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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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還記得她的戀人對于那位帝國元首的維護之心。 并且在綠眼睛的貴族看來, 阿道夫·希特勒是一個對于他和德意志帝國來說都有著恩情的人。 她甚至還能記得, 就在不久之前,艾伯赫特還十分肯定地對她說過,殺死希特勒對于改善眼前的局勢來說,根本毫無用處。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林雪涅聽到艾伯赫特親口對她說出那樣的話語時, 她才會完全不敢置信。 但還未從她那里得知未來究竟會如何的那個貴族青年,此時卻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納粹帝國的最終結局。 他說:‘如果阿道夫·希特勒領導下的這個帝國最終只會走向毀滅,那我就應該在還能夠選擇的時候主動丟棄一些東西, 然后堅守住一些東西。有一句話是每個做過參謀工作的軍官都知道的——寸土必爭的人,最終必將什么也得不到?!?/br> 等待中的林雪涅打開了收音機,她收聽起現在正在播放的廣播節目, 以此來打發等待的時間。 而與此同時,她也會想起自己在聽到那些之后便問對方, 問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后,和她肌膚相貼著, 并親密到了毫無間隙的男人便用他那雙仿佛能攝人心魂的綠色眼睛看向了她,并說道:‘我現在還什么計劃都沒有。但我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些都告訴你。雪涅,哪怕只是一個想法, 甚至一個念頭,我都想告訴你?!?/br> ‘哪怕只是一個想法,甚至是一個念頭,我都想告訴你?!?/br> 當艾伯赫特所說的這句話,以及他說出這句話時的樣子也都仿佛海水退潮后留下的大理石雕塑那樣,如此深刻而清晰地出現在林雪涅的眼前,她的思緒也就被潮水般的掌聲所打斷了。 那正是從收音機里傳來的聲音。 今天是納粹政權上臺的十周年紀念日,身為宣傳部部長和柏林大區長官的戈培爾此時正在柏林體育宮為聚集在那里的民眾親自進行演講。 而收音機里所傳出的掌聲也就是為他而鼓起的。 那個充滿了侵略性的高亢聲音現在就從收音機里傳出。即便是在距離柏林體育宮那么遠的空軍部,曾在現場看過戈培爾演講的林雪涅也能夠通過他的聲音想象到對那個小個子男人此刻的樣子。 ‘這是一場陰謀!這是一場針對世界上最優秀的雅利安人種的陰謀!他們企圖用無條件投降原則這樣的詞來嚇倒我們。但他們的陰謀必將被毀滅!而為了盡快結束這場戰爭,我們必須得一起加入這場戰爭……’ 那些令人眉頭緊鎖的話語就好像鋼珠滾落一般源源不斷地落下。 而當戈培爾通過這次講話向德國的民眾們提出“總體戰”這個概念的時候,敲門聲也就此響了起來。 ‘只有我們每個人都成為巨大機器上的一個零件,并在同時向著一個目標努力……’ 聽到了敲門聲的林雪涅很快便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到了最小,并對門口的人說道“請進?!?/br> 而后那人就打開了這間休息室的門。 那是一位看起來很有親和力的金發青年,穿著空軍制服。 “下午好,雪涅小姐。我們的夜戰王牌飛行員倫特少校已經到了?,F在距離我們公布的播音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也許您會想在那之前先和倫特少校聊一聊?” “當然,能麻煩您帶我過去見他嗎?” 說著,林雪涅便帶著她預先準備的播音稿,跟著那位帶路的空軍人員離開了這間休息室。 在那一路上,她還和對方說道:“我上次在空軍基地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位空軍上尉。但那里的地勤全都很敬重他?!?/br> 這顯然是那位負責帶路的空軍軍官會喜歡的話題。 