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書迷正在閱讀:青梅嫁到、學霸養成小甜妻、六零之酸爽人生[穿越]、哭包穿成小夫郎、燈塔里咖啡館、農家小相公、穿成假的白月光、姽之婳、流光驚夢、全海洋都以為我很兇殘
雖說她容貌在京中有些名氣,但到底年紀小見人少,名聲還未傳開,身上除了家人寵愛公府明珠之類的名頭也無其他惹禍招事的由頭,多重考慮下來,她被迫變得美名在外也就不足為奇。 不過這些東西到底只是小事,蘇怡安更在意崔洵信中提到的二皇子與晉安公主。 和一無所知的她不同,崔洵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誰的,雖說上輩子沒發生南山遇襲這件事,但同樣一批賊匪卻牽扯到了戶部賑災官銀失竊一案。 信中崔洵同蘇怡安詳細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批賊匪是二皇子遣出京外的門客所招攬,原本是為了處理些骯臟事,后來才轉行做了殺人劫財的匪盜,因著京中皇子們為了太子之位爭得厲害,二皇子得了幕僚獻計,打起了戶部送往并州賑災官銀的主意。 不過這是上輩子的情形,這輩子陰差陽錯間,誰知道賊匪們居然在南山上動手擄了貴女,惹得帝王大怒,朝堂內外震驚。 崔洵猜測應該和五軍都督府及禁衛城防等一系的官員有關,事涉二皇子同四皇子五皇子的朝堂權力之爭,不過如今有他插手,這三個倒霉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這番話看得蘇怡安笑出聲來,果然,沒過幾日,二皇子出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帝京。 這個出事和蘇怡安想象中格外不同,她以為崔洵是準備在朝堂上收拾二皇子或者找人挑明南山遇襲真相,誰知道居然另辟蹊徑。 根據青玉繪聲繪色的傳話,聽說當日二皇子的馬車行走到南門大街時,突然遭遇瘋牛擋道,拉車的馬受驚導致車廂掀翻,于是,眾目睽睽之下,衣衫凌亂懷抱男寵的二皇子當眾跌了個大馬趴。 這下子可不得了,流言八卦幾乎一個下午就傳遍了京城,就連二皇子當時驚慌失措不忘呵斥侍衛護主不利的話都傳得清清楚楚,當然,還有他本人被瘋牛踩斷腿腳凄厲慘叫的畫面也沒落下。 除此之外,還有那么一點隱藏在眾人眉間笑語中的心照不宣,那就是,聽說二皇子和男寵之間,二皇子才是那個被入的…… 至于晉安公主,就是另一番籌謀了,只不過如今尚未到揭露的時候。 反正,這些閑話蘇怡安聽得是頗為無語,關于此,崔洵信中只是稍微提了一提,他更多的寫的是每日里想她夜里夢她,看得蘇怡安是面紅耳赤。 雖然她知道崔洵有時候不著調,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但如今也未免太黏糊了。 待到某天臨睡前,蘇怡安福至心靈,終于想明白了崔洵心情如此之好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為那天她摸過的那個東西。 想到這里,她又好氣又好笑,最后只能寬容的隨他去了,畢竟,崔洵高興總比難過要好。 他心情好了,她自然心情也好。 事事順心的日子里,終于到了她能同他相見的那一天。 第33章 相見的地點約在了京中知名的酒樓,連帶的還有非要跟來的小尾巴崔媛。 崔洵早早來了宣國公府接人, 在陳氏糾結的目光中同蘇怡安一起走遠。 他笑容親和, 禮數周到, 對待未來岳母可謂是極盡親近恭敬之能事,當真是讓陳氏別扭又好笑。 剛上馬車, 崔洵就將人抱進了懷里, 心情甚好的喟嘆一聲, “這些日子想死我了?!?/br> 蘇怡安忍笑,努力讓自己嚴肅認真起來, “嗯,我也很想你?!?/br> 她摸摸他臉頰額頭, 湊過去親了下崔洵的眼睛, 對自己的行為很滿意。 經歷過之前那些事,她在心里幾番告訴自己, 對待崔洵要更坦率些。 喜歡他就告訴他, 想念他就親近他, 不要讓害羞與羞澀掩了她的心意, 如果這樣做她開心他也高興,那就努力去做。 她的意外主動讓崔洵輕聲笑出來,他靠在她頸側, 喚她時伴隨著深深的嘆息, “恬恬啊……” 你怎么能這么好這么可愛,這么讓我幸福開心又滿足,幸福到擔心害怕, 唯恐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幸福到惶恐,就是崔洵的心情了。 