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李三漢聞言笑了笑,只是說道:“午飯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我們趁著這時間再去找找那個慫貨?!?/br> 而這一次,李三漢并不會讓專案組單獨呆著了,他安排了幾個村民留在村子里,但是邵老知道,這是用來監視眾人的。 回到了二蛋的家,卻沒有發現二蛋的蹤影,不知道二蛋去了什么地方,見到眾人回來,牛秋菊顯得有些高興隨即又有些憂心忡忡的,她開口問道:“找到我外孫了沒有?” 邵老搖了搖頭。 牛秋菊一臉要哭的樣子,喃喃自語:“文華,你可在什么地方???姥姥不能沒有你啊?!?/br> 可當回到了屋子里的時候,江河的一句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我們的背包去什么地方了?”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之前放背包的位置,只見原來并排放著眾人背包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竟然一個背包都不見了。 徐一曼立馬回自己和牛秋菊的屋子里看,發現自己的背包竟然也不見了。 眾人換洗的衣物,食物,飲用水,錢財等都在個人背著的背包中,更重要的是,邵老的背包里有衛星電話,如果沒有了這東西,那么專案組將和外面失去聯系,在這個山村里,普通手機早就沒有了信號。 可到底是誰做的呢?一大早所有的村民都去開棺殮尸了,而二蛋家更是只剩下了牛秋菊一個人,難道是牛秋菊? 可邵老轉念一想,就知道不會是牛秋菊所為,牛秋菊雖然和眾人貌合心不合,但是卻不會做出這種傻事情來,除非她是不想帶著自己的外孫離開了。 但是如果有牛秋菊在家里看著的話,這些背包又怎么會不翼而飛呢? 難道和昨天晚上神秘的敲門聲有關? 第110章 恐怖歌謠 “你說你一直在院子里,但是背包就是不見了?”袁軍聽到了牛秋菊這樣的解釋之后,叉著腰說道:“你這怎么讓人相信?難道背包自己長翅膀飛走了?” 面對袁軍的質問,牛秋菊雖然沒有正面反駁,但也在嘟囔著:“這個村子這么邪門,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發生,昨天晚上敲門的東西你們知道是什么嗎?現在你們的背包丟了,我的背包也丟了,你們憑什么說是我的問題?!?/br> 邵老知道這樣的爭吵是徒勞無功,于是伸手攔下了二人。 江河開口說道:“不知道你們是否注意到了村民們所穿的鞋子,所有的村民都穿著老式的布鞋,這種布鞋的優點是透氣耐磨,能穿很長的時間,和我們腳下穿著的登山靴的鞋印不同,他們的鞋印是一條一條的橫道,而我在兩個屋子里都看到了這種鞋印?!?/br> 江河指著門口的一個鞋印說道:“也就是說,有人趁著我們在墳地的時候,走進來拿走了我們的背包。而這個拿走我們背包的人,就是這個村子的村民?!?/br> “所以?!苯又钢G锞眨骸澳米呶覀儽嘲牟皇鞘裁垂?,而是人,可如果你在屋子里的話,我想你是不會讓村民拿走我們的背包的,你在說謊。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你一定也不在這里!你去了什么地方?” 江河從屋子里的腳印分析出了牛秋菊曾經一定離開過院子,而此刻的牛秋菊臉色很不好看,在袁軍的逼問下,牛秋菊才說出了自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早上的時候,眾人聽到了高道士搖著鈴鐺的聲音,于是都跑了出去。在屋子里等待了一個小時的牛秋菊終于坐不住了,他走出了院子,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徘徊。整個村子里一個人也沒有,牛秋菊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于是開始在村子里尋找起自己的外孫張文華來。 “那你找到了么?”王超看著牛秋菊問道。 牛秋菊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她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始說道:“沒有,我走遍了村子里,發現家家戶戶都關著門,我知道村子里的男人都和你們出去了,我就拉開了幾戶人家的門閂,然后~進去找,但是一無所獲?!?/br> 邵老看著牛秋菊的樣子,她并不像是在說謊。但牛秋菊之前左顧右盼的樣子,讓邵老知道,牛秋菊一定還有什么別的事情沒有對眾人說出來。 “還有什么?!鄙劾戏鲋约旱南掳?,輕輕的追問了一句。 牛秋菊的神情一時之間變得很奇怪,他抓~住了旁邊徐一曼的手,江河注意到牛秋菊死死的攥著徐一曼的手,甚至把她的手都攥紅了。 “我聽到了村子里有人在唱歌?!迸G锞湛粗劾?,最后又補充了一句:“有一個女人在唱歌?!?/br> 自從專案組來到了這個村子里,除了村長李三漢的老婆以及那個女人的頭顱之外,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女人。 “唱歌的人是李三漢的老婆?”邵老問道。 牛秋菊搖了搖頭,依舊攥著徐一曼的手,有些神秘的說道:“不是她,她的嗓門那么粗我能不知道么,是另外的人。那是一種很尖細的聲音,就好像是蚊子叫一樣,聲音斷斷續續的,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可是那聲音響了一遍又一遍?!?/br> “從什么地方傳來的?”邵老看起來很是在意這個問題。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迸G锞諑缀醢炎约嚎吭诹诵煲宦纳砩?,她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那聲音飄飄渺渺的,像是從別人家的院子里傳來的,又像是從不遠處的山上傳來的,我不清楚。