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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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艾伯赫特看了一眼被他掛在了床頭欄桿上的那塊外殼破損嚴重的懷表,并在拿起它的時候說道:“你接著睡吧,我一會兒也接著睡了?!?/br> 當原本還想再稍稍關心一下自己室友的約納斯聽到這句話語,他便又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窩進了被子里,并說道:“那晚安吧,我們明早見?!?/br> 隨著整間屋子又恢復了完全的寂靜,坐在了那張單人床上的藍眼睛男孩便打開了這塊已經有塊已經有九十多歲的懷表。 在窗外的月光下,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因為一場可怕的爆炸而裂開了的表面玻璃。 但透過那些玻璃的裂痕,他還是能看見懷表上的時間。 它永遠停在了屬于這個時空的綠眼睛貴族去世的那一刻。 在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后,藍眼睛的男孩又看向了表蓋內側的那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溫柔極了。 時隔那么多年,她也依舊還是讓懷表的主人感到魂牽夢縈的模樣。 艾伯赫特就這樣坐在那里著迷地看著這張照片,直到月亮的位置都改變了,他才把自己的視線從照片中心愛女孩的眉眼與笑容上挪開。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也在這個黎明都還未到來的時刻收拾起了簡單的行李,并在凌晨四點半的時候給室友留下告知自己去向的紙條,而后便背上包出發去往機場。 他打算乘坐那班在早上六點半出發去往柏林的飛機。 當他登上飛機時,天也就漸漸地亮了起來。 直到他在早晨的七點半抵達首都柏林,他會看到漸漸明媚起來的暖陽。 可那些陽光卻沒法也讓他的心也溫暖起來。 這可能是因為,他此刻正要前往的,并不是一個能讓人想起快樂的地方。 那是柏林郊區的一座軍人公墓。 這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這的確是屬于這個時空的艾伯赫特·海因里?!じ窳_伊茨最后棲身的地方。 他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找到了那座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墓碑。 這是因為他當然沒法也記得自己的遺體被下葬時的情形。 并且,他們的朋友曼弗雷德還曾在68年之后,為了保護好友的墓地而對其進行了一定的掩飾。 當他終于找到那塊如此簡單的墓碑時,他會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失落。 那種失落也使得藍眼睛的男孩在帶著那么多的話語來到這里后卻沉默了許久許久。 而后,等到那寒冷的風以及鳥兒的叫聲開始不斷地提醒他時間的流逝,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說:“我知道,在去世很多年之后又來到自己的墓前——這樣的事不是很多人都能遇到的?!?/br> 但在想要自言自語的時候,回來找到過去的自己,這或許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知道我必須送她去狼xue。我必須帶她去送出那封能改變一切的電報,也把有關v2的改進方案交給她。我也知道,如果沒有她的提醒和幫助,那項計劃是不會成功的?!?/br> 在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女孩送回到風雨飄搖的1943之后,這個男孩又想起了很多很多。 并且,他想起的事越多,就越會覺得……那并不是全然陌生的記憶突然出現在了另一個人的腦中。 這種感覺更像是當他在觸碰到了某個開關后,那些原本就屬于他的記憶便開始慢慢回來了。 “在我的心里也有一種感覺,即便我這樣做了,她最后也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她甚至……還能把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帶給我。但我依舊覺得我可能做錯了?!?/br> 是的,在把林雪涅送回到了1943年的華沙城郊后,這種感覺就開始慢慢在他的心頭浮現,并也越來越強烈。 他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 可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讓他有了這種想法的那些記憶。 當寒冷的風再次猛烈地刮起來的時候,那份模糊的記憶就再次猝不及防地到來了。 它看起來像是一場規模盛大的新聞記者會。 “德意志與蘇聯,我們在過去的23個月時間里結下了血汗深仇。我們彼此仇恨著,卻也彼此了解。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三個國家知道我們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多少了。為了不在這場戰爭中失去更多,我們最終決定一同走向和平?!?/br> 他想起來了,穿著那身制服的他身旁坐著的,正是蘇聯的外交部長莫洛托夫。 當他以德語說出了這份震驚世界的“和平宣言”后,一旁的莫洛托夫也用俄語說出了相似的發言。 他不再接著提起蘇德之間的仇恨,也不再去提起那些失去了親人的幸存者們。 這位列寧的戰友中最能審時度勢的蘇聯政治家說起了他們不愿再接著失去的東西。 那些記者們的照相機從未有一刻是停止按下快門的,并且閃光燈也在禮堂中不斷地亮起。 可那個女人的腳步聲卻又從他的身后響起了。 那讓藍眼睛的男孩從這場新聞記者會上抽身出來,并跟著1943年5月的德意志帝國新任領袖一起轉過身去。 但他卻只能看到那雙白色的高跟鞋。 “雪涅……?” 深陷于那份記憶中的藍眼睛男孩不確定地叫出了他如此渴望在下一秒見到的那人的名字。 然而記憶的閃現卻又在此時突兀地停止了。 于是藍眼睛的男孩便又去觸摸那塊對于他而言如此珍貴的懷表。 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次打開那塊懷表,并凝望起表蓋內側的那張黑白照片。 他閉上了眼睛,并在腦海中回憶起與之相關的每一幕美好記憶。 那么身在1943年的林雪涅,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她正坐在一輛由綠眼睛貴族的副官駕駛的座車里,而被艾伯赫特派來保護她的衛隊則正騎著摩托車,或在前面為他們開路,或在座車的兩旁與后面進行著護衛。 第395章 chapter 396 繆勒:“格羅伊茨副總指揮已經宣布接管整個帝國的指揮權了,在施泰因親王準將的柏林防空師宣布跟進“女武神”計劃之后,陸軍總部也在施陶芬貝格伯爵的說服下宣布了跟進?!?/br> 林雪涅:“克勞斯在陸軍總部居然能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繆勒:“對于這一點,我也感到很驚奇。但這樣的事的確是發生了。但現在還有一些留守在柏林和柏林附近的高級將領對這件事抱著觀望態度,他們不愿意真的響應副總指揮的命令,把自己負責的部隊即刻開進柏林?!?/br> 能夠決定這場戰爭是否能夠即刻終止的關鍵時刻已經開始。 作為艾伯赫特身邊最為信任的得力部下,不久之前才離開了指揮部的繆勒難掩他的緊張。 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上司究竟是怎么做到在發出那樣的命令時都如此冷靜。 他更不知道,在讓八顆v2火箭一起飛向鷹巢之后,自己的上司為何還能擁有如此令人信任的聲音,并讓這些彷徨無助的人與他“同仇敵愾”。 林雪涅:“那艾伯赫特現在就只能坐在指揮部里等著了嗎?” 繆勒:“他還派了人去了塞默靈的醫院,向正在那里休病假的隆美爾元帥下達了命令。他讓隆美爾元帥即刻飛往北非,把北非軍從突尼斯撤至西西里島?!?/br> 林雪涅:“什么……?” 繆勒:“塞默靈,那是奧地利的一個小鎮,在維也納的西南邊,隆美爾元帥現在正在那里進行療養?!?/br> 林雪涅:“不,我是問他為什么現在就把隆美爾元帥派去北非?!?