他很快說道:“倫特少校是擁有橡葉騎士勛章的夜戰部隊頭號王牌飛行員。也是繼莫爾德斯上校之后最受空軍部認可的飛行員?!?/br> 當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雪涅便不禁笑了起來。 那或許是因為,這讓她想起路德維希曾和她提起過的那些話。 那時候的親王殿下告訴她,自己的貴族血統在空軍部隊中其實是一個阻礙他前進的東西。 這是因為,相比較于有著世襲爵位的貴族,納粹的高層從來都會更喜歡平民出身的那些飛行員。 就好像現在,身為親王的路德維希已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貢獻了許多的擊墜記錄。 并且他所組建的防空戰斗機聯隊也利用他所提出的“潛入敵機機流進行追擊”的戰術而制造出了令人驚艷的戰績,可曾和林雪涅有過一面之緣的倫特少校依舊是空軍部最認可的飛行員。 不僅如此,眼前不遠處的那位此時還不滿25歲的空軍少校還同時是現在最受飛行員歡迎的“夜戰王牌”。 但平心而論,這位出身在牧師家庭的青年的確很讓人喜歡。 當倫特看到林雪涅的到來時,他看起來很高興,并還主動和林雪涅握了手。 倫特:“我到了這里之后才有人跟我說,負責對我進行采訪的人是您。所以這已經是您的新工作了嗎?” 林雪涅:“我覺得事情的確是這樣?!?/br> 倫特:“這么說您的手里已經有我的資料了?” 林雪涅:“我大概還能把那些背出來了。這里的負責人說我上次的播音效果很好。受到那次臨時播音的啟發,他們也試著找過一些女孩來進行空襲發生時的播音工作。但后來……” 倫特:“但他們后來發現聽眾更喜歡您的聲音?!?/br> 在林雪涅好笑地看向對方時,這位看起來總是波瀾不驚的夜戰王牌便說道:“我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起碼,我和我的一些戰友都是更喜歡您的聲音和語調?!?/br> 這是納粹政權上臺的十周年紀念日。 它本該是一個讓帝國的人民為之歡慶的日子。 可在1943年的這個冬天,形勢卻是如此艱難。 那讓這座強盛帝國的人民第一次對于未來感到了迷茫。 美英兩國宣布對于德國的“無條件投降”原則了。 而深陷合圍圈已七十多天的第6集 團軍,它們也終于在燃燒了熊熊烈火后最終只剩一些四處飄零的火星了。 當林雪涅與空軍部最為認可的夜戰頭號王牌結束了他們的那檔播音節目,帝國元帥戈林那顯得有些浮夸的聲音也就在電臺里響起了。 這位由希特勒欽定的繼承人模仿起了荷馬史詩里贊頌斯巴達勇士們的詩句,并說道: “千年之后,德國人將懷著敬畏的心情這樣談起伏爾加河畔的英雄戰役:你們到德國來的時候,別忘了說一聲,你們已經看到我們長眠在斯大林格勒。為了德國,為了榮譽,為了元首,我們必須這樣做?!?/br> 在距離舊時代帝國邊境五百多公里的地方,聽到了那些的綠眼睛貴族很快便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到了最輕。 他才聽完了戀人那讓他即便身處元首大本營也能夠不住地把心放柔的聲音。 可戈林的那些話語就立刻把他拽回了冰xue深窟之中。 尤其是在戈林再次提起“為了榮譽”時,他會想要露出譏諷的表情。 也就是在此時,帝國的軍需部部長施佩爾出現在了艾伯赫特此時所待的等待室里。 這位希特勒最喜歡的建筑師在看到艾伯赫特時向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施佩爾:“盡管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糟糕事了,但是能看到你又平安回到這里,我還是感到很高興?!?/br> 原本,來這里帶艾伯赫特去到那場以阿道夫希特勒為中心的圍爐談話的,應該是希特勒的某位聯絡官,或者是陸軍副官。 但出于和艾伯赫特之間的私人友誼,身為軍需部部長的施佩爾卻是親自來到了這里。 他和這位同樣也負責著軍械裝備的友人說起了1月22日的那天在這里發生的事。 那顯然已經成為了狼xue中的一個禁忌。 “因為那個誰也沒看清臉的女人,元首現在整天都疑神疑鬼的。而且他的失眠也更嚴重了。