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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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話林雪涅當然會不明白。 看著她這副疑惑模樣的藍眼睛男孩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并很快解釋道:“現在他已經選好他想要走的那條路了。只是他還需要幫助,他需要在他‘突圍’的時候能夠幫助到他的東西。我讓你帶給他的那份資料,v2火箭的彈道精校算法和相關的解決方案就會是屬于他的那條出路?!?/br> 此時的林雪涅已經不會再問對方,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些,又為什么會能夠拿得出這份資料。 當那份抽離感越來越強烈時,她只是問道:“那我是不是要把它再放得更穩妥一點?我擔心最后我只能帶的走行李箱的拖桿!” 看到對方著急又緊張的樣子,藍眼睛的男孩把人抱到了懷里,并說道:“不用擔心,你能把它帶走的?!?/br> 林雪涅:“因為這是你說的?” 艾伯赫特:“對,因為這是我說的?!?/br> 當林雪涅又因為他的這句能驅散一切緊張的話語而笑了起來的時候,艾伯赫特便沉聲說道:“等你回去之后,別那么輕易就原諒他?!?/br> 林雪涅:“我會的。我會和他好好的提分手的?!?/br> 這樣的話語讓那種既甜又澀的感覺再次從艾伯赫特的心里冒了出來。 隨即他松開了林雪涅一會兒,并說道:“但是更別離開他?!?/br> 這樣的兩句前后完全矛盾的話讓林雪涅因為疑惑不解而皺起了眉頭。但是不等她問對方究竟是什么意思,那種抽離感就仿佛節奏越來越快的鼓點,讓她每一秒都能夠感受到自己已經無法在這個時空停留多久了。 她抬起自己受了傷的右手來,而后她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隨著她的一次次呼吸而不斷地在兩個時空中來回的晃動了。那就好像被風吹動的火苗一樣,并且她也根本就無法控制住這樣的變化。 “艾伯赫特,我可能……可能要和你說再見了?!?/br> 而艾伯赫特用來回答她的,則是一句:“我愛你?!?/br> 那讓林雪涅不解地搖起頭來,并說道:“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 可藍眼睛的男孩卻根本不給眼前的女孩說完那句話的機會,并只是執著地重復道:“我愛你,雪涅?!?/br> 林雪涅的身影開始閃爍起來,而這個中間名為“艾德里安”的男孩也在此時再一次地擁住了他所愛的人,并吻住了女孩的嘴唇。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林雪涅忘了掙扎,但在緊緊擁著她的男孩還要越吻越深的時候,她卻是在最后的一次閃爍后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這片時空中。 在對于林雪涅來說十分重要的時空溪流被徹底抽離的時候,她便被那因為她而改變了未來的時空以令她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帶回了那里。 此時正是另一個時空的日出時刻。 在1943年的1月23日,那個被改變了命運的男人便在斯大林格勒以北80公里處的一個山洞里醒了過來。 他已在漆黑一片的雪地森林里走了近一宿的時間,只在黎明即將到來時躲進了這處山洞中稍稍小憩了一會兒。 陽光照進了他的那雙綠色的眼睛。 那讓他的眼睛看起來顏色淺極了。它既帶著陽光落下后的溫暖,卻也因為此刻那近乎透明的綠色而帶上了乍一眼看起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堅定。 這個貴族青年在睜開眼睛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并警覺地觀察期四周來。 當他把隨身帶著的那把小刀直插在洞口積雪中,并通過太陽照在刀身上所映下的影子以及此時的時間來測算起方位時,他不會知道,這原本應該是他的生命徹底消逝的時刻。 但他卻會在離開這個自己休息了片刻的山洞前又打開他從不離身的懷表,在看了懷表內側的那張戀人的照片好一會兒后,又吻了一下那張被疊了一遍又一遍的,將他帶來了這里的電報…… 第333章 chapter 334 當冬日的暖陽在這片凜冬之地完全升起的時候, 綠眼睛的貴族便已經又翻過了一座山了。 但他當然不可能在天亮之后依舊穿著自己的那身惹眼的德國軍裝在這片雪地森林里穿行。 在天還未完全亮的時候, 他就找到了一家住在木屋里的獵戶,并偷偷跑到了別人的家里, 拿了一身他們的衣服, 也把掛在墻上的獵.槍給拿走了。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假扮成當地的獵人。 不過艾伯赫特不太清楚他的這一行為是否能算得上是“偷竊”。 因為像他這樣經常在東線活動的軍官其實會在身上備一些蘇聯的貨幣, 并且他也在那戶人家的桌子上壓了一些錢。 而作為對于那把獵槍的交換, 他也把自己身上帶著的那把蘇制手槍留在那里了。 現在,他已經向著德軍部隊可能會在的方向走了幾十公里了。 他必須爭分奪秒地向西行進。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在德軍實行更大規模的撤退前回到德軍陣地。 在又走了一個小時后,艾伯赫特稍稍停了下來。 他拿出小刀,想要以同樣的方式再確定一下自己需要前進的方向。 