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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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立刻便心急火燎地趕來波茲坦,來到對方的家中,并想要堵到那位行程總是很緊的伯爵閣下,打算和對方好好地聊一聊。 但在對方的家中,伯爵閣下心愛的未婚妻卻是讓他離開了v系復仇武器,并又重新回到了火箭本身。 可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這些對于那位年輕的火箭之父究竟有著怎樣意義的林雪涅卻還未停止。 她接著說道:“但二三十年后,在我們又重新回歸和平的多年之后,人類總是能去到外太空的。我們可以先登上月球,再去到火星。但那就又是一片和時間與空間有關的,更為廣闊的天地了。 “布勞恩先生,這個世界的科技在十年之內就已經有了那么大的進步,而您還那么年輕。所以,那肯定是您能看到的一天?!?/br> 三天后,布勞恩也就把這句話復述給了剛剛從元首大本營回到了波茲坦的格羅伊茨伯爵。 然而可惜的是,由于沿海一帶的雷達再次檢測到了英國空軍的來襲,得到了預警信號的空軍部廣播電臺在綠眼睛貴族的飛機降落前,就已經給他的未婚妻撥去了電話。 顯然,他們錯過了。 “你的未婚妻說我們可以先去到月球,再去到火星。而且她還說,那肯定是我能看到的一天?!?/br> 當馮·布勞恩在餐桌上與綠眼睛的貴族一同舉杯時,他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而后艾伯赫特便說道:“如果她這么說了,那你就一定能看到那一天?!?/br> 艾伯赫特所說的這句話當然是真的。 可這些聽在布勞恩的耳中,卻會變了味。 于是艾伯赫特的朋友里唯一的一名科學家就不留情面地嘲笑起了他。 而后,他便問道:“之前我們在佩內明德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想要和她舉行婚禮。那個時候你對我說你是認真的。那現在呢?” 艾伯赫特:“我現在依舊還是這樣的想法。但在過去的幾個月,甚至更漫長的時間里,我都做得很不好。雪涅甚至和我提出了分手。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孩,而且她也總是很心軟,但這次不一樣,我得重新贏回她的信任?!?/br> 布勞恩:“可如果她回心轉意了呢?” 艾伯赫特:“那我就會立刻開始準備相關的事宜?!?/br> 布勞恩:“但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br> 艾伯赫特:“是的,我知道,而且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么做的后果?!?/br> 說著,正在切著rou排的綠眼睛貴族便說道:“所有黨衛隊的成員都必須在結婚前提出申請,如果我們選擇的另一半不符合‘日耳曼尼亞計劃’的標準,申請就會遭到拒絕。但如果在申請遭到拒絕的情況下還執意結婚,就有可能會被開除出黨衛隊?!?/br> 當他把盤子里的那塊rou排切成了好幾份可以入口的小塊后,他便停了下來,并繼續說道:“可我還不至于沒法讓種族辦公室批準我的結婚申請?!?/br> 布勞恩:“可然后呢?只要你真的舉行了婚禮,就不可能不讓人知道你親愛的新婚妻子并不是一個有著金色頭發和淺色眼睛的女孩?!?/br> 艾伯赫特:“所以我就會迅速地在黨內失勢。我依舊還存在著,卻也‘不存在’了?!?/br> 在納粹黨內擁有著如此高地位的綠眼睛貴族是那樣的清醒。 并且他也對于自己可能會面對的那一切不存有任何的僥幸。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讓眼前的這位科學家感到更為不解。 “從我認識你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和其他的那些納粹高官很不一樣。但我現在還是會為你的話而感到驚訝。畢竟你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可你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和你愛的女孩舉行婚禮?!?/br> 在說出了這些后,布勞恩便問道:“人真的會在‘死過一次’之后就有這么大的變化嗎?” 第348章 chapter 349 或許是因為布勞恩的這種說法實在是很有趣, 艾伯赫特笑著感受了片刻。 而面前的火箭專家也在此時繼續說道:“你整整和我們失聯了三天三夜。