他顯然害怕那個‘人’還會再次出現?!?/br> 在說起這些的時候,施佩爾顯得十分忌憚。 并且,他還特意提醒艾伯赫特千萬要注意。 而艾伯赫特則在反應稍慢了一拍之后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隨著元首所在的那間屋子越來越近,曾向那個男人宣誓效忠過的綠眼睛貴族也便能夠越來越清晰地聽到屬于阿道夫希特勒的那近乎歇斯底里的聲音。 而他那歇斯底里的聲音越大,也就越能夠讓艾伯赫特清晰地感受到——這位幾乎以一己之力建造起了整座帝國的男人,他已變得越來越孱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才發現,在v2火箭的問題上我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 這讓我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在想那個坑該怎么圓的問題。 orz……在和我的一個以前當過導彈兵的小伙伴通了大約一小時的電話后我現在終于想到辦法了。 好消息是我連后續的一個特別特別重要的劇情該怎么編排也一起給想出來了。 但是因為設定上做了一個小修改,我還得返回去修文。 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可能明后天會去修。 不過大家也不用重看一遍,反正修改的核心是——藍艾給綠艾帶去的解決方案里主要改進的是v2火箭的射程而不是精度。 知道這一點就足夠啦。 第345章 chapter 346 “1月5日的時候, 有人對我說他們堅持不了幾天了。過了七天, 從合圍圈里出來的將軍對我說,他覺得第6集 團軍最多也只能再堅持2~4天。 “等又過了12天, 有人對我說, 包圍圈內的第6集 團軍已經完全喪失補給了, 而且他們還被蘇軍分割成了三個小合圍圈。那些人說他們肯定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但現在, 現在已經1月30日了!他們還在作戰!” 當施佩爾帶著艾伯赫特走到那間屋子的門前時,他們的帝國元首正好說到此刻依舊還在擁有“斯大林”之名的城市戰斗著的第6集 團軍。 那讓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也并不敲響那間屋子的門。 施佩爾雖然也是希特勒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之一,但他和戈林、希姆萊之流卻十分不同。 他是一名有著男爵頭銜的貴族,出身良好, 并且也從小接受了很好的教育。 原本,他只是希特勒最喜歡的建筑師,但即便是在他被突然提拔為了軍備部部長的時候, 他也保持了足夠的理性。 也就是說,在他的身上其實是看不到那種越過了理性的狂熱的。 那讓他很難與希特勒身邊核心圈子里的其他人擁有不過的關系。 但這也同樣讓他能夠成為和艾伯赫特更說得上話的“友人”。 “擁有這種軍隊的德意志帝國,怎么可能會取得不了勝利!只是我們還得付出更大的代價。做出更大的犧牲……” 當希特勒的聲音隨著他的情緒而明顯低落下去的時候, 施佩爾也就適時地敲響了房門。 他告訴被打斷的元首閣下,格羅伊茨副總指揮已經到了。 在門被打開時, 曾在八天前來過這里的貴族青年便再一次地見到了他曾經宣誓效忠過的人。 而后他便會發現,即便是在光線昏暗的屋子里, 在溫暖爐火的映襯下,那個男人都仿佛在短短的八天時間內變得又蒼老了一些。 他的左手呈一種極不健康的狀態蜷縮在身后。 那會讓他想起在出生時因為助產護士在慌忙下的猛力拉拽而一邊胳膊無力的德皇威廉二世。 但即便是從小受這種輕微殘疾困擾的德皇,他也不會在自己的左手蜷縮時還控制不住地肌rou抽搐。 而當阿道夫·希特勒又看到自己曾經的寵臣時, 他則像多年前的那樣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而非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