而裝甲部隊的轟鳴聲也就在此時由遠至近起來。 但會在此時出現在這里的裝甲部隊, 必然不可能是德軍的,并只能是蘇軍的。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綠眼睛貴族很快站了起來,并在弄亂了自己的頭發后通過站姿和形體的變化讓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在讓自己盡可能地變得不那么起眼后, 他就若無其事地背著獵槍繼續向前走去。 ………… “柳德米拉中尉,我記得你會說一點德語?” “是的,會一點?!?/br> 在雪地森林更為茂密的山腳下, 一位蘇聯近衛軍團的年輕軍官找到了與他同級的狙擊手戰友,并向對方發出求助。 “下面的一個排昨天晚上發現了一名德國軍官?!?/br> “你們想讓我從那名德國軍官的嘴里問出點東西?” “是的, 現在部隊正在快速行進中。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戰俘,我想我們沒必要帶著他一路奔向斯大林格勒?!?/br> “我明白了。所以那個德國人現在在哪兒?” 將自己漂亮的金發編了起來的女狙擊手在得到了這個委派后很快就問起了那個排的位置。 當那名男性軍官向女狙擊手指出了地勢稍低的一處位置時, 柳德米拉很快就舉起了自己的狙擊.槍,并通過槍上的瞄準鏡看起了那里的情形。 她很快就找到了對方所說的那個位置。 那是一處樹木更密集一些的雪地,幾名得到了休息時間的騎兵正坐在雪地上休息。 而就在他們圍聚著的地方, 一名穿著德國空軍制服的軍官正被吊在樹上。 “那是一名空軍軍官。軍銜應該和我們一樣,都是中尉。這在德國的空軍飛行員里已經是不低的軍銜了?!?/br> 在說著這句話時,漂亮得讓人一見難忘的女狙擊手把自己的狙.擊槍放了下來。 而過來向她求助的戰友顯然對此感到十分驚奇。這個男人顯然不像眼前的戰友一樣,對于德軍不同兵種的制服和軍銜都那么了解。 由于蘇聯軍隊在戰場上高居不下的傷亡率,他們的下層軍官流動性其實很大。 而這名近衛軍團的中尉顯然也是剛升上來不久,他甚至還從未見到過德國的空軍飛行員。 在聽到了柳德米拉的描述后,他感到十分好奇地看向自己先前指的那個方向,并向身前的女軍官問道:“你在作戰時見過德軍的飛行員?” 對此,那名已經女狙擊手則只是在把槍背起來的時候說道:“我總得知道被我干掉的人里是不是有值得一提的大人物?!?/br> 接著,她便在說了一句“我過會兒就去,回見”后往山坡下面走去。 此時,安全地與那些坦克團部隊擦肩而過的貴族青年已經走下陡峭的山坡,并來到了那處更便于躲藏,也可能藏著更多蘇軍部隊的森林了。 在走下山坡之前,艾伯赫特就已經憑借著過人的視力看清了蘇軍的大部隊所聚集的那些區域。 因而他也在下山的時候就故意盡可能地繞開那些或正在向前行進,或在進行短暫休憩的蘇軍部隊。 但他即便繞開了這之中的大部分隊伍,也很難繞開全部的蘇軍部隊。 當艾伯赫特走進了那片能遮擋住許多陽光的,也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的森林后,他才只是又向前了幾公里就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蘇聯士兵的交談聲。 作為深知帝國戰略部署的貴族軍官,艾伯赫特自然是懂俄語的。 只是他畢竟不是需要埋伏去到敵人內部的那種間諜,因而他的俄語不可能好到可以讓人聽不出來他并非俄國人。 在聽到了那些交談聲后,綠眼睛的貴族很快就朝著能夠繞開這些人的方向走去了。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這些人用俄語進行的交談卻難免會傳入他的耳中。 “弗拉基米爾中尉說,他已經找到一位能說德語的軍官了。很快我們就能知道這個德國佬到底是什么人了?!?/br> “據說這個家伙還是個空軍軍官?!?/br> 那顯然是抓到了一名德國戰俘的蘇軍小隊。 從那些人的交談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讓艾伯赫特緩了緩腳步。 但很快,他還是繼續向著能夠繞開那些人的地方走去。 可是那些蘇聯兵的交談還在繼續。 “問話結束之后他們會不會讓這個德國佬繼續活下去?” “不知道?!?/br> “可是西蒙諾夫先生的詩里不是說了嗎——‘那就殺死一個德國人,保證殺死一個!盡快殺了他!每次看到他,每次都要保證殺了他!’昨天排長還給我們念了這首詩了。他要我們殺死每一個敢跑到我們的土地上來的侵略者?!?/br> 而后交談聲響起的那個方向就沉寂了下來。 那聽起來就仿佛是參與談話的那幾個人在安靜下來后決定去做些什么了。 又是一會兒之后,一個稍稍被壓低了的聲音說道:“嘿,那可是戰俘?!?/br> 回答了那句話的,是一個蘊含著仇恨的反問:“德軍難道不殺我們的俘虜嗎?” 當綠眼睛的貴族聽到這樣的話語時,他就已經明白那位被俘的德軍軍官所可能面臨的究竟是什么了。但在這座有著數不清的蘇聯士兵的森林里,他只是咬著牙快步向前走去。 只是緊繃著的神經終于還是因為在下一刻出現的那個聲音而繃斷了。 那是一個讓艾伯赫特感到熟悉的聲音。 一句用帶著很重的德國口音說出的俄語。 ——“我們不殺俘虜!” 這當然是錯誤的。 但從來只是在空中與人決戰的戰斗機飛行員們卻自然是不知道那條臭名昭著的“政委法令”的。并且德國的空軍部隊在與蘇聯空軍的角逐中也的確遵守了他們的“騎士法則”。 而當艾伯赫特通過聲音認出被俘的德國軍官正是駕駛著戰機帶他沖出斯大林格勒合圍圈的那位空軍中尉時,他也再不猶豫地掉頭回去。 他在這片森林里放輕了腳步快速穿行,并跟著即刻響起的吵鬧聲迅速接近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