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司機倒真的思量了片刻,其實江羨魚說的也沒錯,他們本來就只打算弄出一個江家人,沒想到她們毫無防備,輕而易舉得了兩個。 雖說兩個也沒壞處,但控制起來的確不如一個方便,而且據可靠消息,這位江家小姐雖說只是寄養,但在江臨淵的心目中分量卻似乎不比江太太輕多少…… 可她畢竟只是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孤女。 司機咧嘴一笑:“你們兩個,我都要留下?!?/br> 第11章 禁斷play√(11) 江羨魚心口一沉,繃緊了身子一言不發。 兩個人被推搡著進了一棟樓子,一間不大的房子布滿灰塵和蛛網,顯然荒廢許久。 兩人被綁住了手腳,嘴巴上貼了封帶,背對背靠在墻角處。 司機有些滿意:“你們兩個倒是乖巧……” 能不乖巧嗎?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何況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江臨淵。 江羨魚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又兼手袋被他們隨意丟在身邊,她想起那把手|槍,心里也有些底氣。 江太太則是大風大浪經歷過一些,雖不曾沾染血腥,可是跟在大帥身邊南征北戰那幾年,她也沒少擔驚受怕,是以,很快鎮定下來,還握住江羨魚的手試圖安撫她。 看她們兩個乖的像是鵪鶉,司機吹了聲口哨,吩咐手下:“去個信通知江府,讓他們照規矩辦事?!?/br> 規矩,什么規矩?聽起來仿佛是單純的綁票,可看他們的行為舉止,又哪里像是尋常匪徒?必定是江臨淵的仇家無疑了。 江羨魚心中無奈:想要神助攻,這可不就來了? 從上午到黃昏,江羨魚默默看著那幾人輪流換崗,心中估算著時間,江臨淵也差不多要來了。 果然,繁星點點時,江羨魚聽到外面有了動靜: 福特車的剎車聲在寂靜的巷弄里分外明顯,旋即有隱約的說話聲傳來,聽不太清楚。 很快,屋子里的人互相示意一番,只留下一人把守房門,其余的都去了樓下。 江羨魚心跳加速,借著姿勢的遮擋輕輕捏了捏江太太的手。 江太太努力回眸看她,見她沖著窗臺揚了揚下巴,隨之看去,她看到了一只臟兮兮的破瓦罐,眼前一亮。 想辦法打碎罐子,碎片必定可以割斷她們腕上捆綁的草繩——江羨魚如是想。 她飛快的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年輕男人,見他時不時來回走動著,顯然不認為屋內兩個弱女子有任何逃跑的能力。 江羨魚又捏了捏江太太的手,兩人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朝那邊挪去。 好容易挪到了地方,見那男子被外面的聲音吸引著探頭看去,江羨魚急忙調整姿勢,用腳將那破罐子勾到窗邊,順勢掉進了她懷里。 男子回過頭看她們的前一刻,罐子被她撞破,發出不太清脆的聲響。 “怎么回事?”男子走上前。 江羨魚抬起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我想方便……” “有尿憋著,別?;?!”男人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旋即草草打量了兩人手腳,見好生生捆綁著,便放下心,又回到原處。 江羨魚緊繃的神經微微松懈下來,擋住碎片的大腿外側方察覺到痛意,顧不上多想,她輕輕挪動著身子,將碎片蹭到了手邊。 握住瓷片時,她又看了眼那男人,見他果真毫無察覺,這才開始用力割自己腕部的草繩。 碎片尖銳冰冷,江羨魚的手心被割破,忍著痛加快速度,終于感覺腕部一松,她的繩子斷了! 她眼睛一亮,旋即挪動身子遮擋住動作,然后飛快的解開了江太太手腳上的草繩。 江太太看著她手指靈動,兩個手腕卻有數道傷口都在流血,頓時心疼的淚眼朦朧。 但她深知這不是該哭的時候,只得拼命忍住,臉色蒼白的看著她。 江羨魚示意她躲到門板后面,然后飛快的解著自己腳上的繩索,她運氣不錯,直至摸到自己的手袋,那男人方才轉過身。 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他跨進門內,江羨魚喝道:“別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她雙手握著那只精巧的女士手|槍,神色冷厲,竟與江臨淵有幾分相似。 江太太微微一怔,旋即聽到她說:“阿姨快走!” 她槍口指著那男子,男人的手下意識摸向腰間,卻被她毫不猶豫一槍打在了他身側的空地上。 男人被嚇了一跳,不敢再有動作。 “快走!”江羨魚再次催促道。 已經退至門口的江太太卻彎腰撿起了地上一塊碎磚,用力砸在了男人頭上。 