在得知了你的跳傘位置后, 幾乎所有人都不認為你還能夠活著回來。你離德軍所在的戰線足足有三百公里那么遠。而且蘇聯還在一直往那個方向調兵?!?/br> 艾伯赫特:“那的確是很特別的三天三夜。我在步行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帶我離開斯大林格勒合圍圈的飛行員。然后我冒險救了他,在回去的半路上我們還差點偷了一家蘇軍的戰斗機。但因為擔心會在回來的時候被我們自己的戰斗機擊落, 所以我們最后還是從陸路追上了正在撤退中的德軍部隊?!?/br> 說著, 綠眼睛的貴族就仿佛沉入到了那三天三夜的記憶中。 而當那份經歷在他的腦海中由近至遠地一路反推, 他的記憶會在回到飛機起飛前的那一刻后, 又追溯到他和保盧斯元帥的那場談話。 于是他便在布勞恩等待了安靜地好一會兒后說道:“但是改變在那之前就已經開始了。韋納,我在一些很重要的事上改變了想法。于是很多在過去讓我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的事和必須遵守的原則,現在都開始一個一個的打破了?!?/br> 布勞恩:“所以你就決定和你心愛的姑娘舉行婚禮了,然后再要一個或者幾個孩子?” 艾伯赫特:“是的。對我來說,這場婚禮可能會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儀式。它不僅擁有著婚禮通常蘊含的意義。它還意味著向新的信念宣誓?!?/br> 布勞恩固然猜不到眼前的這位即將迅速失勢的納粹高官所說的“新信念”究竟是什么, 并且他也覺得對方不可能再和對方說出與之相關的更多話語。 但他卻覺得,這份“新的信念”可能會與他們的v2火箭有所關聯。 于是他便問道:“那我們的v2呢?你帶來的那些圖紙,那些對于發動機細節部分改造的圖紙。它們可以極大的增強發動機的推力。那些在彈頭上改變裝藥以擴大爆炸半徑的做法, 對我來說其實并沒有那么的特別。但是你對發動機、陀螺儀的改造,甚至是對于復合型液體燃料的配方改進,那些……那些全都……” 艾伯赫特:“那些全都怎么樣?” 布勞恩:“你不是那些連大學都沒有念完的官員, 你也不是在大學里主修經濟學或者建筑學的那種官員。艾伯赫特,你甚至在航空公司的研究所里工作過。這也是我們能成為朋友的一個重要的原因。所以你應該明白這些到底意味著什么?!?/br> 艾伯赫特:“是的, 我明白。有了這些,我們的v2就可以在射程上得到極大的提升。而且在打擊的精度上也有許多的進步?!?/br> 布勞恩:“這些資料看起來就好像你還秘密擁有著一個幾千人的研究團隊。你把他們全都關起來了, 關在山洞里,以我的設計為基礎,進行日以繼夜的計算和研究?!?/br> 艾伯赫特:“有了這些改進計劃和數據分析, v2的射程和精度都能得到多大的提升?” 布勞恩:“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具體的數據得在多次試驗后才能一點一點的得出。但如果只是根據理論公式來計算……” 艾伯赫特:“你已經得到那個數字了?” 布勞恩:“如果只是從理論上來說,v2的射程可能從320公里直接提升到550公里,甚至更遠。但這僅僅是理論上的數字。因為你在改進計劃里提到的那種復合型液體燃料,它對于發動機的腐蝕性很可能會導致v2在空中就直接爆炸了?!?/br> 艾伯赫特:“那么打擊的精度呢?它又能有多大的提升?” 布勞恩:“這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不了,干擾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但是裝藥的改變可能會把爆炸半徑的范圍提升好幾百米?!?/br> 在得到了友人仿佛憑空變出的v2火箭改進計劃后,被帝國元首寄予厚望的“毀滅武器”變得更為可怕了。 但是身為總工程師的布勞恩卻似乎并不因此而感到高興。 此時空襲警報已經響起,這意味著那隊英國皇家空軍的轟炸機隊伍離他們已經很近了。 可他們的目標卻顯然不是波茲坦,而是第三帝國的首都柏林。 盟軍的高層顯然希望以此種方式來狠狠地打擊德意志帝國的士氣,那就好像不列顛空戰發生時,德國空軍對倫敦所做的那樣。 聽著那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空襲警報,看起來很是失意的布勞恩說道:“艾伯赫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理解我的這種心情??吹絭2變成毀滅性更大的武器,我其實并不感到高興。因為我覺得它已經離我最初設計的,能夠把人類送上太空的火箭越來越遠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它落在了錯誤的星球?!?