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牛奶補充不了你所需的營養,等回到帝都,我會讓高階營養師為你量身打造最適合的營養餐?!?/br> 他漫不經心道,說著話,已經套上了褲子正在扣皮帶。 江羨魚腦子里嗡嗡直響,張了張口,很想提醒他:你沒穿內褲…… “怎么不說話?”他側目看了她一眼,見她表情呆滯,挑了挑眉。 江羨魚的視線凝固在他扭腰時那撩人的胯線上,干巴巴應了一聲:“哦?!?/br> 朗邪便又轉過去,抖開那件黑色的襯衫,兩手穿插進去,收肩提起,一絲不茍的把紐扣系到了下顎處。 他穿戴完畢,走到了她身邊。 江羨魚垂下眼瞼,睫毛輕顫,握緊了手里的牛奶杯。 男人有些粗糙的拇指擦抹過她的唇角,在她疑惑的視線中,面色淡然的收回手背在身后:“溢出了些?!?/br> 他拿起桌上的軍帽,走向艙門:“好好休息,不要出門?!?/br> 江羨魚在他背后微微蹙起眉:這樣的語氣,莫名讓人想起了江臨淵……真是,同款霸道。 她并不知道,這些她以為的錯覺,原本就是真實存在的。 那些世界里以為的攻略目標,其實從頭到尾,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門外,朗邪垂眸看著那只猶帶著奶漬的右手拇指,面無表情的放進口中,吮了吮,抬腳走人。 b級艙內,手腳被拷上電環的狄龍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可惜隔了音,絲毫無法干擾到外界。 艙門打開,朗邪步伐輕快地走了進來,隨手將軍帽遞給了星源,彎腰在狄龍面前坐下,長腿翹起,姿態倨傲:“你有三分鐘時間坦白?!?/br> “呸!”狄龍跪在他腳下,吐了口血沫,臉頰上的肌rou因為高強度電流而抽搐著,顯得異常猙獰。 他發出一聲怪笑,眼神邪佞:“想聽我交代買家?朗邪,你還太嫩了點……” 話音未落,四肢處的電環被提升到了最高等級,皮rou焦炙的糊味飄了出來,伴隨著那已經變調的慘叫,還有一股若隱若現的尿sao味。 星源蹙眉:“將軍,他失禁了?!?/br> 朗邪一言不發,只靜靜地看著他,左手插在褲袋中,擱在膝關節處的右手不緊不慢敲打著,仿佛是在享受對方此刻的慘狀。 “……把他丟進修養艙?!鄙賰A,他道。 星源心中的想法隱隱約約被證實,垂首應是,看著朗邪起身離去,只覺今后對待那位未來的將軍夫人,必定要更上心才是。 癱倒在地抖如篩糠的狄龍不知,他以為的最殘酷折磨,其實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六天里,他頻頻進出修養艙,每一次修復好了傷口就會被扣上電環,經歷那慘絕人寰的電擊。 直到被電的大小便失禁,在他精神崩潰的前一刻,朗邪又會命人把他拖進修養艙里重新療傷…… 周而復始,循環不休。 他的意志總在崩潰邊緣游走,卻又存著一股狠厲之氣,心心念念要尋找機會脫逃。 直到第七天夜晚,飛船降落在納蘭星進行補給時,機會終于來臨。 最后一次出修養艙,恰逢士兵換崗的間隙,他快如閃電出手擊暈了兩名哨兵,然后溜出飛船。 一路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但他沒有時間多想,落了地就變身機甲,不顧一切逃向遠方。 腎上腺素飆升到最高點時,他的美夢宣告破滅。 墨綠色的機甲螳螂在疾馳中剎車,面前數十米開外的塔墻上,一頭渾身黑亮的鎢金獵豹正慵懶的舔著爪子,俯瞰著他。 “……你是故意放我走的?!”狄龍怒道。 “不然呢?”黑豹縱身躍下高墻,尾巴搖擺,踩著優雅地步子走上前,“不放你走,怎么有機會當場擊斃?!?/br> 聲音冰冷,令狄龍如墜雪窟。 帝國軍法里有極為嚴苛的俘虜政策,即便是狄龍這種屢次越獄黑歷史無數的重刑犯,被抓獲時也要第一時間移交到帝國軍事法庭接受審判,如非暴力反抗,不得對其實施剝奪生命的懲罰。 而朗邪,恰恰是利用了這一點。 他故意把人囚禁在監管力度低一等的b級艙,故意連續不間斷的實施電刑折磨,故意激發他的求生欲,在他的欲望攀升到頂點時又恰到好處給了他這么一個逃脫的契機—— 然后,他就在這里好整以暇的等著他,等著他拼死一搏,然后以“暴力反抗試圖謀殺高級軍官”的罪名,光證明大的把他殺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想明白這一點時,狄龍就知道,他死期已至。 ssr級別的機甲黑豹,整個帝國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機甲,對上朗邪,他死路一條。 颶風襲來,狄龍就地一滾避開來,兩只機甲前臂舉起,堪堪擋住黑豹接踵而至的攻擊。 金色的火花隨著金屬摩擦而飛濺開來,伴隨著劇烈的撞擊,體型小巧的螳螂顯然無法與黑豹正面相對。 朗邪宛如貓捉耗子一般戲耍著他,分明有機會一擊必中,卻屢屢放他一碼,細長的尾巴閃爍著電光掃過對方的軀干,慢條斯理地享受著虐殺的過程。 被完全壓制的機甲螳螂,一點點失去反抗之力,精神力逐漸降低,最后只能勉強維持著機甲形態。 