江羨魚:“……” 男人渾身一震,旋即軟倒在地,頭破血流。 江太太丟了磚撫著胸口急喘兩下,方才沖江羨魚張開手臂:“阿魚,快過來!” 江羨魚心頭微動,旋即飛快的奔了上來。 江太太握住她的手:“我們走!” 此時樓下巷子里已經爆發了槍戰,四周圍亂作一團。 江羨魚點頭,與江太太正要離開,不想身體一滯,她低頭一看,竟是那男人抓住了她的腳踝。 她舉槍對準他的頭部,扣動扳機,卻沒聽到槍聲響起。 江羨魚瞳孔巨震:竟然在這種時候卡殼了?! “你們跑不了了,這棟樓都被我們埋好了炸|藥……”男人雙眼血紅,露出惡劣的笑。 江羨魚用力抽腿,不想那男人拼的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一時間將她拽的死緊。 江羨魚腳踝劇痛,扭頭對江太太道:“阿姨先走,告訴臨淵哥哥這里有炸|藥,快!” 她催促著,一邊仍在試圖扣動扳機,見無濟于事,索性丟了槍彎下腰掰他的手。 江太太不愿拋下江羨魚,又心知應當前去提醒江臨淵此處有炸|藥,一時左右為難,面色痛苦至極。 江羨魚不由推了她一把:“快走!再磨蹭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 她神情急切,江太太只得狠下心,轉身急匆匆奔下樓梯。 沒了她在場,江羨魚終于收斂起那份急躁,她沉著臉看向地上滿眼瘋狂的男人:“想拉我一起去死,你也配?” 她面無表情脫下一只高跟鞋,對準他的太陽xue用力戳了下去。 男人雙目大睜,一臉不可思議。不知是在震驚她突然變臉,還是驚訝于他竟然死在如此香艷的“兇器”下。 場面有些血腥,江羨魚卻松了口氣,抬手掰開對方攥住自己腳踝的手,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此刻衣裙臟污,腳上僅剩一只鞋子走路不便,也給她踢到了一邊。 兩個手腕因為用碎瓷片摩擦草繩,連同手心都被割出了好幾道口子,雖不太深,卻也不停往外滲著血。 右腳的腳踝處,更是被男人攥出了五個清晰地指印,淤紫發脹。 江臨淵趕到時,入目便是如此狼狽的她,搖搖晃晃,凄慘可憐。 江羨魚抬眼,視線盡頭是一身戎裝,面色陰鷙的江臨淵。 他身上血跡斑斑,但看不到什么傷口,想來是經歷過一番激烈的槍戰。 江羨魚望著他,似乎怔了怔,才喃喃道:“江臨淵……?” 沒有喚他哥哥,而是如一個女人般喚了他的名字,江臨淵。 她身子一軟,向前倒去。 江臨淵大步上前接住了她,她倒在他懷里,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輕輕捏住他的衣擺:“你來了?!?/br> 江臨淵用顫抖的手撫摸她面頰,看她眉心舒展,仿佛極依賴的放松了身體。 他聲音低沉艱澀:“乖,我帶你回家?!?/br> 他抱起她,爆炸聲響起,整棟樓開始晃動。 江羨魚最后的記憶,是在一片濃艷的火光中,伴隨著陣陣轟鳴爆炸聲,江臨淵始終穩穩地抱著她,用身體為她遮擋一切,無比安心。 再睜開眼,已是一室寂靜。 江羨魚呻|吟一聲,喉嚨干澀難忍,她習慣性的看向床頭柜,視線卻觸碰到那只與自己交握的手。 江臨淵睜開眼:“你醒了?!?/br> 江羨魚“唔”了一聲,明亮的晨光從玻璃窗折射進來,照的她微微瞇起眼,原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注視江臨淵,見他依舊是那身布滿血跡和臟污的軍裝,下顎處的青色胡茬冒了出來,眼神幽暗深邃。 江羨魚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纏的手指上,瞳仁微縮,下意識地想要抽回來,卻被人攥的更緊。 “想要什么?”他用空出的那只手輕輕撩開她的發絲,指尖若即若離,觸碰到她的臉頰,分外柔情。 <任務完成度:80%> 江羨魚垂下眼瞼,擋住眼底的笑意。 她唇瓣微微翕動,卻什么也沒說。 “……我來遲了?!苯R淵抬起兩人交握的手,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吻了吻她的手背。 感覺她渾身顫抖了下,清澈的雙眸一剎那猶如花海盛開,卻又仿佛觸碰到禁忌,慌亂的煽動著睫羽。 她努力想抽回手,卻被人握的更緊,男人guntang的唇貼著她的肌膚,令她渾身酥麻如同過電。 “別惱我,阿魚……”他沒能保護好她,這令他萬分痛苦。 江羨魚只是身體有些疲憊虛弱,并沒殘廢到說不出話來,因此只得道:“沒有惱,是哥哥救了我?!?/br> 那一聲“哥哥”,喚的輕淡無波,聽在江臨淵耳中卻無比刺心。 他起身坐在她床沿,彎下腰,視線緊緊鎖住了她。 看到身下的少女不由睜大雙眼,仿佛有些驚慌,又有些難以掩飾的羞赧。 他雙手捧起她的面頰,唇輕柔落在她額頭、眉心、鼻尖……最終懸在了唇瓣上空。 他一雙眼如同惑人的惡魔,直直看進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