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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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艾伯赫特牽住林雪涅的手,再在往前的時候一把拎住了馬里奧少年的領子,這就帶著兩人跑離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而后,經過馬里奧少年的焦心解釋,真相終于大白。 深知自己闖了大禍,且絕對不會被自己的堂兄輕易原諒的馬里奧少年一看林雪涅已經相信了他們兩人互相補充的說辭,連忙找借口跑了。他把自己的堂兄一個人留下來和女友解釋,而他則可以趁這個時候趕緊收拾東西回家! 此時此刻,馬里奧少年已經決定,他得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再來看他現在還絕對打不過的堂兄! 可林雪涅雖然在誤會了對方的情況下已經用自己的包砸了藍眼睛的男孩十幾下,可她卻依舊還是氣鼓鼓的。她雖然覺得這真的是很尷尬,然而自己的確氣還沒消。并且,她甚至還隱隱想要夸贊一番不聲不響就做了這件大事的馬里奧少年。 “雪涅,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真的沒有發那樣的照片和短信給加特曼?!?/br> 在跟著自己的女友一路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之后,也算是經歷了一個跌宕起伏的圣誕節的艾伯赫特試著這樣和林雪涅說道。 他試著去牽住林雪涅的手,并再一次地和她十指相扣。而林雪涅也沒有氣憤地甩開,只是停下腳步,并轉過頭去看向這個初見時就因為出色的外表而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男孩。 不知是為什么,她突然想要問對方一個和現在的情況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說,我給你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你后來有沒有想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藍眼睛的漂亮男孩因為眼前這個女孩所問出的話而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神色,但隨后他還是搖了搖頭。 見狀,林雪涅嘆了一口氣,并說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br>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br> 當一個女孩在生了好大的氣之后突然表現出一種心灰意懶的樣子,并說出這么一句話的時候,那么她通常會以“我們分手吧”作為后續的發言。 眼見著自己的女友都說出這樣的話了,無故遭遇這么一場“天災人禍”的艾伯赫特當然會被嚇得不輕??吹阶约旱钠聊泻⒙冻鲞@么緊張的模樣,林雪涅會覺得她一下就消了氣,于是她主動牽起對方的手,踮起腳尖來親了一下艾伯赫特的下巴,然后說道: “不嚇唬你,也不是要和你提分手,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能找一家可以好好說話的咖啡館嗎?” 藍眼睛的男孩點了點頭,并牽起了身邊女孩的手,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在圣誕節也不關門的咖啡館。 而當侍應生為他們端上了茶和咖啡之后,林雪涅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這件事可能讓你感到很難接受,但它的確是真的。其實我有很嚴重的癔癥,非常非常嚴重的癔癥?!?/br> “癔癥?”艾伯赫特疑惑地重復,仿佛根本不明白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 “對,癔癥。這應該是一種精神性的障礙癥。它有很多種不同的表現形式。但是對于我來說,它會讓我產生非常真實的臆想和幻覺,并且當那些出現的時候,我會感受到身臨其境,除非臆想自己停止,否則我沒法主動回到‘現實中’。先前我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在你來布拉格之前我的這項病癥已經減輕了很多,甚至近乎‘自愈’了。只是現在,它又變得嚴重起來。所以我認為我應當向你坦白?!?/br> 眼見著艾伯赫特的藍眼睛里滿是迷茫,林雪涅不得不繼續說下去道:“我的臆想是一個世界,它是一百年以前的布拉格。最早的時候,我在那里邂逅了弗蘭茨·卡夫卡。我甚至還在我的臆想中和他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通信。海蓮娜說我在癔癥的癥狀出現的時候甚至會自己模仿卡夫卡的筆跡來給我自己寫信,然后我又在癔癥的癥狀停止之后再以我自己的身份和名義來給我臆想中的卡夫卡寫信。如果我在臆想中做了什么,我必定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同時制造出相應的東西?!?/br> 這分明是一件在發生時讓林雪涅感到萬分幸運的事,可是當她試著和這個為了她而從慕尼黑一路追到了布拉格的男孩解釋一切的時候,她又會覺得……這是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起碼,它一定會讓普通人感到怪誕,甚至是退而遠之,并且不覺得有趣。 “雪涅……這樣的事很危險。你真的是認真的嗎?可我從來都沒有……” 顯然,當這個還只有二十歲的男孩從林雪涅的口中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他首先選擇的是拒絕去相信。而他還沒有把那些否定的話語全部說完,林雪涅就已經說道:“你現在是沒有看到過,并且一直到現在為止我也從來都只是在自己獨處的時候出現這樣的癔癥??扇绻??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我癔癥發作時的樣子?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喜歡我嗎?” 在聽到這句話之后,艾伯赫特沉默了。在久久的沉默之后他說道:“我們……我們可以去看心理醫生。我相信,只要有足夠的耐心,你就能夠好起來?!?/br> “可是……我不想。因為我的臆想世界里也有另外一個你,但我不想讓他消失?!?/br> 當說到這一句的時候,近來總是會為了向眼前的這個男孩隱瞞這件事而感到很苦惱,心里又難過得厲害的林雪涅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他也叫艾伯赫特,他和你長得很像很像,但他看起來沒有你那么強壯,他的眼睛顏色和你也不一樣,是綠色的。他會拉大提琴,也會畫畫,但是他不會玩滑板。因為那個時代根本就沒有滑板。他的聲音也和你一模一樣,只是說話的語調并不一樣。一開始的時候,我感到很驚喜。因為我沒想到,我即使是在臆想里也能再看到一個你。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和你一起在不同的年代,做著現在的我們沒法去做的事?!?/br> “那如果我說,我希望他消失呢?”在林雪涅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并直至沉默的時候,藍眼睛的男孩說出了這句話。并且,他還繼續說道:“這太荒謬 作者有話要說: 了,雪涅。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就在這里,你用不著到夢里去找?!?/br> 林雪涅:“可、可是除了另外一個你,那里還有很多讓我感到留戀的東西?!?/br> 艾伯赫特:“但那些都是假的。他們只會給你的生活帶來困擾和麻煩。你必須讓醫生治好你,而且越快越好?!?/br> 第48章 藍眼睛男孩的選擇 在大部分的時候, 藍眼睛的男孩都會任由眼前的這個女孩拉著自己走, 并且還會在這樣的時候臉上帶著心甘情愿的笑意。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給出了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回答。 事實上, 這并不過分。并且這也的確是大部分的普通人在得知自己的親朋好友有了這種精神上的病癥癥狀時所會有的正常反應。 但對于林雪涅來說, 這樣的要求卻會是讓她很難去坦然接受的。 她從未想過要去治愈自己的“癔癥”。即便是在她感覺這樣的臆想可能已經給她帶來了極大困擾的時候, 她也依舊沒有想過要去斬斷那些。 而當眼前的艾伯赫特說出那些話語的時候, 一雙綠色的眼睛會不由自主地浮現眼前,讓她不禁恍然。 “聽著,雪涅。有些與眾不同可能會讓人覺得很酷??伤鼈儏s并不是好的。我對這些并不了解,但是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我感覺……你應該可以很清楚地區分你臆想中的那個世界和你身處的這個世界??赡阒滥愕囊芟氤霈F的時候你在做什么嗎?我覺得這簡直讓人不敢去想象它?!?/br> “我……”林雪涅只是說出了一個詞,眼睛里就流露出了慌張。然后, 她拿起了自己的包,只留下一句“我想先回去了”,就腳步有些亂地走出了這間咖啡館。 可這一次, 藍眼睛的男孩卻并沒有也跟著追出去。林雪涅說得對,這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這會讓艾伯赫特感到他的腦袋里也很亂, 并且不知道應該在知道這樣的真相后怎樣面對他所喜歡的這個女孩。 大約是在十五分鐘之后,艾伯赫特的手機鈴音響起。那是一個屬于捷克的陌生號碼, 這讓藍眼睛的男孩在看到來電顯示后遲疑了一下,可片刻過后, 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那是一個聽起來很冷靜的女聲,在電話被接通之后,對方首先和他確認了身份。 “請問是格羅伊茨先生嗎?艾伯赫特·格羅伊茨?” “是的, 是我,請問你是誰?” “我是海蓮娜,雪涅的那個學習心理學的朋友。我們見過兩次面,但愿你還記得我。我給你打來這個電話是因為雪涅拜托我,她說希望我可以把她的情況完完整整地告訴你?!?/br> 在聽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以及意圖后,艾伯赫特很快就說到:“是的,拜托了?!?/br> 于是電話那頭的女聲又繼續不急不緩地傳來:“在雪涅來到布拉格的第一個晚上,她的癔癥就已經出現了。那個時候她還很迷弗蘭茨·卡夫卡,然后她就在查理大橋的那一頭找到了1918年的弗蘭茨·卡夫卡。在接下去的幾個月時間里,她還跟著卡夫卡去到了當時非常著名的麒麟舞參加沙龍派對,遇到了愛因斯坦,還有一些出沒在當時的布拉格城的名人。這些的確在某種程度上幫助她在日耳曼文學上擁有了非常出色的的成績。 “我不想和你強調雪涅的這種癔癥是無害的,但是作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的她的朋友,我的確從沒有見到過處于臆想狀態中的她。所以我懷疑,在大部分的時候,那些臆想只是出現在她的腦中,以比做夢還要快的速度發生,然后結束。事實上她從沒有因為她的癔癥而傷害到任何人。如果她選擇不和別人分享這件事,那么我們很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大約是在一年以前,她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中救了一個才只有十歲的小男孩。那個小男孩告訴她,自己的名字是艾伯赫特·格羅伊茨。她很喜歡那個小男孩,也認為那個小男孩就是你,是你這個只在火車上見過一次的陌生人在她臆想中的映射。因為這件事,她才又想起了你,并認為在她的潛意識中應當是對你一見鐘情了的。再后來,她的癔癥癥狀一度減輕,甚至于在我和我的導師提起她的時候,我們都一度認為她的癔癥在不久之后就會自愈了。但是就在一個月之前,情況又出現了變化。她的癔癥突然加重,那正好就是你們開始戀愛的時候?她在她的臆想世界里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男孩?!?/br> 這些事對于從未接觸過這個領域的艾伯赫特來說實在是很難一下就全然接受。甚至于連消化和理解這些信息都會需要他花去很長時間。而電話那頭的海蓮娜似乎也早就已經料到這一點。因此,她幾乎每說完一些都會停下來一會兒。直至她從手機的聽筒里聽到這個德國男孩給她哪怕只是一個音節的回應。 當艾伯赫特聽到這里的時候,他似乎回憶起了很久以前的事,然后他皺著眉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就問我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br> 對于這件事,海蓮娜并沒有給出任何的評判,只是繼續說道:“雖然雪涅一直都很抗拒去治愈她的癔癥,但她在剛才已經向我表示她會好好地考慮你的建議的。但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夠知曉,通常來說癔癥患者即使被治愈,他們的后代也有一定的可能會出現癔癥的病狀。這個幾率不大,它應該在4.8~7.5%之間,但也依舊存在。就我們現在知道的,雪涅的親屬中并沒有出現這種癥狀的人,但這樣的幾率依舊存在。如果你在想清楚了這些之后會想要和她提出分手,雪涅會表示理解,也會比較坦然地接受……” 在自己一個人跑出咖啡館之后,林雪涅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回到了她這次來到德累斯頓住的公寓式旅店。事實上,在她回到這里之后不久就接到了好友海蓮娜的電話。 這位受她所托的心理系畢業生兼伯洛赫教授的現任助手不僅給她帶來了自己已經完成任務的消息,還告訴她,根據艾伯赫特的反應來看,這件事給他帶去的沖擊力比她們之前預料的還要大,他可能不會和林雪涅直接提出分手,但很有可能就這樣“淡了”。 事實上,即使不發生這件事,這個慕尼黑大學的物理系學生也會在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回到慕尼黑去。不同的是,他在前幾天的時候還和林雪涅展望起了兩人每周末都要見一次面的“異地時光”。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和林雪涅提起過他可以在大學畢業后先去柏林工作一段時間,然后等到林雪涅完成她在柏林音樂學院的學業再考慮他們究竟是一起留在柏林還是一起去到慕尼黑。 但就藍眼睛男孩現在的反應來看,他很可能會順理成章地開始一段和林雪涅的“冷卻期”。而后,一切就都會變得不同。 “雖然現在再說這件事已經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說,這就是我為什么一直都極力反對你把你有癔癥的事告訴艾伯赫特的原因。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過逐漸自愈的可能。如果我們在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再加上一句‘但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已經全都好了’,那結果很可能就會很不一樣了?!?/br> 此時正坐在床上,情緒起來就哭鼻子的林雪涅聽到這些破涕為笑了,然后試圖為自己辯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今天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之后特別想要順便就向他坦白了。弄成現在這樣我的確也有很大的問題,但這也告訴我,艾伯赫特真的很介意這件事。所以我更覺得我不應該一直向他隱瞞下去了?!?/br> “那你現在決定怎么辦?”海蓮娜這樣問林雪涅。 而林雪涅則在吸了吸鼻子之后說道:“在這里再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內他如果不來找我,我就收拾東西回布拉格。你應該愿意收留我,帶我一起過剩下的圣誕節吧?” “當然,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做飯和幫我洗碟子,為什么不呢?” 得知自己還有一位好友愿意收留自己,林雪涅總算覺得還有那么一絲慰藉。 接著,她就幾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等,等待她給自己設的兩小時時限過去??