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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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的這一段,今天也正好是星期天,并且這里現在也還只是早上七點半。 但以林雪涅對于對方的了解,藍眼睛的男孩現在應該已經起床。 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在她的電話才撥出的時候就接起電話。 “雪涅……?” 那是一個不帶有任何困意的聲音。相反,它還帶著些許的喘,仿佛電話那頭的人這會兒正在運動。更重要的是,那個聲音叫出她名字的時候會讓她感到瞬間的恍然。 仿佛此時在電話的那頭叫著她名字的并不是曾和她一起在布拉格大學念過書的滑板男孩,而是會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為她拉上一曲大提琴演奏曲的戀人。 這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讓林雪涅在電話接通后遲疑了好一會兒,并在那一頭的藍眼睛男孩又叫了一遍她名字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林雪涅:“對,是我。我……我剛剛過來,看到了你發給我的郵件。但我還沒有來得及點開它們好好地看一遍?!?/br> 林雪涅原本以為對方會很快提及他在郵件里寫到的某件事,或是直接說起他在基爾收獲的那個發現。但是電話那頭的男孩卻是在感受到了她聲音中的情緒后向她問出了一個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問題。 艾伯赫特:“他和你吵架了嗎?” 林雪涅:“什么……?” 艾伯赫特:“艾伯赫特·海因里?!じ窳_伊茨,他欺負你了,是嗎?” 林雪涅:“艾伯赫特,我……我不是很清楚你在說什么?!?/br> 艾伯赫特:“雪涅,你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昨晚才哭過?!?/br> 這下,林雪涅沉默了。但在那之后,她依舊像是過去那樣,要么坦誠,要么隱瞞,卻絕說不來謊言。 在把視線放到了馬路上的那些汽車上的時候,因為那個熟悉的語調而想起了很多的林雪涅似乎又要被這個人惹哭了,她用帶著些許哽咽的聲音說道:“我……我不是很想和你說這些?!?/br> 于是電話那頭的藍眼睛男孩也沉默了片刻,并在那之后對她說出抱歉。 可是那一遍遍有些莫名的,在叫出她名字的同時說出的抱歉卻是更讓林雪涅感覺到心煩意亂。 她很快打斷對方,并說道:“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而且這也不關你的事。我們……我們說說你在基爾發現的事?” “好?!?/br> 因為她那帶著哽咽的聲音而慌亂起來的男孩很快就答應了她。 而后林雪涅就聽到電話那頭的男孩在深吸一口氣后對她說道:“我的爺爺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他是個來自薩克森的貴族,擁有伯爵頭銜。他在1932年的時候就加入了納粹黨,卻也在德蘇戰爭爆發后加入了反對者的陣營。 “他有一個和他十分相愛的未婚妻,但在他加入納粹黨的那一年,他的未婚妻就失蹤了。從那以后,一直到他在1943年的1月22日死在蘇聯,他都沒再見到他的未婚妻……” 第299章 chapter 300 1942年11月的第二個星期天中午, 施泰因親王殿下在他的家中接到了來自于林雪涅的電話。 隨著柏林的冬天開始到來, 天氣情況變得糟糕。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英國的皇家空軍也開始減少了對于德國本土的空襲。 作為有著柏林大學經濟學與物理學雙碩士學位的空軍技術與戰術軍官, 路德維?,F在總算不需要在每個空襲警報拉響的晚上都在他們的技術部門忙碌了。 