對白家人的殷勤,沈涵飛敷衍相應。 好不容易婉拒了白家人的各種謝意,他終于抽身能離開,人剛走上長廊,就見長廊的另一端,耿子峰正站在那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