是在這個時刻,朗邪空門大開,故意暴露了破綻給他。 狄龍情知今日在劫難逃,卻仍不甘心要賭一把對方的輕敵,他縱身躍起,前臂的墨綠色金屬光刀閃爍著詭異的光澤,直直刺向黑豹的胸膛。 電石火光之間,他看到了黑豹紫瞳里一閃即逝的寒芒,下一刻,劇痛席卷了全身。 朗邪一只前爪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將他舉起:“有一點你搞錯了,從頭到尾我在乎都不是那個買家,因為所有傷害過她的和想要傷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br> 他甩手,像甩掉一團廢鐵一般把他整個人甩出了十多米遠,癱在地上,一動不能再動。 作者有話要說: 被我兒砸甜到了,嚶嚶,我有毒~ 第73章 用心掠奪的嬌妻(4) 朗邪歸來時, 江羨魚幾乎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身上精神力的波動,仿佛是從一場戰斗中剛剛脫離出來, 紊亂的波動昭示著他情緒的變化。 “怎么不睡?”他看著她,一邊解開領扣,“在等我?” 不知為什么, 明明是不夠親密的關系,被他這么一說, 就好像兩人已經陷入熱戀一般。 江羨魚長睫輕顫,淺色的瞳孔看起來分外動人:“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半個小時前, 他突然下令封鎖艙門, 并勒令她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雖知道他是出于保護,但面對這樣的態度, 還是會讓人產生些許不愉快。 她表情認真, 小小的身子縮在輕羽制成的薄被中, 只露出纖瘦的雙肩,鎖骨凹出誘人的小窩。 朗邪走到床邊時,上身已經脫了個干凈, 正在解皮帶。 江羨魚眼皮亂顫,忍不住道:“我去別的房間好了——” 她翻身下床, 跑了兩步就被人抓住手臂拖了回來。 他單臂將人勒抱起,拋在床上, 有條不紊的拉起被子蓋住她,一邊脫掉褲子上床:“就睡在這兒?!?/br> 言簡意賅,態度毫無商量的余地。 江羨魚憋紅了臉, 好半天囁嚅道:“你不能這樣對我?!?/br> “……嗯?”男人低沉的尾音揚起,帶著幾分威勢。 江羨魚雙手撐住他胸膛拉開距離,揚起小臉看著他,目露不滿:“我雖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我們還沒有正式舉行婚禮,你不能單方面決定我的一切事物……” “繼續?”男人枕著手臂,閉著眼,波瀾不驚吐出兩個字。 江羨魚只覺他比江臨淵更難纏,霸道不減,反多了幾分雷打不動的偏執。 她有些牙疼:這樣的攻略目標,她一個毫無戰斗力的人,有什么資格談反抗? 顯然,對面的男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勾了下嘴角,旋即大手把她按了下去:“睡吧?!?/br> 江羨魚怎么睡得著,被子里,他可是什么都沒穿! ——怎么會有人裸睡到這么理所當然的地步?! 她滿頭黑線。 一夜輾轉,第二天清早醒來便精神不濟,喝完牛奶正要是上床補眠,她的手腕又被人拉住。 “??” “換件衣服,我帶你出門?!蹦腥隧樖帜ǖ羲旖堑哪虧n,眼底帶著幾分愜意。 江羨魚并不想去,拜這具身體所賜,她整個人簡直嬌貴到了睡不好覺都會體虛無力的程度,矯情的一批。 但是朗邪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權利,他甚至挽起袖口,準備親自動手給她穿衣。 江羨魚面色大窘推開他:“不用你!” 聲音柔軟甜糯,像是棉花糖。 朗邪好整以暇看著她,又看了看墻上的虛擬時鐘,薄唇啟合:“給你五分鐘,不然我親自動手?!?/br> “霸道!蠻橫!不講理!”她拎起裙擺沖進了更衣室。 朗邪垂眸,低低地,發出一聲難掩愉悅的輕笑。 【宿主改變了作戰計劃?】 “何以見得?!彼⑿?。 【上個世界宿主分分鐘把人推倒,這個世界為什么又故作冷淡?】 “這跟你……沒有半分關系?!彼麘袘械?,“我的世界,我說了算?!?/br> 欲拒還迎也好,若即若離也罷,撩人講求一個尺度,這是他從她身上學得的“真理”。 他如今,總得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才對…… 納蘭星上有超過三百萬的原住民和將近八十萬的移民,相比起人口基數龐大的帝都,它只能算是個小型星球。 但就是這樣一個小型星球,卻在整個銀河系里聞名遐邇。 無他,是因為這里有全銀河系最龐大的販奴場。 包間內,江羨魚不自覺握緊了拳頭,視線投注在腳下充滿了情|色與暴力的展示臺上。 大約二十平方米的銀白色橢圓形展示臺,外圍是一圈金紅色的高壓光環,無論觀眾還是被展示的奴隸,一旦觸碰就會被瞬間擊暈,這也是為了維護場館的秩序所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