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
冷凌澈覺得殷太后說的有些太夸張了,誰看自己家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錦安王卻很是贊同,點頭說道:“我也這么覺得,哪家的孩子也比不上咱們家團團!” 殷太后抱著團團,滿臉都是慈愛的笑,心情大好的說道:“澈兒小時候也是個招人疼的,不哭不鬧的,還好咱們團團像了父親,沒像你那個祖父! 你祖父當年啊可真是鬧死人了,夜夜啼哭,簡直都要將房頂掀開了,那時候可真是要煩死我了!” 團團就像聽懂了似的,笑得更開心了,眾人都抿著嘴偷樂,只錦安王一人臉色漲得通紅,忍不住埋怨道:“母后,你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么?” 殷太后也不理會錦安王,只笑著逗弄著懷里的團團,宸妃看了好久,實在等不及了,便開口道:“太后娘娘也讓我抱抱團團吧,我這眼巴巴的等了許久了!” 殷太后小心翼翼的將團團遞給了宸妃,溫暖的rou團子一離開懷里,殷太后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交給了宸妃還不忘提醒道:“輕一點,別嚇到了他……” 團團也不怕生,只睜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那張小嘴始終咧著,笑個不停,誰看著都喜歡不已。 正在眾人輪流抱團團時,楚帝來了德彰宮,眾人立刻起身跪拜。 楚帝揮了揮手,讓眾人平身,才看著錦安王說道:“朕聽說你動手打了殷銳,這是怎么回事?” “他婆娘嘴太損,居然敢侮辱臣弟,臣弟沒殺他都是給足他老子面子了!”錦安王顯然還在氣怒,語氣仍然不善。 宸妃見楚帝不知情,便在楚帝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楚帝聞后一臉震驚,看了看神色不虞的錦安王,點頭道:“如此倒是的確該打!” 殷太后這個時候有些不高興了,開口道:“你的小侄孫就在這呢,陛下怎么都不知道看一眼?” 楚帝尷尬一笑,他已經有好幾個孫子孫女了,對小孩子也沒有新鮮勁了,但為了不讓殷太后掃興,還是從宸妃懷里接過了團團。 團團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楚帝,楚帝也打量著這個小娃娃,心想怪不得錦安王疼的緊,這娃娃長的的確好看。 楚帝額前的冕珠一晃一晃的,團團似乎來了興趣,咧著小嘴就笑了起來。 楚帝一怔,似是沒想到團團會笑,震驚的問道:“他笑了?他對朕笑了?” “可不呢,看來團團是認親的,一看見陛下就笑,心里定是喜歡陛下的!”宸妃柔聲笑道,幾句話說的楚帝龍心大悅。 云曦心中無奈一笑,其實團團沒事就傻笑,可她們總不能告訴楚帝是他自作多情了。 殷太后不愿意讓楚帝抱著團團,生怕他手重,抱的不舒服,便連忙重新接過,抱在里不肯放手。 “你這做叔祖父的,第一次見到團團是不是該給點什么?”殷太后瞄了楚帝一眼,開口問道。 楚帝連忙笑道:“這孩子跟朕這么親,朕自是喜歡!來人,將朕新得的那對玉如意拿來,等過兩日天氣熱了,就給團團當玩具玩! 另外再賞賜黃金百兩,讓凌澈和云曦給他隨便買些小玩意兒!” 冷凌澈和云曦跪地謝恩,楚帝顯然今日心情不錯,直接抬手讓兩人起身。 結果團團在宮里轉了一圈,又賺了好幾箱子的賞賜,殷太后更是將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全都一股腦塞給了團團。 團團就這樣靠著自己的笑狠狠賺了一筆,直到接了最后的一份禮,他才打了一個哈欠,撇著嘴哼唧了起來。 “莫不是餓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快帶著團團回去歇著吧!”殷太后雖是舍不得,卻也不忍心讓團團餓到,只囑咐云曦兩人一定要多抱團團進宮。 云曦抱著團團,冷凌澈環著云曦,一家三口緩步向前走著,云曦靠著冷凌澈的肩膀,笑著問道:“夫君,你說咱們家團團會不會變成一個小財迷?”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不用為他準備聘禮了……”冷凌澈嘴角溢笑,俊美的容顏上掛著溫柔繾綣的笑。