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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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用‘你’來稱呼我吧,您這樣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博士?!?/br> 戈培爾失笑了,并在隨后說道:“這可不行,您可是地位尊貴的親王殿下?!?/br> 路德維希又問道:“所以我們一會兒要去送行的究竟是哪個國家的公使?” 戈培爾:“匈牙利, 有一封需要交給匈牙利政府的公文,它特別特別重要,因此我們需要勞煩匈牙利駐柏林的公使親自跑一趟。匈牙利雖然沒有國王,但他們有攝政王,對貴族血統也十分看重。這樣一來,帶上您就很能夠表達我們的誠意以及敬意了?!?/br> 當戈培爾說到這一句的時候,路德維希開始陷入了沉思。但戈培爾卻并沒有停止他的那番說服。對于德意志人的內心總是有著精準把握的宣傳部部長接著說道:“您瞧,您是一位在空軍部服役的親王殿下。在過去您是一名戰績突出的戰斗機王牌飛行員,現在您又在戰斗機總監部……” “請原諒?!痹诟昱酄栒f完那番夸贊路德維希的話語之前,根本就沒再繼續聽下去的親王殿下就在短暫的失神后抱歉地打斷了對方,并問道:“我們要打南斯拉夫了嗎?” 這下,該輪到戈培爾吃驚了。那簡直就是宣傳部部長對于施泰因親王的重新認識。 的確,南斯拉夫王國與第三帝國的東方省奧地利領土相交界,但由于南斯拉夫王國在民族上的復雜性,德意志即便要攻打這個國家也并不希望讓他們的鐵騎從斯洛文尼亞碾壓過去。 再加上第三帝國在羅馬尼亞擁有數量十分可觀的駐軍,如果想要在攻打南斯拉夫的時候在最大程度上把第三帝國的軍力全部用上,他們就必須要盡可能地使用屬于軸心國集團卻又與南斯拉夫王國擁有友好協議的匈牙利的領土。 可是匈牙利雖然依附于德意志、意大利與日本的《三國同盟》,卻依舊擁有很大程度的自由度。 也正是因為這樣,第三帝國會需要在正式地進行軍事部署之前,好好地“說服”匈牙利配合他們的行動。 可即便這樣的情況客觀存在著,身為一名空軍部技術軍官的路德維希才只是得到這樣一個簡單的信息就撥開紛雜的線索,并意識到他們很快就要去攻打南斯拉夫,這也依舊會讓戈培爾對他另眼相看。 戈培爾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帶著顯而易見的驚喜與遲疑說道: “您可真是……讓人充滿了驚喜?!?/br> 聽著這句話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的路德維希不禁在深呼氣之后說道:“這么快?我記得貝爾格萊德在前天的天亮前才剛剛爆發了叛亂。我們不用再等一等新政府的態度嗎?” 對此,戈培爾的態度顯得很是不以為然,他說:“在我們還在慶祝和南斯拉夫達成和解的時候他們就發生了暴.亂,您認為他們的新政府對于和我們結盟還會有什么態度?” 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并很快就在數分鐘把這兩位重要人物送達了目的地。 為顯誠意,戈培爾特意帶著身邊的這位身份尊貴的少校親王,并在那位匈牙利駐柏林的公使抵達機場的十五分鐘以前就等在了機場跑道上。 雖然那份需要通過匈牙利的公使帶回匈牙利國內的公文現在還在戈培爾的手上,并將會在片刻之后也由他親手交給那個匈牙利人,可是匈牙利的這位公使卻似乎在抵達機場之前就已經對自己的使命以及肩負的任務有所了解。僅是下車后走向戈培爾的那幾步路就已經足夠讓人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 在這樣的氣氛下,路德維希抓住了最后的時刻,發揮了他聊勝于無的幽默感道:“我猜您應該不會想要我親自駕駛飛機把他送回匈牙利吧?” “不不不,當然不?!备昱酄栐僖淮蔚乇宦返戮S希那很合他胃口的冷幽默給逗笑了,并說道:“雖然我知道您有駕駛轟炸機的經驗,但這件事還是交給真正的轟炸機飛行員更好一些?!?/br> 看著在機場跑道上停著的那四架戰斗機,路德維希又接著問道:“也不會要我親自駕駛戰斗機為他護航?” 戈培爾:“不,不用。