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容?!?/br> “內容?”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牛秋菊吞了一口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那首歌被人唱了好多次,剛開始我還沒有聽清楚,可聽了幾遍之后,我終于把歌謠的內容聽清楚了,那歌謠……” 牛秋菊剛想要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就聽那熟悉的鈴鐺聲響了起來,這鈴鐺聲不正是高道士手中的那個鈴鐺么。眾人往門口看去,就見高道士右手拿著鈴鐺,左手拿著八卦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的自然是一群村民。 每個村民的都耷~拉著臉,神秘而又嚴肅。 邵老知道拿走眾人背包的人就在這些村民之中。邵老此刻擔心的問題是,偷走背包的人如果是為了背包里的錢財到還是好說,可如果是為了斷絕專案組和外界的聯系,那么問題就大了。 “就是這里了!”高道士將八卦盤收進了自己斜掛著的八卦包中,指了指專案組的這些人說道:“你們村子世代與外面隔絕,基本上不會有外人來這個村子,所以你們村子的氣已經獨成一體,而這些外人的到來,使得你們村子里的氣發生了變化,如果這些人不走,恐怕還會發生更加離奇恐怖的事情?!?/br> 高道士從第一次見到專案組的時候就對專案組的成員語氣不善,有些蔑視,而現在更是直接的要趕專案組的成員離開,這里面是何居心專案組的成員并不知道。 除了江河,其余的成員都聽出了高道士這是說自己這些人是倒霉鬼,是掃把星。 袁軍冷哼了一聲,說道:“裝神弄鬼?!?/br> 聲音并不大,但是也足足讓高道士聽到。聽到了袁軍的話,高道士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臉色一變,惡狠狠的扭頭對李三漢說道:“源頭呢我已經查出來了,讓他們滾蛋是現在最好的選擇,當然了,決定權還在你們手里?!?/br> 高道士這是要借村長的口讓這些人離開,高道士畢竟也不是村子里的人,他還沒有辦法直接趕專案組成員離開。 李三漢看了看高道士,又轉過頭來看著邵老,準備張口。 邵老這個時候卻是槍在了李三漢開口之前說道:“首先村子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們不是殺人兇手,讓我們離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們回來之后,發現放在屋子里的背包一個都找不到了。沒有這些東西,我們不可能走出去?!?/br> 江河推斷出拿走背包的一定是村民,那么村民一定會看到背包里的東西,與其讓別人說出來,不如邵老自己講出來:“背包里有我們換洗的衣服,錢財,還有一部衛星手機。沒有了手機我們就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系,而且這是國家的東西,弄丟了我們是要負責的?!?/br> “也就是說?!鄙劾峡粗叩朗?,提高了聲音:“如果沒有辦法找到背包,我們就不能離開?!?/br> 邵老為專案組的留下找了一個絕好的借口。 可聽到邵老的話,李三漢卻是喊道:“二蛋呢,難不成是二蛋這小子把幾位的東西都拿走了?你們等我找到二蛋,要是他拿的,我絕對不能輕饒了他。衛星手機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軟的硬的???” “喊什么,喊什么!”粗狂的女聲傳了出來,正是李三漢老婆的聲音。 見到了專案組成員,李三漢的老婆開口說道:“真是鬧笑話了,他們一輩子都沒出去過,不知道什么是衛星電話,我爹當村長的時候帶我去過幾次大城市,你別和這些鄉巴佬一般見識。今天你們走后,我就找二蛋來問問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聊了一會兒看二蛋餓的受不了了,就給二蛋下了點面吃?!?/br> “對了,我叫王歹鳳?!闭f著,王歹鳳拉著二蛋的胳膊走了過來。 二蛋對著眾人打了一個飽嗝,然后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不是二蛋就更不是別人了?!崩钊凉h說道:“我們不都在一起的么?!?/br> 說到了這里,突然有村民嘀咕道:“昨天晚上他們睡下就不對勁,有不干凈的東西,高道士就說他們破壞了我們村的風水?!?/br> 王歹鳳回頭瞪了一眼,開口說道:“別扯沒用的,那個麻子找到了沒有?!?/br> 李三漢搖了搖頭,說道:“還有十來個漢子在外面找,我讓人去通知那些獵戶了,他們更熟悉咱們這個山頭,要是他們都找不到,這山這么大,怕是要找不到了?!?/br> 李三漢的話剛說完,就聽一個聲音遠遠的就喊了起來:“村長啊,村長,麻子找到了,麻子找到了?!?/br> 這個聲音一直跑到了院子里面來,村民自動給這個人讓了一條路,他得以跑到李三漢的身邊。 這個人滿頭的大汗,身上的背心也讓汗水給浸~濕~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大喘著氣:“村長,找到麻子了?!?/br> 李三漢生氣的說道:“找到麻子就把他帶回來唄,對了,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個跑回來了呢?” 這村民搖了搖頭,猛喘了幾口氣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麻子不可能被帶回來了,因為麻子,因為麻子已經死了啊?!?