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我不該管嗎?”江臨淵瞄了眼被她拍了一巴掌的手背,反倒笑起來,眼神清凜,“我是你哥,江羨魚?!?/br> “你跟我可有半分血緣關系?”江羨魚嘲諷的瞥了他一眼,“起開,我如今不耐煩睬你!” 她有些不耐的掰他手指,反倒被攥的更緊。 江臨淵心底有股子說不出的不虞,連帶著面色冷了下來,一把將人拉的更近,聲音低沉:“不耐煩我,那你耐煩誰,謝云亭嗎?” 江羨魚心頭一喜:總算炸出那么一絲絲的醋勁兒來,雖說不一定是出自喜歡,但好歹讓他有了情緒。 她面上卻是如罩寒霜,一雙星眸直勾勾盯住江臨淵,冷冷道:“我喜歡跟他玩在一處,要你管?” 江臨淵心頭火起,語氣變得生硬起來:“你堂堂一個督軍府的千金小姐,說什么愛與男人玩在一處,如此輕狂不羈,你還要不要臉!” ……反應這么大?江羨魚心頭嘖嘖兩聲,看來攻略他比想象中要容易許多。 “誰不要臉?江臨淵,你才不要臉!”江羨魚憤憤道,一只手因被制住掙脫不得,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捶打他胸膛,邊打邊道,“你不稀罕我,云亭卻肯陪我玩耍,這你也看不過眼嗎?” 滿滿的小孩子脾氣,話到最后有一絲哽咽。 江臨淵垂眸,見她一張清秀小臉蒼白可憐,嫩粉的唇瓣因被咬的狠了,顯出一抹極為妖異的艷麗。 他心腸軟下來,松了手,轉而握住對方雙肩:“別鬧?!?/br> 江羨魚哪里肯聽,她被慣壞了,發起脾氣素來只有江臨淵能制得住她,可惜他現下有些理虧。 忍耐的聽她發了通火,許是有些累了,漸漸也就收聲。 江臨淵輕輕舒了口氣,江羨魚卻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輕輕掙扎道:“你放開我,我不想看見你?!?/br> 聲音嗚咽,像廊下躲懶的那只鴛鴦眼長毛貓兒。 江臨淵眼神溫和,依言松開手,見她立刻轉身就走。 “你去哪里?”他蹙眉。 江羨魚跑的飛快下樓,聲音遠遠飄來:“你走開,我要找云亭!” 江臨淵立在原地默了片刻,方才拿起軍帽,抬腳也下了樓。 樓下,江太太一臉無奈:“你又訓斥她了?怎么總這樣……” “她近來與謝云亭走得有些近,母親知道嗎?”江臨淵在她身邊坐下,翹起一條腿,神色冷肅。 第3章 禁斷play√(3) “云亭?”江太太聲調微揚,“確實如此,他兩個年紀相差不大,云亭又素來沉穩,很能讓著她……” 言下之意,倒是他不肯讓著江羨魚咯。 江臨淵不置可否。 江太太好奇:“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些?” 江臨淵本不欲多說,臨了卻突然道:“母親,阿魚已是娉婷少女,實在不宜像小時候那樣與人玩鬧?!?/br> 這是在……委婉的表達不滿? 江太太蹙眉:“云亭秉性忠直,你擔心的有些過了?!?/br> 江臨淵不知該如何解釋心底那份思慮,索性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在老宅待了兩日,容城那邊傳來消息,有一行人在北境私售軍用物資,江臨淵接了信兒就出發,順帶把某人也塞進了車子里。 “你去忙正事,為何非得拉上我?”江羨魚不滿的瞪著她。 江臨淵頭微微后靠,一手按在槍套上,漫不經心道:“怎么,你還有別的事?” “我與云亭都商量好了,這兩日去圣母瑪利亞學院逛一逛……”她嘟著嘴,很是不樂意的模樣。 又是謝云亭。 江臨淵語氣平靜:“你想去讀女校?” “還在考慮?!苯w魚百無聊賴玩著手指。 江臨淵的視線被那白嫩如春筍的指尖攫住,一時有些走神。正在此刻,車子猛然剎住,外頭響起一片嘈雜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槍響。 “趴下!”江臨淵反應迅速,一把將江羨魚按在車座上,一手已經抽出了腰間配槍,壓低身子四處觀察。 司機被人一槍爆頭,血花四濺。 副駕駛座上的屬官面色陰沉,一腳踹開變形的車門,看向江臨淵道:“少帥快走,屬下帶人掩護……” “不急?!苯R淵非常冷靜,他已觀察過四周地形,這條街巷十分容易藏人,“他們定然還有埋伏,就等著我露面?!?/br> 槍聲又響起,離的更近一些。 江臨淵悄悄取下軍帽,搭在車座靠背上,趁著軍帽被射穿的軌跡,鎖定了對街二樓一扇琉璃彩窗。 “趴在這兒不要動?!彼牧伺能囎?,對江羨魚說道,轉而吩咐屬官,“保護好她?!?/br> 他靠近車門,屬官知意,命令眾人開槍掩護。江臨淵迅速翻出車子,一連串霹靂乓啷急促的槍響,聽的江羨魚頭皮發麻。 就在此刻,她腦中出現一行藍字: <任務完成度:20%> 江羨魚驚訝:這系統怎么不裝死了? <警告宿主不要搞事情,安靜走你的劇情。> 江羨魚:……不說就不說。 她挑眉,暗付這進度條拉得倒還可以,有百分之二十就說明他江臨淵不是無縫的雞蛋,下點功夫,不愁把人拐不上床。 她正想著美滋滋,渾然忘了現在正處于槍林彈雨里,可恨從前那些囂張的技能一個都不在,她只能龜縮在此等人來救。 