您和我一起留在這里就好,不會過分影響您在今天的工作的?!?/br> 當戈培爾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匈牙利公使已經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并對宣傳部部長居然會親自來送他而謹慎地表達謝意。隨后,這個身材高大的匈牙利男人就很快注意到了戈培爾身旁的這個外表和氣質都同樣引人矚目的青年,以及他身上的少校肩章。 “這位是巴伐利亞的路德維?!な┨┮蛴H王。他是柏林大學的物理系碩士,也是一位擁有57次擊墜記錄的戰斗機部隊王牌飛行員。施泰因親王在西班牙內戰、法國戰役和不列顛空戰中都有著十分出色的戰績。但是我們的空軍總司令認為他在戰斗機部隊總監部才能更好地發揮他的才能,所以就忍痛把他從前線部隊調到了戰斗機部隊總監部。知道您今天要離開柏林,他特意要求和我一起來為您送行?!?/br> 在與匈牙利公使握手時,戈培爾向這位能說一口流利德語的外交官著重地介紹起了自己身旁的這位年輕人。 雖然事實與戈培爾所說的略有不符,但路德維希還是臉上不露痕跡地主動與對方窩起了手,并說道:“預祝您一路順風,也期待您能早日回柏林?!?/br> 聞言,感覺自己的祖國也正處于一場危機之中的匈牙利公使與路德維希更用力地握起手來,仿佛是在借著與眼前這個年輕人握手的動作來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 從匈牙利公使與自己握手的力道,情感,以及低著頭時的表情和神態中感受到了許多的路德維希沉默了一會兒,而后走上前一步主動擁抱了一下對方,并皺著眉頭說道: “這里還很需要您?!?/br> “謝謝,謝謝您,親王殿下?!毙傺览箍酥浦约旱那楦姓f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語,而后他就在松開了路德維希的手之后轉向了戈培爾,仿佛在等待對方在自己臨行前的交代。 于是戈培爾從自己的西裝內側口袋里拿出了那封意義非凡的公文,并說道: “照理說,這封公文的內容應該是保密的。但我認為我有必要讓您在待著他回國之前就知道它對于我們兩國的意義。這樣,您在把它交給貴國攝政王的時候也能夠做到心里有底?!?/br> 匈牙利公使動作緩而有力地向戈培爾點了點頭。 于是在第三帝國舉足輕重的宣傳部部長語調溫和卻十分鄭重地說道: “南斯拉夫最近公然放棄與軸心國家的友好政策,它離滅亡已經不遠了?!?/br> 僅僅是在戈培爾說出公文中主要內容的第一句話時,曾參與到對于不列顛空襲行動的路德維希就抑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氣??蛇€沒等他稍稍緩過來一些,他就聽到了預示著更深重災難的下一句話: “德國的大部分軍隊必須借助匈牙利的領土?!?/br> 這一次,聽明白了這句話中的“必須”一詞所擁有的真正含義的匈牙利公使也呼吸急促起來??墒歉昱酄枀s是對他微笑起來,并仿佛一名學者那般無害地繼續說道: “但是我們不會在匈牙利邊境進行主要的攻擊戰。不過,屆時匈牙利軍隊應該加入戰斗。作為對匈牙利的回報,我們將允許匈牙利收復它此前被迫割讓給南斯拉夫的領土?!?/br> 在聽到德意志許諾給自己的祖國匈牙利的回報時,先前一直低著頭,并不敢真正看向戈培爾眼睛的這位匈牙利公使立刻就雙眼直視了對方,并得到了戈培爾那極為肯定的點頭回答。 隨后,戈培爾繼續說道:“這份公文的最后一句話是——事態緊急,請即刻給出正面回答?!?/br> 在說完這句話后,戈培爾十分鄭重地上前一步,并雙手一起拿著這封裝著如此重要公文的信,把它交到了匈牙利公使的手中。 拿著這樣一份公文,匈牙利公使出發了,他乘坐第三帝國所為他準備的那架轟炸機,并在四架戰斗機的護航下飛抵布達佩斯,并一路跑著去到桑多爾宮請求面見攝政王——霍爾蒂海軍上將與總理——泰來基伯爵…… 第240章 chapter 241 “……事態緊急, 請即刻給出正面回答?!?/br> 在布達佩斯的桑多爾宮, 先泰來基伯爵一步收到了這份公文的攝政王霍爾蒂海軍上將為對方讀完了它。 這是一個微風拂面的美好春日,可在桑多爾宮的這間擁有落地窗的房間里, 氣氛卻是全然的凝重。