/br> 繆勒:“因為隆美爾元帥在秘密回國之前就已經多次建議元首把北非軍撤回來。他認為北非已經完蛋了,繼續留在那里只是自取滅亡。但他卻因為過于悲觀的看法而遭到了元首的厭棄,也被秘密解除了他在北非的一切職務。但是對外,元首則一直宣稱隆美爾元帥依舊還在北非?!?/br> 通過林雪涅所帶來的消息,艾伯赫特已經知曉北非軍團最多也只能再堅持二十天的時間了。 如果放任他們繼續留在那里,并全然接受著阿尼姆和凱塞林兩人的指揮,那么整個北非軍團最后全都會走進盟軍的戰俘營。 到了那時,他們便會在斯大林格勒戰役結束的不到三個月后再經受一次無比沉重的打擊。 因而艾伯赫特決定在他宣布接管帝國的在所有戰場上的指揮權后即刻就讓隆美爾元帥再次返回北非。 如此一來,即便隆美爾在北非的繼任者阿尼姆不愿意服從艾伯赫特的命令,擁有絕對威望的隆美爾也能夠有辦法帶著北非軍走出困境。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隆美爾就肯定已經上了“賊船”了。 繆勒:“副總指揮說,以他對隆美爾元帥的了解,就算這項命令可能對隆美爾元帥的前途造成難以想象的嚴重影響,但為了北非軍能夠幸存下來,隆美爾元帥也一定會盡其所能。 “這樣的話,一旦副總指揮沒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和總指揮分出勝負,隆美爾元帥的支持就會成為他的很大一個助力?!?/br> 林雪涅:“但那樣的支持……等它真正能到的時候,就太晚了?!?/br> 在說出這句話語之后,由繆勒所駕駛的這輛座車就陷入了全然的沉默。 坐在后排座椅上的林雪涅把握起了拳頭的手抵住了嘴唇。 當她陷入到了不安的焦慮中時,她就用牙齒輕輕咬起了手指的指背。 隨著座車在近乎漆黑的道路上向著很快就要進入到戒嚴狀態下的柏林緩緩前行,她也慢慢做出了決定。 但即便是在做出了這個決定后,她也還是想了好一會兒才真正地把它說了出來。 林雪涅:“我不能現在就回柏林。我得去電臺?!?/br> 繆勒:“您在……說什么?” 猛一下聽到了這句話的繆勒險些踩下了剎車,并在那之后轉過頭去看向坐在了他斜后方的林雪涅,企圖在黑夜中稍稍看清一些對方此時的表情。 林雪涅:“艾伯赫特現在需要支持。而我的節目作為空襲發生前的預警信號,收聽率在有些時候甚至能和國防軍點歌音樂會持平。所以,在所有電臺都還保持著靜音狀態的時候,如果我的節目突然出現了,你認為全帝國會有多少人選擇過來聽這檔節目?” 繆勒:“很多……很多很多?!?/br> 林雪涅:“所以我得去電臺。在希姆萊帶著人回到柏林之前就讓人知道——鷹巢遇襲,元首危在旦夕。而原本應該也在鷹巢的希姆萊卻在元首生日的前一天去了別處,并且他的人還在那之前就和美國的外交官進行過了私下的聯系?!?/br> 繆勒原本已經被這幕由林雪涅所描繪的情景所打動了。但是很快,他就找回了理智,也強迫自己再次想起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交給他的任務。 “不……”當說出這個詞的時候,繆勒還帶著些許的不肯定,但很快,他就立刻堅定了立場,并說道:“這太危險了!” 林雪涅:“所以你認為讓民眾突然之間就去接受轉折這么大的消息,這真的是個很好的做法嗎?在前一晚他們突然發現所有電臺都靜音了,等到第二天的早上,或者更晚些的時候,他們就突然被告知了一系列令人震驚到仿佛是在做夢的消息?!?/br> 或許是因為繆勒的反應讓林雪涅覺得,她這樣的表述還是太籠統了一些。于是她便用極為夸張的用詞幫對方梳理了一遍思路。 林雪涅:“他們會先聽到這樣的消息——即將迎來生日的元首死了。讓大家既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帝國元帥戈林死了。就連最高統帥部也一下子全都沒了!” 這些本來只是已經是存在于他們的計劃中的,必須實行的內容。 并且這種可能也已經在繆勒的腦海里牢牢地扎根了。 但在林雪涅以這種方式把這些已經發生了的事再次訴說一遍的時候,繆勒還是會想起他在第一次聽到這個計劃時的驚駭。 可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因為民眾會在聽到那些的同時又得知,下手殺害這些人的正是元首身邊最為忠誠能干的黨衛軍全國總指揮希姆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