他能夠稍稍有時間來關注如何改進現有技術的問題, 以及兩國之間的雷達戰的進程。 但在最近一周的時間里, 路德維希的工作效率卻算不上高效。 那或許是因為他在一周之前的那個星期天與自己好友的談話。 顯然他與自己的那位稱得上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同樣陷入了迷茫。 但與艾伯赫特不知該如何做出抉擇的迷茫相比, 路德維希所陷入的可能更是不知自己到底能做什么的迷茫。 或許,在想明白那些之前,路德維希都會有些想要躲著自己的那位朋友走。 連帶著林雪涅打來的這個電話都會讓他一接起來就感到頭疼。 林雪涅:“路德維希,你最近這陣子有和艾伯赫特見過面嗎?” 路德維希:“我們……我們上周末見過一次。和你們分開后又見了一次?!?/br> 一提到上周末的那次見面,現在的行事風格怎么也能算得上是雷厲風行的路德維希就有些吱吱嗚嗚了。 面對電話那頭的同樣已經相識多年的朋友, 他雖然覺得那樣的問題實在不像是林雪涅會問出來的,但他也真的是害怕這之后可能會來的那一連串諸如“你們是在什么時候見的面”以及“聊了些什么”之類的問題。 因為,曼弗雷德的某幾任女朋友在查崗的時候就是這么問的。 但幸好, 幸好事情的發展并不像是路德維希已經很熟悉了的那樣。 在得到了那樣的回答后,林雪涅很快就說道:“艾伯赫特最近可能有任務在身,但我又突然有事需要去慕尼黑一趟, 來不及跟他說了?!?/br> 路德維希:“所以你是想讓我跟他說一聲?” 林雪涅:“如果他和你提起,就麻煩你和他說一聲。如果他不提, 你也用不著特意找他說這件事?!?/br> 對于林雪涅所托的這件事,路德維希很快就答應下來。 但是親王殿下也因為林雪涅的話而覺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如果聽到了這些的人是曼弗雷德, 這位特別懂女人心的戰斗機飛行員就一定能猜到那對模范情侶肯定是鬧了很大的不愉快了。 可林雪涅所找到的人是路德維希,因而他只能在意識到這有些不對勁之后又一點也說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只是林雪涅的措辭和語調還是會讓路德維希感到有一些擔心,因而他很快便問道:“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我能幫得上忙嗎?” 那讓電話那頭的林雪涅笑了, 并說道:“是很重要,也有些麻煩。但還不到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步。我想我自己就能做好它?!?/br> 但這樣的話卻是讓路德維希怎么聽怎么覺得奇怪,于是他便用不自覺地帶上了關心的語氣對林雪涅說道:“不要勉強?!?/br> 而林雪涅也再次向他做出了保證。 緊接著,不打算對此多做追問的路德維希便說道:“等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們一起喝杯咖啡吧?!?/br> “好?!?/br> 說出了這個回答的林雪涅很快就在與對方互道再見后掛了電話,而收拾好了的小皮箱此刻也已被放在了她的腳邊,只要林雪涅一拎起它就能離開。 現在,她轉過頭去看向擺在客廳桌子上的那張才提筆寫了幾行字的信紙,以及她在上周一的夜里就已經寫好,卻是在那里放了六天也沒有被拆開過的信。 林雪涅在收好了簡單的行李后本想提筆給艾伯赫特再寫一封信或者說是字條的。 這樣,如果她那已經有一周都沒回家的戀人在她還沒有歸家的時候就已經回來,他便不至于因為找不到自己而陷入焦急。 這樣的習慣或許已經在過去的幾年間里成為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可是今天,當林雪涅在一切都準備妥當的兩小時前坐到客廳的桌子前時,她卻是覺得自己不知該提筆寫些什么。 而后她又會覺得,自己不想給對方寫信了。 如果她那已經一周都沒有回家的戀人又在未來的第二周和第三周也沒有回來,那她起碼不用在才一回家的時候就通過依舊好好地擺在桌子上的那兩封信就得知這些。 也許她早就該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也遵守那些,哪怕是好像氣話一樣的——‘我再也不會給你寫信了?!?