/br> “死了!”李三漢驚呼一聲:“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你們快來看看吧!” 第111章 攔腰截斷 麻子的死像是一顆炸彈一般炸響在了村民的耳朵里,麻子首先意識到了這恐怖的殺人案似乎和什么歌謠有關,而村民們似乎又很是忌憚這種歌謠,否則他們也不會對麻子產生那么大的反應,而現在這個麻子死了,兇手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愣著干什么,走啊?!崩钊凉h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他的臉憋的通紅,似乎吃了死耗子一樣。 靜默的村民跟著報信人往后面的山上走去,看起來麻子從玉米地逃走之后,徑直跑到了山上。 山里本沒有路,走的人不多自然也就沒有形成路,在崎嶇的在不是路的路上走著,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才來到了發現尸體的地方。此刻七八個村民正圍著這具尸體,看他們一個個都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一具尸體。 一些村民遠遠的看著尸體,并不敢靠前。 專案組的成員跟著李三漢走了上來,仔細去觀察這具尸體。 尸體的確是之前跑走的那個村民的,只知道別人叫他為麻子,卻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發現尸體的地方是一處倒下的大樹旁,此刻麻子正俯身在這棵大樹分出來的一根較粗的枝椏上。他的胸~部此刻正壓著枝椏,兩只手從枝椏的上方穿過了枝椏,這使得這具尸體像是被掛在了這很枝椏上一樣,并沒有倒下。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沒有閉上。 麻子的肚子上有一道傷口,傷口幾乎是橫跨了肚子,直到兩側腰部。傷口很深,深到肚子里的內臟都從這并不寬的傷口中擠了出來,一段段的腸子從他的肚子中流了出來,由于重力,此刻的腸子還正在不斷的緩慢的往外滑動,就好像是一條粉紅色的蛇一樣。 除了肚子上的這個傷口之外,麻子身上的衣服完整,從外面看不出有其余的傷痕。 “他~媽~的,這都是怎么搞的?!崩钊凉h怒罵了一聲,然后對著旁邊的人說道:“怎么回事,這才多長一會兒時間,怎么人就能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村民說道:“找到他的時候就這樣了,我們怎么知道?!?/br> 看得出來,這個村民也有些生氣了。 徐一曼注意到了地面上的血跡,從地面上的血跡來看,出~血量和他身上的傷口并不匹配,這說明這并不是第一現場。徐一曼順著尸體往后看去,果然看到了在他身后的幾乎是連成了一條線的血跡。 這一點江河自然也注意到了,而且江河注意到了一個別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尸體的朝向是村子的方向,而并不是林子里面。麻子是想從林子里逃跑的,但是肚子上的傷口只允許他跑到這里便再也支撐不住。否則根據時間來推算,麻子應該跑的更遠。 恐怖的詛咒到底是什么,為什么這些人會接二連三的死去。 徐一曼仔細的看了麻子身下的血跡和傷口,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二十分鐘,也就是說麻子剛剛才死去。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個人從前面的林子里鉆了出來,他的右手此刻正握著一把砍刀,砍刀的利刃在透過樹林的陽光照射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這一把砍刀很長,重要的是,看到的刀刃上全部都是血液,但此刻已經凝固。 提著砍刀的這個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長的高高大大,黑黝黝的皮膚看到出他多年在烈日炎炎之下暴曬,這個人穿著長褲長袖,但是依舊可以看出衣服之下壯碩的肌rou。他的臉就好像是這座山一樣,像這座山一樣陡峭,也像這座山一樣沉默。 如果不是他手上提著的帶著血的大砍刀的話,那么或許會有人詢問他一些問題。 江河注意到看到的厚度和傷口的厚度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這把刀很有可能就是殺害麻子的兇器。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退后了一步,雖然拿刀的只有他一個人,可誰也不愿意做出頭鳥。 李三漢緊著退了幾步,來到了村民中間,這才開口說道:“剛子,你想要干什么!你為什么要殺了麻子!” 名叫剛子的漢子看了看手中的砍刀,又看了看掛在倒塌大樹上的尸體,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李三漢,你什么意思?” 隨著剛子的走動,村民們就往后退去,他走幾步,村民們就往后退幾步。 “怎么,殺了麻子不說,你還要殺了荒村這一百來口人么!”李三漢怒斥道:“你一把刀能殺多少人,放下刀!” 剛子黑色的臉憋的黑紅黑紅的,他的大嗓門喊道:“李三漢,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我殺了麻子!” 李三漢惡狠狠的說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清楚,你看麻子肚子上的口子,不就是你手上開山的砍刀砍的,全村子除了你們這些獵戶,誰家會用這樣的砍刀!現在人贓俱獲,你莫非不是要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