不過片刻功夫,外面聲音小了許多。 江臨淵收拾了房子里隱藏的槍手,援軍也已經趕到,余下便是收拾殘局。 他大步回到車旁,拉開車門,正見江羨魚縮在車子里瑟瑟發抖,小臉慘白。 江臨淵松了口氣,伸手把人撈進懷里,難得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低聲道:“乖孩子?!?/br> 江羨魚被他那突如其來的溫柔震的身子一僵,看起來倒真像是嚇傻了的模樣。 江臨淵在她耳邊低聲問:“腿軟了嗎?” 江羨魚心道還真是,可惜不是嚇的,是他那聲音磁性迷人,外兼鼻息輕緩撲打在她耳畔,激的她渾身酥軟,幾乎要化成一灘水。 江臨淵問了話見她不答,只是睫毛輕顫,呼吸有些凌亂的模樣。一時擔憂,把人打橫抱起飛快換乘另外一輛車,離開現場。 云城離容城只有半天的車程,坐火車會更快。江臨淵慮著江羨魚受驚之故,一路車開的飛快,半天不到就進了容城的少帥府。 一路把人抱上二樓臥房,放在柔軟的床墊上,江臨淵甫一松手,前襟被人拽住。 “……別走?!苯w魚睜著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表情像是受驚的幼鹿,惶恐不安。 江臨淵被她揪的俯低身子,兩人呼吸纏繞,一時令他身子僵了片刻。 江羨魚很滿意他的反應,干脆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頸,把人往下一拉,抖著聲音道:“江臨淵你別走,我怕……” 十六歲的少女,渾身充滿著處子輕柔恬淡的芬芳,如此刻這般親近和依賴著他,口中嬌軟喚著他的名字。 江臨淵渾身僵硬,有一瞬間,腦中竟是空白一片。 但他很快回過了神,心知兩人過于親密已是不妥,便強自按捺住那微妙的情緒,拍了拍她的手臂:“知道了,我不走?!?/br> 得到了承諾,江羨魚果然松開手,一雙眼充滿信賴的看著他,然后疲憊的舒了口氣。 江臨淵慢慢回身,在她床沿坐下,脊背挺直,一雙眼深邃如淵。 江羨魚背對著他,嘴角微微浮起一行笑意,徐徐入眠。 隨后三日,江臨淵皆早出晚歸,因一時半刻見不到人,江羨魚也無法施展“纏”術,只得又把云亭拉到了身邊。 她卻不知江臨淵這三日都是在刻意回避她,因為那一日胸口異樣的情緒,使他不得不用別的事情來轉移視線,平復思緒。 這夜,依舊晚歸,江臨淵邁進客廳時卻察覺到了異樣,他停下腳步,看到了斜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少女。 江羨魚穿著件白色的大荷葉領綿綢睡裙,質地柔軟。 此刻她偏著頭,微微松垮的領口便露出她纖細的鎖骨,和線條優美的肩膀輪廓。 江臨淵走上前,巨大的陰影投下來,江羨魚揉著眼有些迷蒙:“你回來了?” 她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聲音又嬌又軟,像極了在抱怨夜不歸宿的丈夫。 江臨淵原本清醒的頭腦此刻有些混沌,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對上她狐疑的眼神,輕聲道:“等我做什么?!?/br> 江羨魚沒有回答,反倒湊近他聳了聳鼻尖,蹙眉道:“你喝酒啦!” 她不喜歡他喝酒。 江臨淵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覺摩挲了一下,仿佛搔的她有些癢,她咯咯笑著躲閃開來,雙眼如星河流轉,璀璨生輝。 江臨淵如被奪魂,呼吸一滯。 江羨魚看他沒什么反應,便站起身:“我叫周嫂端一碗醒酒湯,你喝了再睡吧?!?/br> 江臨淵站著不動,一雙眼幽深的如同密林。 江羨魚心跳加速:如此英俊如神邸的男人,不睡上一遭著實可惜。 她深吸一口氣,為大局著想,忍住。 “哥?”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發什么呆?” 手猛地被人攥住,江羨魚身子一顫,無辜的看向對方,這模樣簡直如獵物,迫使獵人向她舉起屠刀。 江臨淵只覺今夜酒喝的有些多,此番醉起來,竟然會對自己一直當做meimei的人,生出這異樣情緒。 他心知自己該懸崖勒馬,可是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卻禁不住摩挲了幾下,肌膚柔順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江羨魚被他摸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腿又軟了,他這才放手,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上樓睡覺,不必管我?!?/br> 語氣又恢復了那份冷淡。 江羨魚暗自遺憾,面上卻神色自然,應了一聲,便慢悠悠扶著樓梯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