蘇怡安任由他抱著自己,笑意舒緩,眼神溫柔,他們曾經艱難的時光那么久,現在這樣多幸福一些才值得崔洵付出的代價。 她料想不出崔洵做了什么才能換來如今,但她知道那一定很難,價值不菲,所以,就算是為了犒勞他曾經的辛勞,也應當對他更好一點,愛他更多一些。 蘇怡安就是這樣的想法。 崔洵閉眼靠在她身上,唇角帶笑,這世上再不會有比他的恬恬更好的姑娘了。 *** 到了酒樓后,等得無聊且著急的崔媛看到他們兩人就歡快的撲了過來。 “jiejie!”她聲音甜蜜如鶯鳥,人黏上蘇怡安就不放了。 看到meimei這般,崔洵原本充滿寵溺與慈愛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很想將meimei那只手拍開。 從前他對蘇怡安的占有欲就很強,且因為兩人身份特殊且他后來身居高位的緣故,從來都絲毫不加掩飾,如今回來,雖然欣喜于和家人們重逢,但同樣也有不便之處。 那就是他對蘇怡安的心思和舉動必須要遮掩些,這對崔洵而言,反倒比讓他同人勾心斗角爭權奪利來得難些。 畢竟,如同蘇怡安視他為支柱與依賴那樣,他對她的依賴與需求同樣不少。 蘇怡安不止是崔洵所愛之人,還是他徹底扭曲破敗的人生中唯一被仔細呵護的那抹亮光與艷色,她是他感情與人生的重要根基,是他活著不可或缺的必要養料。 沒有蘇怡安,崔洵才會真正徹底的死去。 他對她的依賴和愛,很多年前就早已到了這種病態的地步。 克制好自己的內心沖動后,崔洵將兩人讓進了包廂,崔媛絮絮叨叨的訴說著對蘇怡安的想念與感激,說著被母親關在家里不能去宣國公府探望她的憋悶,還順便抱怨了一番哥哥教訓人時的冷酷無情,一切同往日里分毫不差。 這再度回歸的日常讓蘇怡安笑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旁邊崔洵給兩人各自斟了一杯茶,還不忘在她那杯里加了勺花蜜。 蘇怡安端過來抿一口,在崔媛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坦然相對。 “哥哥和jiejie的關系,變好了哦?”崔媛出言試探。 “你哥哥救了我?!碧K怡安一語雙關。 崔媛還未露出欣慰笑容來,旁邊崔洵已然接了一句,“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蘇怡安笑容明媚,眼神溫柔,應得爽快,“好啊,以身相許?!?/br> 這句話一出,崔媛一下子咬住了自己舌頭,疼得雙眼泛淚倒抽冷氣。 什么什么,她哥哥和jiejie進展有這么快的嗎?簡直嚇她一跳! 看著無辜遭殃的崔媛,蘇怡安趕緊倒了涼掉的茶水給她漱口,至于旁邊那個同樣受了刺激眼神熾熱的崔洵,暫且就不去管他了。 一番手忙腳亂之后,崔媛眼淚汪汪的看著兩人,神情里滿是控訴,“我還是不是你們最疼愛最喜歡的meimei了?居然誰都不告訴我!” 明顯這兩人之前就有了貓膩,結果居然瞞到現在,也太不把她放眼里了,崔媛決定單方面和這兩人生氣冷戰。 “和你說什么?說了好讓你在其他人面前說漏嘴嗎?”這會兒的崔洵恰是從前的兄長模樣,訓起meimei來毫不留情,“什么時候你能做到守口如瓶,我什么時候才會覺得你可靠,若是做不到,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br> “哥哥就是哥哥,什么時候都最討厭!”崔媛含糊不清的抱怨。 蘇怡安將今日專門給崔媛帶的禮物送她,前陣子她讓銀匠坊做了一批新首飾,這幾日恰好完成,母親和崔夫人各有一套,崔媛當然也有專屬自己的頭面。 她手里有南邊送來的好珍珠,專門打造了一副漂亮的珍珠頭面做她今年的生辰禮,因著之前南山之事,這會兒正好用來哄人。 崔媛多年來一如既往的好哄,拿到禮物就懶得再同自家哥哥斗嘴,看著漂亮頭面眉開眼笑愛不釋手。 “我就知道jiejie對我最好了,”她小嘴挺甜,“不過,jiejie你這么好,居然看上我這么討厭的哥哥,眼光有點差啊jiejie?!?/br> 而且,之前還因為哥哥的事生氣呢,見都不愿見她,如今不過是被英雄救美一次,就跌進了哥哥這個深坑,崔媛覺得她蘇jiejie看人眼光真是不怎么好。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親哥,她早就勸著蘇jiejie另覓良人了。 看著meimei眉眼間的小心思,崔洵挑眉,看來回去之后得提醒下母親,好好督導阿媛上進了。 