/br> 盡管這種苦悶已不是第一天存在了。 但這卻是年輕的火箭之父第一次如此坦誠地向人吐露心聲。 雖然他明白自己的這種矛盾顯然違背了帝國聘請他時所希望達到的目的,但他還是把這些心事告訴了面前這位能稱得上是他上司的男人。 他以為自己很可能會得到一些嚴厲的回答。 但面前的貴族青年卻是放下了刀叉,并在起身后示意對方跟自己一起過來。 他帶著布勞恩餐廳回到了進門處掛外套的地方。 而后,他便在拿起了兩人的外套后帶著對方從一樓走到了別墅頂層的閣樓。 在關了燈后,他便推開了通往閣樓陽臺的窗,讓布勞恩和他一起站到了可以望見柏林那個方向的陽臺上。 艾伯赫特:“你能看到那些從西面飛來的英國轟炸機嗎?” 布勞恩:“我……看不到?!?/br> 艾伯赫特:“那就稍稍等一會兒,因為柏林的上空很快就會被照得像白晝一樣明亮的?!?/br> 說著,艾伯赫特便把他掛在了胳膊上的兩件外套里的一件還給了布勞恩。 而在兩人把外套穿上后沒多久,遠方的天空就出現了一抹橘黃色。 艾伯赫特很快說道:“這是英國轟炸機投下的照明彈,用來幫助他們在黑夜中找到柏林的位置?!?/br> 這是一直以來都受到了嚴密保護的布勞恩第一次站在室外看著即將到來的空襲。 可即便那是在距離他們有幾十公里處的地方發生的空襲,那也足夠讓人感到震撼了。 隨著那慢慢從天空中墜落的橘黃色越來越多,英國的轟炸機隊也就找到了黑夜中的柏林。隨即幾十上百噸的炸藥就被那些轟炸機從空中投下。 那讓已經千瘡百孔的帝國首都再次地動山搖起來,并且那由劇烈的爆炸所引起的氣流也沖至遠方的波茲坦。 隨著柏林再次開始著火,并且那些高射炮部隊也與探照燈部隊一起啟動,與那些前來過來空襲城市的轟炸機機流一起點亮整座城市,身在閣樓小陽臺上的兩人也感受到了那種搖晃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這里遭遇了地震一樣。 看著這樣的景象,身為柏林人的布勞恩所感受到的震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怔怔地看著家鄉的方向,并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而身旁那名貴族青年的聲音也在此時再度傳來。 他說:“這種程度的空襲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了。開始的時候,空襲只在晚上發生。所以柏林的市民只需要挨過晚上就能夠度過一個能讓他們稍稍喘上一口氣的白天。但隨著卡薩布蘭卡會議的召開,美國空軍也加入了空襲?!?/br> 艾伯赫特再次推開了通往閣樓的落地窗,并借著銀色的月光辨別起了屋內的擺設。 他走向正對著落地窗的那兩個沙發,并在坐下來之后打開了擺在圓桌上的收音機。 收音機的頻道早就被調好了,因而林雪涅的聲音與輕柔的樂曲聲幾乎是立刻就從音響中穿了出來。 那仿佛就是一次準時的約會,只要轟炸聲開始響起,那么屬于他戀人的聲音就也會響起。 聽到了那個柔和女聲的布勞恩很快轉回頭來。 而此刻一陣巨大的爆炸則恰好與那些探照燈一起,讓黑夜的天邊變得如白晝一般明亮。 于是年輕的火箭之父也便能夠借著那些光亮看清綠眼睛貴族此時的表情。 他的臉上沒有痛心,也沒有焦急,仿佛從收音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已經讓他得到了內心的寧靜。 ‘過去,在我采訪從東線戰場上回來的戰斗機飛行員時,他們告訴我,他們中有人習慣在戰斗的時候聽貝多芬的樂曲。因為那會讓他們感到斗志昂揚,并忘卻就在不遠處發生的爆炸和冒起的濃煙。 ‘但貝多芬顯然不是能幫助我們這些身在柏林的人度過難熬長夜的人。在這樣的時候,或許巴赫才是我們更需要的那個人?!?/br> 當布勞恩聽到這里的時候,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和那個他今天上午才聽到過的女聲一起傳出的,正是巴赫的樂曲。 而艾伯赫特則也在此時說道:“有那么一段時間,空軍部是不允許柏林的電臺在空襲發生的時候進行播音的。因為廣播的無線電信號會可能成為一種極為準確的定位。但后來,他們發現越是在空襲發生的時候,身處轟炸中的民眾會更需要那樣的聲音。哪怕電臺里播放的只有秒針的滴答聲,那也好過黑暗中的寂靜無聲?!?/br> 布勞恩:“所以他們后來是怎么克服這種難題的?” 艾伯赫特:“他們在很多沒人的鄉野也建造了許多無線電信號發射塔?!?/br> 此時遠端的空襲正因為轟炸機機流已經發現了柏林而逐漸擴大規模。 可是當兩人聽到電臺里的那些聲音時,先前的那種焦躁的心情似乎就真的平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