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小野和北城他們也很怵我,”白項在身上翻找著什么,“明明我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說說,你怕我什么?” “您會看人?!?/br> “噢,你是說煙的事情?”白項放棄了搜尋,沈夏年意識到白項是在找煙,但他先前已經把煙給徐菁菁了,“我只是看到你的表情了,你厭惡的樣子。那我不妨再猜猜,那個男人是你父親?” 沈夏年倏地一怔,旋即笑意盈盈地奉承道: “白爺實在聰明過人,現在幾點了?” “幾點?”白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要十點了?!?/br> “錯,是我們幸福的起點?!?/br> “……”白項嘴角抽了抽。 “……不好笑嗎?” “不好笑?!?/br> “那不然換個,白爺您什么血型?” “o型?!?/br> “不,您是我的理想型?!?/br> “夏年,”白項有點無語,“我覺得有點惡心?!?/br> “……其實我也覺得?!?/br> 此話一出沈夏年便自知失言,你覺得惡心你還說出來惡心人,這不是罪加一等嗎!幸好白項沒和他多計較: “時候也不早了,走吧?!?/br> “走去哪?”沈夏年心里一咯噔。 “是啊,走去哪,”突然包廂門被人推開,一個戴鴨舌帽和墨鏡的青年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手里抱著兩條南京,他勾下圓片墨鏡,從鏡片后露出一雙桃花眼,“我來的也還是時候吧?加我一個一起玩?” “一起玩?你確定?” 白項挑挑眉。 “確定?!?/br> “白爺不要??!求求你了白爺!” 白項獰笑著撣了撣煙灰,招呼藍簡言: “按住他?!?/br> “小野,小野救我!小野!” 袁望野不忍猝看地閉上眼,對這場慘無人道的暴行袖手旁觀。 藍簡言把掙扎的沈夏年按住,在他無助凄涼的慘叫聲中,白項殘忍地拿起飛行棋走了四格,把沈夏年唯一一架出了基地的飛機又撞回老家。 “白爺,您好狠的心……” 沈夏年面如死灰,癱倒在地,感嘆人生為何如此艱難。這一個晚上,他的飛機一架都沒飛到過終點,不是被袁望野撞回來,就是被白項撞回來,游戲體驗極差。 “唉,早知道是玩飛行棋我就不來了?!?/br> 沈夏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被袁望野揪了一下頭發,他惡狠狠地說: “那是因為我來才玩飛行棋!” “也是,你不來我們只能玩斗地主……” “你——”袁望野氣不打一處來,“我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第17章 小狗汪 于是袁望野真的就和沈夏年“絕交”了,無論是在食堂,還是在舞蹈室,袁望野都和沈夏年保持追少五米的距離。沈夏年沒料到袁望野居然會跟他賭氣這么久,每次想要和他好好聊聊,剛要抬手,袁望野就像只躲藏在花壇里敏感怕生的貓咪,立刻跑得無影無蹤。 沈夏年也被袁望野弄得有點心煩意亂,各種方面的。沈夏年只是對袁望野裝傻,他心知肚明如果袁望野沒來,白項當然不可能和自己玩一晚上的飛行棋或者斗地主,問題就出在為什么袁望野會來。 這五百根口紅可不是白買的,連小袁五爺都要叫聲哥的白項,身份背景肯定不比袁望野小,他都向沈夏年如此明顯地示好了,不接受就是給臉不要臉,說不定還會吃不了兜著走…… 沈夏年一愁,連上鏡也無精打采的,加上袁望野連在鏡頭前和他也全程零互動,cp粉一看最新的訪談里,沈夏年cue袁望野,袁望野卻無動于衷,立刻高呼“世間文字八千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循環星球:mua搞到真的了,小o5爺和年哥小情侶吵架太明顯了8,年哥cue他他都賭氣不理睬,簡直沒眼看[白眼] @matttt:本老逼受過太多愛情的傷,本來并不想zqsg地磕cp,然而野年真的太可怕了,居然已經發展到吵架冷戰的地步,根據我以往多年磕cp的經驗,ynszd,雖然be @陪你撒野的這些年:我哭遼,我的眼淚不值錢,年哥肯定是惹小野生氣了,每次都想法設法cue小野小野卻故意不理,這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小學雞愛情啊我哭得好大聲 @麥樂酷買一送一:[困][困]我上次和我老公吵架也是這樣,他跟我說話我都不想搭理的,就是很故意不理睬,唉,別讓我姐受傷,否則我普陀山女武僧第一個就為姐提拳毆打太子爺[米奇比心] …… 第三期團綜依然拖欠劇本,只能繼續玩游戲,沈夏年懷疑連洪頂頂自己都覺得那劇本太弱智而無限期擱淺。 這期的游戲依然充滿互動和弱智感——蘿卜蹲,五個人玩蘿卜蹲游戲,看誰能在場上蹲到最后誰就贏。姜北城的外號是中央空調,袁望野的外號是abo第一野,沈夏年給自己取了肌rou哥哥的外號,陳最的外號是最最可愛,鐘子遷沒有外號,簡單粗暴地使用原名。 “隊長先開始吧,”姜北城從來都是首當其沖地送死,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開始蹲,“中央空調蹲,中央空調蹲,中央空調蹲完鐘子遷蹲?!?/br> 玩蘿卜蹲沒有一個拗口難記的外號就和上戰場裸奔沒區別,鐘子遷很可能是最先被瘋狂點名然后體力不支被淘汰的那個,不過他本來也對游戲興趣缺缺。 “鐘子遷蹲,鐘子遷蹲,鐘子遷蹲完……最最可愛蹲?!?/br> 陳最被點到,馬上開始蹲: “最最可愛蹲,最最可愛蹲,最最可愛蹲完……嗯……漂亮jiejie蹲?!?/br> 隊友們先是一愣,誰是漂亮jiejie?陳最也愣了: “年年的外號不是漂亮jiejie嗎?” “是肌rou哥哥,”沈夏年冷笑,“這場游戲結束之后,分手吧?!?/br> 總之陳最連第一集都沒活過,然后從鐘子遷繼續開始,可能是因為肌rou哥哥這個外號被強調過了,因此鐘子遷蹲完后就點了沈夏年,沈夏年還戴了鈴鐺耳環,叮叮當當晃起來特別帶勁,他一看機會來了,立刻好好表現: “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完abo第一野蹲!” “abo第一野蹲,abo第一野蹲,abo第一野蹲完中央空調蹲?!?/br> 于是這個游戲陷入了一個要命的死循環,姜北城點名鐘子遷,鐘子遷點名沈夏年,沈夏年點名袁望野,袁望野又讓姜北城蹲,如此循環往復,大家都蹲累了。 “鐘子遷蹲,鐘子遷蹲,鐘子遷蹲完陳最蹲?!?/br> “笨??!我已經出局了!”陳最在邊上幸災樂禍地朝鐘子遷扭屁股,“來呀快活??!來呀造作呀!e baby!” 其實每次游戲,只要鐘子遷和陳最有一人出局,另一個人也會很快就來追尋對方,一起當背景板。 剩下姜北城、沈夏年、袁望野,沈夏年的打算是先把姜北城弄出去,然后再和袁望野battle。別小看這蘿卜蹲,就簡簡單單的上下蹲動作,其實消耗的體力極大,玩到現在大家都開始喘了。 “呼……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完……呼……中央空調蹲?!?/br> “中央空調老了蹲不動了,”姜北城主動棄權,“下面是abo第一野和肌rou哥哥的solo時間!” 袁望野有一瞬間想棄權,轉念一想這是工作需要,不算數。一場艱辛的曠世拉鋸戰就此拉開帷幕,袁望野和沈夏年誰都不愿放棄,兩人相對而站,即是蹲到最后已經腿麻腳酸,膝蓋都直不起來了,還是依然氣勢十足地靠吼來震懾對方: “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完……abo第一野給我蹲!” “abo第一野蹲!abo第一野蹲!abo第一野蹲完了肌rou哥哥蹲!” 沈夏年只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吃了十顆檸檬,酸得雙腿發顫,鈴鐺晃動的頻率都變慢了,是他英勇的男子氣概支撐著他到現在屹立不倒。袁望野也好不到哪里去,像只被煮得快熟的青蛙漸漸失去動彈能力。 “不然我們……和局吧?” 三期游戲玩下來,沈夏年還沒得過冠軍,好不容易有一次勝利近在咫尺,卻還贏得如此艱辛。袁望野差點累得吐舌頭,一聽沈夏年想要和局,立刻擺出一副“你很弱”的鄙夷表情: “abo第一野蹲!abo第一野蹲!abo第一野蹲完了肌rou哥哥蹲!” “肌rou哥哥蹲……肌rou哥哥蹲……” 沈夏年起立得太猛,身體一軟,被袁望野眼疾手快地撈住了,沈夏年身子軟綿綿的,卻還倔強地在袁望野懷里撲騰想要站起來,袁望野加重手上的力道,把沈夏年摟得更緊: “你輸了?!?/br> “扶我起來,我還能蹲……” “你就是輸了,”袁望野沒有松開沈夏年,而是直接把沈夏年擁住,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沈夏年急促的呼吸聲咚咚地撞著他的耳膜,“這個游戲結束?!?/br> “小年怎么了?” 姜北城過來扶沈夏年,沈夏年笑著擺擺手: “沒事沒事,體力不支而已!” “年年你不要這么拼啦,”陳最抽了紙巾過來給沈夏年擦汗,“游戲而已?!?/br> “嘿嘿?!?/br> 團綜錄制完畢后大家各自離開了,袁望野蹲得快半身不遂了,先回宿舍休息,要在門口開門時,只聽到身后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和叮鈴鈴的脆響由遠及近,他剛回頭,就是沈夏年那張漂亮得令男人都心動的臉,他笑得狡黠: “小野?!?/br> “干嘛?!?/br> “你不是說理我你就是小狗嗎?” “別自作多情,我才沒有理你,”袁望野被沈夏年的笑一瞬間給勾了神,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扭開頭,“我只是怕你作為偶像倒在鏡頭前丟人而已?!?/br> “是是是,”沈夏年和袁望野接觸久了,知道袁望野就是個口是心非的臭小孩,“但是還是要謝謝小野……” 說完沈夏年下意識地要抬手揉袁望野的腦袋,卻被袁望野迅速閃開,像只警惕的小狼犬瞪著又黑又亮的眼睛: “不許摸我腦袋!” 沈夏年趕緊把伸到半空的手繞回到自己的后腦勺撓了撓: “哎呀習慣了,我以前總是這樣揉我弟,他現在長高后都不讓我摸了,唉怪傷心的——” “我才不是你弟!” 袁望野忽然臉色一變,沒好氣地甩上門。沈夏年想想也是,人家什么身份,哪里看得上自己,他又貼在門上說了幾聲謝謝才走,沒走幾步他就被叫住了,袁望野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就露出一只圓溜溜的眼睛在偷看他,沈夏年問他怎么了,袁望野學了聲狗叫,奶聲奶氣的: “汪?!?/br> “誒?” 沈夏年還沒反應過來,袁望野又“嘭”一聲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