沐浴在自家兄長關愛的眼神下,崔媛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脊背陡然冒出一股危險感,想著如今只怕是阻礙哥哥親近jiejie的眼中釘,她很是乖覺的找了理由與借口走人。 手里揣著兩張大額銀票,崔媛神思恍惚的出了酒樓,她哥哥和未來嫂子可真是有錢啊,當然,最重要的是疼愛meimei,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未來了,她美滋滋的想。 離了酒樓她就帶著丫頭護衛逛街去了,至于酒樓里含情脈脈的那兩人,早被她拋到了腦后。 *** 只剩兩人的包廂中,蘇怡安面無異色的被崔洵抱進了懷里。 早先的激動和喜悅過后,她慢慢找回了從前夫妻相處的感覺,對于崔洵的縱容寵溺也一如既往。 現在無非是回到從前而已,改變的只是他們的處境,當然,所有改變都是好的喜人的。 她坐在崔洵腿上,他問一句,她答一句,仔仔細細將這三年來自己所做的事情盡數告知他之后,看著陷入沉思的崔洵,蘇怡安將隨身荷包里的玉佩拿了出來,綁在了他腰間。 崔洵回過神,看著那瑩瑩光亮的平安如意玉佩,輕笑出聲,“送我的?” 蘇怡安點頭,理好下面的絡子,“我親自選的,在安國寺的佛前開過光,供奉了三年多,下面的絡子是我親手打的,如今配你正好?!?/br> “什么情況?”撫著溫潤細膩的玉佩,崔洵心有疑問。 深深看了這人一眼,蘇怡安才輕聲道,“三年前,見到你之后明白你沒回來,我就在佛前供奉了這塊平安如意佩,想著等你成婚或者及冠時托人送你,求個平安?!?/br> 她說得平常,崔洵卻聽出了這話背后的真意,如果他不回來,她怕是既不會嫁人,也不會嫁給之前的他。 蘇怡安心里將從前的他和現在的他分得很是清楚,看重程度更是天差地別,想起他回來后整理好的那些記憶,感受到的那些情緒,崔洵忍不住抱緊了她,埋頭在她懷里。 他雖然從來不說,但蘇怡安卻莫名的很懂他,又或者她太善良太溫柔,做的每一件事都熨帖撫慰人心。 當年他窮途末路決意賭上一場時,沒考慮過問她的想法,因為在他心里,他和她是一體的,兩人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他死了,她活不好,崔洵也不舍得放她獨自一人在世上受苦,所以才必須帶她一起走。 他舍不得她受委屈吃苦,自然更舍不得她遭受烈焰焚身切膚之痛,所以,縱然不舍,縱然明白她回來會將曾經屬于他的一切獻給曾經的少年崔洵,他還是壓抑著滿腔心思舍出了這三年。 比起晚三年回來,比起讓她心里裝了別人,他更舍不得她受苦,這就是崔洵待蘇怡安的心意。 他是這么做的,但從未表露過分毫,然而,蘇怡安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他。 她做的點點滴滴,她的溫柔與心意,她待兩人的親近與區別,撫平了崔洵心底的不甘與傷感。 因為他,她對少年的崔洵報以善意,為他輾轉籌謀,掏心掏肺,然而,她卻未將他當成自己,盡付癡心與愛意。 雖然本質上是一個人,但崔洵就是在意這些不同,在意蘇怡安的反應與心思,她沒讓他失望,像過去那許多年一樣,又一次不知不覺的給了他溫暖與安心。 大概,這是另外一種別致的心有靈犀。 將這些記憶與感情妥帖珍藏之后,崔洵說起了正事,“這三年你做得很不錯很努力了,比起從前來進步很多,果然,放手才能讓人自立?!?/br> 但這種放手他以后是再不會做了,她就算立不起來,他也能護好她,用傷痛難過為代價換來的成長,崔洵希望蘇怡安這輩子都不再有。 對崔洵少有的夸獎,蘇怡安雖然開心,但也知道在對方眼里,自己做事肯定是紕漏不少的。 果然,崔洵話音一轉,開始敲打她了,“恬恬,雖然你明白現在和過去不同,做事的時候也盡量注意到了這些,但到底你還是有些天真,想得太少,沒有真正明白并理解這些不同的影響和價值?!?/br> “你手底下那些人,過去雖然不錯,但現在的情況下,有些能用,有些不能用,他們的處境以及和我們的關系都有變化,這些是做事用人時需要注意到的?!?/br> “這些東西我本來就不擅長,還是全交給你好了,”蘇怡安道,“交給你我也省心些,不然我硬撐著也辛苦?!?/br> 崔洵沒出聲,定定的看著她,換來蘇怡安疑惑不解的眼神,“怎么了?” “你的東西,全都交給我?”崔洵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