無論是泰來基伯爵還是霍爾蒂海軍上將, 這兩個在匈牙利王國中擁有最高權力的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不同的是, 泰來基伯爵的沉默是因為思考, 而霍爾蒂海軍上將的沉默是因為等待。 泰來基:“他們要求的是正面回答?!?/br> 霍爾蒂:“是的,正面?!?/br> 泰來基伯爵深吸一口氣,而后說道:“我們不能答應他。起碼不能完完全全地答應他?!?/br> 霍爾蒂海軍上將并沒有很快就泰來基伯爵的這一“回答”給出自己的看法,而是接著問道:“不能完完全全答應他,那么有哪些是你打算答應的, 又有哪些是你打算不答應的?” 霍爾蒂海軍上將再一次地看了看依舊被他拿在了手里的這封公文,說道:“你打算讓德國的大部分軍隊借助我們的領土?但是不打算讓他們借用我們的軍隊?還是你愿意把我們的軍隊借用給他們,完成一部分的任務, 但是絕對不允許德國的軍隊使用我們的……” “攝政王閣下!” 不等霍爾蒂海軍上將說完他的那番話語,泰來基伯爵就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赡菂s不是上級對于下級的那種威嚇,而僅僅是處于一種防御…… 他不希望聽到此刻就和他待在同一間房間里的, 即將和他一起決定這個國家未來的匈牙利攝政王說出如此殘酷的話語,并不斷地提醒他, 他們根本沒有選擇。因此,當他打斷霍爾蒂海軍上將的時候, 他的語氣中其實帶上了一絲懇求。 軍人出身的匈牙利攝政王并沒有在此時威逼他,而是繼續等待,等待在這里地位不及他, 卻是比他擁有更大權利的總理說出些肺腑之言。 泰來基伯爵:“我們匈牙利王國因為歷史和地理的原因,自然而然地就在很早的時候成為了軸心國的成員……但這不意味著我們完全認同希特勒和他的德意志第三帝國?!?/br> “你錯了,泰來基伯爵?!被魻柕俸\娚蠈⒌哪请p威嚴的眼睛盯向對方,并說道:“你我都知道,我們是因為想要依靠德意志奪回我們因《特里亞農條約》而被迫割讓的國土才一早就選擇了成為他們的盟友?!?/br> 泰來基:“可我選擇的是讓匈牙利王國成為德意志的盟友,而不是成為他們的自治領!我以為我們起碼能擁有一些自主權!可現在……現在他們的這份公文會讓我覺得我們的地位還不如已經戰敗了的法蘭西!” “他們發了這封公文就說明我們的地位高過法蘭西。如果他們的軍隊想要進入法蘭西的非占領區,他們只需要下達一份通知,而不會需要法蘭西給出正面回答?!?/br> 霍爾蒂海軍上將把手里的那份內容其實十分簡短的公文又看了一遍,而后就把它放到了桌子上,并說道:“我不得不提醒你,泰來基伯爵。德國原本并不想攻打南斯拉夫,他們只是想要讓自己的軍隊穿過南斯拉夫的領土,去希臘支援他們的盟友意大利。那就好像今天他們也不想攻打我們,而只是想要讓軍隊使用我們的領土以攻打南斯拉夫。但是南斯拉夫人的臨時反悔惹怒了德國?!?/br> 當比政客出身的泰來基伯爵更為敬慕強者的匈牙利攝政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泰來基伯爵只是轉過身去,好像自己正在看著落地窗外的春日景色。 可是霍爾蒂海軍上將卻也并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也惹怒了他們,德國的軍隊不會需要再經過第三國的允許就能夠向我們的領土發起進攻?!?/br> 泰來基很快轉身道:“可是我們在三個多月前才剛剛和南斯拉夫簽訂了友好條約!我們不能這樣背信棄義!這樣我們和德意志又有什么區別!” 霍爾蒂:“當然有區別,他們可以在四十天內擊敗英法聯軍,征服法蘭西。這就是我們和他們最大的區別?!?/br> 泰來基:“你的心已經和德意志站在一起了,攝政王閣下!基于這個原因,我認為我和你之間的這份談話已經沒法繼續下去了!” 霍爾蒂:“所以你已經決議為了你自己個人的聲譽而犧牲整個國家了嗎?” 在整個匈牙利王國舉足輕重的兩個人,此時他們因為相左的想法而劍拔弩張起來。面對泰來基伯爵的瞪視,霍爾蒂海軍上將顯得很是平靜,并毫不留情地指出: “是你主張與南斯拉夫簽訂友好條約的,也是你親自去和他們的國王簽訂了那份條約。僅僅只是過了三個月就被要求親手撕毀它,這讓你的心里很不好受,是這樣嗎?” 斯洛伐克, 科希策,火車站。 一列從奧地利的維也納駛來的火車響起汽笛聲,并緩緩駛入火車站的站臺。此時已近晚上十點,并且天也已經完全黑了??捎捎诮诘萝姴筷牭念l繁調動,位于斯洛伐克科希策的這個火車站卻依舊繁忙。 