稍趦尚r的時限還未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收到了來自艾伯赫特的信息。 可還沒等她又高興起來呢,她就已經因為對方給他發來的內容而再一次地沉默了下來。 【我感到很抱歉,雪涅。只是我可能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事?!?/br> 看著這句簡單的話,在這一年半的時間里已經把德語掌握得很好很好的林雪涅想了很久,她試圖以很多種不同的方式,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這句話。仿佛只要這樣她就能夠找到些許的蛛絲馬跡,告訴自己,藍眼睛男孩的意思并不是她所以為的那樣。 可她最終還是失敗了。 無論怎樣去理解這句話,它都應該是一句:【我們分手吧?!?/br> 于是,她只能給對方回以一句:【好的,我知道了?!?/br> 發出這條回復花去了她十分鐘的時間。這是因為,她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想,她到底要不要在這句回復的后面再加一個笑臉“;)”的符號。這是艾伯赫特很喜歡用的一個表情符號,雖然她總是認為這個符號看起來特別蠢,但她現在卻也很想在句末放上它。 可是她考慮了很久很久,卻還是覺得這樣看起來太可憐了,簡直就像是在像對方博取同情,甚至是乞求對方不要放手??赡菂s是現在的她不應該做的。因為艾伯赫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并不是因為所謂的“性格不合”,也不是一些由她所發起的爭吵。讓艾伯赫特做出這種決定的事是現在的她所難以改變的,她沒有理由也不應當要求對方為了自己而不斷地退步。 因此,她最后還是刪掉了那個符號,也未有向對方說出挽留的話語。 緊接著,她從床上坐起身來,并開始收拾行李。因為情緒太沮喪也太難過了,林雪涅收拾行李的速度變得很慢很慢。等到她拖著箱子出門的時候,冬季的德累斯頓都已經暗下了天色。 蕭瑟的寒風以及灰撲撲的天色不禁讓一種很委屈的心情浮上心頭。 她都要走了,卻才想起來她這次來到這里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看這座城市呢。什么德累斯頓的皇宮,遠近聞名的新舊綠穹珍寶館,茨溫格宮,還有艾伯赫特和她夸了好久的中世紀主題的圣誕集市她都還沒有看過呢! 她想啊想的,想到后來竟是哭了起來。 可是她知道,她哭泣,卻并不是因為她還沒來得及看到的那些美景。 在冬季的德累斯頓一個人蹲在街頭哭實在是一件不好看的事,并且一定會被路過的好心路人走上前來詢問。于是林雪涅決定走動起來。 或許是因為她的腦袋里實在是太亂了,因此她在下樓之前甚至都沒有想起來給自己叫一輛車,而且也在走出好長一段路之后才反應過來她其實應該找一輛車去火車站。 但當她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卻不想就這樣直接回布拉格了。 她想要去看一看德累斯頓理工大學。然后……她或許就會有好幾年的時間都不進到這座城市了。 做了這個決定的林雪涅終于在十五分鐘后打到了一輛車,然后在出租車司機詫異的目光下告訴對方,她想要去德累斯頓理工大學。 或許再不會有一個人向她這樣,在圣誕節的下午拖著行李箱告訴別人,她想要去早已放了假的一所大學了。 但她就是這樣做了。 當她獨自一人站在這所在夜色中看不真切的,始建于1828年的德國名校前的時候,她會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沒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糟糕。盡管,從偶爾開車路過這里的那些車主的眼光看來,她此時的身影會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風吹疼了,她才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算為自己再叫一輛出租車。 畢竟……如果她想要在圣誕節的晚上在這里等到一輛車,那應該會很難。 可是當她拿出手機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林雪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應該是氣溫太低了,于是她試著把手機放進自己的手套里,讓這塊冷冰冰的小磚頭能夠快些回溫。 但正是在這一刻,她聽到有一輛車就停在了她身后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向那輛車,卻因為那黑夜中過于明亮的車燈而有些沒法看清那輛就停在她身后不遠處的車子。她不解地側了側腦袋,卻并沒有執著于要看清那輛應該要比現在常見的大部分轎車都要大了一圈的車到底長得什么樣。就在她正要再轉回身去低頭看看那個被她用掌心的溫度暖了那么一會兒的手機時,那輛車被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并從上面上走下來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他應該還很年輕很年輕。他有著金色 作者有話要說: 的頭發,十分高挑的個子,似乎肩膀也很寬。 林雪涅甚至都沒看清此時就站在車燈前逆光處的那個人究竟長得什么樣,卻覺得對方看向她的目光讓她感到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