/br> 是的,我再也不會給你寫信了。 林雪涅在心里這樣和自己說道。 而后她就把那張才寫了幾句話的信紙和被她封好了的信全都拿到了最近的垃圾桶那兒,在把它們全都撕成了紙片片后又一點一點地扔了進去。 那樣之后,她的腦袋里又會浮現起她此刻正要去見的藍眼睛男孩在電話里對她說起過的話。 ‘可是你對我說過,你再也不會給我寫信了,也再也不想給我寫信了?!?/br> 林雪涅的心中升起了不解,但現在顯然也不再是值得深究這些的時候了。 她需要盡快去到慕尼黑和那個藍眼睛的男孩會和,而后再看看他所說的,由他的爺爺所保存的那些書信。去看看能夠證明那些荒誕事實的證據。 拎起了皮箱的林雪涅走出了這間公寓,也在走出這棟公寓樓的時候讓自己回到了2020年的柏林,給自己打了一輛去到柏林中央火車站的車。 此時的時空這一頭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于是林雪涅便干脆給自己買了一張夜火車的車票,并在那之后把自己的火車票信息頁截圖給了已經在慕尼黑緊張又焦急地等了好久的那個男孩。 接著,他便幾乎是在下一秒就給林雪涅發來了回復——【明天早上我來車站接你?!?/br> 第300章 chapter 301 早上七點半的慕尼黑大學, 有著黑色卷發的物理系學生約納斯在結束了晨跑后回到了宿舍。 五月的慕尼黑雖然還有些涼, 但這個男孩卻是在晨跑結束后出了不少汗。 他原本想立馬就進浴室洗個澡的,但當他拿上一會兒要換上的干凈衣服去到浴室, 他卻會發現一小時前在他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挑了套衣服換上的室友這會兒居然還在那里。 “艾伯赫特……?你想告訴我你已經穿著這套衣服在浴室里照了一個小時了嗎?” 雖說比起別的不那么受歡迎的男孩來, 約納斯的這位室友肯定能算是比較注重自己外形的。但是約納斯能保證, 他的室友在過去絕對沒有這么可怕的行為。那讓他簡直要覺得自己不認識對方了。 而被發現了現行的藍眼睛男孩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并說出了一個更令對方震驚的事實:“我其實……換了七八套衣服,但現在又覺得可能還是第一套更好一些?!?/br> 約納斯:“我還說你最近因為女人成長了,現在看起來你比以前還要幼稚了!” 這個身高和艾伯赫特差不多,并且身材也很是不錯的巴伐利亞男孩說完那句話就很快“邀請”對方從浴室里出來,并在關上了浴室的門后打開了淋浴龍頭。 但即便如此, 也沒能讓曾經和一位法國女畫家談過戀愛的約納斯逃過室友的荼毒。 在他都已經開始淋浴了的時候,門外的艾伯赫特還要問他:“你覺得我把頭發往后梳好嗎?但是這套衣服可能不太適合?” 對此,正在沖著澡的約納斯只能沖他大聲說道:“你可正常一點吧, 現在還是早上呢!” 作為畫風正常的男生宿舍,他們這里可沒法在浴室之外的地方又找到一面鏡子。 于是艾伯赫特便在室友洗澡的時候拿著水瓶走到窗邊,并在正式上發蠟之前先用水把自己的那頭金發稍稍打濕, 而后再對著能依稀看到自己倒影的窗玻璃把頭發往后抓去。 雖然手上沒有梳子,但他還是很快把頭發抓成了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都很受歡迎的那種發型。只是在那之后, 他卻是會在盯著玻璃上的倒影時定格住了動作。 他低聲問自己:“她會喜歡嗎?” 而后,他與那個女孩相處的那些情景便在腦中一幕幕地閃現。 那是兩人在從柏林開往布拉格的火車上相遇的景象, 是他們在2019年的布拉格相逢,而后墜入愛河的美妙情形。 那同樣也是時空那頭的綠眼睛男孩請自己摯愛一生的女孩吃的第一塊巧克力,是兩人一起演奏的長笛協奏曲以及在德累斯頓的訂婚儀式。 可是時空的走向也在此時通往兩端。 他獨自一人待在兩人共同生活過數年的公寓里, 給他依舊在等著的那個女孩寫下一封封直到最后都沒有寄出的書信。 他也在與心愛的人重逢后在雨中擁吻對方,并不顧一切地向那個女孩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