當這列火車在科希策的站臺上做短暫停留時,艾伯赫特穿著警衛旗隊的制服大衣,在這個乍暖還寒的夜晚和他的副官沃爾夫岡一起,從那節軍官專用的車廂中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名早就已經候在這里的,專門負責指揮調度的德軍中尉在確認了這列火車的編號以及它究竟是從哪里駛來之后很快走上前來,并在對艾伯赫特恭敬地行了個禮后問道: “請問是警衛旗隊的格羅伊茨上校嗎?” “是的,是我?!卑仗卦诨卮鹆藢Ψ胶竽贸鲎约旱能姽僮C交給對方,并看向正有序地下車整隊的,被他帶去了維也納的那個連。 中尉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確認了眼前這名警衛旗隊上校團長的身份后很快就把軍官證還給了對方,并說道:“由于鐵路管制,您的1325名從奧地利萊布尼茨過來的士兵會分兩批抵達,一批會比原計劃晚五小時,另外一批則會延遲六小時到達?!?/br> 在調兵過程中由于遇到鐵路管制而推遲抵達時間,這樣的情況在大規模戰役發生的前夕其實時有發生。因而艾伯赫特在聽到了這樣的通知后并未說什么,而只是點了點頭,并在打開懷表借著遠處的燈光辨認了一下時間后問道: “所以他們分別會在明天的下午五點和六點左右抵達這里,是這樣嗎?” “是的!按照我們現在接到的通知來說,的確是這樣?!鄙衔驹诮o出了肯定的回答后態度恭敬地說道:“我們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為您準備了休息的房間?!?/br> 此時艾伯赫特手下的連長以及排長已經開始清點人數,而艾伯赫特并沒有朝那個方向看一眼就直接問道:“那我的這一個連的士兵呢?” “這……”在火車站等候艾伯赫特的這名中尉顯得有些為難,并在隨后給出了誠實的回答:“酒店沒有這么多的房間,但我可以在車站的休息大廳里給他們找一個合適的位置?!?/br> 艾伯赫特:“給我在他們附近找一個火車站里的房間就好。我不想離我的士兵們太遠?!?/br> 中尉:“是!” 那名中尉很快就在艾伯赫特再次行了一個軍禮后小跑著去找到了他的一名屬下,并告知對方立刻給警衛旗隊的這個連找到一個合適的休息位置。 與此同時,艾伯赫特走到了已經整隊完畢也完成了清點工作的,他的士兵們的面前,同時示意他的通信兵和與他們分開了的其它隊伍取得聯系,并確認對方的位置。 大約是在十分鐘之后,那名中尉與他的屬下們終于在這個繁忙的夜晚給艾伯赫特和他的士兵們找到了暫且可以湊合一晚上的地方,并給他們發了食物和水。雖說所謂“可以湊合一晚上”的地方只不過是休息大廳里某個角落的冰冷地板,但能夠讓這些帶著裝備的士兵們躺下休息一晚,那總好過待在擁擠的火車包廂里搖搖晃晃一整晚。 而艾伯赫特則得到了一間屬于值夜列車員的小休息室。在這間休息室里,不光有著兩張好像火車上鋪位的小窄床,還有著一張桌子,和一部擺放在桌子上的電話。 當然,這樣的一間休息室比起在外面冰冷的休息大廳地板來說雖然已經好多了,卻還是遠不及火車站的人在不遠處的酒店里為艾伯赫特準備的房間,并且也遠遠不是接待一名上校團長所應該有的規格。 但是當那名中尉有些忐忑地把這名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的綠眼睛軍官帶到這里的時候,艾伯赫特卻是態度十分平和地告訴對方: “這就已經足夠了。你做得很好了,中尉?!?/br> 由于他們抵達這個火車站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艾伯赫特在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之后就給自己蓋上毛毯,躺倒在了列車員休息室里的那張很窄的鋪位上。 只是這一覺艾伯赫特似乎睡得并不安慰,如果不是身處讓自己感到絕對安心的環境就一定會進入到淺眠狀態的綠眼睛貴族在睡著后不久就被再次響起的,火車的車輪壓過車軌時的聲音給吵得醒醒眠眠。 如果說那些動靜原本還能夠讓艾伯赫特維持著他那偶爾處于半夢半醒間的睡眠,那么在幾個小時之后,他就被一名士兵在站臺上與火車站的工作人員交談的聲音給徹底吵醒了。 “嘿!這里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