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卻沒人注意到后面那一臉幽怨的錦安王,錦安王一臉不忿,不悅的嘟囔著:“你們想要恩愛,倒是把孫子給我啊,真是一對不要臉的父母!”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雙喜 團團的滿月宴剛剛結束幾日,嚴映秋便又給府里添了一個小公子,這下嚴映秋和冷凌弘真是兒女雙全了,兩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錦安王顯然也心情大好,王府接連有喜事出現,讓錦安王看著都年輕了幾歲。 錦安王仍然沉迷于起名字之中,便為這個新降生的孩子起名為冷暄明,這次沒有用力過度,名字也是無功無過。 好在冷凌弘兩人并不是很挑剔,或者是冷凌弘不像冷凌澈那樣敢否認錦安王的決定,總之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 嚴映秋給小娃娃取一個乳名,叫康兒,因為楠姐的身子就不算太好,所以嚴映秋也沒有別的期望,只要兒女健康快樂,她便滿足了。 云曦一直在外間等著,直到里面傳出了一聲嬰兒啼哭,她的心才穩穩落下。 只有當過母親的人才知道,那一刻有都多磨人,“母子平安”當真是最動聽的詞。 康兒要比團團小一些,也是紅紅的皺皺的,現在還看不出眉眼,與團團出生時一般無二。 云曦與冷凌澈興致勃勃說著康兒的事情,冷凌澈卻是興致寥寥的聽著,偶爾應和一聲。 他對剛出生的嬰孩著實沒有興趣,就算團團現在長得還算漂亮,剛出生時那也真是讓他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團團的小床旁放著一只布老虎,那布老虎有些歪歪扭扭的,兩只眼睛還高低不同。 冷凌澈拿起來看了看,隨口說道:“哪里買的玩偶,怎么這般丑?” 云曦瞪了冷凌澈一眼,伸手搶過,在團團眼前晃了晃,逗得團團咧嘴直笑,“哪里丑了?這叫特別,全天下只有一只,團團可喜歡了!” 冷凌澈看了云曦手中的布老虎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是你做的?” 云曦紅著臉,嘟囔道:“我那時年紀還小,第一次做難免有些生疏,可我之后做的玩偶都可好看了!” 云曦一邊解釋一邊讓冷凌澈看著自己的其他作品,冷凌澈眼中含笑,覺得云曦害羞的時候最美了。 “這些都是云澤給你送來的?” 云曦點點頭,眼里綴滿了柔光,“我也沒想到澤兒會這般細心,不僅將這些東西保留至今,還千里迢迢的送來了楚國……” 等團團長大以后,她便可以告訴團團,這些都是你小舅舅給你的,你小舅舅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也是最好的舅舅。 云曦偎依進冷凌澈的懷里,兩人溫柔的看著木床里的團團,心中被一種甜蜜滿足的感覺充斥著,他們的所求真的不多,只要能一家團圓,便已是足矣…… …… 殷府中,藍玉杺白著一張臉趴在床上,她死死的咬著牙齒,臉上全是恨意。 那日在錦安王府,她丟掉的不僅是顏面,甚至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原來那時她已經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可是她并不知道,直到受了杖刑,她肚子劇痛,回府后才知道她竟是小產了! 更可惡的是,大夫說她這次小產傷了身子,以后再想有孕都有些困難了。 想到此處,她對錦安王府的恨就更深了一層。 “二少夫人,大少爺讓您和二少爺去他的書房!” “干什么去?沒看見我正在休養身子嗎?不去!”藍玉杺耍起了小姐脾氣,直接便回絕了。 可前來傳話的奴婢卻不肯走,輕聲開口道:“二少夫人,這是大少爺的命令!” 聲音雖輕,語氣卻很堅決,藍玉杺轉過臉,怒瞪著傳話的婢女道:“他又不是長輩,他的命令我就要聽嗎?我身子不舒服,我不去!” 就算是林姨娘讓她去,她現在也不去! 傳話的婢女笑了笑,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身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便有人攙扶著殷銳進了屋內,“你怎么還躺著,沒聽到大哥讓我們去書房嗎?” “他讓你去你就去??!他是府里的少爺,難道你是奴才???你怎么那么聽他的話,誰愿意去誰去,我就是不去!” 殷銳性子軟,幾乎對藍玉杺有求必應,藍玉杺對他一向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誰知一向綿軟的殷銳卻是怒了,他指著藍玉杺說道:“你怎么敢對我大哥不敬?我大哥是家主,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誰也不許質疑! 你若是敢不敬我大哥,我便……我便……” “你便如何?”藍玉杺仍舊梗著脖子吼道。 “我便休了你!” “你敢!”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服軟,殷銳鐵了心的道:“你看我敢不敢?若不是你無中生事,我會被你牽連?我們的孩子會沒了? 像你這種無德無謀的女人,我要你有什么用?今日你要么隨我去見大哥,要么我便一紙休書,將你趕回藍府!” 藍玉杺被殷銳的氣勢嚇住了,她一直覺得殷銳綿軟好欺,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這樣厲害的模樣。 藍玉杺一時被嚇住了,她現在要是被休了,哪里還有好日子過,只怕回了藍府,也會被父親嫌惡。 “我與你去就是,你說這些做什么?我受了傷,又沒了孩子,心里自是難過,你怎么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呢?” 藍玉杺說完便嚶嚶的哭了起來,殷銳見此心也軟了,便輕聲開口道:“好了,我不說了,你快收拾一下隨我去書房吧!” 兩人被下人一路攙扶來到了殷銘的書房,殷銘和章氏坐在主位,殷銘一臉寒色,嚇得殷銳縮了縮脖子。 兩人正想福禮,殷銘卻是冷聲呵道:“跪下!” 殷銳直接便跪在了地上,藍玉杺卻是抿著嘴,不肯下跪,最還是殷銳扯著她,她才不情不愿的跪下。 “知道為何叫你們來嗎?” 殷銘臉色沉沉,殷銳見此更是驚恐,連忙搖了搖頭。 “你們是我殷家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殷家的顏面,你們的榮辱從來不是自己的,而是我們殷家的!我想聽聽,你們對錦安王府的事情如何來看?” 殷銘冷冷的看著殷銳二人,殷銳不敢開口,藍玉杺卻是搶先道:“錦安王府分明是仗勢欺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過幾句話,也至于他們如此小題大做?我看他們分明是沒將我們殷家放在眼里!” 殷銘冷冷一笑,神色不虞的逼視著藍玉杺,“小題大做?你跑到錦安王府,說世子妃與別的男人有染,還出言懷疑小公子的出身。 這些話放在任何一個府中也容不得你,更何況是錦安王府!誰給你的膽子敢在王府撒野?” 藍玉杺還是覺得忿忿不平,更覺得殷銘沒事找事,就算她錯了,可她都已經受到了懲罰,還想讓她如何? “不過就是兩句話,我也受了罰,大哥還有必要這樣苛責嗎?”藍玉杺委屈的嘟囔著,心里對殷銘很是不滿。 “愚蠢!” 殷銘不留情面的叱罵道,羞得藍玉杺臉色通紅,“不過就是兩句話?若你沒嫁入我殷家,這些話隨便你說! 可你現在是殷家的媳婦,你影響的是我殷家的顏面?你可知道陛下是如何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斥責我的?若不是太子為我求情,就連我的官職也許都會丟了!” 章氏聞后一驚,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頓時對藍玉杺更是不滿起來。 “弟妹啊,我們看你年紀小,平日里對你都很是包容,可你也該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我們殷府不及錦陽侯府,若是你大哥再因此丟了官職,我們殷府可還有翻身之日?” 藍玉杺也傻了,沒想到這件事還沒能了結,罰了她和殷銳不算,居然還要罷免殷銘的官職。 “真是無知的婦人!錦安王府是何等的存在,你居然敢找錦安王的晦氣,還真是不要命了!